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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再启回程

    没有人希望自己遭遇不公,即便是曾经作为公平的破坏者也一样。

    公平是相对,公正公开却是要绝对的。

    以往他们都是各凭本事,在抢夺战利品的时候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职务高低来决定的。到了后来完全是凭借自己在分夺战利品时的身体状态。

    战后自己完好无损,那么到分赃的时候自己可以硬气一点,或者可以提前下手。那么如果身负重伤就要夹起尾巴做人了,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一个不小心就被抛弃或者死于非命。

    随着张毅的话语落下,随有人表情飘忽各异,更多的人则眼神发亮,尤其是那四个受伤的沙盗。

    或许以往他们可以不以为意,但是当事情真的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却无尽悲凉。

    比如刚刚他们一群人正在分夺死去‘战友’的遗物时,他们中有一个人只是稍微开了一次口,却被一群人报以冷漠的视线。

    这时候他们才后惊后觉,他们已经身负重伤,自己谋夺了一些遗产有什么用?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守护。在那一刻,他们想了很多,比如想到了还在外面风沙中努力将羊群赶入羊圈的那些曾经的‘战友’;比如在五原时无论受伤还是死亡都有的抚恤金,以及对妻儿的有待。

    或许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悲凉之意吧,曾经没有人提他们仗义执言,那么现在自己有何来希望有人可以站出来为他们这些‘功勋’谋取一份往后的保障呢?

    “那么你们是满意这个分配方案是吗?”张毅看着下面十多人,见他们有的漏出希冀的目光,有的充满认同的神情,也有表情复杂眼神闪烁的,他就知道大部分是完全逍遥一个可以依靠的规则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有压迫的地方必然有着反抗,反抗的爆发以及烈度就看压迫是否达到一定的阈值。

    掌握权利的永远是少数人,就像金字塔一样,拥有分配权利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他们有着比其他人强的实力或者有着不寻于常的心计。

    但是一旦有了规则,那么既得利益者将会团结起来,那么他们的公平就将到来。

    “我所说的后勤是指协助参与战斗的非正式战员,他们将参与该场战争的战利品分配。”张毅没有在意他们的想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如何魑魅魍魉都不成气候。

    但是随着他的话,四个负伤的沙盗却脸色一僵。若按照张毅的规则来执行,其他人过得或许会好很多,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重伤人士来说却没有半点友好,以及他们刚刚才想起来的曾经的‘队友’们,他们也没有收益。

    可是张毅也就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说道:“所有参与战斗而负伤的队员,将会在回到驻地时按照功勋获得一定量抚恤,这部分将从那归库藏中的七成里给予。”

    这时那些只是受轻伤的人却眼神一亮,毕竟他们现在的伤势只要时间充足,必然可以恢复然后再次成为一个可以参战的队员,这样的保证下,那么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但是眼神依旧暗淡的却是那几个身负重伤的,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和以往一样挥舞马刀了,或许外面那几个人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可是他们几个眼神中的落寞之意还没有溢出之际就再次听到他们这个信任大当家,哦不,是都督说道:“所有在此刻以后负重伤无法成为战士的,一次性给予两年月俸为抚恤,而后提供三个选择。第一,往后每个月可从库藏领取往前月俸的三成作为赡养费:第二,库藏再次给予两年月俸作为补偿金,而后该队员往后生活自理。第三,成为教官或者去由本都督处提供的有偿补助的生产中。”

    张毅说到这里时,再次回望那几个现在已经彻底落寞的中伤员后说道:“那么在此刻之前重伤无法成为战士的。”张毅说到这里时目光深邃的盯着他们一会后才说到:“只享有第三条。”

    对于这几个身负重伤的沙盗来说,内心可谓是起起落落,就宛如做过山车似的,但最后还是由一个好的结果。

    如若和往常一样,那么他们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悲惨晚年了。毕竟以往的列子就在外面上演者,但或许那就是为他们之前犯下罪孽的救赎。

    “那么你们都没有异议了吧。”张毅看着那几个将沉重的神色缓和下来的沙盗,火候由扫视了一圈后说道:“权利与义务是相辅相成的。”

    就在一众人愕然的时候,张毅不加理会的说道:“那么从今日起,组建乞活军!”

