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米老师
凌薇和吴玉颜，往蒙倩倩家那边走。
蒙倩倩家住在6号楼1单元六楼，从楼道可以看到张君雪家，与李惜弱家。
她们要去找赵建设。
走到蒙倩倩家楼下。
赵建设和张君雪刚送蒙倩倩到家。
他俩是在1号楼头追上蒙倩倩的。
蒙倩倩走得特别慢。
一路上，眼泪都在往下流。
不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张君雪心疼地挽着她胳膊，把她送回家了。
安慰也无从安慰。
赵建设跟张君雪说：“张君雪，我和她们去找米老师，你还回学校吗？”
凌薇：“君雪，你不用去了，我跟王书记请了假，今天我们休息一天。”
张君雪淡笑：“好的，我正好回家。”
三人和张君雪分开。
计划坐公交车去找米老师。
米老师在家弹琴。
有赵建设在，米老师在客厅接待了三个学生。
米院长他们都不在家。
他们三人问米老师要武术类的录像带。
米老师笑着说有。
就在客厅。
她找了三盘，给凌薇。
凌薇放进背包。
依然没有说走。
吴玉颜问米老师：“您看到的经常去图书馆的人有哪些？”
“张莉，尹烨华，刘红”
“都是我们班的，其他班的，还有学校老师？”
“那就多了。初一有几个，初二也有几个，有的叫不上名。卜传桢和何方也喜欢来图书馆。”
“刘老师，夏老师，何老师，李老师，张老师，太多了。学校老师大部分都喜欢来图书馆看书。袁老师和宋老师喜欢去阅览室，她们两个喜欢找期刊上的新题目。张老师哪都喜欢。每天浸泡在阅览室。”米老师说完笑了。
看得出，米老师很欣赏几何张老师。
严老师看来从不去图书馆和期刊阅览室。吴玉颜想着。
老教师都不爱去。祝老师也不去。
范围真广。
“米老师，您再想一想，那天你听没有听到卜校长的声音？”
米老师，仔细想了想。
那天她和胜华，一起下楼，听到图书馆有哭声，就去推门，没有推动。
站在门口，听了一下，哭声也没了。
图书馆有没有第二个人，都不知。
米老师诚恳地说：“卜校长在不在，我也不确定。哭声停了下来。仿佛她被人捂住了嘴。”
“好的，谢谢米老师。”
凌薇：“米老师，您不去约会吗？”
米老师一下子脸红了。
“他上早班。”
凌薇：“米老师，您为什么喜欢何大哥啊？他条件比不上您。”
米老师有些羞愤：“世人多偏见。我上初三，胜华在五中上高一，五中学生经常来我们学校门口胡闹，有一次几个大男生，把我堵在学校门口，胜华路过，把那几个男生打跑了。那时如果不是他，我会怎么样都难以想象。”
吴玉颜：怎么感觉跟看电视剧似的。
米老师原来还有这样的遭遇。
凌薇：“米伯伯知道这个事儿吗？”
米老师：“知道，知道也没用。”
米老师心里难过。别人谈个恋爱自由自在的，而她谈个恋爱，这么憋屈。
整天跟做贼一样。
凌薇：“您是不是为了他，才不上高中的？”
米老师不好意思了。“胜华他学习不好。”
米老师，当年的米兰，在河中市一中上学，学习成绩在班级虽是中等，但是考一中也够了。
可是早早去了艺校，18岁就上班儿了。
爱情让人盲目。
吴玉颜：米老师真优秀啊。长得漂亮，多才多艺，学习还好。
可是遇到了何胜华。
听姐姐语气，对何胜华评价不高啊。
不由得担心米老师眼瞎。
从米老师家出来。
赵建设说：“何胜华，这人不咋地。我要是他，就放过米老师。他也就一个打架的。家里条件也不好，听说何胜华妈妈和他爸爸离婚了。”
凌薇：“是啊，米老师也许再大大就好了。”
吴玉颜扑哧笑了。“好像你比米老师还大。”
凌薇：“我至少比她成熟。”
“那可不一定，尹烨华不是说了，爱情最让人盲目。”
吴玉颜说出“爱情”两字，忘了有男生在场，脸红得跟个桃子似的。
天也冷。三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赵建设认为何胜华救米老师那场事儿没那么简单。
