7.念分数
---有的人在欢唱，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任人欺负，无力反击。
//////有的人在逗狗，有的人在做苦力。公平啊。
///
大家都在复习英语，没有人复习政治。
吴玉颜不敢轻敌。她晚自习主要是复习政治。
宋建明更是。他知道英语要时间。政治还是可以冲刺一下的。
周六早晨。
天气很好。太阳把积雪都照化了。
吴玉颜坐在位子上发呆，考前的几分钟最是无聊。
又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她想着考完英语和政治，干什么。
那时英语不考作文。非常简单。
政治，只要背一背，这个卷子，还是不会太折磨你的脑子的。
英语很顺利，她认真检查了一遍。没有遇到什么难以理解的。
阅读的文章，她单词都认识。
但是没有想到，政治的最后一题，是要学生谈一谈对当下国际时事的看法。
这题难住了吴玉颜。
吴玉颜从小听着爸爸的餐桌政治演讲长大。
有些无法理解爸爸的政治热情。
哥哥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政治。一山不容二虎。
爸爸和哥哥经常为一个观点争得面红耳赤。
最不要封建的爸爸，每次都会发挥封建家长作风，用权威及老子就是比你对，这样结束争执。
吴玉颜最怕这样的争执。
她受不了大老爷们谈政治，那种全世界都是他们在主宰的样子，太让人窒息了。
她认为政治只是死记硬背的科目，只要能够逻辑自洽即可。
可是这最后一题，她对这些时事政治了解得实在太少。
新闻联播偶尔听一耳朵。
吴玉颜绞尽脑汁编了几句话写上。10分估计得不了几分。
很快就考完了。
吴玉颜心里空落落的。
凌薇身边围着一圈人。大家都在说，考完试怎么玩。
吴玉颜只和高燕说个再见，就计划回家了。
今天中午，爸爸妈妈都不回家，她需要给她和爷爷做饭。
高燕家住在比较远的地方，属于附近农村的房子。
高燕每次都要骑车子回家。晚自习和几个同年级的家也住在那边的男生，一起骑车子回去。
也练出来了胆量与身体。
吴玉颜正要回家。
凌薇喊她：“玉颜！”
吴玉颜很开心地回头。
凌薇说：“一起去许老二家玩呗！”
吴玉颜想了一下，答应：“好啊。”
吴玉颜跟着凌薇，还有闻一芳，尹烨华，一起去了许兆言家。
许兆言那个兴奋啊。慌得不行。
许兆言家里没人。
很大的房子。三间半的。
半间没有住人，做了客厅。
三间房，许兆言和父母各一间，还有一间，。是许兆言爷爷奶奶的。
老人偶尔来住一住。
许兆言哥哥刚结婚不久，原来和许兆言同住一个房间，结婚后搬了出去。
许兆言兴奋得不知道让大家干点什么。
吴玉颜也是很好奇。许兆言这样的男生房间是什么样。
一进门，正对着放着一张方餐桌，木头颜色都偏红色。
正对着的墙放着原木色的餐边柜，餐边柜上放着几幅镶着玻璃框的画，就跟电视剧里的家一样。
还有红酒，高玻璃酒杯。
左边依次是卫生间和厨房。
厨房看起来很大，至少5平以上，与餐厅之间有个很大的窗，挂着白色的百叶窗。
显得素雅静谧。
敞开的半间房做了客厅。右边并排三间卧室，朝南。
餐厅显得特别宽敞。是啊。和吴玉颜家房型类似，但是许兆言家南边多了一间房，餐厅多出1米多长，显得宽敞多了。
右边第一间房是许兆言的卧室，许兆言的房间里一面墙全是书架，靠床的位置放了一个挺大的写字台。
靠着南边窗放着一张单人床，干净简单，铺着蓝色方格床单。统一颜色的枕头，被套。
被子叠成方块状。好像是许兆言刚自己先进来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
北面墙上挂着好多好玩的东西。有飞镖。吴玉颜本想瞄准试试。
吴玉颜运动细胞不好，但是喜欢这种瞄准类的运动。
射个箭啊，打个羽毛球，乒乓球啊。之类的。她都想试试。
她正想问问，可不可以玩一下飞镖。
就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脚下转来转去的。
