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头
这熟悉的味道，是鹿肉。
还不是普通的鹿肉，而是凡间难得的妖鹿之肉。
浓郁的肉香充斥着高志成的鼻腔，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仿佛把他带回了那个父母健在，温馨，柔和的黄昏之时。
这迟来了四年的烤鹿肉，终于上菜了。
鹿肉被穿成了串，每一块肉的厚度，生熟，都恰到好处。
每一种配菜都完美的契合着鹿肉的特性，既不喧宾夺主，又不形同虚设，恰到好处的辅助着鹿肉爆发出他最美味的姿态。
肉上的油光与酱汁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愈加诱人。
高志成不禁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将这整盘菜，连带着对亲人的思念，都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想要把这四年来流落街头所受的委屈，都在唇齿间狠狠的咬碎嚼烂。
用他来象征着过去苦难生活的结束，用他来象征着未来新生活的开始。
……
对自己出手的两个少年都被制住了。
好机会！
肖市眼中灵光一闪。
猛的脱离战圈，劲手从厨师身前夺过那盘鹿肉，飞速转身向人群激冲。
几步路的距离，肖市眨眼便至。
“哐当！”
小魔头手指翻转，一把将鹿肉狠狠的扣在人群中躲闪不及的叶真脑袋上！
现场猛的一静。
肖市可不管他人的反应，趁机夺门而逃，冲入酒楼北边的密林之中。
还不忘在中途用油手划过一个少年的衣服来擦手。
午后的蝉鸣响彻山间，清风习习，为众人带来丝丝凉意
高志成呆在了原地。
他心心念念了四年的鹿肉……没了？
厨师也懵了，之前的他一直沉浸在料理妖鹿之肉中，全身心的投入令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结果菜端上来，还没等他欣赏食客获得满足的表情时，精心制作的佳肴就被人扣在了脑袋上。
“该死，肖兄这是疯了吗！怎么能如此乱来！”赵灵杰心中惊极，完全无法理解肖市的行为。
孙瑶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八位少年中，只有她和赵灵杰没有遭肖市的毒手。
不过暂且不看他们，此时的场中，情况最为严重的，莫过于叶真了。
“啊……啊……呵……啊啊……”
时间已过片刻。
盘子尚被扣在叶真的脑袋上没有被取下。
鹿肉的汁水顺着叶真的发丝滴下。
油脂和肖市的猛击，令叶真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秀发糊成了一团。
油水形成的涓涓细流从叶真的头顶发源，经过少年白皙的面庞，向脖子，上半身流淌着。
原本的几近无瑕的青衣，此时像一副用色，造型拙劣的山水画一样，被油污侵染的不成样子。
叶真感受着头顶滚烫的餐盘，用剧烈抖动的手勉强将他从脑袋上推下。
“咚。”
餐盘掉在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从餐盘反射的油光中，叶真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狼狈面貌。
像个躺在垃圾堆里的流浪汉。
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眼角，嘴角疯狂的抽搐。
血脉喷张，青筋暴起，表情扭曲。
“肖……市……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这个没有父母教养的畜生！我要杀了你！”
叶真双手攥紧了拳头，双目赤红。
猛一扭头，怒极之下连身上的污渍都不管了，转身极步奔进了密林之中。
身后的范川，小安还有高志成皆是反应过来，挣脱束缚立刻狂追了上去，眼中凶光爆闪。
“贱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敢袭击皇子，肖市，你死定了！”
“混蛋！安敢如此欺我！”
……
随着前四人追出，周围曾经在打斗中受到过肖市有意无意伤害过的少年们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出，想要报仇雪恨。
在少年之后追出的是一屋子的凡人仆从。
要问他们为何而来？
今日在酒楼内的打斗可以说是彻底搞砸了他们的工作，少年们全数跑出酒楼，他们不得不追上去以免在林中发生什么意外。
还有另一层原因，他们虽然是仆从，但却是正道仙家的仆从。
少仙师说到底也还未入仙途，本质上仍然是一群凡人。
若是少仙师稍微顶撞他们也就算了。
但真惹急了，他们有些人的背后可是有关系要好的紫霞山弟子作为靠山。
甚至还有一部分仆从，根本就是紫霞山弟子的家眷，就是放在凡间这层身份的地位也是极高的。
而肖市这个小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们的底线。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们。
厨师带头冲锋:
“小畜生，你毁我心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几乎转瞬之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酒楼瞬间人去楼空。
