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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惩罚方式

    这冷冰冰的一句,呛得她一时半会根本接不上话。

    正等她思考间,电梯抵达,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走到她门口,他才想起来,他没有进入的权限,只好悻悻地立在门边。

    她紧随其后,伸手按下指纹,大门随即打开。

    他在后面幽幽来一句:“把我指纹输进去。”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张雅颂闻言,不知怎的,后背一僵。她忽然觉得,他怎么总在她感到理亏的时候,提出各种进犯她私人领地和生活的要求?可真会挑时候……

    问题是,这是两回事啊!这不是项目谈判,你进我就要退,用这个条款换那个条款?

    她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

    “我知道你气我对你撒谎,但是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在下去之前我就已经让若与过来了。”

    “他都不怕闹大,你怕什么?”

    “你们当然可以不怕,对于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那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常住在这的,又不是你们。相反,常住在这个圈层的,是你们,不是我。”她一语双关,将这其中虚虚实实的关系都道个明白。

    他对这并不反驳,却从另一个角度切入:“是你总把自己当个局外人,从来不愿意正视我跟你之间的关系,非得什么事情都分出个你是你,我是我吗?我刚才要是晚一秒下去,你知道那小子要对你做什么吗?”

    张雅颂听完,想起了无数往事,过去她遭受的那些不堪和骚扰,每每不是叫他撞见,就是被他知晓。

    “你想多了,李享不是那种人。”

    费扬不气反笑,不,应当说,怒极失笑!此刻站在她的客厅中,他边走上前边看着她,一句比一句重的,问道:“你对他就这么了解,这么信任,这么有信心?”

    “你别挑我字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过了,他这个人不经世事,简单得很,让人一目了然罢了。”

    “那我呢?我就那么让你这么犹疑不决,难以交托,是吗?”

    “你这是无理取闹,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顾虑我们俩的关系?别跟我说那些扯淡的理由!你要知道,如果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早就被这个圈子名正言顺地接受了,还需要顾虑张家长李家短的吗?那小子还敢这么得寸进尺的吗?难道凭我的关系,还不能给你那样的底气?”

    “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

    “这怎么是两码事?别人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自然要你去打点,甚至还不知道怎么打你主意。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他们还敢给你什么脸色看吗?还敢对你有非分之想吗?没错,你跟我的关系一公开,上赶着来巴结的、投机的会很多,但愿意被你们基金投资也会更多,有费家的实力背书,你们可以挑的只会更多。两相比较下来,这里面的好处只会比坏处多,这一点,我不相信你想不明白。还是说,你权衡的,根本不只这些?”

    他说的一点没错,她自然想得明白。但,她也深知,这些东西始终不牢靠。

    这么些年,她何曾寄希望于这些不牢靠的东西?哪一次不是自己稳打稳扎,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这样的步伐,让她感到安心,心安理得的安心。更何况,他们之间,谁又说得准以后呢?她和周兆宇之间10年的相守都能走散,他,即使走入了婚姻也一样可以分离。她不想,顶着他的名头后发现事事顺利了,形成了依赖,然后,再为了保证这种便利性能持续下去,往后小心翼翼地斟酌着,与他之间的相处。

    只要牵扯进实际的利益,他们之间就没办法平等。毕竟,按照他们两个现在的社会地位,实力相差确实悬殊,她心知肚明。

    “这当中的理由,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重复一遍了,而且,我们不是都约定好了时限了吗?现在不停地追问这个,没有意义,明年无论是什么原因,我答应过你的,我也不能抵赖。”

    “你答应的事情,是不是一定会照做,我不知道,但是,明年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说,你打算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不知道是被说中了心事,还是觉得他不依不饶,她语气变得急促起来:“我没这样想过!”

    “最好是这样,我可不是姓周的,能接受你一个接着一个理由地编,无限拖延下去。”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正视自己,认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不停地追问这些问题,也是这个意思。只有你不逃避了,我们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需要你追溯到我上一段关系。我告诉你,现在,我很生气,我感觉到严重的冒犯和不被尊重!”

    “怎么?现在,你打算反客为主了?”

    张雅颂本想说什么,但听他的口气,就是打算胡搅蛮缠下去了,于是,那仅存的一丝愧疚,也渐渐被他的逻辑带偏,情绪一点点上头。

    看着面前气冲冲的、一脸挑衅的他,她知道,两个人现在情绪都不对,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火上浇油。她不想再次因为李享的关系,导致他们之间无尽的争吵了……

    她叹了口气,服软道:“既然我们俩现在情绪都不对,那就等我们都平静下来,再好好沟通这个问题吧。”

    说完,她就想走。

    他尾随着她:“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清楚!”