吓得吴玉颜，立即惊叫一声，就往外面跑。
吓得小狗也受了惊。两个受惊的，在许兆言家，惊慌失措地乱跑乱撞。
凌薇赶紧把小狗安抚了。抱了起来。
有的人天生就和小动物通灵。
小狗在凌薇的怀里，乖乖的，小声地呜咽着，好像在泣诉吴玉颜怎么吓到了它。
而吴玉颜呢，更是吓得吱哇乱叫，嚷着要回家。
那种平时的安静从容，一点不见。
凌薇知道吴玉颜害怕各种小动物。
每次吴玉颜去她家，凌薇都要把所有的动物放进一个房间，关上门。
她家猫生了5只小猫，在地上爬的时候，吓得吴玉颜，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只嚷着：“快把猫抱走！”带着哭腔。
更不要说蛇了。
那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许兆言从凌薇怀里把小狗接过去，温柔地放进父母房间。狗窝本来就在父母的阳台。
许兆言让大家坐在客厅，从书架上抱了一沓相册，让她们看他的相册。
吴玉颜终于安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一本照片上的，许兆言，和他哥哥，还有严老师，及许队长。
那些背景她不知道都是哪里，她除了老家和河中市，哪里都没有去过。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外面的世界可怕陌生又新奇。
她见过父母一起坐大巴回老家。
爸爸妈妈出门格外紧张。在大巴上几次与人吵起来。
吓得吴玉颜不行。
她特别害怕和父母一起出门。父母的那种紧张，让吴玉颜尴尬。
可是看着许兆言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笑得那么开心。
好羡慕啊。
闻一芳去过很多地方，不停地问许兆言：“这是在太原拍的？”
“我也去过。”
“这是你多大？”
许兆言很小的样子，在BJ。
许兆言没有回应。
凌薇看过这些了。凌薇去了许兆言爸妈房间和许兆言一起逗狗。
闻一芳没有发现，许兆言已经不在客厅了。
许兆言家的小狗叫“哈哈”
两人在那里，哈哈长哈哈短的。画面挺美好。
许兆言家住在四楼。
此时凌薇抱着哈哈，和许兆言一起有说有笑。
阳光照进阳台。光晕里的许兆言和凌薇特别好看。
尹烨华过去找他们，没有关门。
客厅靠西的沙发，可以直接看到阳台。
尹烨华加入了，一起逗哈哈。
尹烨华遮住了几乎所有的光。
尹烨华身高比许兆言要高上一点。
凌薇和闻一芳轮流看完了所有的相册。
天南地北，许兆言都去过。敦煌，沙漠，少林寺，XSBN，XJ。。。
吴玉颜觉得这个人的家，相册，及一切，都与她很遥远。
她家的照片全部在墙上的照片框里贴着呢。
那里有可以数的清的照片。不需要相册。
有老娘抱着她的一岁照，还有和哥姐爸妈爷爷严肃的全家福。
还有老娘一家的全家福。大部分都是黑白的。
姐姐有一本相册。哥哥也有自己一本相册。
吴玉颜没有。
她所有的照片都贴在了墙上。
吴玉颜想回家。她轻轻把相册放下。
小声地喊：“凌薇！”
凌薇听见了，走了出来。
“凌薇，我先回家了。我爸妈今天中午回不了家，我得给我爷爷做午饭。”
“啊？我们都和许老二说好了，今天在他家做饭吃呢！你要不中午做好饭再过来吧？”
凌薇很有教养，一脸认真地邀请凌薇。
许兆言也过来留吴玉颜：“别走了，在我家，那个，一起吃饭吧？”
许兆言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
戴着眼镜的脸，不说话还好，此时显得挺幼稚的。
吴玉颜再次客气地说：“不了，下次吧！我爷爷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吴玉颜和闻一芳打了招呼，又朝着抱着狗的尹烨华点了点头。
然后很轻地走到外面餐厅，开了门走了。
吴玉颜到家。
家里很安静。
爷爷终日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拾掇他那些破烂。