找米老师麻烦的人，是五中的，何胜华也在五中。
他在武校见过师兄弟有追女生这么追的。
找几个哥们儿去围堵喜欢的女生，他再出面解围。
这得调查一下，当年找米老师的人都是谁，和米老师关系怎么样。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凌薇和吴玉颜讲了。
凌薇和吴玉颜吓得，还有这样的。
男人这种类别，实在可怕啊。
赵建设觉得两人看他的眼光都充满了审视。
凌薇：“你不会故意和张君雪搭档吧？”
赵建设摇头，使劲摇头。
“没，没，看她太弱了，被郭峰欺负，才想帮帮她。没别的心思。”
凌薇盯着他：“真的吗？”凶巴巴地问他。
凌薇、吴玉颜都看出来闻一芳不喜欢赵建设。
赵建设估计也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赵建设什么时候死心的。
他们三个决定走回去。
走走路，理理思路。
吴玉颜：“我想问问刘红。”
“凌薇，你要不去问问尹烨华。”
“问问，图书馆里见没见到男女生关系不一般的。”
“赵建设，你陪吴玉颜吧？”凌薇还是觉得自己挺安全的。
赵建设：“好。听组织安排。”
被凌薇拍了一巴掌。
不疼不痒。
吴玉颜他们都到家属院。
刘红家离卜校长家近。
他们去了38号楼。
刘红家在二楼。
吴玉颜上去。刘红和弟弟在家。
刘红家的桌子油腻腻的，黑乎乎的，看不出本色了。
一间半的房子。刘红和弟弟住在半间房，她坐在自己床上，吴玉颜坐在她弟弟床上。
赵建设等在楼下。
“刘红，寒假我想做个初中生早恋调查。你有没有听说或看到学校里有成双成对的？”
刘红纳闷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严肃地说，要调查早恋。
不都是八卦谁和谁一对儿吗？
“调查这个干啥？”刘红白皮肤，大脸，小眼，满是奇怪。
“我看了篇文章，说校园恋爱，出事儿的特别多。调查一下，想投稿试试。”
两人声音很小。
刘红她弟弟小学三年级，被刘红赶进了大房间。说不定正偷听呢。
刘红震惊于吴玉颜的成熟与魄力。
还可以写这样的文章吗？
吴玉颜纯粹瞎扯。
她只是听姐姐说，姐姐的寒假作业，有一篇论文，必须经过调查研究，再写出来。老师说完作业，她们班同学议论纷纷，有人说要调查早恋引起哄堂大笑的。
刘红忽然笑了。“有人说你和王鑫是一对儿？算不算？”
“胡扯！”吴玉颜怒了，站了起来，坐到刘红这边床上。
“刘红，你可别信，绝无此事。我向你发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你告诉我。”吴玉颜恼羞成怒。
“郝红说的，她说咱们十几对儿呢。她还说看见咱们班张莉和高华标，邢兵，张老师，卜校长，李老师，甚至郭老师，张师傅，都有交往。”
又是张莉？！！！
吴玉颜头大。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张莉和谁有交往？
“她还看见尹烨华和邢兵，毛立，宋建明，张老师，李老师，郭老师，都有交往。”
郝红这张破嘴，怎么这么喜欢胡说八道。是不是两个人，只要性别不同，在一起说个话，就成了一对儿了？连年纪都不考虑？
“尹烨华和卜校长没有交往吗？”
“没听她说。”
“她还说，凌薇和许兆言是一对儿，张君雪和郭峰一对儿，宋建明和金源心，赵凤霞和于大路，小郭老师和刘老师，刘老师和张老师，刘老师和李老师，都是一对儿。”
“她这。。。要命啊。一个人可以和好多人成对儿吗？”
郝红有一次跟我和马晓玉说的。
我么俩听听热闹。
“她还说，王鑫和李丽也是一对儿。”
吴玉颜听到这句，终于放心了。
这郝红八卦死了。