只剩赵灵杰和孙瑶愣在原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一番苦笑，最终还是选择跟随人群而去。
密林之中，喊骂之声漫天。
吓得鸟群都飞上了天空，惊恐的看着树冠下疯狂的众人。
喊叫声，骂声不断……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一众人才骂骂咧咧的从林中悻悻而归。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
众人见二楼还未传出鸟鸣，知道考核尚未开始，正好刚刚的追逐战消耗了体力，可以回酒楼休息片刻。
“这个肖市，真是头疯畜生！”
“其无父母乎？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天谴？”
“该死的，这混蛋明显蓄谋已久，林子里的路都是他熟悉的，被他连拐了好几个弯逃掉了。”
“哼，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中了他的计。
他明显就是想要惹恼我们，自己走最省力快捷的路，让我们在越野中消耗体力，考核时发挥失常。”
“要是再让本皇子见到这个贱民，非把他的狗头剁下来不可！”
“就这种货色也智斗魔修？呸！我看他就像个魔修！”
“当初早知道就不应该赞成他入场！”
肖市荣冠众怒所归，引得少年们的骂声连天。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让这个混蛋逃掉了。
少年们心里窝火，顿时感觉这天气也燥热了不少。
“不过，我看肖市的计谋也未必得逞，他无非就是想要消耗我们的体力，让我们在竞技中占劣势。
只因这魔头的计划有一重大疏漏，就是错算了考核的时间。
现在考核还没有开始，我们可以在阴凉的酒楼中回复体力，而他只能被逼在野地里歇息。
我看到时候谁的优势更大还不一定。”
“只要歇的越久，我们的优势反而越大。”
众人们听到这话，心里都好受了一些，但嘴上的骂声还是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
毕竟众人本来怀着好心情来参加入门考核，这一下全让这混蛋搞砸了。
恨不得生吃其肉，痛饮其血。
骂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人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先赞成他进入考核的。”
此言一出，现场稍微静了一下，随即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赵灵杰。
“我……”
赵灵杰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看，升起了些窒息之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他也是冤枉，本想与智斗魔修的少年英雄结交，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么个小魔头。
“说……你和那畜生……有没有合作……”
暗处，叶真幽幽开口。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也都大致清洗完毕，但头上略显凌乱的发型，时刻告诉着众人他曾经历过什么。
赵灵杰可谓百口莫辩，之前众人辱骂肖市时他一直一言不发。
叶真也一直没有开口，不过众人都心知叶真怒火中烧，恨不得手撕肖市。
再看赵灵杰。
追击肖市时，他在队尾。
就连肖市作恶时，他也没有受到伤害。
从众人的角度来看，他和肖市合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诸位，是我赵某看走了眼，交友不慎。
但是，请大家相信赵某的清白，我绝没有与肖兄，不，肖市合作坑害各位。”
“哼，就凭你这两句话，如何说服本皇子？”
范川恨恨开口，现在他的脸上还隐隐作痛。
大有一幅‘你要是不给本皇子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皇子就把你当成肖市生吞活剥’的架势。
赵灵杰咽了口唾沫，心中挣扎了一番，终于再次开口。
“诸位，我乃修真界赵家风光剑客后人！
此剑，就是我家先祖生前佩剑。
我以此剑起誓，本人从未与肖市为谋！”
赵灵杰说着将手中的灵剑横放在众人面前，听到风光剑客的名号，这才有人动容。
“你所说的风光剑客，是不是那位风光双道，侠义无双的道法境大能？”
那位之前被肖市用碗把脑袋砸出血的少年脸上一变。
“正是！”
人群中有几位得知内情的少年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再看那贴着禁灵符的长剑，目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风光剑客……是谁？”
叶真发问，他虽是王候之子但对修仙界之事知之甚少。
远不如人群中一些修仙家族之人知道的多。
“叶兄弟，你有所不知，那风光剑客号称侠义无双，是闻名整个腾龙大陆的风云人物。
虽然已经仙逝，但神威犹在。”
“闻名整个腾龙大陆？”
叶真等人这才动容，重新打量了起这位英气少年。
观他面貌端正，语气正直坚毅，越看越不像与肖市为伍之人，便不再为难赵灵杰。
“各位，我愿以身作则，保证如果在考核中遇见肖市，必定将他拿下，把今日之事问个清楚。”
