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火炮试验
王恭厂目前还没有自己的试验靶场，只能借用原神机营校场试验。
试验用的火炮已经拉到校场，正是那门，在融化与骗经费之间，左右摇摆的火炮。
火药配置完成，王恭厂不缺原材料，徐光启不仅让人，准备了三份不同的火药，更是弄来了弗朗机人的“新式”火药。
“一切准备就绪，朱公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之前闲聊中，徐光启已经知道眼前这位贵公子姓名，只是没太好意思打听别人家世。
“我没什么补充的了，用药五成，先从你们自己的火药配方开始试验。”朱由检交代完毕，从一旁的戴淳手上，接过一只千里眼，准备看热闹。
“用药五成会不会太少，要不七成吧。”
所谓五成，则是新式火炮，其炮膛所能承受，最大装药量的五成，其标准自然也是按照，明军之前的火药威力来计算的。
若是使用最大药量，确实能将弹丸打到六百五十多步远，但受限于铸造工艺，几炮下来，估计就得炸膛。
更何况，这还是按原来的火药配方计算，新配方如何暂且不说，就是那弗朗机火药，满装之下，也能给这新火炮弄炸膛了。
徐光启之所以想装七成，是担心五成药量不够，看不出太大差距。
“你们是专家，你们说了算。”朱由检闷闷不乐，说好让自己补充，结果提了条件又不答应，耍着好玩吗？
很快，第一种火药试验开始，王恭厂原配方黑火药，七成药量。
“轰~轰~！”
火炮怒吼，弹丸飞出，最终落在靶场沙地之上，砸出一个土坑。
距离太近可能没什么感觉，但观察人员距离足够远，即便方正化这种门外汉，都听出了不对劲：“怎么感觉像是炸了两次？”
“没错，就是炸了两次，你可以理解为火药燃烧不充分，有些药粉反应快，有些药粉反应慢。”朱由检解释道。
一部分火药，产生爆燃反应，在炮膛内形成膛压，膛压将弹丸推送出去的同时，也对另一部分，没来得及产生反应的火药，形成挤压，中断其反应。
直到弹丸出膛，膛压减弱，空气回流，残留炮膛的火药，形成二次爆燃。
这一过程虽然复杂，时间却是极短，近距离根本不会察觉，只有距离较远的人，在声音传播扩散之后，才能勉强听出两次爆炸声。
“也就是说，咱们这火药的力气，没往一处使，所以比不上西洋药？”方正化之前也跟着听过工匠们的讨论，如今一点就通。
“五百八十五步。”测量结果没多久便出来了。
清理炮膛，进行第二次试验，朱由检给的第二张配方，七成药量。
“减少了一两硝，差别应该不大吧。”有工匠不以为然，觉得眼前那位贵公子，是在故意虚张声势。
“轰~！”
“听这声音，想来效果不错。”有老师傅开口道。
“六百五十六步！”
结果出来，一众人惊掉了下巴，这才七成药，射程却已经达到，原来满装药的效果了。
“快看看炮膛有没有问题！”
“炮口仅有轻微发热，问题不大。”
虽然打出了满装火药的射程，但在爆炸威力上，比明军火药强不了太多，仅用七成药量，自然不会对炮膛造成损害。
新式火药之所以能打这么远，关键便在爆燃速度的提升上，所有火药几乎同时产生反应，懂行的人，光听炮声就明白，只有一响，不像明军原来的火药，隔得远了，居然能听出两次爆炸声。
“减少一两硝，整整提升七十步，这.....这......”徐光启激动得话都说不全了。
待炮管冷却，清理过后，第三次试验开始，这次用的是弗朗机火药，七成药量。
“轰~！”
“七百一十三步！”
没什么人惊讶，弗朗机的颗粒火药，本就如此强悍，同样的红夷大炮，弗朗机炮十成药能打一千步，大明十二成药，却只能打八百步。
“朱公子，这新式配方，比之弗朗机火药如何？”徐光启询问道。
“不太清楚，按理说应该要略微强一些，但还没完成后面的颗粒化，估计也就比第二张配方强，比弗朗机药弱吧。”朱由检没把话说死。
系统的配方，肯定比弗朗机人的配方强，不过现在用的，仅仅是半成品。
于是，第四次试验开始，这次是系统配方，七成药量。
“轰~！”
爆炸声格外响亮，清脆。
“启禀大人，七成药量，七百四十八步，足足七百四十八步啊！”前来汇报的测算人员，也是十分激动。
