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理想为聘
她奋力挣脱开他的控制，怒极说道：“你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吗？！张雅颂，你折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疼？我不明白，软的你不要，硬的你也不吃，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是不是觉得，偶尔给我吃颗糖，带我飞上天去，偶尔又给我一鞭子让我下地狱，很过瘾？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的话，我觉得也已经够了！因为我真的快给你逼疯了！你能不能就，就直接点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很清楚！”
“不，我不清楚！我给你资源，给你人脉，为你铺路，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你不要！我给你我的心，我的人，你也不要！房子、衣服、首饰，你统统都不要！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
“我说了，我对你没有这些要求，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些。”
“我倒很希望你图我这些！你什么都不要，让我心里很慌！你知道吗？！因为我不知道要拿什么来留住你，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庆幸过姓刘那几个这么一闹，让我有机会又回到你眼前，有借口再跟你纠缠不清，我甚至觉得，得亏了他们，我们才能这样藕断丝连！我还庆幸过，这件事闹得足够大，大到除了我，没人可以帮你解决，这样，你只能求助于我，这个时候，才能体现我独一无二的价值。”
“我选择你，从来不是因为你那些‘有用’的价值，我不是你爸，不需要你用百般的努力来向我证明，你有多么值得被选择，费扬。”她了解一切——那是自然。
也是这样一句“懂得”，安抚了如狂怒雄狮的他：“我知道。可是，爱情，如果全靠感觉，总有一天会消散，拿什么保证我们之间永不变质？”
“我们之间的互相了解，共同成长，过去那些厚重的经历，还有，我们总是可以第一时间，考虑对方的前途，为彼此着想，这些都还不够吗？如果这些不能够，那你觉得，你说的那些利益交换就一定可以吗？”她不明白，关于这一点，他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呢？
他摇摇头，答道：“光有利益没有爱当然不能，可光有感觉没有实际的牵绊也不牢靠，这一点你跟我都是过来人。从前你和姓周的，难道不是互相了解，共同成长，还有10年的感情基础吗？为什么也没能走到后来？我不会为他说话，可当初，你对嫁给他这件事是犹豫的。也许你觉得，最后放弃的是他不是你，但在我看来，事实就是，他配不上。因为，你想要的，他给不了。
你心里装着理想主义，装着广阔天地，你要的那些东西，他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给到你，他既成全不了你，也没法在你追逐梦想时，保你周全，但我可以。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很高兴，师父说得对，如果命里注定要和谁在一起，谁也拦不住，我觉得，连上天都在帮我，也在帮你。你的努力，已经足够配得上你想要的，只是差一点时机和运气，现在，这个时机这个运气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接住，你想要的都能实现，而我想要的，也都能实现，你愿意成全自己，也成全我吗？”
“可是为什么，这个机会，这种成全，非要拿我的婚姻来换？”
“不是交换，也不是附带条件，即使你不答应和我结婚，只要你愿意回太华，只要你肯开口，我都愿意把这个项目给你。”
“可如果拿下这个项目，就要你不择手段，我开不了这个口。”因为，我爱的是最初的你，我不愿见你为了我变得面目全非。
“那就跟我结婚。”
“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明所以，为什么只能二择其一？“杨鸿、陈旷他们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海湾中心和华海天地，而我却要出卖自己，才能换来我想要的项目？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女的吗？！”她感到有一瞬的委屈，毕竟，在旧改圈子里，她因身为女性吃过不少亏。
“对！因为你是女的，你满意这个答案吗？因为你是个女的，还优秀到可以跟他们相比，可以撑起一个超大型综合体项目的开发！所以我爱上你了，也害怕你有太多选择，随时跑掉，所以我有私心，想把自己和这个项目一起捆绑销售，全都打包给你，可以吗？”