看到吴玉颜到家。
高兴地说：“玉颜回来啦？”
吴玉颜笑着回：“爷爷，我回来啦！”
“今天咱们包饺子。”
爷爷很惊讶：“玉颜会包饺子？”
吴玉颜大声说：“是啊，包白菜馅的。我考完试啦！”
爷爷耳朵有些背了。
“考完试啦？”“考得好吧？”
“好！”吴玉颜大声喊。
舒服多了。
吴玉颜去厨房。看着逼仄的小厨房，大概1.5平米吧。只容得下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而且，到处都是油渍，爸爸用红色的硫丝儿拧的筷子筒，都变成了黑色。
水池上面的调料柜漆面都爆了皮，也是黑色的。
她想着，放假啦，可以打扫卫生了。
每天打扫一处，一个礼拜也能打扫完呢。
再洗一礼拜的沙发套，被套，床罩。
干干净净地准备过年。
她家的北阳台和厨房打通了，阳台上放着好多菜，还有米面，及一个大案板。
墙上挂着爷爷穿的箅子，墙角放着爷爷用塑料条子编的菜篮子。
爷爷爱吃饺子。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她们全家都喜欢吃饺子。
吴玉颜决定让爷爷吃顿饺子。
先把面和上。和完面，她的满手，手指，手指缝，都粘上了面。
她做不到妈妈说的，三光：面光、手光、盆光。
和好面，她废了半天劲，才把手上粘的面，一点点洗下来。废了好多水。
爷爷叨叨：“玉颜啊，不要老开着水管儿~”
玉颜大声：“好！爷爷！”
玉颜洗好手，给爷爷开了录音机。录音机里有戏曲磁带。
爷爷喜欢听老戏。尤其是山西梆子。
老家喜欢唱山西梆子。
这戏，特别难找。她家戏迷多。
爸爸在老乡家看到了这个磁带，借了过来，录了一盘。
常年放着。山西梆子，很挎的乡音，那种力求把气用尽的唱法，让玉颜觉得好笑。
爷爷听得开心，跟着哼唱。
玉颜听过爸爸唱，那真的是替爸爸累啊。可是爸爸唱得起劲。
妈妈笑爸爸：“拉粑粑的劲。”
爷爷不会用录音机，一切电子设备，对爷爷来说都很恐怖。
吴玉颜放上戏儿。开始切白菜。切碎，放进一个布袋，拿着擀面杖，在水池边窄小的台面上用力压！
把水分压出来。
倒进一个大铝盆。铝盆有次爸爸发火，敲变了形。底上有个坑，爸爸又把坑顶出来，又变成了一个鼓包。
吴玉颜，把白菜馅放好。又剥了几棵大葱，切好，剁碎。
眼睛里泪流了下来。辣得。
锅上放油，打了三个鸡蛋，搅拌均匀。
又切了一块馒头，放进油里炸。
鸡蛋和馒头渣，花椒，大料，都炸得琐碎，馒头渣有点硬了。关火，再放上酱油，赶紧盖上盖子。
等呲啦啦的油炸声很小了。
吴玉颜打开锅盖，把锅里的花椒大料挑出来，用擀面杖碾成粉，用刀铲进白菜馅盆。
再把锅里的鸡蛋碎儿，馒头炸，酱油汁都倒进馅盆。
再倒上一股香油。
放了两勺盐。
吴玉颜搅拌起来。
搅拌了好长时间。她闻了闻馅的味道：咸香好闻。
可以包了。
听到钟当！的一声响，11：30了。
吴玉颜把面团拿出来，在大案板上，放上面粉，开始和面。
面醒了一会，再和，筋抖了起来。
吴玉颜切成三大块。
两块放回盆里。一块做面集儿。
一个一个小面团，切了出来。
吴玉颜找出小擀面杖，擀起面皮。
擀出来20多个面皮。
吴玉颜包好。锅里放水，先给爷爷煮上。
爷爷开心地吃上了饺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吃。玉颜会包饺子了。”
没几颗牙的嘴，笑得牙床上的肉毕现。
吴玉颜也很开心。
她继续包完了所有的面和馅。
这个水平还是很高的。妈妈教的。妈妈除了不会炒菜，别的都做得很好，尤其擅长做面食。
吴玉颜除了自己吃的，把剩下的饺子，放进院子里冻上。
吃饱了，和爷爷一起喝上一碗饺子汤。
之后睡午觉。
下午吴玉颜可以睡到很晚。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做。
吴玉颜一直睡到爸妈下班回家。
吴玉颜爸爸妈妈中午不回家。上早班。大概下午4点才能到家。
爸妈回到家，吴玉颜刚醒来一会儿，赶紧显摆自己包的饺子，爸爸也高兴得，只嚷：“煮上，尝尝小妮儿包的饺子。”爸爸喜欢叫她小妮儿~
