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做灯笼
---看不懂的事情，看不明白的心。看不见的人们，从身边走过。
你站在那里，坚定地等待着自己的缘分。
///
第一节课，念完分后宋老师没有进教室，在走廊上等了半天，想了想直接回了办公室。
第一节下课，郝红那个尖细声没有响起。
课间还是比较安静的。
高华标又把吴玉颜的语文卷要了看。
吴玉颜想拒绝，话说不出口。总怕别人说她骄傲。
她不是啊。她作文写得不好，不想让别人看哪！
这次作文题目是：____的故事
吴玉颜全程照着电影《霹雳贝贝》编的，另起了一个名字：小灵的故事
讲的也是一个小女孩一出生就带电，还带一种脑电波，可以知道动物说什么。
后来被科学家发现了她的特异功能，被带进研究所去研究了。
后来大家再也没有看到过小灵。
她结合了意念取物张宝胜的故事，结合了一篇儿童科幻小说，一只狗身上带着什么科技匣子，可以听懂人讲话。并转换成人类语言传给主人。
她考试作文写了很长时间，半小时以上。
前面的题目，尤其是基础题和古文阅读理解，她全对啊，熟得不能再熟了。
现代文理解，她不再那么追求反复细读了。
全靠第六感+答题套路。没有想到，只扣了1分。
作文扣了6分。一般作文三段清楚明白，文笔再烂也最多只扣5分。
高华标作文分不用想也比她的高，她从来没有想着看高华标的作文，不懂他总要看她作文干什么。
昨天跟爸爸去市集上买菜，遇到了袁老师。
袁老师跟爸爸说她这次作文写得很乱。还说她偏科。
偏数英化，(lll￢ω￢)
袁老师得出的结论，不愧是语文老师得出的。好感性。
这次作文，她写得挺长，加了一页方格纸。
她怀疑有1000多字了。扣了6分。
是挺乱的，写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
小灵的传奇色彩，及小灵的悲剧命运吗？
这种结尾，会挨打的。
实在不想给高华标看。
看着高华标一双闪闪发光的丹凤眼。
她还是说不出拒绝：这人脸皮真厚啊，他看不出她不愿意让他看吗？
不情愿地把语文卷递了过去。
高华标语文考了116分，基础太烂了。
这个人写“友”这个字总是一横上加一点。袁老师批评了好几次，都改不过来。
古文阅读理解，扣分多。他不背。他啥都不背。没有心思背。
有一次中午放学她和凌薇办黑板报，凌薇翻开了高华标的军用绿色书包，偷看高华标的日记本。
发现了高华标的很多秘密。
吴玉颜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她对人好像没有什么好奇心。
对有特异功能的，绝对好奇。哈哈。
尹烨华偷看了李丽的日记，还让吴玉颜看，里面写了很多关于吴玉颜的话：
“今天我交卷子的时候，特意看了吴玉颜一眼，她还没有交。
我比她交的早。看她还张狂不？
。。。。。”
之类的。李丽的日记，竟然都是以吴玉颜做了主角。偶尔带着王鑫。
李丽记王鑫特别好玩，总是写王鑫跟她说了什么。很客观地记。
吴玉颜没有早交卷的习惯。
她张狂吗？吴玉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张狂。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挺张狂，那时她坐第一排，举手都是举到老师眼皮底下。老师不得不一直叫她回答问题，现在看那时的自己，太吓人了。
现在她上课一般都不举手。除了严老师，别的老师想叫她回答就叫她，不管她举手不举手，这不能怪她啊。
严老师从来不叫她回答问题。严老师上课都不理她。
但是路上遇到了，会笑眯眯地喊她。
被人嫉妒的感觉挺奇怪的。
她很稀罕李丽写这些。仅此而已。
写日记这种事情，太可怕了。都会被人翻出来看。
吴玉颜还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她只要爸爸每天开心，就是晴天。
高华标课间没有出去和后排大个子们混闹，静静地看完吴玉颜的作文。
高华标看完了。说实话觉得挺无趣的。
他喜欢带着感情的作文。
而吴玉颜写的这个小灵，一看就是编造的，没有一点真情实感。
厉害得有点无聊，比如发电让红灯亮起来，公交车停；比如小灵还能飞起来，利用发电本领，她可以飞到7层楼高。看到谁有难就去帮谁；小灵听得懂狗的语言，解决了几次狗的痛苦。
一个怕狗怕成那样的人，懂狗的语言？
小灵还可以趁父母回来的瞬间，遥控电视开关。
只要她想，电流就会接通，或者断电。
最后小灵被关进了宇宙科学实验室。没了。
好歹说下，小灵被关进去之后，有多痛苦，进行了努力抗争，后来被一个中国的善良的科学家消掉了电波，成了一个正常人，又回到了家里。这样不好吗？