赵灵杰郑重道。
作为风光剑客的后人，如果仅仅是用老祖的名号来避险，那简直就是丢尽了家族的脸。
在这种关头，赵灵杰既然连老祖的名号都抬出来了，就必须要肩负起重任，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才不辱没家族之名。
天气逐渐转凉了一些，阳光变得不再那么毒辣。
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纷纷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位风光后人的担当。
范川见此情景眼珠一转，开口赞道:
“风光后人果然好气量！
这样吧，我们在此缔结盟约，所有人只要在考核中发现肖市，都必须出手，共伐这个小魔头！”
“还是皇子大人想的周到！”
小安立刻捧场。
“不错，我同意，不能让肖市这魔头再胡作非为了。”
“这肖市如此陆梁放肆，必须要让他长长记性！”
范川的方案一经提出，立刻获得了众人的赞同。
凉风拂过，天气越加怡人。
很快，在场的七人就达成了协定。
等等，七人……
“除了肖市，怎么还少了一个人？”
“是孙瑶！她也不见了！”
少年们这才反应过来，光忙着骂人了，居然连少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细想之下，从林中归来到现在，孙瑶都没有出现在酒楼里。
这一发现立刻让少年们惊异。
“她之前也和肖市关系密切，我亲眼看到她曾与肖市共乘一鹰！”
“莫非她与肖市勾结了？”
“难道说……不对，我们还忽略了一件事！”
众人猛的反应了过来。
时间！
从开始骂肖市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因为一直在骂那魔头，思维始终活跃，所以只觉时间好像没有过去多少。
还因为有鸟鸣声作为闹钟，所以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可到了现在天气都开始转凉了，怎么还没有鸟鸣声从二楼传来？
“不可能吧……”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
由他们带头，少年们赶紧起身向二楼奔去。
几位凡人仆从不解，刚欲拦下众人。
“叔叔阿姨！快快把二楼的房门打开！我怀疑楼上可能出问题了！”为首的少年连忙叫道。
凡人仆从一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掏出钥匙把少年们放进二楼。
当少年们踏足二楼时，跑在最前面的小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
还不是普通的鹿肉，而是凡间难得的妖鹿之肉。
浓郁的肉香充斥着高志成的鼻腔，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仿佛把他带回了那个父母健在，温馨，柔和的黄昏之时。
这迟来了四年的烤鹿肉，终于上菜了。
鹿肉被穿成了串，每一块肉的厚度，生熟，都恰到好处。
每一种配菜都完美的契合着鹿肉的特性，既不喧宾夺主，又不形同虚设，恰到好处的辅助着鹿肉爆发出他最美味的姿态。
肉上的油光与酱汁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愈加诱人。
高志成不禁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将这整盘菜，连带着对亲人的思念，都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想要把这四年来流落街头所受的委屈，都在唇齿间狠狠的咬碎嚼烂。
用他来象征着过去苦难生活的结束，用他来象征着未来新生活的开始。
……
对自己出手的两个少年都被制住了。
好机会！
肖市眼中灵光一闪。
猛的脱离战圈，劲手从厨师身前夺过那盘鹿肉，飞速转身向人群激冲。
几步路的距离，肖市眨眼便至。
“哐当！”
小魔头手指翻转，一把将鹿肉狠狠的扣在人群中躲闪不及的叶真脑袋上！
现场猛的一静。
肖市可不管他人的反应，趁机夺门而逃，冲入酒楼北边的密林之中。
还不忘在中途用油手划过一个少年的衣服来擦手。
午后的蝉鸣响彻山间，清风习习，为众人带来丝丝凉意
高志成呆在了原地。
他心心念念了四年的鹿肉……没了？
厨师也懵了，之前的他一直沉浸在料理妖鹿之肉中，全身心的投入令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结果菜端上来，还没等他欣赏食客获得满足的表情时，精心制作的佳肴就被人扣在了脑袋上。
“该死，肖兄这是疯了吗！怎么能如此乱来！”赵灵杰心中惊极，完全无法理解肖市的行为。
孙瑶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八位少年中，只有她和赵灵杰没有遭肖市的毒手。
不过暂且不看他们，此时的场中，情况最为严重的，莫过于叶真了。
“啊……啊……呵……啊啊……”
时间已过片刻。
盘子尚被扣在叶真的脑袋上没有被取下。
鹿肉的汁水顺着叶真的发丝滴下。
油脂和肖市的猛击，令叶真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秀发糊成了一团。
油水形成的涓涓细流从叶真的头顶发源，经过少年白皙的面庞，向脖子，上半身流淌着。