“郝红还说，何老师和宋老师一对儿。她说同学也就算了，说宋老师，我觉得过了。我说她了。何老师人品特别好，别胡说八道，满嘴放炮。后来我就不理她了。”刘红继续小声地说。
后来听她还说了很多对儿。
“高华标和二班蒙倩倩，咱们班儿尹烨华，凌薇，都好过，还有初一时李惜弱，都好过。”刘红继续叨叨。
刘红小眼小鼻子小嘴巴，镶嵌在玉盆似的大脸上，小嘴上下巴拉巴拉。
离得近了，看着有点头晕。
吴玉颜又坐回刘红她弟的床上。
“郝红她谁都说啊。服了她了。还敢说宋老师，不怕她这张嘴倒大霉吗？”
吴玉颜想着妈妈给她说的，前几天，大食堂一个方阿姨，喜欢传闲话，说供应科科长娶了两个老婆，犯了重婚罪，小老婆直接过来，要撕烂方阿姨的嘴。那个传闲话的，至少因为是大老婆的表妹，为了大老婆地位牢固，才传这样的话，吓吓小老婆。
郝红传闲话说闲话为什么，纯为了过嘴瘾。
但是她在刘红这里收获颇丰。
她继续问：“你想想，她还说谁了？”
刘红想了想：“还有，赵建设和闻一芳，这你也知道。三班的林帆和夏老师。”
“林帆和夏老师，这真的是，瞎说。三班林帆英语好，夏老师是她的英语老师，怎么可能是一对儿？太能瞎说了。”
“谁说不是呢？”刘红附和。
“小刘老师和几何张老师，听她说，来往多次。”
“啊？！真的吗？”不过吴玉颜怀疑，郝红胆子还不够肥，照她这样说，那凌校长岂不是和全校女老师都有交往了？哈哈。
凌薇该说了，五千只乌鸦上空飘过。
刘红，很想再说几对儿，张了张嘴，想不出还有谁了。
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对儿，李惜弱和卜校长，李惜弱和张老师。”
“玉颜，你知道不知道，转校的李惜弱回来了。寒假里见过卜校长，还有张老师。”
吴玉颜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刘红，你说卜校长见过李惜弱？什么时候，卜校长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郝红说她见卜校长去李惜弱家找李惜弱了。”
原来李惜弱一放寒假就回来了。
李惜弱爷爷奶奶还在河中市。放假回这边一起过年。
他们全家搬到了不远的河石市。
河石市比河中市更大更繁华。
在那里，李惜弱爸爸继续做了一个厂的保安。
吴玉颜今天收获挺大的。
从刘红家出来，天有点黑了。
赵建设走来走去，要冻僵了。
他真感觉不到危险。可是答应了的事情，他不习惯反悔。
还是要认真完成。
看到吴玉颜下楼，直接把这学霸送回家。
吴玉颜回到家。
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在纸上写画。
凌薇来了。
正好姐姐在厨房做饭。和妈妈一起蒸馒头。
她们两个在吴玉颜卧室，小声聊天。
“尹烨华说，她被一个老师骚扰过，死活不说是谁，仿佛说出来就不贞洁了似的。”凌薇气冲冲地说。
“李惜弱放寒假第一天就回来了，卜校长找过她。”
两人迫不及待地把最惊人的消息分享。
两人默然。
一会儿，同时出声。
凌薇让吴玉颜先说。
吴玉颜：“张莉和张老师，张师傅关系近，是不是有亲戚关系？都姓张”
凌薇：“对啊，忘了跟你说，我爸爸跟我说了，张莉爷爷是张师傅的大哥。张老师是张师傅的侄子，张莉的堂叔。”
“怪不得，她个子能坐第三桌，竟然一直坐第一桌。被照顾了吧？”吴玉颜有点世故地说。
凌薇呵呵笑。反正我没有被特殊照顾。
吴玉颜继续分析：“几何张老师和小刘老师来往多有些不可思议，我今天看到张老师和别的女孩儿逛街了。”
凌薇继续呵呵笑：“我爸爸给张老师介绍的，在三中教学，两人今天第三次见面。”
“那说明张老师愿意啊。为何张老师还那么频繁找小刘老师啊？”吴玉颜对张老师的品行开始怀疑。