妈妈看着面盆，啧啧：“这盆上粘的面，够包10个饺子了。”
周日哥姐都没有回家，据说都在备战期末考试。
他们的期末考试，比吴玉颜晚一周。
周一返校。
吴玉颜准时在上课前到了学校。
等宋老师念分。
凌薇和许兆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分。
周六中午，凌薇、尹烨华、闻一芳都在许兆言家吃的饭。
他们四个一起做的。
许兆言家有电话。许兆言给他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许兆言爸爸没有回家。
许兆言妈妈也没有回家，被许兆言爸爸找车接到了厂里，吃了一顿厂领导的工作午餐。
给孩子们腾场地自在地聚餐。
凌薇很会做菜。凌薇和尹烨华、闻一芳去买菜。许兆言在家里准备厨房的餐具及锅之类。
凌薇总指挥。他们做了六菜一汤。
吴玉颜没有遗憾。因为在那里，吴玉颜吃不好，又不会讲话。
那种场合，很不舒服。
宋老师一脸明媚的笑，走了进来。
拿着一叠A4纸。工整地抄写着初三一班的总分。
那时A4纸上只能用复印纸印上一个框架。
具体的分数，全靠手填写。
排名汇总，全靠手算。批卷完，数学老师被抢来抢去的算分。
宋老师后面跟着凌薇和许兆言，这两人吃力地抱着考卷。
宋老师先语气自豪的说了年级前3名都在本班，然后开始按班级排名念分。
每人的分数都是按语数英物化政体总的顺序念。凌薇和许兆言穿插在班级，给大家发各科考卷。
差不多，宋老师念完，他们也发完了。
吴玉颜总分675，年级第一名。语文123，数学130，英语110，物理91，化学100，政治92，体育29.吴玉颜体育分给的比较照顾。她四肢不发达，不协调。长跑还可以，短跑只是及格。更不要说其他项目，单杠双杠，上不去杠，跳高跳远都是勉强及格。因为学习好，体育分都给的高。
第二名是凌薇：637.语文125，数学105，英语107，物理88，化学92，政治90，体育30
第三名宋建明：625.语文120，数学118，英语98，物理90，化学84，政治86，体育30
班级第4名是王鑫：610.语文113，数学118，英语79，物理100，化学100，政治70，体育30
第5名是许兆言：609.语文120，数学102，英语84，物理94，化学90，政治90，体育30
第6名张君雪，第7名李丽，第8名闻一芳，第9名刘红，第10名张奎，郝红考了第23名。
听到成绩，李丽和郝红都哭了。
李丽坐在吴玉颜的前面，趴在那里哭得难过。
吴玉颜也不好劝。李丽现在的同桌马西林，考了第12名，跟张奎一样，个子不高，没有长开的一个男生，他用钢笔捅了捅李丽的胳膊，“喂！别哭了，下学期还有机会呢！”
李丽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哼哼着哭个不停。
郝红哭得跟谁要了她命似的。也没有人理会。渐渐地哭声渐衰。
尹烨华考了第20名。和期中考排名差不多。金源心考了第27名。期中考试，排名第39名，上升了12名。高华标排名32，除了语文，其他科都一塌糊涂。物理都下降了。
宋老师报完分就出去了。她等着大家消化一下分数。主要是场面有些失控。
吴玉颜翻着自己的卷子。语文进步很大，作文扣了6分，现代文阅读扣了1分。
物理，还是电阻，错了好几题。唉。
政治果然，最后一题扣了8分。
估计得的2分也是勉强给的。
凌薇给吴玉颜发卷子的时候，对着吴玉颜笑得特别甜。
还是佩服这种学习好的人吧。
凌薇和吴玉颜差将近40分。
有时差距太大，嫉妒心会消失，只剩下敬畏。
李丽和张君雪总分600都没有上，大家对着吴玉颜的成绩，实在无话可说了。
许兆言：吴玉颜如何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王鑫：她和我有关。。。
