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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时值八岁,李凤栖开始了自己远离父母的生活,这也是他期望的,虽然他不好动,但是对于自由还是渴望,并且时时刻刻被关爱的感觉,虽然温馨,但是却未必真的那么的美好,周围的人几乎每时每刻的都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到哪儿都会有很多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这样的感觉让凤栖小朋友十分的不舒服。在田庄的开始,冥冥之中,李凤栖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可以抓住什么线索,但是这根线又那么的纤细,看到的,却很难抓得住。总归已经是现在这样了,顺其自然的走下去,走完一段路程,或许自己就可以明白一些什么了,甚至可以抓住一些什么了。

    李二爷和管小姐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老太太也是舍不得,还好就是在自己的田庄上面,未来的事情不需要想太多,这个是管小姐对自己丈夫说的话,老太太人老却也很是看的开,孩子的事情,随他高兴就好,凤栖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安稳,不像个能出事情的孩子,跟着老夫子几年,学学东西也好,想了就去接回来,我就喜欢看着这孩子吃饭,就是那么的开心,那么喜庆,一支整的,圆乎乎的大肘子,能吃俩,还带吃个二海碗的饭。能吃就是福,老太太笑眯眯的对女儿女婿说,从小我的爹娘就喜欢看着我吃饭,我看着凤栖这孩子大口大口的吃饭,我也喜欢,我老了,就爱看着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一日三餐。我就知足了。所以李二爷回去的第二天一大早,一马车的吃食衣物就被老太太催着送了过来,叶老夫子和叶大娘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堆,索性全部先往老夫子的书房里放,收下了再作计较。李二爷夫妇二人一路上想了一肚子的想要给儿子嘱咐的话语。看着儿子安安静静的就站在面前,双目之中一点看不出有什么不舍的眼神,反倒是透出了兴奋,不由得都憋了回去。摸了摸孩子的头,这一次李凤栖却主动的和他的母亲说了一句,娘,我会好好的,这里也是我家的田庄,想你了我就回去。管小姐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说话,以前都是自己先问,儿子跟着回答,回答起来也是那寥寥几个字。这一次却是儿子主动的和自己说话了,说的还是那么贴己的内容,不由得激动的泪水流了下来,这就是母亲的心,再平常的,关乎自己的孩子,都是那么的在意,老爷,你听见了吗?凤栖第一次这么的和我说话,心里还知道记得我这个娘,一直我都以为他大了就是个白眼狼,平日里对我不理不睬的,还时不时的嫌弃我烦他。今儿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嘴上说着嫌弃埋怨的话,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使劲的摸着凤栖的头发。李凤栖是一脸的苦笑,李二爷却也是满脸笑意的被自己的老子看着热闹。

    终于盼走了自己的父母,叶老夫子把凤栖带进了书房,看着满屋子被堆满了的物件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了几声,你的爹娘哪儿是来看你啊,这是要给你搬家,在我这里扎营不走了啊。本来就是啊,昨儿您不是还说让我在这里待几年,跟您学东西的,不就是长住嘛。叶老夫子多少有点不适应,这是他第一次和这孩子单独相处,以前每次说点什么,他父亲都在旁边,而且每次的搭话回答也就几个字。今天怎么会突然主动接话了。难得是平时被约束的紧了?东家和夫人巴不得他活泼些呢!怎么会约束他呢!不过这样也好,省的爷俩相处的时候闷。看着老夫子思考的样子,李凤栖大概也知道老人大致的在想什么,白天母亲的反应就在那里呢,不就是比平时多说了几句话,稍微主动了些。至于这样吗!暗暗的叹息了一下。叶老夫子让李凤栖站在了桌案的前面,从书柜里拿出了一张画卷,缓缓的展开挂在了书案上面的当中,转过身,缓缓的说道,孩子,我要和你说些事情,这些都是我和你父母包括我的儿媳和我的孙子都不曾尽言的,因为他们不能继承我的衣钵,有的事情说道一定程度也就只能适可而止了,在如今的这个世道,有些东西,你懂了,却又没有自保的能力,那就只能是怀璧其罪了,不仅不能帮到自己,反倒是会害了自己和家里人。我的身体如今这样的不堪,虽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却也是如随风摆柳,柔弱不堪,虽然我们没和你父母说多少,他们也没过多的询问,你婶婶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儿子也是在冀州动乱中因为我而不在的,我的身体也是在那次的动乱中毁掉的,所以有些东西我没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也是怕牵累到你婶婶和你的天化哥哥。虽然隐隐的猜到叶老夫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但是李凤栖隐隐的知道他的低调是在故意的回避什么,但是书本里描述了,一般这个世界,有本事的人不都这样吗,正常都是不轻易的显露自己的实力。虽然老先生的语速有点慢,比不得年轻人的急性子,但是凤栖还是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继续的听着老夫子继续的慢慢道来。这副中堂挂的是我们冀州玄武堂的祖师,玄机子,如果你愿意继承我老头子的衣钵入我的门下,就点三柱香,三拜九叩的行个大礼,入我的门,继承我的衣钵,且不能中途而废,一旦愿意了,下面的几年会因为我老了,时日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所以你可能会很辛苦,但是如果你有其他的志向,说到这里,老头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的遗憾的神色,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也可以教一些你其他想学的东西,但凡我会的,都会倾囊相授的。看着老头的神情,李凤栖猜到了大概,自己的亲孙子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主动的要求传自己的衣钵,可不是仅仅因为什么有缘的缘故,估摸着天化大哥可能不想继承叶老夫子的衣钵吧,所以才会在让自己选择的时候,流露出那丝遗憾的神情。自己这安逸无忧的日子,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好呢,而且这样的学习还被要求自己低调,不正好符合自己的性格吗,于是直了直自己的身子,走到了案前,点燃了香烛,抽出三根线香,从香烛上点好插进香炉。对着香案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起了身,请站着观礼的叶老夫子坐了下来,也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把李凤栖扶了起来,叶老夫子说道,孩子,你拜我,我受了你的礼,但是我不是你的师傅,毕竟咱爷俩年龄悬殊太大,我代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师傅,记得他的名字,叶富椿,收你做他的弟子。你去门口对着北方向你的师傅行个礼,心到了就好,然后回来,我和你说说我们的师门,说说我们叶家从北方到青龙江逃难的经历,我们爷俩也交个底。