吴玉颜写的小灵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情感。结尾就那么一句：小灵被关进了宇宙实验室。
好像有那么一点替小灵难过的意思。
他真诚地对着吴玉颜笑笑，还给了吴玉颜卷子：“谢谢！”
语气温柔。
吴玉颜不了解高华标。
高华标和尹烨华走得近，连带着和凌薇也玩得好。
最近吴玉颜发现高华标和燕树国一起跟许兆言玩得多了起来。
经常见他们一起作伴。
高华标常年穿着军装。
春夏秋冬，不同款式和料子的军装。款式再不同，变化也不大。
通常就是一条肥通通的绿色直筒裤。四个衣袋的上衣。
冬天是绿色的军大衣，棉的。厚厚的。
只是没有肩章什么的。
高华标长得英俊。只是个子不高。
吴玉颜默默接过试卷，想不到男生可以说话这么温柔。
她第一次听到异性这么温柔的语气，很是异样。
她抬头看了高华标一眼。
不知道这一眼，美丽得让人窒息。
高华标一下子呼吸紧了起来，心跳得厉害。
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蒙倩倩。
他牵过蒙倩倩的手了，他得为蒙倩倩负责。
半天，高华标才把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张洁白无暇的脸，从脑中忘掉。
他不敢沉醉。
吴玉颜的作文不用说，得了袁老师的批评。
第二节课各科老师评讲卷子。
袁老师心里不高兴，吴玉颜语文总是考不了第一。为什么吴玉颜，英语能考满分，语文却只考123分呢？
袁老师很是生气。好像她把高智商的学生教坏了似的。
这想法。。。
祝老师也一样。这次数学统考，全市只有三个满分，两个是一中，这第三个就是他们学校的吴玉颜啊，他们学校吴玉颜可是市里都有名的学生啊，怎么物理考这么低，是他教学水平有限吗？
他几乎上课都对着吴玉颜一人在讲了。
吴玉颜不知道还有这么多悲催的事情。
大家好像要逼着她考690多分才罢休。
袁老师和祝老师上课提问她好几次。
这是评卷啊，怎么还会提问题呢？袁老师问她，怎么构思的作文？
祝老师问她每一道做错的：“理解了没有，会了没？”而不是“对不对”了？
一向害怕成为众人焦点的吴玉颜，被两个老师点名几次，第二三节课上得有些煎熬。
宋老师最后进来的。
宋老师把英语卷每一题细细讲了一遍，笑容温和，语气轻柔。
大家认真地改了错题。
吴玉颜认真听宋老师讲着她都会的知识点，跟着小声复述。
张君雪英语考了109分。第二名。填错了一个介词。
她最近很是烦恼。
后排的郭峰，一直踢她的凳子，还拽她的辫子。
她扭头瞪过他了，依然无用。反而郭峰拽她头发拽得更起劲了。
她眼圈都红了。
毛立是明着色，郭峰这个人是暗着。这两人，学习好的女生都不敢与他们对视。
毛立和郭峰看女生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
张君雪比吴玉颜还内向，她没有朋友。
长得个子高高的，不胖不瘦。
唇角向下，有点苦相。
她很少与人讲话。偶尔找吴玉颜说两句。也是谈学习。
张君雪同桌是方云，方云学习不好，有体育特长，铅球第一，举重第一，跑步第二。
方云性格好，喜欢笑，憨厚的笑，但是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宋老师在前面讲最后一题了，张君雪又感觉到郭峰在动她的头发，吓得她坐直身子，往前移动了一下凳子。
可是头发长，她感觉到郭峰还在拽着她的发稍，她崩溃了。
正当大家在安静地听宋老师分析最后一篇阅读理解的时候。
只听桌凳刺激人的一声响，张君雪站了起来，指着郭峰，呵斥：“你不要再动我头发了！”尾音是喊出来的。
声音歇斯底里，张君雪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
她彻底崩溃了。
叱责完郭峰，她坐下来，趴在桌上就哭了起来。
郭峰被吓到了。平时痞痞的脸上，吓得唯唯诺诺的。
他只是逗她玩呢。发现张君雪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他就不停拽她头发了。
还能看到张君雪白嫩的脖颈。
这个恶心孩子。
穿得人模狗样的，棉衣外面戴着一条长长的方格丝巾。
这是高级配置了。
他已经拽了半学期张君雪头发了。
他不知道这个动作给张君雪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张君雪学习特别努力，在这种压力下，依然考了第6，比期中考试前进了2名。
凌薇穿过班级，走过来轻轻地拍着张君雪的背。
吴玉颜也想安慰张君雪，可不知道说什么。