这还只是半成品，便已经超越了弗朗机的成品火药，大家能不激动吗？这要是制出成品，装到红夷大炮上，十成火药，打出一千二百步都不是问题。
别小瞧两百步，已经属于技术代差了。
“看来，需要想办法设计更大的搅拌机才行。”有了更强的火药配方，谁还稀罕次一等的火药？徐光启已经在考虑后续的制作问题了。
手工作坊，一次性搅拌处理的火药，不过几十斤，这种精确到钱、分的材料配比，没有精密的称量仪器，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
最好的办法，就是改良搅拌设备，百两材料不好分，那就扩大十倍，一次性处理千两火药，将精确范围缩小到“钱”。
“改进是有必要的，不妨试试用水力代替人力，若是能制造出万两级搅拌机，那么材料的称量，就只需考虑两了。”朱由检提供一个思路。
机械替代人力这是必然趋势，但他不可能上来就提出“蒸汽机”理念，万一以后系统直接给他抽个内燃机，或者电动机呢？
因此，今日先提出水力机车概念，借此培养一批能工巧匠。
“朱公子可有高见？”听闻朱由检的水力机车，徐光启也是眼前一亮，原理都懂，河边取水的水轮车，不就是水力机车嘛。至于怎样将其改造成搅拌机，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因此，徐光启想再从朱由检这儿，弄一份图纸。
“不知道，自己想！”朱由检没好气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啥都要靠我，要不这皇帝你来当？
“对了，朱公子，你家住哪儿？等过两天，这颗粒火药制作出来，老夫请你过来观看火炮试射。”
徐光启觉得眼前这朱公子不简单，没弄到图纸，至少得弄到住址，以后火器方面的问题，也好上门讨教。
“朕，住紫禁城，乾清宫。火药弄好之后，记得派戴淳来通知朕。”
“紫禁城，乾清宫？皇.....皇上！”
试验用的火炮已经拉到校场，正是那门，在融化与骗经费之间，左右摇摆的火炮。
火药配置完成，王恭厂不缺原材料，徐光启不仅让人，准备了三份不同的火药，更是弄来了弗朗机人的“新式”火药。
“一切准备就绪，朱公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之前闲聊中，徐光启已经知道眼前这位贵公子姓名，只是没太好意思打听别人家世。
“我没什么补充的了，用药五成，先从你们自己的火药配方开始试验。”朱由检交代完毕，从一旁的戴淳手上，接过一只千里眼，准备看热闹。
“用药五成会不会太少，要不七成吧。”
所谓五成，则是新式火炮，其炮膛所能承受，最大装药量的五成，其标准自然也是按照，明军之前的火药威力来计算的。
若是使用最大药量，确实能将弹丸打到六百五十多步远，但受限于铸造工艺，几炮下来，估计就得炸膛。
更何况，这还是按原来的火药配方计算，新配方如何暂且不说，就是那弗朗机火药，满装之下，也能给这新火炮弄炸膛了。
徐光启之所以想装七成，是担心五成药量不够，看不出太大差距。
“你们是专家，你们说了算。”朱由检闷闷不乐，说好让自己补充，结果提了条件又不答应，耍着好玩吗？
很快，第一种火药试验开始，王恭厂原配方黑火药，七成药量。
“轰~轰~！”
火炮怒吼，弹丸飞出，最终落在靶场沙地之上，砸出一个土坑。
距离太近可能没什么感觉，但观察人员距离足够远，即便方正化这种门外汉，都听出了不对劲：“怎么感觉像是炸了两次？”
“没错，就是炸了两次，你可以理解为火药燃烧不充分，有些药粉反应快，有些药粉反应慢。”朱由检解释道。
一部分火药，产生爆燃反应，在炮膛内形成膛压，膛压将弹丸推送出去的同时，也对另一部分，没来得及产生反应的火药，形成挤压，中断其反应。
直到弹丸出膛，膛压减弱，空气回流，残留炮膛的火药，形成二次爆燃。
这一过程虽然复杂，时间却是极短，近距离根本不会察觉，只有距离较远的人，在声音传播扩散之后，才能勉强听出两次爆炸声。
