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卡纳克岛
卡纳克岛拥有一座天然的深水良港，并且北面还有一道突出的海岬，与南边的陆地共同组成一道能够避风的海湾。
也因此，这座远离陆地，靠近混乱海域的偏僻小岛能吸引到诸多商船停靠，面积不大的码头小镇却显得非常繁华。
勇士号平稳的停靠在了岸边，克雷莫船长下令除了老查理和亚诺之外，任何人不得下船，这使得原本跃跃欲试的水手们空欢喜了一场，船员们的情绪十份低落。
“为什么是我？”亚诺一边将匕首和火枪藏在怀里，一边向老查理问道。
因为待会要下船，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白色衬衫和黑色风衣，下身棕色长裤和黑色长筒靴。
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套衣服了，再加上他本就不错的长相和健壮的身材，卖相着实不错。
“怎么？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换个人。”老查理则打扮的像个老绅士，一身灰色正装。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咱们就是下去采买一些物资，很快就回来了，可没机会让你去玩乐。”
说完，老查理拿起提前准备好的一大袋银币和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证件，带着亚诺下了船。
岸边早就有了一名税务官在等着了，老查理上前去缴纳了船只停泊费，因为不需要卸载货物在此销售所以省了不少事。
老查理几句话的工夫就打发了这名税务官，并且从对方手中获得了一道凭证，有了这道凭证才可以在小镇上采买物资和住宿。
“走吧，镇上有卖蔬菜和肉类的市场。”老查理收起凭证，招呼着亚诺一起朝镇上走去。
当两人远离了码头，脱离勇士号的视线之后，老查理又说道：
“你现在没什么亲人了吧？”
亚诺沉默了一会，然后语气低落的说道：
“嗯，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自打我记事起就生活在多维尔镇，也从来没听母亲说过有什么亲戚。”
“嗯，也好。”老查理点了点头说道：
“无牵无挂了，做事才能没有顾虑，也不怕连累了谁。”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亚诺可能还会有些不满，但他熟悉老查理，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些。
再结合这两天船上发生的一系列怪事，亚诺认为老查理可能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见亚诺没说话，老查理就继续说道：
“你还年轻，而且脑袋聪明，身强体壮，不管到了哪里，做什么工作，都能混口饭吃。”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亚诺还是没能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直率的性格。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市场，眼前的一片空地上摆满了蔬菜摊位，摊主们一个个大声吆喝着，叽叽喳喳带着口音的通用语让人十份烦躁。
老查理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把银币递给亚诺，然后说道：
“肉类在西边，你去买三只羊和两头猪，让摊主直接送到码头。”
由于鲜肉无法长时间保存，所以船只在远航时通常会在船上圈养活物，这样才能保证水手们的肉食充足。
三只羊两头猪足够船上近三百号人吃一个月，毕竟接下来的航程有一半时间应该都处于混乱海域，而以混乱海域的天气条件估计是没多少机会生火做饭的，到那时船员们只能吃肉干和腌肉了。
亚诺点了点，一共二十枚银币，以帝国银币的购买力，一只羊大约两银币，一头猪大约三银币。
“用不了这么多吧。”亚诺疑惑的问道。
“先拿着吧，谁知道这边物价什么样呢。”
至于货币不通的问题则不需要担心，以古斯曼帝国强大的影响力，帝国银币在世界各地都广泛流通，且深受外国商人的喜爱。
亚诺沉默了片刻，然后揣着沉甸甸的银币，神情低落的向西边的肉类市场走去。
老查理站在原地看着亚诺的背影，直到亚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他直接转身朝着小镇中心走去。
小镇的中心有一座小广场和一座教堂，卡纳克岛是拉塞尔王国的领地，而拉塞尔名义上是古斯曼的盟友，实际上却是帝国的从属国，因此这里的教堂属于秩序之神。
秩序之神是古斯曼帝国的国教，传闻古斯曼的开国皇帝建立了庞大的帝国之后就在帝国首都塞维利亚飞升成神。
此之后的数百年间，随着帝国的征战与殖民，秩序之神的教堂也在世界各地拔地而起，给当地带来秩序与文明。
但老查理只是站在广场上，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座庄严肃穆的黑色教堂，随后走入了教堂对面的居民区。
他走进了广场南侧的第三条街，左右看了看之后又向左转，一边走一边数着门牌号，最终在一座简陋的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小楼的一楼是一间裁缝铺，门边挂着两个牌子，一个是店铺的名字“胡安娜裁缝铺”，另一个牌子则是门牌号“伍德街33号”。
老查理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便直接推门进入了这家裁缝铺。
店铺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两侧挂满了廉价的衬衫和马甲，还有一些粗布裙子，看来这家店主要做的是平民的生意。
房间深处的柜台后坐着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中年妇女，听到门口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抬头说道：
“请问有什么需要......”