郭峰已经被宋老师叫了出去。
大家都在教室里傻怔着，等着这个事情的后续。
凌薇搂着张君雪的肩膀，给张君雪轻轻地说：“不用担心，宋老师会给你调座位的。”
尹烨华也走过来，跟张君雪义愤填膺地说：“你别怕，郭峰这种人，宋老师会收拾他！”
吴玉颜这才鼓起勇气，扭头跟张君雪说：“你换一下座位吧。下学期金铁霖不上了。”
最后一句，吴玉颜说得很小声。
张君雪慢慢平息了哭声。
这么多人安慰她，她感觉好了起来。
刘红，高燕，大家都纷纷站起来，围在她身边。
鼓励她。她最感激的是凌薇，刚才是凌薇一直抱着她，在她浑身怕得发抖时。
宋老师进来了。郭峰还在外面。估计靠墙站着吧。
“张君雪，你和金铁霖换下位子。”
吴玉颜猜得太准，凌薇好奇得看了吴玉颜一眼。
金铁霖搬着书包和书，往这边过来。
女生们七手八脚地帮张君雪收拾课桌上的笔、笔盒，卷子，及课桌里的书包。
凌薇拥着张君雪坐到她旁边，张君雪比凌薇高出半头。
肩膀又宽，但是凌薇瘦弱的胳膊，搂着张君雪给大家的感觉，很有力量。
吴玉颜为自己的怯懦自卑。
金铁霖和张君雪分别坐好。
张君雪后面是马建立。马建立是个真结巴，也是厂小一起升上来的。
学习不好，说话费劲，马建立就特别老实内向。
他不怎么说话，和方云有点像，笑起来也是憨憨的。从来与人为善，没有见过马建立和谁说话不和颜悦色的。
可以说，马建立是个老好人，老好的都有点卑躬屈膝了。
至少方云可以在体育赛道叱咤风云。马建立不管哪一方面，都表现平平。只有一个好脾气。
张君雪坐在马建立后面，一点压力都没有了。而且和凌薇成了左右桌。
张君雪笑了。
凌薇朝着她也笑：“以后一起背英语。”
凌薇是语文课代表。张君雪是英语课代表。
燕树国是代数课代表，王鑫是几何课代表。
许兆言是物理课代表，闻一芳是化学课代表。
吴玉颜是学习委员，兼着政治课代表。
吴玉颜做了最讨厌的学科的课代表。
政治老师陈老师，要说吧，是个很特别的人。
初一的时候，吴玉颜坐在三连座的中间，左边许兆言，右边王鑫。
三年了，吴玉颜身高长了一点，许兆言和王鑫却一点没长。
有一次代数课没有听讲，不知道老师的格式要求，交上去的作业不符合规定。被老师退回重做。那时代数老师不是严老师。
吴玉颜上政治课的时候补数学作业。
拿着同桌许兆言的数学作业，参考他的格式。
许兆言最喜欢讲稀罕事，例如飞碟，吴玉颜从许兆言这里借过几本关于飞碟的书。
吴玉颜和许兆言还是挺熟的。
王鑫和许兆言小学的时候，亲过嘴。
印象很深。
有一次，他俩在讲台前面打闹，摔倒了，王鑫亲了许兆言一下嘴巴。
他们俩的初吻就这么给葬送了。
那时班级里没有凌薇这样的女孩，没有人去采访他俩，亲嘴感觉如何。
小学班主任齐老师的儿子发现的，7岁的齐飞，大声喊了出来：“王鑫亲许兆言的嘴！”
这两人特别铁，还是最近一年疏远了一些。
正当吴玉颜抄数学作业抄的起劲，不知道危险悄悄来临。
陈老师那洪亮如如来佛祖的声音：“吴玉颜~把本子递给我~”
话音未落，陈老师已经走到许兆言旁边。
肥胖的，屁股大，厚嘴唇，眼睛大，的陈老师，竟然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许兆言旁边。
那时许兆言正在看吴玉颜抄他数学作业。
学霸抄他的作业，他正沾沾自喜呢。
不料，陈老师一个大手，把两个本子都抓走了。
课间，许兆言逼着吴玉颜去办公室要本子。
吴玉颜很无奈地去了。
王鑫和许兆言尾随在后面看。
吴玉颜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办公室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吓得吴玉颜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去打扰是否合适。
后面的许兆言看着她做手势。
让她进去。
吴玉颜只好硬着头皮喊：“报告！”
声音不够响。里面没有听见。
吴玉颜继续提高音量喊：“报告！”
“进来！”有老师喊。
吴玉颜进了办公室发现，陈老师坐在地上，正努力往起爬。
木头椅子散了架。
原来陈老师太重，把椅子坐塌了。
看陈老师起不来，几个男老师赶紧去架陈老师的胳膊。
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陈老师拽起来。
陈老师坐在另一个老师的椅子上，吭哧半天喘气。
吴玉颜就在旁边看。
等陈老师坐稳了，问她：“来拿作业本了？”
吴玉颜求陈老师：“陈老师，以后我不敢了，你把作业本还给我吧。”
声音很小。
陈老师听见了。
“哼~我教过你姐，那是好学生啊。怎么你这样子啊。”