“也就是说，咱们这火药的力气，没往一处使，所以比不上西洋药？”方正化之前也跟着听过工匠们的讨论，如今一点就通。
“五百八十五步。”测量结果没多久便出来了。
清理炮膛，进行第二次试验，朱由检给的第二张配方，七成药量。
“减少了一两硝，差别应该不大吧。”有工匠不以为然，觉得眼前那位贵公子，是在故意虚张声势。
“轰~！”
“听这声音，想来效果不错。”有老师傅开口道。
“六百五十六步！”
结果出来，一众人惊掉了下巴，这才七成药，射程却已经达到，原来满装药的效果了。
“快看看炮膛有没有问题！”
“炮口仅有轻微发热，问题不大。”
虽然打出了满装火药的射程，但在爆炸威力上，比明军火药强不了太多，仅用七成药量，自然不会对炮膛造成损害。
新式火药之所以能打这么远，关键便在爆燃速度的提升上，所有火药几乎同时产生反应，懂行的人，光听炮声就明白，只有一响，不像明军原来的火药，隔得远了，居然能听出两次爆炸声。
“减少一两硝，整整提升七十步，这.....这......”徐光启激动得话都说不全了。
待炮管冷却，清理过后，第三次试验开始，这次用的是弗朗机火药，七成药量。
“轰~！”
“七百一十三步！”
没什么人惊讶，弗朗机的颗粒火药，本就如此强悍，同样的红夷大炮，弗朗机炮十成药能打一千步，大明十二成药，却只能打八百步。
“朱公子，这新式配方，比之弗朗机火药如何？”徐光启询问道。
“不太清楚，按理说应该要略微强一些，但还没完成后面的颗粒化，估计也就比第二张配方强，比弗朗机药弱吧。”朱由检没把话说死。
系统的配方，肯定比弗朗机人的配方强，不过现在用的，仅仅是半成品。
于是，第四次试验开始，这次是系统配方，七成药量。
“轰~！”
爆炸声格外响亮，清脆。
“启禀大人，七成药量，七百四十八步，足足七百四十八步啊！”前来汇报的测算人员，也是十分激动。
这还只是半成品，便已经超越了弗朗机的成品火药，大家能不激动吗？这要是制出成品，装到红夷大炮上，十成火药，打出一千二百步都不是问题。
别小瞧两百步，已经属于技术代差了。
“看来，需要想办法设计更大的搅拌机才行。”有了更强的火药配方，谁还稀罕次一等的火药？徐光启已经在考虑后续的制作问题了。
手工作坊，一次性搅拌处理的火药，不过几十斤，这种精确到钱、分的材料配比，没有精密的称量仪器，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
最好的办法，就是改良搅拌设备，百两材料不好分，那就扩大十倍，一次性处理千两火药，将精确范围缩小到“钱”。
“改进是有必要的，不妨试试用水力代替人力，若是能制造出万两级搅拌机，那么材料的称量，就只需考虑两了。”朱由检提供一个思路。
机械替代人力这是必然趋势，但他不可能上来就提出“蒸汽机”理念，万一以后系统直接给他抽个内燃机，或者电动机呢？
因此，今日先提出水力机车概念，借此培养一批能工巧匠。
“朱公子可有高见？”听闻朱由检的水力机车，徐光启也是眼前一亮，原理都懂，河边取水的水轮车，不就是水力机车嘛。至于怎样将其改造成搅拌机，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因此，徐光启想再从朱由检这儿，弄一份图纸。
“不知道，自己想！”朱由检没好气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啥都要靠我，要不这皇帝你来当？
“对了，朱公子，你家住哪儿？等过两天，这颗粒火药制作出来，老夫请你过来观看火炮试射。”
徐光启觉得眼前这朱公子不简单，没弄到图纸，至少得弄到住址，以后火器方面的问题，也好上门讨教。
“朕，住紫禁城，乾清宫。火药弄好之后，记得派戴淳来通知朕。”
“紫禁城，乾清宫？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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