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拒之门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语气有所缓和……是知道他的付出的，但，她又总害怕这付出太多太重，她负担不起，更害怕还不上，“我是说，在事业上，我不需要。”
“可我就是这个意思，”他的语气加重，带有淡淡的怒，“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两个人在一起，非要分那么清楚吗？”
“我希望能分清楚。”
“正如你所说，周莉敏从未在文迁的事业上有任何助力，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事业心，从前做公务员也好、嫁人也好，根本都在胡混度日，都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文迁的照顾，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
“因为我不是她。”她看着他的眼睛，面容平静，神态却坚决，“我从未妄想过要改变这个圈子的固有规则，更不曾幻想谁来充当英雄，拯救我于水火。而且，我并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这样的我，而不是改变我。”
“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你什么。”
“是吗？”她反问道。
“我觉得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
两人之间，略有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费扬……我希望你知道，即使两个人再相爱，他们还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他看着她，不说话。
他不明白，今天到底是什么触发了她这样大的情绪。他不懂，爱一个人，不计得失地付出和共享身边的一切，有什么不妥。两个人携手，难道不就是要福祸共担，共同前行吗？就像，从前他们在太华那样。
也许，她只是习惯了这么些年来的独自打拼吧？毕竟，一个人独立了太久，自我了太久，总是不习惯被照顾的，也明白依赖不得。这一点，对于从小到大都不受偏爱的他而言，最清楚不过了。
他能做的，或许只有耐心等待。
车子在此刻，刚好停稳当。
她深呼吸一口道：“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我和你一起上去。”
“不了，我今天真的很累，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说完，她开门下车。
走过花园，走进大堂，点亮按钮，等电梯，上电梯，走到门口，按下密码，门锁“哔——”的一声松开。一切驾轻就熟，却比往日缓慢沉重。
“什么时候换的门锁？”费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他，才放下心来。
忍不住白眼了一下，有点生气地道：“你怎么又悄没声息地跟在我身后？”
“什么时候换的？为什么换？”
“上星期换的，觉得用钥匙还是不安全，就换了。”
“密码是多少？”
“以后你想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是问，密码多少？”
“这是我家。”
他看着她，先是沉默，良久才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上次你拿走了钥匙，还非要在我传染期跑上来，自己也病了一大场，我不想你再这样了。”
“我不在乎这点小病，你一个人病着，没人在身边，我只想陪着你。”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小病而已，又不是什么行动不便的大事，不需要非得时时刻刻地照顾着我。这样的小病，过去那么多时候，我也都这样过来了，不会因为和你在一起后，就应付不了。”
“这就是你的想法？”
“对。”
他长叹一声：“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可以等，反正，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什么意思？”
“没有特别的意思。今天的事，我已经明白了，如果以后你不想再见周莉敏的话，那就不见吧，都随你。”
“嗯……”
“那我……回去了？”
“好，早点回去吧。”
他原以为，到这个份上了，他人都上来了，她会所退让。没想到……
“你先进屋里吧，我看你关上门就走。”他知道，毫无办法。
张雅颂点点头，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走上前，踮起脚吻了他，倩然一笑。直到，看着他也露出了微笑，才转身回屋。
费扬看着她那原本敞开的黑色大门，再一次在他面前缓缓关上，心中尽是无奈。
做了那么多，好像还是徒劳。但是，除夕夜，她对黎美静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我明白他对我的好，所以，见一步走一步，只要开心就好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我能承诺的只有，他不退我就不退，他若退了，我也能理解他的难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退。他知道，一旦他退了，她会再一次离他而去。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一次她如果离去，就再也不会回头了。他，只有一次机会。
夜里。
她躺在床上，不住地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想起周莉敏说的，费扬为了和她在一起而离的婚。这些话，虽让她生气，但她根本无力证明自己的无辜。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无辜……
在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看来，她曾经在他身边那样久，如今才站在一起，之前如若没有一点什么感情基础，又有谁能相信呢？换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连她自己都不一定相信。而如果，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又如何能让他人相信她的说辞呢？也许，一直维持着低调的恋爱，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吧……
她不懂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那样在意，不是明明都心知肚明这些后果吗？既然当初选择从心所欲，现在又在这矫情什么呢？
还有，他说的“等了很久，不介意再等”又是什么意思？
手机忽然一声震动。
拿起一看，都是各路朋友发给她的祝贺还有八卦，一堆的未读来信，来不及回复，她也不想一一应对。实在是，累了。
是啊……今天，她刚在网络上爆红呢……今天，太华还出现了破天荒的大八卦呢……
哪一个都和她有着紧密的关联——即使她离开了太华，可是从来没真正离开过太华的圈子……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网络的爆红、太华楼下的牵手照、还有周莉敏、跟他的争论……这一天的热闹可真是够够的了。
知道和他在一起，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要应对，但她没想过，这一切，来得这样快、这样猛烈。一来，就是排山倒海……她前三十年几乎平淡如水的日子，好像自她选择了他后，开始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什么“惊喜”，在前方等着她。