    一众沙盗听到后都面面相觑,从乞活军中的‘乞活’两字就可以看出,他们在追求往后生存的权利。

    “我将成为你们的都督,设立都督府。而李宪是你们的屯长,我不在时,有他来暂领你们,暂领时只拥有统领权。”张毅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也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而后继续说道:“从现在起,你们有一个月的整训时间,一个月后我将带领你们开始征战这篇荒漠了。”

    张毅在宣布了自己在此成立的都督府后,在将死去的几个沙盗的遗产收归都督府的库藏后宣布解散。

    月明星稀的夜晚,已已然临近中秋的气候,在这个西北地区特色已经悠然明显。

    在这个临时的‘都督府’的院内,坐着两个少年。

    没有交椅,只是两个放到在地的圆木柴而又,想要摆‘大都督’的架子也无从入手。

    简单的来说,这里太穷了。

    这里的穷不是指金、银、铜钱等货币,甚至皮草以及羊、马这两个牲畜也不少,在这么分,战马也可以平均每人分到六七匹,羊就更不用说了,经过这次的‘裁员’人均占有量可以达到十只左右。

    那么在这样看似钱财、肉食充足的地方,却异常平穷呢?

    首先,这里快没有盐了,然后就死进入秋季以来,野菜都没得吃,香料也没有了,最后这里还他妈的没有了布。

    他们也就出门行动时看似风光,可是也就一两套衣服是完整的,其他的都是各色布料胡乱平凑起来的,而且毫无美感。什么,美感?一群大老粗能用针线将那些死人的衣服缝合成一个整体已经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还要啥子自行车呀。

    更有甚者,到达这里驻地后,直接就将衣服脱掉,不管寒热,就披着皮袄子,也就裆下有个遮羞内裤而已。

    或许你认为他们有钱,可以去购买呀!

    可是现在的大夏或许看似风雨飘摇,北方边疆的局势宛如铁幕,重若岳山,压得北方由上层世家到跌落尘埃的‘贱民’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警惕。

    而山东地区的局势更是如烈火烹油般酷烈。自从黄天教起义以来,已经波及数年之久,可是迟迟无法得到有效的平叛消息,反而从各路商队得来的消息却是愈演愈烈了。

    但是即便如此,定都于洛阳的大夏还是牢牢地掌控这个他们已经统治数百年之久的疆土。

    尤其是对于洛阳以西的地区,这里是关中,号称八千里秦川的地方,这里沃野近万里,是现在大夏最为重要的后勤基地。

    这里不但是物产丰盛的地方,还是控制西北产马地的凉州以及控扼另一个产粮区巴蜀的地方。

    或许巴蜀地区的粮食可以经过水路到达荆州再走汉水而入运河到达洛阳更为方便省时,且减少消耗。但是现在山东大乱,粮食入汉水而后转运河已然有了风险,所以这条输粮通道现在只维系荆州以及扬州交州的物资到达洛阳。

    而巴蜀的一切物质将转运汉中再入关中,最后到达洛阳进行分配。

    总得来说,关中承接着大夏这个帝国现在将近六成的财货,从此可见大夏对关中的把控有多严苛。

    而作为大夏现在唯一可以外输战马的凉州,大夏对其的监控不亚于有关中的雍州。这里的物资输入以及输出,人员的聚集以及迁移都将被大夏一一记录。这里不但是产马地且民风剽悍,更是关中的大后方,一旦有变,必然危及关中。以关中现时对大夏的重要性来说,这里一旦动荡,无意是给大夏的后腰椎来一下,可能不会马上死去,但是瘫痪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对于这些沙盗来说,有钱有个屁用?

    有钱他们敢去集市购买食盐吗?有钱他们敢去城里购买布匹香料吗?有钱他们敢和那些大商贾去购买茶叶吗?

    到了集市,不怕是马上就受到举报,最后被公差给围追堵截,到了城市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瓮中捉鳖,而那些大商贾,更是不喜欢他们这些不受他们掌控的小盗匪,一经发现就会被他们拿下,或是拿去领赏加给官老爷刷政绩来得到相互较好,或是直接杀了了事,能够经营茶盐生意的必然是手脚通天的大商贾,他们还看不上他们这些小虾米。

    所以他们这些人的生活凄惨可想而知,表面光鲜亮丽罢了。

    他们的‘狩猎季’可以获取有用的东西异常稀少。

    唯一满足的只有肉食,以及一些‘衣物’,像食盐、香料以及茶叶等,那就要看运气以及看时节。

    如果是中秋左右退到中秋往前,那么他们可以劫掠到比较多的食盐等紧俏物资,不然到深秋过后,这些物资那些狩猎队自己就消耗不少,必然没有什么积累。

    张毅就这样看着对面那个叫李宪的少年吝吝啬啬将少许盐粒小心翼翼的撒到烤羊上。

    让他自己拿出盐来也不可能,他的盐全都被他撒到他那些荒蛮牛的肉里了。为的就是烧烤是不用等待腌制时间,图的就是个方便。反正收纳空间时间是静止的,只要稍微腌制一下就可以一直保持原样。