//////有的人在逗狗，有的人在做苦力。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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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复习英语，没有人复习政治。
吴玉颜不敢轻敌。她晚自习主要是复习政治。
宋建明更是。他知道英语要时间。政治还是可以冲刺一下的。
周六早晨。
天气很好。太阳把积雪都照化了。
吴玉颜坐在位子上发呆，考前的几分钟最是无聊。
又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她想着考完英语和政治，干什么。
那时英语不考作文。非常简单。
政治，只要背一背，这个卷子，还是不会太折磨你的脑子的。
英语很顺利，她认真检查了一遍。没有遇到什么难以理解的。
阅读的文章，她单词都认识。
但是没有想到，政治的最后一题，是要学生谈一谈对当下国际时事的看法。
这题难住了吴玉颜。
吴玉颜从小听着爸爸的餐桌政治演讲长大。
有些无法理解爸爸的政治热情。
哥哥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政治。一山不容二虎。
爸爸和哥哥经常为一个观点争得面红耳赤。
最不要封建的爸爸，每次都会发挥封建家长作风，用权威及老子就是比你对，这样结束争执。
吴玉颜最怕这样的争执。
她受不了大老爷们谈政治，那种全世界都是他们在主宰的样子，太让人窒息了。
她认为政治只是死记硬背的科目，只要能够逻辑自洽即可。
可是这最后一题，她对这些时事政治了解得实在太少。
新闻联播偶尔听一耳朵。
吴玉颜绞尽脑汁编了几句话写上。10分估计得不了几分。
很快就考完了。
吴玉颜心里空落落的。
凌薇身边围着一圈人。大家都在说，考完试怎么玩。
吴玉颜只和高燕说个再见，就计划回家了。
今天中午，爸爸妈妈都不回家，她需要给她和爷爷做饭。
高燕家住在比较远的地方，属于附近农村的房子。
高燕每次都要骑车子回家。晚自习和几个同年级的家也住在那边的男生，一起骑车子回去。
也练出来了胆量与身体。
吴玉颜正要回家。
凌薇喊她：“玉颜！”
吴玉颜很开心地回头。
凌薇说：“一起去许老二家玩呗！”
吴玉颜想了一下，答应：“好啊。”
吴玉颜跟着凌薇，还有闻一芳，尹烨华，一起去了许兆言家。
许兆言那个兴奋啊。慌得不行。
许兆言家里没人。
很大的房子。三间半的。
半间没有住人，做了客厅。
三间房，许兆言和父母各一间，还有一间，。是许兆言爷爷奶奶的。
老人偶尔来住一住。
许兆言哥哥刚结婚不久，原来和许兆言同住一个房间，结婚后搬了出去。
许兆言兴奋得不知道让大家干点什么。
吴玉颜也是很好奇。许兆言这样的男生房间是什么样。
一进门，正对着放着一张方餐桌，木头颜色都偏红色。
正对着的墙放着原木色的餐边柜，餐边柜上放着几幅镶着玻璃框的画，就跟电视剧里的家一样。
还有红酒，高玻璃酒杯。
左边依次是卫生间和厨房。
厨房看起来很大，至少5平以上，与餐厅之间有个很大的窗，挂着白色的百叶窗。
显得素雅静谧。
敞开的半间房做了客厅。右边并排三间卧室，朝南。
餐厅显得特别宽敞。是啊。和吴玉颜家房型类似，但是许兆言家南边多了一间房，餐厅多出1米多长，显得宽敞多了。
右边第一间房是许兆言的卧室，许兆言的房间里一面墙全是书架，靠床的位置放了一个挺大的写字台。
靠着南边窗放着一张单人床，干净简单，铺着蓝色方格床单。统一颜色的枕头，被套。
被子叠成方块状。好像是许兆言刚自己先进来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
北面墙上挂着好多好玩的东西。有飞镖。吴玉颜本想瞄准试试。
吴玉颜运动细胞不好，但是喜欢这种瞄准类的运动。
射个箭啊，打个羽毛球，乒乓球啊。之类的。她都想试试。
她正想问问，可不可以玩一下飞镖。
就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脚下转来转去的。
吓得吴玉颜，立即惊叫一声，就往外面跑。