看清楚来人后，妇女一脸紧张的站起身，快速走到了窗边，拉下了窗帘，还顺着缝隙往外看了眼。
“没人跟着你吧。”
“放心，安娜，我没有暴露。”老查理轻松的说道。
老板胡安娜拍了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后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啊，老查理，三神在上，我还以为你暴露身份被帝国通缉了呢。”
“我所在的勇士号正在执行一项任务，路过这里补充物资。”
“那你怎么冒险来我这？难道是想我了，来叙叙旧？”胡安娜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老查理在桌子边坐下。
“咖啡还是茶叶？”她拎来一壶热水问道。
“倒杯水就行，时间紧迫，我说完就走。”
胡安娜看对方这么严肃就没再寒暄，倒了两杯水后便坐下来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帝国那边得到了霍华德的残缺笔记，并且根据笔记上的记载，锁定了一处未开发圣所的位置，位于混乱海域深处，我所在的勇士号就是奉命去寻找这处圣所的。”
“什么？我得赶紧上报给教会。”胡安娜激动的站了起来。
“来不及了，船今天就会离开卡纳克岛，教会的人无法赶到勇士号的前面，而且就算是我们先到，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没找到圣徒。”
“那怎么办？决不能让圣所落到战争信徒的手里。”胡安娜一脸愤恨的说道。
战争是秩序之神的另一种称呼，因为帝国传播秩序的方式往往是通过战争手段，因此被侵略和殖民地区的人们会将秩序之神称呼为战争之神。
“帝国也没找到圣徒，打不开的圣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而且我也在船上，我找到了圣所就等于教会找到了圣所。”
说完，老查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微烫的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划了一刀。
随后他攥紧拳头放在杯子上方，任由鲜血从手中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杯子中。
胡安娜开始还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一幕，随后才恍然大悟，赶紧找来了一块白布条。
“可以了，这些就够了。”胡安娜阻止了老查理的放血，用手里的白布条给对方包扎。
开刀放血，老查理脸色都没变一下，但看着胡安娜低头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他却忍不住有些落寞。
“你这里应该有一枚神之怒，交给我，等找到了圣所后我会将勇士号炸沉，这样圣所的位置就不会被帝国掌握了。
“而你，则要带着我的血回到圣堂，用全视之眼找到我的......我的位置，等将来圣徒回归后再去探索。”
胡安娜的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他抬头说道：“那个孩子不是也在你的船上吗？你难道要带着他一起死吗？”
“亚诺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次我带他下了船，给了他一笔钱，并且暗示他逃走，我相信他能够自力更生。”
胡安娜刚包扎完，又忍不住说道：
“可是......”
“行了，你知道我必须要这样做，换做是你，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胡安娜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走回到柜台后面，俯身拿起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递给了老查理。
盒子中一共有两件物品，一个是约有小孩拳头大小的银色金属球，另一个则是像剑柄一样的黑色圆柱体，其中一头略大，上面镶嵌着半圆的透明玻璃。
老查理拿出那根黑色圆柱体，疑惑的说道：
“圣炬？”
“嗯，给你拿去防身，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太平。”胡安娜背对着老查理，声音微颤的说道。
“谢谢你，安娜，我该走了。”老查理将两件物品揣好，起身朝着店门走去。
“亚诺呢，我要不要带他一起走？”胡安娜转过身来问道。
“不用了，他母亲不想让他卷入我们的事情，就让他顺其自然吧。”说完老查理便开门走了出去。
胡安娜看着被关上的门，无声的说了一句：
“再见了，查理。”
......
