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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有人不服?

    朱舒低头捧在竹简,看着张安和写的三字文,心理也默默想着:“虽然看起来文言辞简单、但却思想清晰、发人深省,细看看起来更觉文字浅显,易懂易学,对于大多数人即便文学水平不高的人来说更算是句式整齐、也便于阅读,更何况纲举目张、结构严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同龄人能写出来的。”

    殊不知《三字经》是南宋的王应麟晚年所作,作为一个经历南宋亡国的经史学者,他晚年为教育本族子弟读书,编写了这本融汇中国文化精粹的“三字歌诀”。作为通古博今的大儒,举重若轻的大家手笔写出这部“三字歌诀”自然非同凡响。

    一边看,一边默默点头,也是暗暗佩服。看完之后,将竹简递给了其兄,但是心中的胸中激荡不能自抑,十三岁就能写出如此文章,也只有以前的甘罗、曹冲之类人可以比得上吧,可是一般聪慧者都容易早夭,再望向张安和的眼神又充满了怜悯。

    凝望着朱舒有点温柔的眼神注视了过来,张安和也有点不知所措,心理想的是“难道他觉得我也是个人才,有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可惜我是纯爷们不搞基的。”

    如果有读心术的话,估计他可能都开始骂娘了吧,十三岁就觉得他会早夭也太过分了。就当两人眼神对视一阵,场面有些安静之时。朱瞻作为学堂内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学霸”突然一拍桌子莫名其妙的言之凿凿:“我决定退位让贤,正式宣布将本学堂文采第一的位置退位让贤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张安和也不禁莞尔:“你还是担心担心早上博士台上讲的东西吧,抽查到你,我看你这第二才子怎么办?文采第一就不劳你颁给我了。”

    “博士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材料,以往抽查也从来不会查我,这次想来也不会。再说你记住了?以前抽查你也都不会背诵,博士抽到你背诵《孝经》你能比我好?。”

    想了想以前,作为学堂的唯二的笨鸟,他每次抽查也是吭吭唧唧说不完整,“不过今天早上讲我记住了。”

    这可能是穿越而来唯一带的buff过目不诵能力值加满了。

    “还文采第一,我看是夸浮第一吧。”突然张安和听到边上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起来。

    刚被人夸赞的自豪感充斥心态的他猛地抬头斜眼一看,原来是纪委,丹阳纪氏子弟。

    大多数前来求学的士族子弟都是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而寒门学子大多数却又大多数知识匮乏,平时面对士族子弟时也表现的唯唯诺诺。

    而纪委作为学堂内士族代表之一,也算是学堂内不学无术的代表,不过他却并非是真心求学而来,只因生性顽劣,家人怕其在都城闯下祸端,其兄长纪瞻来学堂求学便送其同往。

    而纪瞻是学堂内士族子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谦恭虚己、敏而好学之辈,平时不论面对士族、寒门、武勋之辈均能彬彬有礼,令人心悦诚服。

    而在原本的历史中,作为晋后期的五俊之一,田余庆称其为“南士冠冕”,受晋明帝司马绍倚重,被明帝称为“社稷之臣”,名臣王导曾言几人南土之秀,愿尽优礼,则天下安矣。

    后来也官据骠骑将军、散骑常侍,死后被获赠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号“穆”,此后更被追封华容子。

    刚听到别人嘲讽的语气,张安和不免有种跟他大战500回合,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回怼回去的想法,不过只不过一瞬间,他又突然觉得没必要了,都是几个半大的小孩,争论又有何意义,不论输赢其实他都输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站起来,微微一笑,然后拱了拱手对纪委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文章本身也只是我写来游戏而已的作品,朱兄说我第一也只是激励,并无其他意思。”

    当然其实还有一层言外之意没有说,朱瞻自己都是学堂内学业倒数的人,他评价的第一又有什么公信力呢?

    看着张安和从容不迫的仪态,说话也不卑不亢,纪委自知无趣,便说道:“甚好,算汝有自知之明。”

    这却惹得边上的朱瞻不开心了“吾三人聊天打趣,又关汝何事,再说安和的文采本身就不俗,夫子也说好,汝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就是见不得汝等夸浮,随便写些不知所谓的文章,便自以为世间少有,夸夸其谈。”

    听到这里,张安和才突然想到,其实朱瞻跟纪委两人本身便有矛盾,不仅是两人家族,文武殊途,也因朱父为其取名为瞻,纪委觉得此瞻非彼瞻,两相对比之后更觉朱瞻之名有点侮辱其兄,故学堂之上两人也一直不对付。

    这次出言讽刺,何尝不是有意针对朱瞻呢?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张安和继续说道:“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各有所想,各有所爱,何须求同存异,朱兄以为好是其之所想,无需他人赞同与否,纪兄若觉得学堂内他人文采更胜也无不可,何须强求。”

    “更何况学堂之内英才不知凡几,吾文采平平众人皆知,今偶有妙手,朱兄与我为友,看后不吝赞美,何尝不是为激励于我呢?”

    听到此话,纪委心理想想也不免有些自责,毕竟以前的张安和在草堂内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木头木脑的,虽非常勤奋刻苦学堂内也是乐于助人,却受限于资质经史文章,诗词歌赋都表现的差强人意,甚至有点钝口拙腮。

    今日好不容易有点表现,自己却一味打击欺负一个老实人,有点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刚刚的话语说的实在有点太过于咄咄逼人了,这样人家也不生气反而好生解释,纪委脸色一白随即涨得通红,摆了摆两手的衣袖“抱歉,刚才缪言了,各位对不住。”

    然后又将双手伸出说道:“安和兄写的文章是否能让我一观?”

    “可”说完就将竹简双手捧起,交到了纪委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