    那他为什么不拿出自己已经放盐腌制的牛肉?还是那句,他感觉收纳空间异常珍贵,他现在也就表面降服这个叫李宪的年轻人。更何况,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的道理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非常清楚的。

    就这样不一会儿,李宪就谨小慎微的将一切忙活好后就向张毅拱手一礼才坐到一边不远处的一个木墩子上。

    “你有什么计划,”张毅看见这个忙活了好久的新得下属终于闲下来了,才用平和的语气和他说到。

    这里人手并不优渥,想要干什么都必须自己去做。所以张毅就这样看着这个叫李宪的年轻人,从买羊到宰羊等一系列下来都快一个时辰了。

    也就这个地方位于北山余脉的一个山崖下,这里水源还算充足,而且取水方便,所以没有出现一些难以置信的黑暗料理,不然再这样要维持一个首领威严的他也要动手先满足自己的味蕾。

    刚刚为什么说是买羊呢?

    很简单,因为有军律了。

    按照张大都督的规定,那些不能战斗的沙盗成员现在不在是乞活军了,他们转为民,而他们手上的羊全都划分到他们的手里作为补偿,同时允许他们继续居住在这个驻地。

    但是作为居住民,那么享有这里的一切庇护,但是需要履行交税的义务。所有交换所得收入都要缴纳两成作为商业税给到大都督府。作为保障的是,所有人都不可以强买强卖,一切全凭自愿,且大都督府会维护治安,保障拥有居住权的人的一切生命财产安全。

    其实这样子对大都督府来说还是非常合算的,可以说是一鱼多吃了。

    先给乞活军发放俸禄,然后他们用俸禄消费可以回收一部分税收补充都督府,最后给予了伤残军士生存条件,最少是一举三得的效果。当然了,还有一个更加重要隐藏效果,那就是给这里带来稳定,减少了压迫,有了规则的束缚,一切都将会变得有条不紊。

    “回禀都督,当严格阐明军纪为先。”李宪听到问话连忙再次站起,行拱手礼后说道:“而今都督已经定下军律,当一鼓作气让下面的军士严格执行,当为永例,为将来计!”

    “坐下回话吧,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张毅见他的模样和回答,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盯着他说道:“说得对,为将来计!说实话,我不太满意他们,但是他们却是我手下第一批下属,如若他们败坏了,那么后续吸纳进来的人也会依据他们这些人为模板成长下去,那样的话我会非常不喜欢!”

    “是都督,属下明白!”李宪这次没有站起来,但是还是恭敬的先行礼后回答道:“属下试想先用五天时间严苛的阐明军纪,力保每一个军士都可以铭记到理解军纪,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军事整训。”

    “很好。”张毅听到后,非常满意。对他而言,下面这些人短时间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会到他们在五原县时的实力,但是却可以从新改变一下他们的精神面貌。对他来说这些人实力再强也不够他一个人打的,何况他还有一大波的属性还没有加。

    他需要的是一个典范,一个为他将来招纳军士的典范。让自己的乞活军不会成为前世历史上的乞活军,不会成为兵痞的集中营,不会变成一个强盗团伙,变成一个社会毒瘤。接受前世价值观教育的他,他不能接受以残害广大无辜同胞来获取利益的存在。

    “如果五天不够就十天,十天不够就二十、三十天。”虽然张毅非常认同李宪的计划,可是张毅还是脸色严肃的对他说道:“同时你要用军律里面的规定严格执行,不能有丝毫松懈,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的不少一支战力强劲宛如边军的队伍,而是看到一个军纪森明的队伍,行令禁止只是开始,要的就是有思想,有信念,有理想的队伍。我不想看到行尸走肉的人,不想看到麻木不仁的人,不想看到尔虞我诈的人。”

    “是都督,属下遵令!”李宪这次还是站起来,而后恭恭敬敬的行礼后才回答。

    李宪听到张毅的话,想到了很多,比如今天晚上以前,在外面畜养羊群的那些伤残沙盗们、比如那些对路过狩猎队进行残忍无情虐杀的沙盗们、比如在抢夺战力品和让人挡刀时的沙盗们。

    “好了,就这样。”张毅也不想在啰嗦了,他打算往后用实际行动来做到这一点,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糟糕了。在前世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和平富强年代,那里的人,有自信,有能力,有决心将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

    可是这里,从他的记忆里,这里思想僵化,社会结构僵化,统治僵化,导致他生活在这里都感觉是在乌烟瘴气里。

    “明天卯时中我就会离开。”张毅沉思了一下后,还是转头对李宪说道:“到时你将他们在卯时一刻后全部集合起来,包括那些无法作战。到时我会宣布命令,由你担任督导,对他们集训,而后我会离开一个月左右,中秋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