凌薇摇头叹气：“这些女老师啊。怎么看着一个比一个傻呢？玉颜，你说，宋老师傻不傻？吴老师不傻吗？还有米老师，现在又有小刘老师。她们看着怎么比我们还单纯。”
吴玉颜点头：“就是就是。不可思议。这些女老师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吴玉颜也非常怒其们不争。还有尹烨华，被人欺负了，为何不告学校？
“尹烨华到底被哪个老师欺负了？凌薇，咱们猜一猜。”
吴玉颜拿起笔，展开牛皮纸本子。
凌薇想了一会儿，无奈地说：“猜不出来。”
感觉都不像啊。
吴玉颜：“郝红说，看到尹烨华和张老师，李老师，郭老师都有来往。”
“应该就是这三人。”
“小郭老师，年纪最轻，会不会是他？”
“凌薇，尹烨华是什么时候被欺负的？”
“好像去年12月份的事儿。”
“她竟然连你都不肯说。”
“是啊。”凌薇很失望。对自己，也对尹烨华。
她一直以为尹烨华和她无话不谈。
现在才发现，吴玉颜才是最单纯的，什么都不会瞒她。
“尹烨华为什么不告呢？”
凌薇依然气愤地说。
“我问了她好几遍，都不说。”第一次见尹烨华哭，凌薇不敢问了。
尹烨华那时表情挺害怕的。吓得不行。
尹烨华这个月挺奇怪的，自从换回座位，不仅座位离她远了，聊天也比以往少了。
尹烨华穿衣打扮不像以前那么张扬。
是宋老师回来上班儿，她换回座位之后发生的。
那应该是12月中下旬发生的事情。
吴玉颜：“因为厂里每次传这种事情，毁掉的是女方名声。男的都毫发无伤。”
“她们会说女的是狐狸精。从来不说男的是坏人！！！”吴玉颜无比愤怒。
她最恨这种闲话。连妈妈都这样想那些被欺负的女孩。
实在可恶！
凌薇一样生气。
因为尹烨华提起这个事情，吓得浑身哆嗦。
吴玉颜猜着：是张老师？！
想着张老师今天和那个女老师在一起的画面。
忽然发现了什么，这个发现让她毛骨悚然。
蒙倩倩家住在6号楼1单元六楼，从楼道可以看到张君雪家，与李惜弱家。
她们要去找赵建设。
走到蒙倩倩家楼下。
赵建设和张君雪刚送蒙倩倩到家。
他俩是在1号楼头追上蒙倩倩的。
蒙倩倩走得特别慢。
一路上，眼泪都在往下流。
不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张君雪心疼地挽着她胳膊，把她送回家了。
安慰也无从安慰。
赵建设跟张君雪说：“张君雪，我和她们去找米老师，你还回学校吗？”
凌薇：“君雪，你不用去了，我跟王书记请了假，今天我们休息一天。”
张君雪淡笑：“好的，我正好回家。”
三人和张君雪分开。
计划坐公交车去找米老师。
米老师在家弹琴。
有赵建设在，米老师在客厅接待了三个学生。
米院长他们都不在家。
他们三人问米老师要武术类的录像带。
米老师笑着说有。
就在客厅。
她找了三盘，给凌薇。
凌薇放进背包。
依然没有说走。
吴玉颜问米老师：“您看到的经常去图书馆的人有哪些？”
“张莉，尹烨华，刘红”
“都是我们班的，其他班的，还有学校老师？”
“那就多了。初一有几个，初二也有几个，有的叫不上名。卜传桢和何方也喜欢来图书馆。”
“刘老师，夏老师，何老师，李老师，张老师，太多了。学校老师大部分都喜欢来图书馆看书。袁老师和宋老师喜欢去阅览室，她们两个喜欢找期刊上的新题目。张老师哪都喜欢。每天浸泡在阅览室。”米老师说完笑了。
看得出，米老师很欣赏几何张老师。
严老师看来从不去图书馆和期刊阅览室。吴玉颜想着。
老教师都不爱去。祝老师也不去。
范围真广。
“米老师，您再想一想，那天你听没有听到卜校长的声音？”
米老师，仔细想了想。
那天她和胜华，一起下楼，听到图书馆有哭声，就去推门，没有推动。
站在门口，听了一下，哭声也没了。
图书馆有没有第二个人，都不知。
米老师诚恳地说：“卜校长在不在，我也不确定。哭声停了下来。仿佛她被人捂住了嘴。”