他的话，彻底打消了她那一瞬的委屈。可她，又不知该不该欣喜，唯剩满心满脑的呆愣。
所以，这就是，他今晚带她来科技之眼的目的？他要在这，向她求婚，以科技城项目为聘？
“我只问你，要不要这个项目，要不要我，要不要在这座城市，和我组一个家？”说着，他拿出了那串熟悉的钥匙，高高举起，与她齐眉。
他从来就很坚定，在关于她的一切上。在一起，日日夜夜都还不够，忽然分手，非他所愿，辗转煎熬多天，直至昨夜，重又叫他喜上云霄，他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等了。
“可是……不是现在。”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一时头脑混沌，“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而且，我们还没结婚，你就听不进去我的话，还……真结了，你就更不会理会我的任何建议和阻拦，更不会尊重我了。这样，回太华做项目，我们也得三天两头地吵。”
“我昨晚说过，都听你的，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我说过的话，都算数。你还要我怎么保证？要立个字据，写个协议？”
“那我问你，结婚以后，你打算怎么消除那些谣言，怎么对付那些人，重建费家的形象，怎么进政协？”
“结婚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她又一次生气起来，“以前的你，虽然也是认定了目标就不轻易改变，但至少是积极去争取，处理事情公正又厚道。你为了下面的人，不再需要像其他公司的人一样仰人鼻息，努力把公司的口碑做成业界第一，各种管理都是行内标杆，才有了今天这样一副，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知道是太华主导的项目，都满怀期待，把太华当成不二之选的境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把这些正义、善良，变成了你不择手段地要控制一切的借口。这些天，我常常在想，也许是我和师父离开以后，你常常需要一个人面对所有，要咬牙把太华从几十亿的规模做到今天几百亿的规模，一定承受了很多。好在你成功了，你用你的方式做到了，但也因为这样，你更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因为，你过去的经验已经证明了你的方法是对的，那么，现在和将来，无论我反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听得进去。”
“你要每一分每一寸都计较得这么清楚吗？你的这些分析，就一定是对的吗？就可以判定我绝对不会履行我的承诺，是吗？”
“对，我要纠结要认真！我底线很坚定！我不能接受此时此刻跟你结婚，现在我答应你，让你用婚姻来救我于水火，是不是将来你就可以更加任性固执不听劝？更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施展你的控制欲？”她一口气吐露愤怒，稍稍镇定后，又继续，“我想要的是，我们足够平等和尊重，像以前那样，你做什么都和我商量，充分听取我的意见，现在的你，把从前我们最默契的东西，最合适的相处方式全都丢掉了！不仅如此，你还变得偏执，不择手段，这让我感觉很陌生很害怕！”
“我没办法说服你相信我，但我说过的话，我就能做到，现在，我只问你，跟不跟我结婚？”
“现在，不能。还有，你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你再用那些手段去解决，那我们就别再见了！”
“张雅颂，你威胁我！”
“我倒是希望我这样威胁你有用，只要你肯听的话。”
费扬咬着牙，用力地点着头：“好，很好，你偏要这样的话，随你。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就都不要好了！”
说完，他把那串钥匙往湖面一扔，一个完美的弧线在头顶划过，钥匙“咚”地一声落入水中，他头也不回地离场。
她看着昂首阔步的他，深呼吸一口，朝着不远处的湖水走去。
他坐在车里，车子却迟迟不发动，等了好一会，他不见她上车来，又四处张望寻找。
司机小阳提醒他，张雅颂正在前方拦下了计程车。
他抬眼望去，立即抓起电话打给她：“坐我车走，的士不安全！”
听着他满腔不对付的语气，她也不示弱：“现在不是10年前了，安全得很！”
说完，她没有多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费扬气冲冲地把手中的电话摔到地毯上。
司机小阳边开边小心翼翼问道：“费总，我们要跟着那车吗？”他可太懂自己的这个东家了……
他满腔怒气地答道：“跟上！”
司机小阳点了点头：“知道了费总。”
于是，车子一路行驶，尾随着那辆车，直到确认她从车上下来，黑色劳斯莱斯才重新开往它该去的方向。