    叶老夫子坐在太师椅上,李凤栖搬了一把小矮凳,坐在了自己师爷的侧面。听着老爷子娓娓道来,我们玄武堂是大商朝的古九州之一的冀州传承了四千年的古老门派,每一次的朝代更替,都是我们这些古门派兴旺的时候,每每到了天下太平,就又秉承了历代祖师爷的遗训,藏于闹市,或隐于深山,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再参与到哪个势力当中,乱世展现才华,太平则是明哲保身,这也是我们的这一脉能够传承几千年的道理,也是缘由。十多年前,王朝步入了衰退期,中原动乱,冀州的归云军统领田成江想借势占据冀州,借此为基业,逐鹿中原。不知道从哪儿听闻了我叶家是玄武堂的继承人,几次三番的或是邀请,以礼相待,或是暗地里不住的小动作,要挟我为他效力,天下大势未明,我玄武堂哪儿能随随便便的为谁效力,为防不测,连夜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几百年的家业都舍弃不要了,但是由于带着还是幼小的天化,实在是走不快,还是被田贼发觉了,并引兵来追,在风陵渡要过江的时候,还是被追上了,实在是寡不敌众,就让儿媳妇带着孩子先坐羊皮筏度过江去,我和你师傅二人拖住追兵,缠住他们争取时间,但是最后还是抵挡不住,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以我玄武堂的传承武艺,不说万人敌,至少千人敌那是不在话下的,但是太平日子久了,练功也就不那么尽心了,也就被区区数百人逼到了绝境,你师傅奋力逼退了一波攻势,把我推入了江中,让我找到儿媳妇和孙子好好照顾成人,他腿上有伤,逃不远了,但是他哪儿知道我这作为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虽然我从水中潜游到了岸上,找到了孩子媳妇,本来由于就受了内伤,再加上江水的风寒,连续一路的奔波,我的身体也就不复从前了。我想你肯定也是奇怪,为什么衣钵不传给你天化哥哥,我们玄武堂主修的是权谋,兵法和武艺,你的兄长志不在此,他要治理地方,善待天下万民,志向不小,只不过这将要动乱的时代,哪有他施展抱负的机会,但是这个孩子倔得很,我也不强求了,也有他吧,让他过上几年安稳日子。我也想着玄武堂从我手中断了,虽然对不起祖宗,但是让儿孙平安的做个顺从百姓,也未必是坏事情。但是咱爷俩有缘,平日里虽然周围的邻里熟人都说你迂腐笨拙,像是个傻子。但是哪有个傻子愿意这么用心读书的,老夫知道你是沉稳内秀,不屑与他们辩驳,又有一次看你在数蚂蚁的时候,嫌弃树上的鸟儿烦躁,一拍那榆树,摇晃的枝叶四落,可见你的天生力道,于是老夫就动了心思,再加上你前日里救人,又与小莲那丫头有缘,老夫一感的古道热肠,二来趁机向你父亲张口,留在庄上借教书为名,传你衣钵,继我玄武堂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