陈老师把本子还给她，“以后不要课上写别科作业了！”
吴玉颜小声说：“谢谢。”
赶紧出了办公室。
期中考试，吴玉颜考了年级第一。
陈老师又把她叫进了办公室，让她做了政治课代表，这一做就是三年啊。
刚陈老师在宋老师前面，讲了“计划生育这项基本国策。”
说班里的男生，连这国策都不知道。
说这群男生，“等你们长大了，都找不到老婆了，都得做和尚。家里有男孩儿的，就不生了，家里生了女儿的可以再生一个。这样男的多，女的少，你们将来都找不到对象~”
这洪亮的声音，余音绕梁，诅咒给力。引起了全班哄笑。
陈老师的老婆，是张老师，教语文的。
都是BJ下乡青年，落在了他们河中市。
据说张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腰细，17寸？
第三节课间，好多男生出了教室，没有看到郭峰。
被凌薇喊着，这群大个子们，跟着凌薇一起去搬新书。
今天要发新书。
凌薇是班长。以前的人喜欢叫“建”这个字。
后面几个大个子：“赵建国”“赵建军”“赵建设”三人，不是亲兄弟，纯属巧合，大家都姓赵，都叫了个“建”字辈。都人高马大的。干活还是可以的。
每天不学习，在后面无聊地伸着长腿，o((⊙﹏⊙))o抖。
凌薇，叫着他们去搬书。在办公室看到了，墙角老实站着的郭峰。
三人窃笑，凌薇瞪了他们一眼，三人立马老实了。
宋老师，安排郭峰跟着三个大个一起搬书。
一趟搬不完，第二趟，又带来一堆苦力。
大家把书搬进教室。
按顺序放好。宋老师开始发书，叫到名的，凌薇帮着把每科书整理成一沓，发给他。
忙忙活活一上午。到了中午11：55，准时放学。
凌薇尹烨华张君雪吴玉颜高华标许兆言王鑫留下了。
宋老师给他们7人开了一个小会，让他们寒假做个灯笼。要求在三十前做完，除夕夜就要挂在家属院十字路的两旁，作为厂中的参赛作品参加元宵节灯笼评选。
每年元宵节都有灯笼比赛。
今年凌校长把这个任务派给了宋老师，宋老师派给了班级这几个人才。
闻一芳和宋建明没有参加。
闻一芳是厂长女儿，听说春季三月份会去省会当兵，宋老师没有敢叫上她，这个事情，全班都不知道，凌薇也不知道，宋老师和武广智一起去闻厂长家做客，听闻厂长提了一句。
宋建明纯粹被自己姑姑给忘记了。
宋老师经常忘记了宋建明已经退班到她的任教年级。啥事都想不起这个侄子。
这个侄子又低调。想起来的时候，宋建明表示：“已经安排了寒假学习计划，不想打乱。”
凌薇是灯笼制作小组组长。许兆言是副组长，没有想法可以跑腿。
王鑫开心得忍不住笑意：寒假可以经常见到吴玉颜。
吴玉颜纳闷：以前这事没有轮到过王鑫，这只猪怎么也被选进来了。
高华标一看这事要动手，跟宋老师说：“宋老师，我明天就回老家了。不能参加。”
宋老师顿了一下，回：“行。”
回家路过操场。
操场上，三三两两站着人，等尹烨华的。
张莉竟然也在。
张莉成绩已经倒数了。
唉！吴玉颜替她叹口气。这张莉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曾经是那么聪明上进的一个女孩。
一二年级，吴玉颜的偶像。
远远望过去，她认出：邢兵，蒙倩倩，张莉，燕树国。
邢兵，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身高180厘米，强壮威武。打架之王。
也是初三上完复读的。邢兵在初三二班复读，与蒙倩倩同桌。
邢兵喜欢尹烨华，一直在追求尹烨华。
从尹烨华上初中开始，邢兵就一直在追求尹烨华。
这事连吴玉颜都知道。张莉有一次刻意跟吴玉颜提起。
虽然吴玉颜特别单纯，但也能感觉到，张莉、尹烨华、甚至蒙倩倩，这三个女生，和邢兵都有点关系。
邢兵身边有一群人。帮他追尹烨华。尹烨华留级，就因为他。
没有想到，初三毕业了，邢兵不去上高中技校或者上班，硬是留级了。
燕树国在等高华标。
吴玉颜看到这些人，都是敬而远之的。
这种差生的威猛气息，吴玉颜感到害怕。
她第六感告诉她：他们的世界，和她完全不同，这些人做的事情，都是她害怕与避之唯恐不及的。如果她和这些人在一起，父母估计会崩溃的。
凌薇却坦然大方。她好像都能接受。
高华标的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尹烨华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和高华标一起朝着那几位走去。
张莉个子不高，但是眼睛黑亮闪着幽光，气势上竟然一点都不弱。
吴玉颜继续低头，默默地往家走去。
