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刑讯双煞
王体乾被缉拿，众人顺势攻入养心殿内，又揪出了躲在御案底下，瑟瑟发抖的李永贞。
至此，内廷之中，有能力组织抵抗的头头脑脑，基本被控制，别看魏忠贤手下人多势众，但真正愿意同他一条道走到黑的又有多少？
当南三所的“平叛”大军，打出“魏忠贤已伏诛”的口号后，不少武官甚至直接临阵倒戈，或当带路党，或者干脆杀向昔日的“干爹”。
如今各处宫门已戒严，没有令牌不得随意出入，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已然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高起潜他们的工作重心，也已经从平叛诛贼，转变成了刑讯抄家。
兵部尚书崔呈秀被押入南三所“观刑”时，第一站便是王体乾所在的刑房。
只见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人，正坐在王体乾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柄剖鱼刀，旁边放着一张人皮，其形状大小，刚好与王体乾手臂上的那片伤痕吻合。
“看走眼了，这高起潜有点能耐啊！”旁边负责记录审讯内容的张彝宪暗暗咂舌，并将高起潜的竞争力提高了两个等级。
能杀鱼，能杀人，还能剥皮不伤肉，这简直就是天生吃锦衣卫这碗饭的人才啊！
想到这里，张彝宪觉得自己不能落于人后：“王体乾，关于藏银这方面，除了你之前说的那些，还有没有其它补充？你若不老实交代，咱就只能在你这手上洒辣椒粉了。”
“别，别洒，我都说了，我真的真的都说了，咱记性本来就不好，可不敢乱藏，藏银地点都在我书房里那本书上记着，查验方式我也说了，别的地方真没有了。”王体乾已经崩溃了。
一开始他也是条硬汉子，知道只要不交代，这些人为了银子，必然不会弄死自己，相比起性命，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直到那个煞星的出现......
tmd身中四刀，绷带上都浸出了血，居然不回去休息，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于是，当高起潜下刀之后，王体乾就什么都愿意招了。
甚至刮到一半时，他就想招，可那煞星却说：不能停，要不然这皮剥下来就不完整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什么狗屁好死不如赖活着，相比起吃苦头，这一刻王体乾更想立马死掉。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就再信你一回。你看看，这都流血了，何必呢。咱这就给你上药包扎，一会儿好好休.....哎呀，洒错药了，不过就一点点辣椒粉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吧。”张彝宪一边收回手上的辣椒粉瓶子，换上正品金疮药，一边作无辜状。
“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张彝宪，我.*你.祖***代。”
“你***有.种.弄.死我。”
“狗东西，你全家@#&*%~”
这一刻，王体乾那中气十足的谩骂，搁电视里，估计得变成满屏电报声。
“没事，咱家不生气，在圣上下旨前，绝对不敢让任何人暴毙。来人，带犯人下去好好休息！”张彝宪阴恻恻道。
高起潜的出现，令他有了危机感，因此他需要更好地表现自己：“崔大人，既然来了，咱这儿又正好得空，要不您就在咱这儿聊聊呗。”
这语气仿佛是在说：来都来了，要不就在这儿上刑吧，这儿的师傅手艺好。
很显然，方才的辣椒粉，根本不是为了报复王体乾，而是做给眼前“观刑”的兵部尚书崔呈秀看的。
崔呈秀还未开口，一旁随同监督的刑部尚书薛真，却抢先说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我这就去见陛下，我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薛真说完，就打算离开，却被一旁带他们过来的大汉将军拦住：“陛下交代让你们随同监督，在这件事没有了结之前，谁都不得离开。”
“陛下只是交代监督抄家，可没交代让人对崔尚书刑讯逼供。”左都御史房状麗辩解道。
没办法，王体乾实在是太惨了，哪怕崔呈秀不是个东西，但在具体定罪之前，房状麗绝不希望堂堂尚书被如此侮辱，这关系到文臣的体面。