想着想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我就是这个意思，”他的语气加重，带有淡淡的怒，“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两个人在一起，非要分那么清楚吗？”
“我希望能分清楚。”
“正如你所说，周莉敏从未在文迁的事业上有任何助力，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事业心，从前做公务员也好、嫁人也好，根本都在胡混度日，都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文迁的照顾，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
“因为我不是她。”她看着他的眼睛，面容平静，神态却坚决，“我从未妄想过要改变这个圈子的固有规则，更不曾幻想谁来充当英雄，拯救我于水火。而且，我并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这样的我，而不是改变我。”
“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你什么。”
“是吗？”她反问道。
“我觉得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
两人之间，略有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费扬……我希望你知道，即使两个人再相爱，他们还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他看着她，不说话。
他不明白，今天到底是什么触发了她这样大的情绪。他不懂，爱一个人，不计得失地付出和共享身边的一切，有什么不妥。两个人携手，难道不就是要福祸共担，共同前行吗？就像，从前他们在太华那样。
也许，她只是习惯了这么些年来的独自打拼吧？毕竟，一个人独立了太久，自我了太久，总是不习惯被照顾的，也明白依赖不得。这一点，对于从小到大都不受偏爱的他而言，最清楚不过了。
他能做的，或许只有耐心等待。
车子在此刻，刚好停稳当。
她深呼吸一口道：“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我和你一起上去。”
“不了，我今天真的很累，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说完，她开门下车。
走过花园，走进大堂，点亮按钮，等电梯，上电梯，走到门口，按下密码，门锁“哔——”的一声松开。一切驾轻就熟，却比往日缓慢沉重。
“什么时候换的门锁？”费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他，才放下心来。
忍不住白眼了一下，有点生气地道：“你怎么又悄没声息地跟在我身后？”
“什么时候换的？为什么换？”
“上星期换的，觉得用钥匙还是不安全，就换了。”
“密码是多少？”
“以后你想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是问，密码多少？”
“这是我家。”
他看着她，先是沉默，良久才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上次你拿走了钥匙，还非要在我传染期跑上来，自己也病了一大场，我不想你再这样了。”
“我不在乎这点小病，你一个人病着，没人在身边，我只想陪着你。”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小病而已，又不是什么行动不便的大事，不需要非得时时刻刻地照顾着我。这样的小病，过去那么多时候，我也都这样过来了，不会因为和你在一起后，就应付不了。”
“这就是你的想法？”
“对。”
他长叹一声：“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可以等，反正，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什么意思？”
“没有特别的意思。今天的事，我已经明白了，如果以后你不想再见周莉敏的话，那就不见吧，都随你。”
“嗯……”
“那我……回去了？”
“好，早点回去吧。”
他原以为，到这个份上了，他人都上来了，她会所退让。没想到……
“你先进屋里吧，我看你关上门就走。”他知道，毫无办法。
张雅颂点点头，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走上前，踮起脚吻了他，倩然一笑。直到，看着他也露出了微笑，才转身回屋。
费扬看着她那原本敞开的黑色大门，再一次在他面前缓缓关上，心中尽是无奈。
做了那么多，好像还是徒劳。但是，除夕夜，她对黎美静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我明白他对我的好，所以，见一步走一步，只要开心就好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我能承诺的只有，他不退我就不退，他若退了，我也能理解他的难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退。他知道，一旦他退了，她会再一次离他而去。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一次她如果离去，就再也不会回头了。他，只有一次机会。
夜里。
她躺在床上，不住地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想起周莉敏说的，费扬为了和她在一起而离的婚。这些话，虽让她生气，但她根本无力证明自己的无辜。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无辜……
在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看来，她曾经在他身边那样久，如今才站在一起，之前如若没有一点什么感情基础，又有谁能相信呢？换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连她自己都不一定相信。而如果，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又如何能让他人相信她的说辞呢？也许，一直维持着低调的恋爱，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吧……
她不懂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那样在意，不是明明都心知肚明这些后果吗？既然当初选择从心所欲，现在又在这矫情什么呢？
还有，他说的“等了很久，不介意再等”又是什么意思？
手机忽然一声震动。
拿起一看，都是各路朋友发给她的祝贺还有八卦，一堆的未读来信，来不及回复，她也不想一一应对。实在是，累了。
是啊……今天，她刚在网络上爆红呢……今天，太华还出现了破天荒的大八卦呢……
哪一个都和她有着紧密的关联——即使她离开了太华，可是从来没真正离开过太华的圈子……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网络的爆红、太华楼下的牵手照、还有周莉敏、跟他的争论……这一天的热闹可真是够够的了。
知道和他在一起，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要应对，但她没想过，这一切，来得这样快、这样猛烈。一来，就是排山倒海……她前三十年几乎平淡如水的日子，好像自她选择了他后，开始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什么“惊喜”，在前方等着她。
想着想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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