吓得小狗也受了惊。两个受惊的，在许兆言家，惊慌失措地乱跑乱撞。
凌薇赶紧把小狗安抚了。抱了起来。
有的人天生就和小动物通灵。
小狗在凌薇的怀里，乖乖的，小声地呜咽着，好像在泣诉吴玉颜怎么吓到了它。
而吴玉颜呢，更是吓得吱哇乱叫，嚷着要回家。
那种平时的安静从容，一点不见。
凌薇知道吴玉颜害怕各种小动物。
每次吴玉颜去她家，凌薇都要把所有的动物放进一个房间，关上门。
她家猫生了5只小猫，在地上爬的时候，吓得吴玉颜，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只嚷着：“快把猫抱走！”带着哭腔。
更不要说蛇了。
那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许兆言从凌薇怀里把小狗接过去，温柔地放进父母房间。狗窝本来就在父母的阳台。
许兆言让大家坐在客厅，从书架上抱了一沓相册，让她们看他的相册。
吴玉颜终于安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一本照片上的，许兆言，和他哥哥，还有严老师，及许队长。
那些背景她不知道都是哪里，她除了老家和河中市，哪里都没有去过。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外面的世界可怕陌生又新奇。
她见过父母一起坐大巴回老家。
爸爸妈妈出门格外紧张。在大巴上几次与人吵起来。
吓得吴玉颜不行。
她特别害怕和父母一起出门。父母的那种紧张，让吴玉颜尴尬。
可是看着许兆言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笑得那么开心。
好羡慕啊。
闻一芳去过很多地方，不停地问许兆言：“这是在太原拍的？”
“我也去过。”
“这是你多大？”
许兆言很小的样子，在BJ。
许兆言没有回应。
凌薇看过这些了。凌薇去了许兆言爸妈房间和许兆言一起逗狗。
闻一芳没有发现，许兆言已经不在客厅了。
许兆言家的小狗叫“哈哈”
两人在那里，哈哈长哈哈短的。画面挺美好。
许兆言家住在四楼。
此时凌薇抱着哈哈，和许兆言一起有说有笑。
阳光照进阳台。光晕里的许兆言和凌薇特别好看。
尹烨华过去找他们，没有关门。
客厅靠西的沙发，可以直接看到阳台。
尹烨华加入了，一起逗哈哈。
尹烨华遮住了几乎所有的光。
尹烨华身高比许兆言要高上一点。
凌薇和闻一芳轮流看完了所有的相册。
天南地北，许兆言都去过。敦煌，沙漠，少林寺，XSBN，XJ。。。
吴玉颜觉得这个人的家，相册，及一切，都与她很遥远。
她家的照片全部在墙上的照片框里贴着呢。
那里有可以数的清的照片。不需要相册。
有老娘抱着她的一岁照，还有和哥姐爸妈爷爷严肃的全家福。
还有老娘一家的全家福。大部分都是黑白的。
姐姐有一本相册。哥哥也有自己一本相册。
吴玉颜没有。
她所有的照片都贴在了墙上。
吴玉颜想回家。她轻轻把相册放下。
小声地喊：“凌薇！”
凌薇听见了，走了出来。
“凌薇，我先回家了。我爸妈今天中午回不了家，我得给我爷爷做午饭。”
“啊？我们都和许老二说好了，今天在他家做饭吃呢！你要不中午做好饭再过来吧？”
凌薇很有教养，一脸认真地邀请凌薇。
许兆言也过来留吴玉颜：“别走了，在我家，那个，一起吃饭吧？”
许兆言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
戴着眼镜的脸，不说话还好，此时显得挺幼稚的。
吴玉颜再次客气地说：“不了，下次吧！我爷爷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吴玉颜和闻一芳打了招呼，又朝着抱着狗的尹烨华点了点头。
然后很轻地走到外面餐厅，开了门走了。
吴玉颜到家。
家里很安静。
爷爷终日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拾掇他那些破烂。
看到吴玉颜到家。