“抠字眼是吧？不愿观刑可以回避，只要别离开南三所就行，抄家的时候自会叫你们一道前往监督。咱家收到的旨意是：所有待抄家的罪臣，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在南三所，先将问题全部交代清楚。若规定的时间内不肯交代，那咱就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们交代清楚！”张彝宪拿出了皇帝交代的“双规”条例。
“所有待抄家的罪臣？你的意思是还有人会进来？”房状麗最先反应过来。
其实朱由检一开始是将目标定在魏忠贤身上的，证据都是现成的，那位半夜潜入乾清宫，身上带着迷魂香的东厂番子。甚至哪怕没有这东厂番子，栽赃陷害的东西同样准备好了。
只要魏忠贤被押进南三所，甭管他招不招，一封封“罪证”都会进入奉天殿，届时那些已经在黑名单上的朝臣，一个都跑不掉，都得先革职抄家，再进南三所“补办”罪证。
一切都已布置周全，不曾想还没开动，阉党内讧了，崔呈秀居然被自己人弹劾。
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的原则，崔呈秀就这样成了第一个被“双规”的朝臣。
“这谁又知道呢？所以，还请两位大人回避。”张彝宪下了逐客令。他还想着赶紧“收集”崔呈秀的罪证，好将更多大臣抓进南三所呢。
“不用了，我全招。”
崔呈秀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但害怕受折磨，尤其眼前这两人，一个老实憨厚，却敢活剥人皮，一个看似人畜无害，却随手便在伤口洒辣椒，让这一对煞星问讯，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争取死得痛快点。
“这就放弃抵抗了？”张彝宪有些意外，但也不再继续刺激，而是交代道：“你这样的，罪名绝对不少，记住，老实交代，可留全尸，家人没有参与犯案的，查证之后可免死罪。”
“既然要抄家，那就先从贪污受贿开始交代吧。但凡收受贿赂，且数额巨大的，必然会有账本，否则您这么忙一人，谁送礼，谁没送礼，又怎么分得清？所以，先交代账本在哪儿，查验方式是什么.....”
朱由检心里很清楚，这些官员的问题很多，很复杂，真让他们自己供述，怕是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说起。
于是他将所有够判死刑的罪名，全部罗列出来，让这些人按顺序过一遍。
也不怕有人隐瞒，毕竟这次要办的人很多，大家的口供需要相互印证，谁要是敢撒谎，就等着剥皮洒辣椒粉吧。
至此，内廷之中，有能力组织抵抗的头头脑脑，基本被控制，别看魏忠贤手下人多势众，但真正愿意同他一条道走到黑的又有多少？
当南三所的“平叛”大军，打出“魏忠贤已伏诛”的口号后，不少武官甚至直接临阵倒戈，或当带路党，或者干脆杀向昔日的“干爹”。
如今各处宫门已戒严，没有令牌不得随意出入，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已然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高起潜他们的工作重心，也已经从平叛诛贼，转变成了刑讯抄家。
兵部尚书崔呈秀被押入南三所“观刑”时，第一站便是王体乾所在的刑房。
只见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人，正坐在王体乾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柄剖鱼刀，旁边放着一张人皮，其形状大小，刚好与王体乾手臂上的那片伤痕吻合。
“看走眼了，这高起潜有点能耐啊！”旁边负责记录审讯内容的张彝宪暗暗咂舌，并将高起潜的竞争力提高了两个等级。
能杀鱼，能杀人，还能剥皮不伤肉，这简直就是天生吃锦衣卫这碗饭的人才啊！
想到这里，张彝宪觉得自己不能落于人后：“王体乾，关于藏银这方面，除了你之前说的那些，还有没有其它补充？你若不老实交代，咱就只能在你这手上洒辣椒粉了。”
“别，别洒，我都说了，我真的真的都说了，咱记性本来就不好，可不敢乱藏，藏银地点都在我书房里那本书上记着，查验方式我也说了，别的地方真没有了。”王体乾已经崩溃了。
一开始他也是条硬汉子，知道只要不交代，这些人为了银子，必然不会弄死自己，相比起性命，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直到那个煞星的出现......