你站在那里，坚定地等待着自己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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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念完分后宋老师没有进教室，在走廊上等了半天，想了想直接回了办公室。
第一节下课，郝红那个尖细声没有响起。
课间还是比较安静的。
高华标又把吴玉颜的语文卷要了看。
吴玉颜想拒绝，话说不出口。总怕别人说她骄傲。
她不是啊。她作文写得不好，不想让别人看哪！
这次作文题目是：____的故事
吴玉颜全程照着电影《霹雳贝贝》编的，另起了一个名字：小灵的故事
讲的也是一个小女孩一出生就带电，还带一种脑电波，可以知道动物说什么。
后来被科学家发现了她的特异功能，被带进研究所去研究了。
后来大家再也没有看到过小灵。
她结合了意念取物张宝胜的故事，结合了一篇儿童科幻小说，一只狗身上带着什么科技匣子，可以听懂人讲话。并转换成人类语言传给主人。
她考试作文写了很长时间，半小时以上。
前面的题目，尤其是基础题和古文阅读理解，她全对啊，熟得不能再熟了。
现代文理解，她不再那么追求反复细读了。
全靠第六感+答题套路。没有想到，只扣了1分。
作文扣了6分。一般作文三段清楚明白，文笔再烂也最多只扣5分。
高华标作文分不用想也比她的高，她从来没有想着看高华标的作文，不懂他总要看她作文干什么。
昨天跟爸爸去市集上买菜，遇到了袁老师。
袁老师跟爸爸说她这次作文写得很乱。还说她偏科。
偏数英化，(lll￢ω￢)
袁老师得出的结论，不愧是语文老师得出的。好感性。
这次作文，她写得挺长，加了一页方格纸。
她怀疑有1000多字了。扣了6分。
是挺乱的，写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
小灵的传奇色彩，及小灵的悲剧命运吗？
这种结尾，会挨打的。
实在不想给高华标看。
看着高华标一双闪闪发光的丹凤眼。
她还是说不出拒绝：这人脸皮真厚啊，他看不出她不愿意让他看吗？
不情愿地把语文卷递了过去。
高华标语文考了116分，基础太烂了。
这个人写“友”这个字总是一横上加一点。袁老师批评了好几次，都改不过来。
古文阅读理解，扣分多。他不背。他啥都不背。没有心思背。
有一次中午放学她和凌薇办黑板报，凌薇翻开了高华标的军用绿色书包，偷看高华标的日记本。
发现了高华标的很多秘密。
吴玉颜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她对人好像没有什么好奇心。
对有特异功能的，绝对好奇。哈哈。
尹烨华偷看了李丽的日记，还让吴玉颜看，里面写了很多关于吴玉颜的话：
“今天我交卷子的时候，特意看了吴玉颜一眼，她还没有交。
我比她交的早。看她还张狂不？
。。。。。”
之类的。李丽的日记，竟然都是以吴玉颜做了主角。偶尔带着王鑫。
李丽记王鑫特别好玩，总是写王鑫跟她说了什么。很客观地记。
吴玉颜没有早交卷的习惯。
她张狂吗？吴玉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张狂。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挺张狂，那时她坐第一排，举手都是举到老师眼皮底下。老师不得不一直叫她回答问题，现在看那时的自己，太吓人了。
现在她上课一般都不举手。除了严老师，别的老师想叫她回答就叫她，不管她举手不举手，这不能怪她啊。
严老师从来不叫她回答问题。严老师上课都不理她。
但是路上遇到了，会笑眯眯地喊她。
被人嫉妒的感觉挺奇怪的。
她很稀罕李丽写这些。仅此而已。
写日记这种事情，太可怕了。都会被人翻出来看。
吴玉颜还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她只要爸爸每天开心，就是晴天。
高华标课间没有出去和后排大个子们混闹，静静地看完吴玉颜的作文。
高华标看完了。说实话觉得挺无趣的。
他喜欢带着感情的作文。
而吴玉颜写的这个小灵，一看就是编造的，没有一点真情实感。
厉害得有点无聊，比如发电让红灯亮起来，公交车停；比如小灵还能飞起来，利用发电本领，她可以飞到7层楼高。看到谁有难就去帮谁；小灵听得懂狗的语言，解决了几次狗的痛苦。
一个怕狗怕成那样的人，懂狗的语言？
小灵还可以趁父母回来的瞬间，遥控电视开关。
只要她想，电流就会接通，或者断电。
最后小灵被关进了宇宙科学实验室。没了。
好歹说下，小灵被关进去之后，有多痛苦，进行了努力抗争，后来被一个中国的善良的科学家消掉了电波，成了一个正常人，又回到了家里。这样不好吗？