当老查理带着推着板车的菜摊伙计回到码头时，看到了岸边站着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他吩咐菜摊伙计去船边装货，自己则走到了亚诺身边问道：
“你难道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亚诺抛了抛手中买猪羊剩下的八枚银币，一边递给老查理，一边说道：
“你之前问我还有没有亲人，我想了想认为我之前回答的不对，我在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亲人的，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确实很亲近。”
老查理脸庞颤了颤，看得出来他牙齿咬的很用力，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船上克雷莫和安德森正看着这边，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岸边走去。
亚诺却听到有细微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这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
也因此，这座远离陆地，靠近混乱海域的偏僻小岛能吸引到诸多商船停靠，面积不大的码头小镇却显得非常繁华。
勇士号平稳的停靠在了岸边，克雷莫船长下令除了老查理和亚诺之外，任何人不得下船，这使得原本跃跃欲试的水手们空欢喜了一场，船员们的情绪十份低落。
“为什么是我？”亚诺一边将匕首和火枪藏在怀里，一边向老查理问道。
因为待会要下船，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白色衬衫和黑色风衣，下身棕色长裤和黑色长筒靴。
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套衣服了，再加上他本就不错的长相和健壮的身材，卖相着实不错。
“怎么？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换个人。”老查理则打扮的像个老绅士，一身灰色正装。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咱们就是下去采买一些物资，很快就回来了，可没机会让你去玩乐。”
说完，老查理拿起提前准备好的一大袋银币和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证件，带着亚诺下了船。
岸边早就有了一名税务官在等着了，老查理上前去缴纳了船只停泊费，因为不需要卸载货物在此销售所以省了不少事。
老查理几句话的工夫就打发了这名税务官，并且从对方手中获得了一道凭证，有了这道凭证才可以在小镇上采买物资和住宿。
“走吧，镇上有卖蔬菜和肉类的市场。”老查理收起凭证，招呼着亚诺一起朝镇上走去。
当两人远离了码头，脱离勇士号的视线之后，老查理又说道：
“你现在没什么亲人了吧？”
亚诺沉默了一会，然后语气低落的说道：
“嗯，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自打我记事起就生活在多维尔镇，也从来没听母亲说过有什么亲戚。”
“嗯，也好。”老查理点了点头说道：
“无牵无挂了，做事才能没有顾虑，也不怕连累了谁。”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亚诺可能还会有些不满，但他熟悉老查理，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些。
再结合这两天船上发生的一系列怪事，亚诺认为老查理可能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见亚诺没说话，老查理就继续说道：
“你还年轻，而且脑袋聪明，身强体壮，不管到了哪里，做什么工作，都能混口饭吃。”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亚诺还是没能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直率的性格。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市场，眼前的一片空地上摆满了蔬菜摊位，摊主们一个个大声吆喝着，叽叽喳喳带着口音的通用语让人十份烦躁。
老查理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把银币递给亚诺，然后说道：
“肉类在西边，你去买三只羊和两头猪，让摊主直接送到码头。”
由于鲜肉无法长时间保存，所以船只在远航时通常会在船上圈养活物，这样才能保证水手们的肉食充足。
三只羊两头猪足够船上近三百号人吃一个月，毕竟接下来的航程有一半时间应该都处于混乱海域，而以混乱海域的天气条件估计是没多少机会生火做饭的，到那时船员们只能吃肉干和腌肉了。
亚诺点了点，一共二十枚银币，以帝国银币的购买力，一只羊大约两银币，一头猪大约三银币。
“用不了这么多吧。”亚诺疑惑的问道。
“先拿着吧，谁知道这边物价什么样呢。”
至于货币不通的问题则不需要担心，以古斯曼帝国强大的影响力，帝国银币在世界各地都广泛流通，且深受外国商人的喜爱。
亚诺沉默了片刻，然后揣着沉甸甸的银币，神情低落的向西边的肉类市场走去。
老查理站在原地看着亚诺的背影，直到亚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他直接转身朝着小镇中心走去。
小镇的中心有一座小广场和一座教堂，卡纳克岛是拉塞尔王国的领地，而拉塞尔名义上是古斯曼的盟友，实际上却是帝国的从属国，因此这里的教堂属于秩序之神。
秩序之神是古斯曼帝国的国教，传闻古斯曼的开国皇帝建立了庞大的帝国之后就在帝国首都塞维利亚飞升成神。
此之后的数百年间，随着帝国的征战与殖民，秩序之神的教堂也在世界各地拔地而起，给当地带来秩序与文明。
但老查理只是站在广场上，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座庄严肃穆的黑色教堂，随后走入了教堂对面的居民区。
他走进了广场南侧的第三条街，左右看了看之后又向左转，一边走一边数着门牌号，最终在一座简陋的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小楼的一楼是一间裁缝铺，门边挂着两个牌子，一个是店铺的名字“胡安娜裁缝铺”，另一个牌子则是门牌号“伍德街33号”。
老查理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便直接推门进入了这家裁缝铺。
店铺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两侧挂满了廉价的衬衫和马甲，还有一些粗布裙子，看来这家店主要做的是平民的生意。
房间深处的柜台后坐着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中年妇女，听到门口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抬头说道：
“请问有什么需要......”
