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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邀请

    翌日天明,大雨骤停,门外传来一阵阵痛声哭嚎。

    “果然有效!”

    许青睁开眼,握着山精甲片喜溢言表,没有理会那些声音,忽地咬破手指,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在虚空龙凤飞舞。

    血迹随他勾勒笔画延展,稳稳附着在半空。

    待得最后提笔,半空中现出两个血字。

    “斩邪!”

    一息之后,血字再生变化,一股地气被他引出,与血字互相融合,逐渐化为一只剑匣形状。

    剑匣通体血红,长三尺八寸,与他心意相通。

    “嚓”。

    许青心意一动,剑匣便兀自弹开,露出六柄模样各不相同的神剑虚影,泛着淡淡微光。

    “成了!山精甲片果然效果非凡。”

    他昨夜探索此甲片功用,发现随握其力度深浅,所聚拢地气效果便也有大小之分。

    只消轻轻拿在手中,便能汇聚一股涓涓细流,源源不断的钻入体内,比旁人苦哈哈的打坐接引不知快了多少。

    除却炼出了剑匣,他甚至已在着手开辟第二穴窍,位于胸口的中丹田。

    世间修炼神通,必要先开辟人体三处丹田做为根基,否则根基不稳根本难以继续修炼。

    许青端详一阵剑匣,不由赞叹,当真是鬼斧神工造物,只能用“神异”二字形容。

    “剑匣已成,算是踏入了门槛,之后就是慢慢开辟穴窍存储地气,将这六柄神剑凝虚为实。”

    其实他能顺利使得丹田穴窍开辟圆满,还得多亏上次山精甲片聚拢的庞大地气,那一下冲撞起码省下他半月苦功,虽然险而又险,可亦是效果卓越。

    “那便来瞧瞧,这斩邪神通究竟有何玄妙。”

    许青便鼓动丹田地气,缓缓注入第一剑中,就见那剑由虚影逐渐化实,闪烁着灵光。

    但此举消耗巨大,仅几息时间就已将他辛苦存了一夜的地气消耗大半。

    “好大个肚子!”

    接着他又试了其余五柄,发现地气灌入进去就如泥牛入海,半点动静也无,与那块符宝倒是并无不同。

    “看来这余下的五柄,暂时是动用不了了,就是不知我全力使出第一剑,威力比之那水蛟如何?”

    许青跃跃欲试的站起身子,打算出门找个僻静处试剑。

    刚打开堂屋门,就望见刘伯敲响了院门。

    “许秀才,你可算醒了。”

    “刘伯,你找我是有事么?”

    许青收获颇丰,心情大好,对阵阵哀乐充耳不闻,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哎呀,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刘伯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许秀才啊,我这条老命可多亏了你,你知道昨夜咱们村死了多少猎户么?”

    “多少?”

    许青闻言,装模作样的询问,死了多少他能不知道?

    那些猎户不知拿了哪家势力好处,对他痛下杀手,岂能善了?

    “整整十二人!一早官府就将尸体给送回来了!”

    刘伯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贴着白纸的四邻,他幸好听了许秀才话,没被银子迷了眼,要不然也是一具尸体了。

    “为了一丝贪念丢掉性命,到底值不值得。”

    许青有些感慨,若不是那些猎户利欲熏心,冲他下死手,他又怎会不念同乡情分。

    “不说这个了,我还要去几家帮忙,过几天让你大娘包顿饺子,到时咱爷俩喝几盅。”

    “好,到时我一定去。”

    见许青应下,刘伯便急匆匆朝着办丧事的几户人家走去。

    许家村拢共就只有二十来户,现下一次死了十二人……

    许青暗叹一声,并不打算跟去帮忙,眼不见为净,去了只能徒增伤感,再怎么说,平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近邻,要怪,就怪这吃人的世道吧。

    “哎呀,许公子!总算找到你了。”

    忽然,一书童打扮的少年牵着两匹快马远远跑了过来。

    这书童十三四岁,穿着考究,虽不至于锦衣华服,却也是寻常百姓买不起的料子。

    许青认得此人,他是县城张府的书童。

    张家有个独子,叫做张大山,与许青是云渺书院的同窗,不过平日里关系也不算特别好,仅是够得着说上几句话。

    其家资万贯,老子更是有个外号叫做张半城,就是县令见了也得同辈相交。

    在没有大世家门阀的阳谷县,张家已然算是一等一的权贵,不知多少学子上赶着巴结张大山,哪怕是书院教书的夫子,对待张大山也很殷切。

    但是许青不在此列,他一直觉得张大山那货脑子不大好。

    张大山与他一般高大,但真就像个小山,吃的胖胖敦敦,就差横竖一般宽。

    尤其是喜好逛青楼,几日不去就觉浑身没劲,也常因与人争抢花魁大打出手,不过他倒是乖觉,从不以势压人,向来都是一对一单挑,可县城几家书院的学子,几乎没几个人能被他压一压还不告饶的。

    而似许青这种家境贫寒的,凑个盘缠都费劲,哪有逛青楼的闲钱,自然与之玩不到一块。

    “你找我是有事么?”

    “小的张千,见过许秀才。”

    书童颇知礼数,先见了一礼才回道:“许秀才不知,我家公子有请哩。”

    “哦?”

    许青闻言来了兴趣,他们两个地位悬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请他作甚?

    “许秀才不知,我家少爷知秋闱在即,本县有秀才功名在身的学子,都要千里迢迢去往州城赶考,这一路上山高路远,免不得遇见盗贼匪寇,所以请了一众要好的同窗在梦乡楼小聚,以期结伴同行,将来有什么事也好相互帮衬。”

    书童张千大概是随了主子性格,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还是免了吧,你回去替我转告,多谢张兄好意,但许某人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喜好轻装上阵。”

    许青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就回绝。

    这一路山高水远,谁知会碰见什么怪事,带上一帮子少爷病的富家公子,是嫌命长么?

    书童见他回绝,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许秀才,算我求求你了,我家少爷下了死令,说是今天不将您请过去,就让我不要回去。”

    “哦?那过两天回去就是,正好在外头耍一耍。”

    许青说完就径自走出村子,想要寻个僻静处试剑,可书童就像只苍蝇,半步不离,嘴里犹自喋喋不休,吵得他心烦意乱。

    “哎呀,许秀才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我家少爷只说请他们小聚,又未说带哪些个人,纵是嫌人多麻烦,你与我家少爷结伴也是好的啊,况且我家少爷还说了,路上一应开销他全包了。”

    “哦?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拂了张兄面子,走吧。”

    一听这话,许青松了松口,他昨夜搜刮的银子都埋在山中,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去取。

    “哎!许秀才请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