“好的，谢谢米老师。”
凌薇：“米老师，您不去约会吗？”
米老师一下子脸红了。
“他上早班。”
凌薇：“米老师，您为什么喜欢何大哥啊？他条件比不上您。”
米老师有些羞愤：“世人多偏见。我上初三，胜华在五中上高一，五中学生经常来我们学校门口胡闹，有一次几个大男生，把我堵在学校门口，胜华路过，把那几个男生打跑了。那时如果不是他，我会怎么样都难以想象。”
吴玉颜：怎么感觉跟看电视剧似的。
米老师原来还有这样的遭遇。
凌薇：“米伯伯知道这个事儿吗？”
米老师：“知道，知道也没用。”
米老师心里难过。别人谈个恋爱自由自在的，而她谈个恋爱，这么憋屈。
整天跟做贼一样。
凌薇：“您是不是为了他，才不上高中的？”
米老师不好意思了。“胜华他学习不好。”
米老师，当年的米兰，在河中市一中上学，学习成绩在班级虽是中等，但是考一中也够了。
可是早早去了艺校，18岁就上班儿了。
爱情让人盲目。
吴玉颜：米老师真优秀啊。长得漂亮，多才多艺，学习还好。
可是遇到了何胜华。
听姐姐语气，对何胜华评价不高啊。
不由得担心米老师眼瞎。
从米老师家出来。
赵建设说：“何胜华，这人不咋地。我要是他，就放过米老师。他也就一个打架的。家里条件也不好，听说何胜华妈妈和他爸爸离婚了。”
凌薇：“是啊，米老师也许再大大就好了。”
吴玉颜扑哧笑了。“好像你比米老师还大。”
凌薇：“我至少比她成熟。”
“那可不一定，尹烨华不是说了，爱情最让人盲目。”
吴玉颜说出“爱情”两字，忘了有男生在场，脸红得跟个桃子似的。
天也冷。三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赵建设认为何胜华救米老师那场事儿没那么简单。
找米老师麻烦的人，是五中的，何胜华也在五中。
他在武校见过师兄弟有追女生这么追的。
找几个哥们儿去围堵喜欢的女生，他再出面解围。
这得调查一下，当年找米老师的人都是谁，和米老师关系怎么样。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凌薇和吴玉颜讲了。
凌薇和吴玉颜吓得，还有这样的。
男人这种类别，实在可怕啊。
赵建设觉得两人看他的眼光都充满了审视。
凌薇：“你不会故意和张君雪搭档吧？”
赵建设摇头，使劲摇头。
“没，没，看她太弱了，被郭峰欺负，才想帮帮她。没别的心思。”
凌薇盯着他：“真的吗？”凶巴巴地问他。
凌薇、吴玉颜都看出来闻一芳不喜欢赵建设。
赵建设估计也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赵建设什么时候死心的。
他们三个决定走回去。
走走路，理理思路。
吴玉颜：“我想问问刘红。”
“凌薇，你要不去问问尹烨华。”
“问问，图书馆里见没见到男女生关系不一般的。”
“赵建设，你陪吴玉颜吧？”凌薇还是觉得自己挺安全的。
赵建设：“好。听组织安排。”
被凌薇拍了一巴掌。
不疼不痒。
吴玉颜他们都到家属院。
刘红家离卜校长家近。
他们去了38号楼。
刘红家在二楼。
吴玉颜上去。刘红和弟弟在家。
刘红家的桌子油腻腻的，黑乎乎的，看不出本色了。
一间半的房子。刘红和弟弟住在半间房，她坐在自己床上，吴玉颜坐在她弟弟床上。
赵建设等在楼下。
“刘红，寒假我想做个初中生早恋调查。你有没有听说或看到学校里有成双成对的？”
刘红纳闷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严肃地说，要调查早恋。
不都是八卦谁和谁一对儿吗？
“调查这个干啥？”刘红白皮肤，大脸，小眼，满是奇怪。
“我看了篇文章，说校园恋爱，出事儿的特别多。调查一下，想投稿试试。”
两人声音很小。