tmd身中四刀，绷带上都浸出了血，居然不回去休息，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于是，当高起潜下刀之后，王体乾就什么都愿意招了。
甚至刮到一半时，他就想招，可那煞星却说：不能停，要不然这皮剥下来就不完整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什么狗屁好死不如赖活着，相比起吃苦头，这一刻王体乾更想立马死掉。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就再信你一回。你看看，这都流血了，何必呢。咱这就给你上药包扎，一会儿好好休.....哎呀，洒错药了，不过就一点点辣椒粉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吧。”张彝宪一边收回手上的辣椒粉瓶子，换上正品金疮药，一边作无辜状。
“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张彝宪，我.*你.祖***代。”
“你***有.种.弄.死我。”
“狗东西，你全家@#&*%~”
这一刻，王体乾那中气十足的谩骂，搁电视里，估计得变成满屏电报声。
“没事，咱家不生气，在圣上下旨前，绝对不敢让任何人暴毙。来人，带犯人下去好好休息！”张彝宪阴恻恻道。
高起潜的出现，令他有了危机感，因此他需要更好地表现自己：“崔大人，既然来了，咱这儿又正好得空，要不您就在咱这儿聊聊呗。”
这语气仿佛是在说：来都来了，要不就在这儿上刑吧，这儿的师傅手艺好。
很显然，方才的辣椒粉，根本不是为了报复王体乾，而是做给眼前“观刑”的兵部尚书崔呈秀看的。
崔呈秀还未开口，一旁随同监督的刑部尚书薛真，却抢先说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我这就去见陛下，我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薛真说完，就打算离开，却被一旁带他们过来的大汉将军拦住：“陛下交代让你们随同监督，在这件事没有了结之前，谁都不得离开。”
“陛下只是交代监督抄家，可没交代让人对崔尚书刑讯逼供。”左都御史房状麗辩解道。
没办法，王体乾实在是太惨了，哪怕崔呈秀不是个东西，但在具体定罪之前，房状麗绝不希望堂堂尚书被如此侮辱，这关系到文臣的体面。
“抠字眼是吧？不愿观刑可以回避，只要别离开南三所就行，抄家的时候自会叫你们一道前往监督。咱家收到的旨意是：所有待抄家的罪臣，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在南三所，先将问题全部交代清楚。若规定的时间内不肯交代，那咱就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们交代清楚！”张彝宪拿出了皇帝交代的“双规”条例。
“所有待抄家的罪臣？你的意思是还有人会进来？”房状麗最先反应过来。
其实朱由检一开始是将目标定在魏忠贤身上的，证据都是现成的，那位半夜潜入乾清宫，身上带着迷魂香的东厂番子。甚至哪怕没有这东厂番子，栽赃陷害的东西同样准备好了。
只要魏忠贤被押进南三所，甭管他招不招，一封封“罪证”都会进入奉天殿，届时那些已经在黑名单上的朝臣，一个都跑不掉，都得先革职抄家，再进南三所“补办”罪证。
一切都已布置周全，不曾想还没开动，阉党内讧了，崔呈秀居然被自己人弹劾。
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的原则，崔呈秀就这样成了第一个被“双规”的朝臣。
“这谁又知道呢？所以，还请两位大人回避。”张彝宪下了逐客令。他还想着赶紧“收集”崔呈秀的罪证，好将更多大臣抓进南三所呢。
“不用了，我全招。”
崔呈秀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但害怕受折磨，尤其眼前这两人，一个老实憨厚，却敢活剥人皮，一个看似人畜无害，却随手便在伤口洒辣椒，让这一对煞星问讯，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争取死得痛快点。
“这就放弃抵抗了？”张彝宪有些意外，但也不再继续刺激，而是交代道：“你这样的，罪名绝对不少，记住，老实交代，可留全尸，家人没有参与犯案的，查证之后可免死罪。”
“既然要抄家，那就先从贪污受贿开始交代吧。但凡收受贿赂，且数额巨大的，必然会有账本，否则您这么忙一人，谁送礼，谁没送礼，又怎么分得清？所以，先交代账本在哪儿，查验方式是什么.....”
朱由检心里很清楚，这些官员的问题很多，很复杂，真让他们自己供述，怕是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说起。
于是他将所有够判死刑的罪名，全部罗列出来，让这些人按顺序过一遍。
也不怕有人隐瞒，毕竟这次要办的人很多，大家的口供需要相互印证，谁要是敢撒谎，就等着剥皮洒辣椒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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