    她转过头道:“让我换个衣服,洗个澡,我裙摆都湿了。”

    他其实早就意识到了,但那一点沾湿的程度,随便甩一甩也就无碍了,她明显就在逃避他。现在,她说要洗澡换衣,待会儿,她就该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可不会再上当了!

    他说过了,不会再接受这种冷处理的方式,再几天几夜的不说话不联系,他根本受不了!

    “你出去!”她见他一路跟着她进了房间,好像生怕她跑掉似的,难不成她会在房间里凭空消失吗?这样,她要怎么换衣服?

    哪知道,他根本不理,理直气壮的口吻说道:“有什么我没见过?”

    她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他在门口处,双臂交叉于胸前,一副趾高气昂甚至有点看她好戏的模样,气得走过去,试图将他扭转过来,再推出门去。可是,她那点子力气在他那里算得了什么呢?

    自然是推不动的。

    虽说一米六八的她根本不算矮,可他仍旧高出了她快两个脑袋,这么近的距离,她怒视着他,还得抬头稍作仰视状。瞬间,她就觉得自己气势弱了下去,甚至显得有点可笑了。

    两相对视之际,她准备放弃。

    哪料,原本像座山一样岿然不动的他,忽然就伸出了双手,抓住她不放,眼中射出冷冽的光,看着她,问道:“那小子说,在酒店门口跟你搂搂抱抱的老外,是谁?”

    雅颂看着他,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去年从英国来华公干的ABC。

    可是,这个时候,告诉他,犹如烈火烹油。

    她想了又想,只好含糊地说:“就是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到这里来公干,顺便来见我一面。”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李享会认为那是你男朋友?”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说,谁都猜了一遍吗?”

    “他说你们抱在一块。”

    “没有,就只是基础的问候礼节,拍了拍后背那种。”

    “我见过?”

    “你不认识。”

    “我没见过?还是老外?”他狐疑道,想了一会,眯着眼问道,“在英国认识的?”

    雅颂顿时不说话,对于他在这方面的敏锐,甚为震惊。

    他兀自点头:“异国友人,来这公干,特地来见你,还是英国认识的,会被认为是男朋友的,那就是看起来还算年轻。这么说来,只可能是你在英国约会的那个ABC了。”

    张雅颂再次瞪大了双眼,完全掩盖不住。

    不是,他此刻的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一环接一环的,全都扣起来了?真的是……严丝合缝般的推理……

    “你的表情告诉我,我说得,一字不差。”他的表情依然冷冽,“张雅颂,你不觉得,你该好好解释一下?”

    他此刻的表情和口气,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更可恶的是,好像,好像她在红杏出墙??

    她听着就来气:“你觉得我需要解释什么?我见什么朋友,做什么,需要一点一滴地都跟你汇报清楚,每一个细节都描述仔细吗?我说了,我是个人,我有我的社交自由。”

    她不说这句还好……

    这一句话,她在上一次两人冷战时说过,刚才,李享也说过,在这个时候重复一遍,就像一个故技重施的罪犯,在屡次找不到证据给其定罪的警察面前,耀武扬威。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不再说话,可是,样子极度地骇人。

    他的双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也一把焚毁。

    雅颂看着这样的他,忽然有一瞬的后怕……

    但,她又没错,她也不曾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和心思!这么想着,她毫无畏惧地对上了他的眼神,打算,绝不示弱。

    她这一下的轻扬下巴,彻底激怒了他。

    下一秒,他一把拉了她过来,毫不客气地吻住她,吻了没两下,发现哪哪都是束缚,又停了下来1秒,利落地扯松箍住他喉结的领结,再继续发泄他的愤怒。

    他的力道粗暴蛮横,弄得她生疼,像是一种惩罚,她从身到心都感到彻底的不适!她还没得及推开他,他的动作又更激进了,上手就开始扒拉她的衣裙。

    但,也正因此,她才能钻了空子,说道:“你给我放开!”

    “你不是要换衣服吗?!我帮你换!”

    说完,又开始了他手下的动作。

    两人争执间,她激烈反抗,他一把将她放倒在床上。

    她反应迅速,从床的一侧逃走,刚走没几步,就被他拉了回来。

    他把她环抱住,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以防她再乱动,再居高临下地说道:“不喜欢躺着?好!”

    没等她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二话不说,边托着她的脑袋边将她推向墙边。

    无所谓,墙上也可以,对他来说,没有他不能适应的情况。

    而且,最好是非正常场景,否则,他怎么告诉她,他对她所有言行举止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