刘红她弟弟小学三年级，被刘红赶进了大房间。说不定正偷听呢。
刘红震惊于吴玉颜的成熟与魄力。
还可以写这样的文章吗？
吴玉颜纯粹瞎扯。
她只是听姐姐说，姐姐的寒假作业，有一篇论文，必须经过调查研究，再写出来。老师说完作业，她们班同学议论纷纷，有人说要调查早恋引起哄堂大笑的。
刘红忽然笑了。“有人说你和王鑫是一对儿？算不算？”
“胡扯！”吴玉颜怒了，站了起来，坐到刘红这边床上。
“刘红，你可别信，绝无此事。我向你发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你告诉我。”吴玉颜恼羞成怒。
“郝红说的，她说咱们十几对儿呢。她还说看见咱们班张莉和高华标，邢兵，张老师，卜校长，李老师，甚至郭老师，张师傅，都有交往。”
又是张莉？！！！
吴玉颜头大。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张莉和谁有交往？
“她还看见尹烨华和邢兵，毛立，宋建明，张老师，李老师，郭老师，都有交往。”
郝红这张破嘴，怎么这么喜欢胡说八道。是不是两个人，只要性别不同，在一起说个话，就成了一对儿了？连年纪都不考虑？
“尹烨华和卜校长没有交往吗？”
“没听她说。”
“她还说，凌薇和许兆言是一对儿，张君雪和郭峰一对儿，宋建明和金源心，赵凤霞和于大路，小郭老师和刘老师，刘老师和张老师，刘老师和李老师，都是一对儿。”
“她这。。。要命啊。一个人可以和好多人成对儿吗？”
郝红有一次跟我和马晓玉说的。
我么俩听听热闹。
“她还说，王鑫和李丽也是一对儿。”
吴玉颜听到这句，终于放心了。
这郝红八卦死了。
“郝红还说，何老师和宋老师一对儿。她说同学也就算了，说宋老师，我觉得过了。我说她了。何老师人品特别好，别胡说八道，满嘴放炮。后来我就不理她了。”刘红继续小声地说。
后来听她还说了很多对儿。
“高华标和二班蒙倩倩，咱们班儿尹烨华，凌薇，都好过，还有初一时李惜弱，都好过。”刘红继续叨叨。
刘红小眼小鼻子小嘴巴，镶嵌在玉盆似的大脸上，小嘴上下巴拉巴拉。
离得近了，看着有点头晕。
吴玉颜又坐回刘红她弟的床上。
“郝红她谁都说啊。服了她了。还敢说宋老师，不怕她这张嘴倒大霉吗？”
吴玉颜想着妈妈给她说的，前几天，大食堂一个方阿姨，喜欢传闲话，说供应科科长娶了两个老婆，犯了重婚罪，小老婆直接过来，要撕烂方阿姨的嘴。那个传闲话的，至少因为是大老婆的表妹，为了大老婆地位牢固，才传这样的话，吓吓小老婆。
郝红传闲话说闲话为什么，纯为了过嘴瘾。
但是她在刘红这里收获颇丰。
她继续问：“你想想，她还说谁了？”
刘红想了想：“还有，赵建设和闻一芳，这你也知道。三班的林帆和夏老师。”
“林帆和夏老师，这真的是，瞎说。三班林帆英语好，夏老师是她的英语老师，怎么可能是一对儿？太能瞎说了。”
“谁说不是呢？”刘红附和。
“小刘老师和几何张老师，听她说，来往多次。”
“啊？！真的吗？”不过吴玉颜怀疑，郝红胆子还不够肥，照她这样说，那凌校长岂不是和全校女老师都有交往了？哈哈。
凌薇该说了，五千只乌鸦上空飘过。
刘红，很想再说几对儿，张了张嘴，想不出还有谁了。
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对儿，李惜弱和卜校长，李惜弱和张老师。”
“玉颜，你知道不知道，转校的李惜弱回来了。寒假里见过卜校长，还有张老师。”
吴玉颜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刘红，你说卜校长见过李惜弱？什么时候，卜校长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郝红说她见卜校长去李惜弱家找李惜弱了。”