“你也知道疼吗？！张雅颂，你折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疼？我不明白，软的你不要，硬的你也不吃，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是不是觉得，偶尔给我吃颗糖，带我飞上天去，偶尔又给我一鞭子让我下地狱，很过瘾？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的话，我觉得也已经够了！因为我真的快给你逼疯了！你能不能就，就直接点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很清楚！”
“不，我不清楚！我给你资源，给你人脉，为你铺路，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你不要！我给你我的心，我的人，你也不要！房子、衣服、首饰，你统统都不要！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
“我说了，我对你没有这些要求，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些。”
“我倒很希望你图我这些！你什么都不要，让我心里很慌！你知道吗？！因为我不知道要拿什么来留住你，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庆幸过姓刘那几个这么一闹，让我有机会又回到你眼前，有借口再跟你纠缠不清，我甚至觉得，得亏了他们，我们才能这样藕断丝连！我还庆幸过，这件事闹得足够大，大到除了我，没人可以帮你解决，这样，你只能求助于我，这个时候，才能体现我独一无二的价值。”
“我选择你，从来不是因为你那些‘有用’的价值，我不是你爸，不需要你用百般的努力来向我证明，你有多么值得被选择，费扬。”她了解一切——那是自然。
也是这样一句“懂得”，安抚了如狂怒雄狮的他：“我知道。可是，爱情，如果全靠感觉，总有一天会消散，拿什么保证我们之间永不变质？”
“我们之间的互相了解，共同成长，过去那些厚重的经历，还有，我们总是可以第一时间，考虑对方的前途，为彼此着想，这些都还不够吗？如果这些不能够，那你觉得，你说的那些利益交换就一定可以吗？”她不明白，关于这一点，他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呢？
他摇摇头，答道：“光有利益没有爱当然不能，可光有感觉没有实际的牵绊也不牢靠，这一点你跟我都是过来人。从前你和姓周的，难道不是互相了解，共同成长，还有10年的感情基础吗？为什么也没能走到后来？我不会为他说话，可当初，你对嫁给他这件事是犹豫的。也许你觉得，最后放弃的是他不是你，但在我看来，事实就是，他配不上。因为，你想要的，他给不了。
你心里装着理想主义，装着广阔天地，你要的那些东西，他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给到你，他既成全不了你，也没法在你追逐梦想时，保你周全，但我可以。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很高兴，师父说得对，如果命里注定要和谁在一起，谁也拦不住，我觉得，连上天都在帮我，也在帮你。你的努力，已经足够配得上你想要的，只是差一点时机和运气，现在，这个时机这个运气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接住，你想要的都能实现，而我想要的，也都能实现，你愿意成全自己，也成全我吗？”
“可是为什么，这个机会，这种成全，非要拿我的婚姻来换？”
“不是交换，也不是附带条件，即使你不答应和我结婚，只要你愿意回太华，只要你肯开口，我都愿意把这个项目给你。”
“可如果拿下这个项目，就要你不择手段，我开不了这个口。”因为，我爱的是最初的你，我不愿见你为了我变得面目全非。
“那就跟我结婚。”
“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明所以，为什么只能二择其一？“杨鸿、陈旷他们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海湾中心和华海天地，而我却要出卖自己，才能换来我想要的项目？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女的吗？！”她感到有一瞬的委屈，毕竟，在旧改圈子里，她因身为女性吃过不少亏。
“对！因为你是女的，你满意这个答案吗？因为你是个女的，还优秀到可以跟他们相比，可以撑起一个超大型综合体项目的开发！所以我爱上你了，也害怕你有太多选择，随时跑掉，所以我有私心，想把自己和这个项目一起捆绑销售，全都打包给你，可以吗？”
他的话，彻底打消了她那一瞬的委屈。可她，又不知该不该欣喜，唯剩满心满脑的呆愣。
所以，这就是，他今晚带她来科技之眼的目的？他要在这，向她求婚，以科技城项目为聘？