吴玉颜写的小灵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情感。结尾就那么一句：小灵被关进了宇宙实验室。
好像有那么一点替小灵难过的意思。
他真诚地对着吴玉颜笑笑，还给了吴玉颜卷子：“谢谢！”
语气温柔。
吴玉颜不了解高华标。
高华标和尹烨华走得近，连带着和凌薇也玩得好。
最近吴玉颜发现高华标和燕树国一起跟许兆言玩得多了起来。
经常见他们一起作伴。
高华标常年穿着军装。
春夏秋冬，不同款式和料子的军装。款式再不同，变化也不大。
通常就是一条肥通通的绿色直筒裤。四个衣袋的上衣。
冬天是绿色的军大衣，棉的。厚厚的。
只是没有肩章什么的。
高华标长得英俊。只是个子不高。
吴玉颜默默接过试卷，想不到男生可以说话这么温柔。
她第一次听到异性这么温柔的语气，很是异样。
她抬头看了高华标一眼。
不知道这一眼，美丽得让人窒息。
高华标一下子呼吸紧了起来，心跳得厉害。
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蒙倩倩。
他牵过蒙倩倩的手了，他得为蒙倩倩负责。
半天，高华标才把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张洁白无暇的脸，从脑中忘掉。
他不敢沉醉。
吴玉颜的作文不用说，得了袁老师的批评。
第二节课各科老师评讲卷子。
袁老师心里不高兴，吴玉颜语文总是考不了第一。为什么吴玉颜，英语能考满分，语文却只考123分呢？
袁老师很是生气。好像她把高智商的学生教坏了似的。
这想法。。。
祝老师也一样。这次数学统考，全市只有三个满分，两个是一中，这第三个就是他们学校的吴玉颜啊，他们学校吴玉颜可是市里都有名的学生啊，怎么物理考这么低，是他教学水平有限吗？
他几乎上课都对着吴玉颜一人在讲了。
吴玉颜不知道还有这么多悲催的事情。
大家好像要逼着她考690多分才罢休。
袁老师和祝老师上课提问她好几次。
这是评卷啊，怎么还会提问题呢？袁老师问她，怎么构思的作文？
祝老师问她每一道做错的：“理解了没有，会了没？”而不是“对不对”了？
一向害怕成为众人焦点的吴玉颜，被两个老师点名几次，第二三节课上得有些煎熬。
宋老师最后进来的。
宋老师把英语卷每一题细细讲了一遍，笑容温和，语气轻柔。
大家认真地改了错题。
吴玉颜认真听宋老师讲着她都会的知识点，跟着小声复述。
张君雪英语考了109分。第二名。填错了一个介词。
她最近很是烦恼。
后排的郭峰，一直踢她的凳子，还拽她的辫子。
她扭头瞪过他了，依然无用。反而郭峰拽她头发拽得更起劲了。
她眼圈都红了。
毛立是明着色，郭峰这个人是暗着。这两人，学习好的女生都不敢与他们对视。
毛立和郭峰看女生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
张君雪比吴玉颜还内向，她没有朋友。
长得个子高高的，不胖不瘦。
唇角向下，有点苦相。
她很少与人讲话。偶尔找吴玉颜说两句。也是谈学习。
张君雪同桌是方云，方云学习不好，有体育特长，铅球第一，举重第一，跑步第二。
方云性格好，喜欢笑，憨厚的笑，但是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宋老师在前面讲最后一题了，张君雪又感觉到郭峰在动她的头发，吓得她坐直身子，往前移动了一下凳子。
可是头发长，她感觉到郭峰还在拽着她的发稍，她崩溃了。
正当大家在安静地听宋老师分析最后一篇阅读理解的时候。
只听桌凳刺激人的一声响，张君雪站了起来，指着郭峰，呵斥：“你不要再动我头发了！”尾音是喊出来的。
声音歇斯底里，张君雪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
她彻底崩溃了。
叱责完郭峰，她坐下来，趴在桌上就哭了起来。
郭峰被吓到了。平时痞痞的脸上，吓得唯唯诺诺的。
他只是逗她玩呢。发现张君雪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他就不停拽她头发了。
还能看到张君雪白嫩的脖颈。
这个恶心孩子。
穿得人模狗样的，棉衣外面戴着一条长长的方格丝巾。
这是高级配置了。
他已经拽了半学期张君雪头发了。
他不知道这个动作给张君雪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张君雪学习特别努力，在这种压力下，依然考了第6，比期中考试前进了2名。
凌薇穿过班级，走过来轻轻地拍着张君雪的背。
吴玉颜也想安慰张君雪，可不知道说什么。
郭峰已经被宋老师叫了出去。