原来李惜弱一放寒假就回来了。
李惜弱爷爷奶奶还在河中市。放假回这边一起过年。
他们全家搬到了不远的河石市。
河石市比河中市更大更繁华。
在那里，李惜弱爸爸继续做了一个厂的保安。
吴玉颜今天收获挺大的。
从刘红家出来，天有点黑了。
赵建设走来走去，要冻僵了。
他真感觉不到危险。可是答应了的事情，他不习惯反悔。
还是要认真完成。
看到吴玉颜下楼，直接把这学霸送回家。
吴玉颜回到家。
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在纸上写画。
凌薇来了。
正好姐姐在厨房做饭。和妈妈一起蒸馒头。
她们两个在吴玉颜卧室，小声聊天。
“尹烨华说，她被一个老师骚扰过，死活不说是谁，仿佛说出来就不贞洁了似的。”凌薇气冲冲地说。
“李惜弱放寒假第一天就回来了，卜校长找过她。”
两人迫不及待地把最惊人的消息分享。
两人默然。
一会儿，同时出声。
凌薇让吴玉颜先说。
吴玉颜：“张莉和张老师，张师傅关系近，是不是有亲戚关系？都姓张”
凌薇：“对啊，忘了跟你说，我爸爸跟我说了，张莉爷爷是张师傅的大哥。张老师是张师傅的侄子，张莉的堂叔。”
“怪不得，她个子能坐第三桌，竟然一直坐第一桌。被照顾了吧？”吴玉颜有点世故地说。
凌薇呵呵笑。反正我没有被特殊照顾。
吴玉颜继续分析：“几何张老师和小刘老师来往多有些不可思议，我今天看到张老师和别的女孩儿逛街了。”
凌薇继续呵呵笑：“我爸爸给张老师介绍的，在三中教学，两人今天第三次见面。”
“那说明张老师愿意啊。为何张老师还那么频繁找小刘老师啊？”吴玉颜对张老师的品行开始怀疑。
凌薇摇头叹气：“这些女老师啊。怎么看着一个比一个傻呢？玉颜，你说，宋老师傻不傻？吴老师不傻吗？还有米老师，现在又有小刘老师。她们看着怎么比我们还单纯。”
吴玉颜点头：“就是就是。不可思议。这些女老师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吴玉颜也非常怒其们不争。还有尹烨华，被人欺负了，为何不告学校？
“尹烨华到底被哪个老师欺负了？凌薇，咱们猜一猜。”
吴玉颜拿起笔，展开牛皮纸本子。
凌薇想了一会儿，无奈地说：“猜不出来。”
感觉都不像啊。
吴玉颜：“郝红说，看到尹烨华和张老师，李老师，郭老师都有来往。”
“应该就是这三人。”
“小郭老师，年纪最轻，会不会是他？”
“凌薇，尹烨华是什么时候被欺负的？”
“好像去年12月份的事儿。”
“她竟然连你都不肯说。”
“是啊。”凌薇很失望。对自己，也对尹烨华。
她一直以为尹烨华和她无话不谈。
现在才发现，吴玉颜才是最单纯的，什么都不会瞒她。
“尹烨华为什么不告呢？”
凌薇依然气愤地说。
“我问了她好几遍，都不说。”第一次见尹烨华哭，凌薇不敢问了。
尹烨华那时表情挺害怕的。吓得不行。
尹烨华这个月挺奇怪的，自从换回座位，不仅座位离她远了，聊天也比以往少了。
尹烨华穿衣打扮不像以前那么张扬。
是宋老师回来上班儿，她换回座位之后发生的。
那应该是12月中下旬发生的事情。
吴玉颜：“因为厂里每次传这种事情，毁掉的是女方名声。男的都毫发无伤。”
“她们会说女的是狐狸精。从来不说男的是坏人！！！”吴玉颜无比愤怒。
她最恨这种闲话。连妈妈都这样想那些被欺负的女孩。
实在可恶！
凌薇一样生气。
因为尹烨华提起这个事情，吓得浑身哆嗦。
吴玉颜猜着：是张老师？！
想着张老师今天和那个女老师在一起的画面。
忽然发现了什么，这个发现让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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