“我只问你，要不要这个项目，要不要我，要不要在这座城市，和我组一个家？”说着，他拿出了那串熟悉的钥匙，高高举起，与她齐眉。
他从来就很坚定，在关于她的一切上。在一起，日日夜夜都还不够，忽然分手，非他所愿，辗转煎熬多天，直至昨夜，重又叫他喜上云霄，他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等了。
“可是……不是现在。”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一时头脑混沌，“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而且，我们还没结婚，你就听不进去我的话，还……真结了，你就更不会理会我的任何建议和阻拦，更不会尊重我了。这样，回太华做项目，我们也得三天两头地吵。”
“我昨晚说过，都听你的，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我说过的话，都算数。你还要我怎么保证？要立个字据，写个协议？”
“那我问你，结婚以后，你打算怎么消除那些谣言，怎么对付那些人，重建费家的形象，怎么进政协？”
“结婚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她又一次生气起来，“以前的你，虽然也是认定了目标就不轻易改变，但至少是积极去争取，处理事情公正又厚道。你为了下面的人，不再需要像其他公司的人一样仰人鼻息，努力把公司的口碑做成业界第一，各种管理都是行内标杆，才有了今天这样一副，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知道是太华主导的项目，都满怀期待，把太华当成不二之选的境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把这些正义、善良，变成了你不择手段地要控制一切的借口。这些天，我常常在想，也许是我和师父离开以后，你常常需要一个人面对所有，要咬牙把太华从几十亿的规模做到今天几百亿的规模，一定承受了很多。好在你成功了，你用你的方式做到了，但也因为这样，你更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因为，你过去的经验已经证明了你的方法是对的，那么，现在和将来，无论我反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听得进去。”
“你要每一分每一寸都计较得这么清楚吗？你的这些分析，就一定是对的吗？就可以判定我绝对不会履行我的承诺，是吗？”
“对，我要纠结要认真！我底线很坚定！我不能接受此时此刻跟你结婚，现在我答应你，让你用婚姻来救我于水火，是不是将来你就可以更加任性固执不听劝？更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施展你的控制欲？”她一口气吐露愤怒，稍稍镇定后，又继续，“我想要的是，我们足够平等和尊重，像以前那样，你做什么都和我商量，充分听取我的意见，现在的你，把从前我们最默契的东西，最合适的相处方式全都丢掉了！不仅如此，你还变得偏执，不择手段，这让我感觉很陌生很害怕！”
“我没办法说服你相信我，但我说过的话，我就能做到，现在，我只问你，跟不跟我结婚？”
“现在，不能。还有，你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你再用那些手段去解决，那我们就别再见了！”
“张雅颂，你威胁我！”
“我倒是希望我这样威胁你有用，只要你肯听的话。”
费扬咬着牙，用力地点着头：“好，很好，你偏要这样的话，随你。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就都不要好了！”
说完，他把那串钥匙往湖面一扔，一个完美的弧线在头顶划过，钥匙“咚”地一声落入水中，他头也不回地离场。
她看着昂首阔步的他，深呼吸一口，朝着不远处的湖水走去。
他坐在车里，车子却迟迟不发动，等了好一会，他不见她上车来，又四处张望寻找。
司机小阳提醒他，张雅颂正在前方拦下了计程车。
他抬眼望去，立即抓起电话打给她：“坐我车走，的士不安全！”
听着他满腔不对付的语气，她也不示弱：“现在不是10年前了，安全得很！”
说完，她没有多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费扬气冲冲地把手中的电话摔到地毯上。
司机小阳边开边小心翼翼问道：“费总，我们要跟着那车吗？”他可太懂自己的这个东家了……
他满腔怒气地答道：“跟上！”
司机小阳点了点头：“知道了费总。”
于是，车子一路行驶，尾随着那辆车，直到确认她从车上下来，黑色劳斯莱斯才重新开往它该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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