高兴地说：“玉颜回来啦？”
吴玉颜笑着回：“爷爷，我回来啦！”
“今天咱们包饺子。”
爷爷很惊讶：“玉颜会包饺子？”
吴玉颜大声说：“是啊，包白菜馅的。我考完试啦！”
爷爷耳朵有些背了。
“考完试啦？”“考得好吧？”
“好！”吴玉颜大声喊。
舒服多了。
吴玉颜去厨房。看着逼仄的小厨房，大概1.5平米吧。只容得下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而且，到处都是油渍，爸爸用红色的硫丝儿拧的筷子筒，都变成了黑色。
水池上面的调料柜漆面都爆了皮，也是黑色的。
她想着，放假啦，可以打扫卫生了。
每天打扫一处，一个礼拜也能打扫完呢。
再洗一礼拜的沙发套，被套，床罩。
干干净净地准备过年。
她家的北阳台和厨房打通了，阳台上放着好多菜，还有米面，及一个大案板。
墙上挂着爷爷穿的箅子，墙角放着爷爷用塑料条子编的菜篮子。
爷爷爱吃饺子。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她们全家都喜欢吃饺子。
吴玉颜决定让爷爷吃顿饺子。
先把面和上。和完面，她的满手，手指，手指缝，都粘上了面。
她做不到妈妈说的，三光：面光、手光、盆光。
和好面，她废了半天劲，才把手上粘的面，一点点洗下来。废了好多水。
爷爷叨叨：“玉颜啊，不要老开着水管儿~”
玉颜大声：“好！爷爷！”
玉颜洗好手，给爷爷开了录音机。录音机里有戏曲磁带。
爷爷喜欢听老戏。尤其是山西梆子。
老家喜欢唱山西梆子。
这戏，特别难找。她家戏迷多。
爸爸在老乡家看到了这个磁带，借了过来，录了一盘。
常年放着。山西梆子，很挎的乡音，那种力求把气用尽的唱法，让玉颜觉得好笑。
爷爷听得开心，跟着哼唱。
玉颜听过爸爸唱，那真的是替爸爸累啊。可是爸爸唱得起劲。
妈妈笑爸爸：“拉粑粑的劲。”
爷爷不会用录音机，一切电子设备，对爷爷来说都很恐怖。
吴玉颜放上戏儿。开始切白菜。切碎，放进一个布袋，拿着擀面杖，在水池边窄小的台面上用力压！
把水分压出来。
倒进一个大铝盆。铝盆有次爸爸发火，敲变了形。底上有个坑，爸爸又把坑顶出来，又变成了一个鼓包。
吴玉颜，把白菜馅放好。又剥了几棵大葱，切好，剁碎。
眼睛里泪流了下来。辣得。
锅上放油，打了三个鸡蛋，搅拌均匀。
又切了一块馒头，放进油里炸。
鸡蛋和馒头渣，花椒，大料，都炸得琐碎，馒头渣有点硬了。关火，再放上酱油，赶紧盖上盖子。
等呲啦啦的油炸声很小了。
吴玉颜打开锅盖，把锅里的花椒大料挑出来，用擀面杖碾成粉，用刀铲进白菜馅盆。
再把锅里的鸡蛋碎儿，馒头炸，酱油汁都倒进馅盆。
再倒上一股香油。
放了两勺盐。
吴玉颜搅拌起来。
搅拌了好长时间。她闻了闻馅的味道：咸香好闻。
可以包了。
听到钟当！的一声响，11：30了。
吴玉颜把面团拿出来，在大案板上，放上面粉，开始和面。
面醒了一会，再和，筋抖了起来。
吴玉颜切成三大块。
两块放回盆里。一块做面集儿。
一个一个小面团，切了出来。
吴玉颜找出小擀面杖，擀起面皮。
擀出来20多个面皮。
吴玉颜包好。锅里放水，先给爷爷煮上。
爷爷开心地吃上了饺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吃。玉颜会包饺子了。”
没几颗牙的嘴，笑得牙床上的肉毕现。
吴玉颜也很开心。
她继续包完了所有的面和馅。
这个水平还是很高的。妈妈教的。妈妈除了不会炒菜，别的都做得很好，尤其擅长做面食。
吴玉颜除了自己吃的，把剩下的饺子，放进院子里冻上。
吃饱了，和爷爷一起喝上一碗饺子汤。
之后睡午觉。
下午吴玉颜可以睡到很晚。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做。
吴玉颜一直睡到爸妈下班回家。
吴玉颜爸爸妈妈中午不回家。上早班。大概下午4点才能到家。
爸妈回到家，吴玉颜刚醒来一会儿，赶紧显摆自己包的饺子，爸爸也高兴得，只嚷：“煮上，尝尝小妮儿包的饺子。”爸爸喜欢叫她小妮儿~