原本的几近无瑕的青衣，此时像一副用色，造型拙劣的山水画一样，被油污侵染的不成样子。
叶真感受着头顶滚烫的餐盘，用剧烈抖动的手勉强将他从脑袋上推下。
“咚。”
餐盘掉在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从餐盘反射的油光中，叶真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狼狈面貌。
像个躺在垃圾堆里的流浪汉。
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眼角，嘴角疯狂的抽搐。
血脉喷张，青筋暴起，表情扭曲。
“肖……市……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这个没有父母教养的畜生！我要杀了你！”
叶真双手攥紧了拳头，双目赤红。
猛一扭头，怒极之下连身上的污渍都不管了，转身极步奔进了密林之中。
身后的范川，小安还有高志成皆是反应过来，挣脱束缚立刻狂追了上去，眼中凶光爆闪。
“贱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敢袭击皇子，肖市，你死定了！”
“混蛋！安敢如此欺我！”
……
随着前四人追出，周围曾经在打斗中受到过肖市有意无意伤害过的少年们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出，想要报仇雪恨。
在少年之后追出的是一屋子的凡人仆从。
要问他们为何而来？
今日在酒楼内的打斗可以说是彻底搞砸了他们的工作，少年们全数跑出酒楼，他们不得不追上去以免在林中发生什么意外。
还有另一层原因，他们虽然是仆从，但却是正道仙家的仆从。
少仙师说到底也还未入仙途，本质上仍然是一群凡人。
若是少仙师稍微顶撞他们也就算了。
但真惹急了，他们有些人的背后可是有关系要好的紫霞山弟子作为靠山。
甚至还有一部分仆从，根本就是紫霞山弟子的家眷，就是放在凡间这层身份的地位也是极高的。
而肖市这个小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们的底线。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们。
厨师带头冲锋:
“小畜生，你毁我心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几乎转瞬之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酒楼瞬间人去楼空。
只剩赵灵杰和孙瑶愣在原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一番苦笑，最终还是选择跟随人群而去。
密林之中，喊骂之声漫天。
吓得鸟群都飞上了天空，惊恐的看着树冠下疯狂的众人。
喊叫声，骂声不断……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一众人才骂骂咧咧的从林中悻悻而归。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
众人见二楼还未传出鸟鸣，知道考核尚未开始，正好刚刚的追逐战消耗了体力，可以回酒楼休息片刻。
“这个肖市，真是头疯畜生！”
“其无父母乎？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天谴？”
“该死的，这混蛋明显蓄谋已久，林子里的路都是他熟悉的，被他连拐了好几个弯逃掉了。”
“哼，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中了他的计。
他明显就是想要惹恼我们，自己走最省力快捷的路，让我们在越野中消耗体力，考核时发挥失常。”
“要是再让本皇子见到这个贱民，非把他的狗头剁下来不可！”
“就这种货色也智斗魔修？呸！我看他就像个魔修！”
“当初早知道就不应该赞成他入场！”
肖市荣冠众怒所归，引得少年们的骂声连天。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让这个混蛋逃掉了。
少年们心里窝火，顿时感觉这天气也燥热了不少。
“不过，我看肖市的计谋也未必得逞，他无非就是想要消耗我们的体力，让我们在竞技中占劣势。
只因这魔头的计划有一重大疏漏，就是错算了考核的时间。
现在考核还没有开始，我们可以在阴凉的酒楼中回复体力，而他只能被逼在野地里歇息。
我看到时候谁的优势更大还不一定。”
“只要歇的越久，我们的优势反而越大。”
众人们听到这话，心里都好受了一些，但嘴上的骂声还是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
毕竟众人本来怀着好心情来参加入门考核，这一下全让这混蛋搞砸了。
恨不得生吃其肉，痛饮其血。
骂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人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先赞成他进入考核的。”
此言一出，现场稍微静了一下，随即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赵灵杰。
“我……”