大家都在教室里傻怔着，等着这个事情的后续。
凌薇搂着张君雪的肩膀，给张君雪轻轻地说：“不用担心，宋老师会给你调座位的。”
尹烨华也走过来，跟张君雪义愤填膺地说：“你别怕，郭峰这种人，宋老师会收拾他！”
吴玉颜这才鼓起勇气，扭头跟张君雪说：“你换一下座位吧。下学期金铁霖不上了。”
最后一句，吴玉颜说得很小声。
张君雪慢慢平息了哭声。
这么多人安慰她，她感觉好了起来。
刘红，高燕，大家都纷纷站起来，围在她身边。
鼓励她。她最感激的是凌薇，刚才是凌薇一直抱着她，在她浑身怕得发抖时。
宋老师进来了。郭峰还在外面。估计靠墙站着吧。
“张君雪，你和金铁霖换下位子。”
吴玉颜猜得太准，凌薇好奇得看了吴玉颜一眼。
金铁霖搬着书包和书，往这边过来。
女生们七手八脚地帮张君雪收拾课桌上的笔、笔盒，卷子，及课桌里的书包。
凌薇拥着张君雪坐到她旁边，张君雪比凌薇高出半头。
肩膀又宽，但是凌薇瘦弱的胳膊，搂着张君雪给大家的感觉，很有力量。
吴玉颜为自己的怯懦自卑。
金铁霖和张君雪分别坐好。
张君雪后面是马建立。马建立是个真结巴，也是厂小一起升上来的。
学习不好，说话费劲，马建立就特别老实内向。
他不怎么说话，和方云有点像，笑起来也是憨憨的。从来与人为善，没有见过马建立和谁说话不和颜悦色的。
可以说，马建立是个老好人，老好的都有点卑躬屈膝了。
至少方云可以在体育赛道叱咤风云。马建立不管哪一方面，都表现平平。只有一个好脾气。
张君雪坐在马建立后面，一点压力都没有了。而且和凌薇成了左右桌。
张君雪笑了。
凌薇朝着她也笑：“以后一起背英语。”
凌薇是语文课代表。张君雪是英语课代表。
燕树国是代数课代表，王鑫是几何课代表。
许兆言是物理课代表，闻一芳是化学课代表。
吴玉颜是学习委员，兼着政治课代表。
吴玉颜做了最讨厌的学科的课代表。
政治老师陈老师，要说吧，是个很特别的人。
初一的时候，吴玉颜坐在三连座的中间，左边许兆言，右边王鑫。
三年了，吴玉颜身高长了一点，许兆言和王鑫却一点没长。
有一次代数课没有听讲，不知道老师的格式要求，交上去的作业不符合规定。被老师退回重做。那时代数老师不是严老师。
吴玉颜上政治课的时候补数学作业。
拿着同桌许兆言的数学作业，参考他的格式。
许兆言最喜欢讲稀罕事，例如飞碟，吴玉颜从许兆言这里借过几本关于飞碟的书。
吴玉颜和许兆言还是挺熟的。
王鑫和许兆言小学的时候，亲过嘴。
印象很深。
有一次，他俩在讲台前面打闹，摔倒了，王鑫亲了许兆言一下嘴巴。
他们俩的初吻就这么给葬送了。
那时班级里没有凌薇这样的女孩，没有人去采访他俩，亲嘴感觉如何。
小学班主任齐老师的儿子发现的，7岁的齐飞，大声喊了出来：“王鑫亲许兆言的嘴！”
这两人特别铁，还是最近一年疏远了一些。
正当吴玉颜抄数学作业抄的起劲，不知道危险悄悄来临。
陈老师那洪亮如如来佛祖的声音：“吴玉颜~把本子递给我~”
话音未落，陈老师已经走到许兆言旁边。
肥胖的，屁股大，厚嘴唇，眼睛大，的陈老师，竟然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许兆言旁边。
那时许兆言正在看吴玉颜抄他数学作业。
学霸抄他的作业，他正沾沾自喜呢。
不料，陈老师一个大手，把两个本子都抓走了。
课间，许兆言逼着吴玉颜去办公室要本子。
吴玉颜很无奈地去了。
王鑫和许兆言尾随在后面看。
吴玉颜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办公室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吓得吴玉颜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去打扰是否合适。
后面的许兆言看着她做手势。
让她进去。
吴玉颜只好硬着头皮喊：“报告！”
声音不够响。里面没有听见。
吴玉颜继续提高音量喊：“报告！”
“进来！”有老师喊。
吴玉颜进了办公室发现，陈老师坐在地上，正努力往起爬。
木头椅子散了架。
原来陈老师太重，把椅子坐塌了。
看陈老师起不来，几个男老师赶紧去架陈老师的胳膊。
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陈老师拽起来。
陈老师坐在另一个老师的椅子上，吭哧半天喘气。
吴玉颜就在旁边看。
等陈老师坐稳了，问她：“来拿作业本了？”
吴玉颜求陈老师：“陈老师，以后我不敢了，你把作业本还给我吧。”
声音很小。
陈老师听见了。
“哼~我教过你姐，那是好学生啊。怎么你这样子啊。”
陈老师把本子还给她，“以后不要课上写别科作业了！”
吴玉颜小声说：“谢谢。”