妈妈看着面盆，啧啧：“这盆上粘的面，够包10个饺子了。”
周日哥姐都没有回家，据说都在备战期末考试。
他们的期末考试，比吴玉颜晚一周。
周一返校。
吴玉颜准时在上课前到了学校。
等宋老师念分。
凌薇和许兆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分。
周六中午，凌薇、尹烨华、闻一芳都在许兆言家吃的饭。
他们四个一起做的。
许兆言家有电话。许兆言给他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许兆言爸爸没有回家。
许兆言妈妈也没有回家，被许兆言爸爸找车接到了厂里，吃了一顿厂领导的工作午餐。
给孩子们腾场地自在地聚餐。
凌薇很会做菜。凌薇和尹烨华、闻一芳去买菜。许兆言在家里准备厨房的餐具及锅之类。
凌薇总指挥。他们做了六菜一汤。
吴玉颜没有遗憾。因为在那里，吴玉颜吃不好，又不会讲话。
那种场合，很不舒服。
宋老师一脸明媚的笑，走了进来。
拿着一叠A4纸。工整地抄写着初三一班的总分。
那时A4纸上只能用复印纸印上一个框架。
具体的分数，全靠手填写。
排名汇总，全靠手算。批卷完，数学老师被抢来抢去的算分。
宋老师后面跟着凌薇和许兆言，这两人吃力地抱着考卷。
宋老师先语气自豪的说了年级前3名都在本班，然后开始按班级排名念分。
每人的分数都是按语数英物化政体总的顺序念。凌薇和许兆言穿插在班级，给大家发各科考卷。
差不多，宋老师念完，他们也发完了。
吴玉颜总分675，年级第一名。语文123，数学130，英语110，物理91，化学100，政治92，体育29.吴玉颜体育分给的比较照顾。她四肢不发达，不协调。长跑还可以，短跑只是及格。更不要说其他项目，单杠双杠，上不去杠，跳高跳远都是勉强及格。因为学习好，体育分都给的高。
第二名是凌薇：637.语文125，数学105，英语107，物理88，化学92，政治90，体育30
第三名宋建明：625.语文120，数学118，英语98，物理90，化学84，政治86，体育30
班级第4名是王鑫：610.语文113，数学118，英语79，物理100，化学100，政治70，体育30
第5名是许兆言：609.语文120，数学102，英语84，物理94，化学90，政治90，体育30
第6名张君雪，第7名李丽，第8名闻一芳，第9名刘红，第10名张奎，郝红考了第23名。
听到成绩，李丽和郝红都哭了。
李丽坐在吴玉颜的前面，趴在那里哭得难过。
吴玉颜也不好劝。李丽现在的同桌马西林，考了第12名，跟张奎一样，个子不高，没有长开的一个男生，他用钢笔捅了捅李丽的胳膊，“喂！别哭了，下学期还有机会呢！”
李丽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哼哼着哭个不停。
郝红哭得跟谁要了她命似的。也没有人理会。渐渐地哭声渐衰。
尹烨华考了第20名。和期中考排名差不多。金源心考了第27名。期中考试，排名第39名，上升了12名。高华标排名32，除了语文，其他科都一塌糊涂。物理都下降了。
宋老师报完分就出去了。她等着大家消化一下分数。主要是场面有些失控。
吴玉颜翻着自己的卷子。语文进步很大，作文扣了6分，现代文阅读扣了1分。
物理，还是电阻，错了好几题。唉。
政治果然，最后一题扣了8分。
估计得的2分也是勉强给的。
凌薇给吴玉颜发卷子的时候，对着吴玉颜笑得特别甜。
还是佩服这种学习好的人吧。
凌薇和吴玉颜差将近40分。
有时差距太大，嫉妒心会消失，只剩下敬畏。
李丽和张君雪总分600都没有上，大家对着吴玉颜的成绩，实在无话可说了。
许兆言：吴玉颜如何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王鑫：她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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