赵灵杰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看，升起了些窒息之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他也是冤枉，本想与智斗魔修的少年英雄结交，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么个小魔头。
“说……你和那畜生……有没有合作……”
暗处，叶真幽幽开口。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也都大致清洗完毕，但头上略显凌乱的发型，时刻告诉着众人他曾经历过什么。
赵灵杰可谓百口莫辩，之前众人辱骂肖市时他一直一言不发。
叶真也一直没有开口，不过众人都心知叶真怒火中烧，恨不得手撕肖市。
再看赵灵杰。
追击肖市时，他在队尾。
就连肖市作恶时，他也没有受到伤害。
从众人的角度来看，他和肖市合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诸位，是我赵某看走了眼，交友不慎。
但是，请大家相信赵某的清白，我绝没有与肖兄，不，肖市合作坑害各位。”
“哼，就凭你这两句话，如何说服本皇子？”
范川恨恨开口，现在他的脸上还隐隐作痛。
大有一幅‘你要是不给本皇子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皇子就把你当成肖市生吞活剥’的架势。
赵灵杰咽了口唾沫，心中挣扎了一番，终于再次开口。
“诸位，我乃修真界赵家风光剑客后人！
此剑，就是我家先祖生前佩剑。
我以此剑起誓，本人从未与肖市为谋！”
赵灵杰说着将手中的灵剑横放在众人面前，听到风光剑客的名号，这才有人动容。
“你所说的风光剑客，是不是那位风光双道，侠义无双的道法境大能？”
那位之前被肖市用碗把脑袋砸出血的少年脸上一变。
“正是！”
人群中有几位得知内情的少年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再看那贴着禁灵符的长剑，目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风光剑客……是谁？”
叶真发问，他虽是王候之子但对修仙界之事知之甚少。
远不如人群中一些修仙家族之人知道的多。
“叶兄弟，你有所不知，那风光剑客号称侠义无双，是闻名整个腾龙大陆的风云人物。
虽然已经仙逝，但神威犹在。”
“闻名整个腾龙大陆？”
叶真等人这才动容，重新打量了起这位英气少年。
观他面貌端正，语气正直坚毅，越看越不像与肖市为伍之人，便不再为难赵灵杰。
“各位，我愿以身作则，保证如果在考核中遇见肖市，必定将他拿下，把今日之事问个清楚。”
赵灵杰郑重道。
作为风光剑客的后人，如果仅仅是用老祖的名号来避险，那简直就是丢尽了家族的脸。
在这种关头，赵灵杰既然连老祖的名号都抬出来了，就必须要肩负起重任，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才不辱没家族之名。
天气逐渐转凉了一些，阳光变得不再那么毒辣。
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纷纷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位风光后人的担当。
范川见此情景眼珠一转，开口赞道:
“风光后人果然好气量！
这样吧，我们在此缔结盟约，所有人只要在考核中发现肖市，都必须出手，共伐这个小魔头！”
“还是皇子大人想的周到！”
小安立刻捧场。
“不错，我同意，不能让肖市这魔头再胡作非为了。”
“这肖市如此陆梁放肆，必须要让他长长记性！”
范川的方案一经提出，立刻获得了众人的赞同。
凉风拂过，天气越加怡人。
很快，在场的七人就达成了协定。
等等，七人……
“除了肖市，怎么还少了一个人？”
“是孙瑶！她也不见了！”
少年们这才反应过来，光忙着骂人了，居然连少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细想之下，从林中归来到现在，孙瑶都没有出现在酒楼里。
这一发现立刻让少年们惊异。
“她之前也和肖市关系密切，我亲眼看到她曾与肖市共乘一鹰！”
“莫非她与肖市勾结了？”
“难道说……不对，我们还忽略了一件事！”
众人猛的反应了过来。
时间！
从开始骂肖市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因为一直在骂那魔头，思维始终活跃，所以只觉时间好像没有过去多少。
还因为有鸟鸣声作为闹钟，所以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可到了现在天气都开始转凉了，怎么还没有鸟鸣声从二楼传来？
“不可能吧……”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
由他们带头，少年们赶紧起身向二楼奔去。
几位凡人仆从不解，刚欲拦下众人。
“叔叔阿姨！快快把二楼的房门打开！我怀疑楼上可能出问题了！”为首的少年连忙叫道。
凡人仆从一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掏出钥匙把少年们放进二楼。
当少年们踏足二楼时，跑在最前面的小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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