赶紧出了办公室。
期中考试，吴玉颜考了年级第一。
陈老师又把她叫进了办公室，让她做了政治课代表，这一做就是三年啊。
刚陈老师在宋老师前面，讲了“计划生育这项基本国策。”
说班里的男生，连这国策都不知道。
说这群男生，“等你们长大了，都找不到老婆了，都得做和尚。家里有男孩儿的，就不生了，家里生了女儿的可以再生一个。这样男的多，女的少，你们将来都找不到对象~”
这洪亮的声音，余音绕梁，诅咒给力。引起了全班哄笑。
陈老师的老婆，是张老师，教语文的。
都是BJ下乡青年，落在了他们河中市。
据说张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腰细，17寸？
第三节课间，好多男生出了教室，没有看到郭峰。
被凌薇喊着，这群大个子们，跟着凌薇一起去搬新书。
今天要发新书。
凌薇是班长。以前的人喜欢叫“建”这个字。
后面几个大个子：“赵建国”“赵建军”“赵建设”三人，不是亲兄弟，纯属巧合，大家都姓赵，都叫了个“建”字辈。都人高马大的。干活还是可以的。
每天不学习，在后面无聊地伸着长腿，o((⊙﹏⊙))o抖。
凌薇，叫着他们去搬书。在办公室看到了，墙角老实站着的郭峰。
三人窃笑，凌薇瞪了他们一眼，三人立马老实了。
宋老师，安排郭峰跟着三个大个一起搬书。
一趟搬不完，第二趟，又带来一堆苦力。
大家把书搬进教室。
按顺序放好。宋老师开始发书，叫到名的，凌薇帮着把每科书整理成一沓，发给他。
忙忙活活一上午。到了中午11：55，准时放学。
凌薇尹烨华张君雪吴玉颜高华标许兆言王鑫留下了。
宋老师给他们7人开了一个小会，让他们寒假做个灯笼。要求在三十前做完，除夕夜就要挂在家属院十字路的两旁，作为厂中的参赛作品参加元宵节灯笼评选。
每年元宵节都有灯笼比赛。
今年凌校长把这个任务派给了宋老师，宋老师派给了班级这几个人才。
闻一芳和宋建明没有参加。
闻一芳是厂长女儿，听说春季三月份会去省会当兵，宋老师没有敢叫上她，这个事情，全班都不知道，凌薇也不知道，宋老师和武广智一起去闻厂长家做客，听闻厂长提了一句。
宋建明纯粹被自己姑姑给忘记了。
宋老师经常忘记了宋建明已经退班到她的任教年级。啥事都想不起这个侄子。
这个侄子又低调。想起来的时候，宋建明表示：“已经安排了寒假学习计划，不想打乱。”
凌薇是灯笼制作小组组长。许兆言是副组长，没有想法可以跑腿。
王鑫开心得忍不住笑意：寒假可以经常见到吴玉颜。
吴玉颜纳闷：以前这事没有轮到过王鑫，这只猪怎么也被选进来了。
高华标一看这事要动手，跟宋老师说：“宋老师，我明天就回老家了。不能参加。”
宋老师顿了一下，回：“行。”
回家路过操场。
操场上，三三两两站着人，等尹烨华的。
张莉竟然也在。
张莉成绩已经倒数了。
唉！吴玉颜替她叹口气。这张莉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曾经是那么聪明上进的一个女孩。
一二年级，吴玉颜的偶像。
远远望过去，她认出：邢兵，蒙倩倩，张莉，燕树国。
邢兵，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身高180厘米，强壮威武。打架之王。
也是初三上完复读的。邢兵在初三二班复读，与蒙倩倩同桌。
邢兵喜欢尹烨华，一直在追求尹烨华。
从尹烨华上初中开始，邢兵就一直在追求尹烨华。
这事连吴玉颜都知道。张莉有一次刻意跟吴玉颜提起。
虽然吴玉颜特别单纯，但也能感觉到，张莉、尹烨华、甚至蒙倩倩，这三个女生，和邢兵都有点关系。
邢兵身边有一群人。帮他追尹烨华。尹烨华留级，就因为他。
没有想到，初三毕业了，邢兵不去上高中技校或者上班，硬是留级了。
燕树国在等高华标。
吴玉颜看到这些人，都是敬而远之的。
这种差生的威猛气息，吴玉颜感到害怕。
她第六感告诉她：他们的世界，和她完全不同，这些人做的事情，都是她害怕与避之唯恐不及的。如果她和这些人在一起，父母估计会崩溃的。
凌薇却坦然大方。她好像都能接受。
高华标的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尹烨华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和高华标一起朝着那几位走去。
张莉个子不高，但是眼睛黑亮闪着幽光，气势上竟然一点都不弱。
吴玉颜继续低头，默默地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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