看清楚来人后，妇女一脸紧张的站起身，快速走到了窗边，拉下了窗帘，还顺着缝隙往外看了眼。
“没人跟着你吧。”
“放心，安娜，我没有暴露。”老查理轻松的说道。
老板胡安娜拍了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后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啊，老查理，三神在上，我还以为你暴露身份被帝国通缉了呢。”
“我所在的勇士号正在执行一项任务，路过这里补充物资。”
“那你怎么冒险来我这？难道是想我了，来叙叙旧？”胡安娜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老查理在桌子边坐下。
“咖啡还是茶叶？”她拎来一壶热水问道。
“倒杯水就行，时间紧迫，我说完就走。”
胡安娜看对方这么严肃就没再寒暄，倒了两杯水后便坐下来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帝国那边得到了霍华德的残缺笔记，并且根据笔记上的记载，锁定了一处未开发圣所的位置，位于混乱海域深处，我所在的勇士号就是奉命去寻找这处圣所的。”
“什么？我得赶紧上报给教会。”胡安娜激动的站了起来。
“来不及了，船今天就会离开卡纳克岛，教会的人无法赶到勇士号的前面，而且就算是我们先到，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没找到圣徒。”
“那怎么办？决不能让圣所落到战争信徒的手里。”胡安娜一脸愤恨的说道。
战争是秩序之神的另一种称呼，因为帝国传播秩序的方式往往是通过战争手段，因此被侵略和殖民地区的人们会将秩序之神称呼为战争之神。
“帝国也没找到圣徒，打不开的圣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而且我也在船上，我找到了圣所就等于教会找到了圣所。”
说完，老查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微烫的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划了一刀。
随后他攥紧拳头放在杯子上方，任由鲜血从手中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杯子中。
胡安娜开始还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一幕，随后才恍然大悟，赶紧找来了一块白布条。
“可以了，这些就够了。”胡安娜阻止了老查理的放血，用手里的白布条给对方包扎。
开刀放血，老查理脸色都没变一下，但看着胡安娜低头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他却忍不住有些落寞。
“你这里应该有一枚神之怒，交给我，等找到了圣所后我会将勇士号炸沉，这样圣所的位置就不会被帝国掌握了。
“而你，则要带着我的血回到圣堂，用全视之眼找到我的......我的位置，等将来圣徒回归后再去探索。”
胡安娜的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他抬头说道：“那个孩子不是也在你的船上吗？你难道要带着他一起死吗？”
“亚诺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次我带他下了船，给了他一笔钱，并且暗示他逃走，我相信他能够自力更生。”
胡安娜刚包扎完，又忍不住说道：
“可是......”
“行了，你知道我必须要这样做，换做是你，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胡安娜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走回到柜台后面，俯身拿起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递给了老查理。
盒子中一共有两件物品，一个是约有小孩拳头大小的银色金属球，另一个则是像剑柄一样的黑色圆柱体，其中一头略大，上面镶嵌着半圆的透明玻璃。
老查理拿出那根黑色圆柱体，疑惑的说道：
“圣炬？”
“嗯，给你拿去防身，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太平。”胡安娜背对着老查理，声音微颤的说道。
“谢谢你，安娜，我该走了。”老查理将两件物品揣好，起身朝着店门走去。
“亚诺呢，我要不要带他一起走？”胡安娜转过身来问道。
“不用了，他母亲不想让他卷入我们的事情，就让他顺其自然吧。”说完老查理便开门走了出去。
胡安娜看着被关上的门，无声的说了一句：
“再见了，查理。”
......
当老查理带着推着板车的菜摊伙计回到码头时，看到了岸边站着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他吩咐菜摊伙计去船边装货，自己则走到了亚诺身边问道：
“你难道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亚诺抛了抛手中买猪羊剩下的八枚银币，一边递给老查理，一边说道：
“你之前问我还有没有亲人，我想了想认为我之前回答的不对，我在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亲人的，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确实很亲近。”
老查理脸庞颤了颤，看得出来他牙齿咬的很用力，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船上克雷莫和安德森正看着这边，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岸边走去。
亚诺却听到有细微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这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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