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主顾
一辆厢式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希德的马车旁边，几乎门挨着门。它的窗帘关着，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马克西姆？”马车里传来深沉而沙哑的声音，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显然是刻意在隐瞒。
“是我。”希德回道。
马克西姆是他写在卷轴上的绘制者名字。像这种外流的卷轴，他不敢写上自己的真名。要是学院发现了，肯定会扣印象分。
那人道：“你手里还有多少卷轴？”
“我手里还有八张。”
对面马车又传来沙哑的声音：“我明白了，你是龟岛分院的初级学徒。”
听到这句话，希德心里猛然一惊。
确实，他们的学院是圣寇拉斯学院的一个分院。但对岛上的人来说，他们并不在意这些，因此通常都称为龟岛学院。而且，对方准确说出自己是初级学徒，可见对学院非常了解。
搞不好，旁边马车里坐着的是个大贵族。反正大家都见不得光，他也不必害怕，回道：“我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每月可以向你提供卷轴。”
那人低沉地笑了两声：“那么，除了光亮术，你还能提供哪些卷轴。”
“你需要什么卷轴？”
“传讯术、禁光术、开关术、侦测术、活化绳、修复术、行走术，这些有吗？”
对方一下提出这么多卷轴，让希德感到有些意外。
现在的他，除了修复术，其他的都没有，但他可以尽快学习。他本打算回答“有”，心中却忽然咯噔了一下。
禁光术的作用是，在一定范围内产生黑暗区域，使普通光线无法照亮。开关术可以任意打开或关闭一些门或入口。他忽然有种“这是用来干见不得光的事”的感觉。
略微思考后，希德道：“修复术可以提供，卷轴的水平和光亮术相当。其他的嘛……”
“怎么样？”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
“目前还欠点火候。”
“什么时候可以提供？”
“我可以问问，你拿这些卷轴有什么用吗？它们不像平常生活会用到的。”
对方短暂沉默后，道：“这是我的事，希望你不要过问，这是合作的基础。你给我卷轴，我给你钱，事后我们两不相干。”
“那我直说了。”希德道，“目前我只能向你提供光亮术，每月两张。至于其他卷轴，至少等我们的合作有了良好的基础才能考虑。”
旁边马车再次沉默，希德心跳渐渐加快了。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合作很可能告吹。临海的贵族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安全的。毕竟，大家都违反了禁令，谁也不会举报对方。
过了一会儿，那马车里响起一声轻叹：“两张太少了。”
希德撇了撇嘴，这就是他最担心的。可他不愿放弃，回道：“羊皮卷可不好找。在这里，它们都被学院垄断了。”
“我可以为你提供。”
“你能提供？”
“不用惊讶，”那人道，“我有办法从大陆走私这种羊皮卷。只要你与我合作，一张卷轴，我给你10枚银星。羊皮卷全部由我来提供，你好好考虑一下。”
希德越发觉得古怪了。
用远高于市场的价格来收购，这还勉强说得通。毕竟，现在市面上买不到卷轴。可是，自己还要负担制作成本，这到底是有多稀罕？
所以，他还是不松口，回道：“合作是可以的。但我还是那句话，让我们从光亮术开始，先建立互信的基础。到那时，别说传讯术，正式法术的卷轴我都可以提供。”
少倾，那人问道：“那么，你一个月能提供多少张卷轴？”
希德仔细想了一下，绘制一张卷轴将近一个漏时，非常消耗精力。任务太重的话，搞不好影响学习进程。不能光为了钱，就把正事耽搁了。毕竟，赚钱的目的是为了加快修炼，不可本末倒置。
“一个月20张，但你必须提供30张羊皮卷。你知道，绘制卷轴失败的可能性不小。”
“那就这样吧。”一只手从旁边马车伸了过来，掌中躺着一枚金盾。“这是九张卷轴的报酬，多的部分就当初次合作的诚意。明天，卡西诺会将羊皮卷给你。你绘好卷轴后，他会带你来见我。”
希德接过金盾，将卷轴交给对方，那辆马车就开动了。
车轮滚滚，漆黑的车厢里，依稀可见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人道：“我感觉，那小子不想为我们提供那些卷轴。”说话的声音，正是尼沃尔。
“是个谨慎的人。”沙哑的声音道。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尼沃尔不解地道，“光亮术这种卷轴，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沙哑的声音道：“刚才谈话时，他刻意在回避我的问题。我想，他现在还没有学习那些法术，但又想跟我们合作。
先试着取得他的信任，等他能够绘制时，就会愿意提供了。我们要的也不多，只要他能在那个时候到来前，为我们提供就行。”
尼沃尔苦笑道：“那样，你会为此白白付出不少钱呢。”
“就当投资了吧。”
马车去远，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辆马车里，希德握着手中的金盾，心里激动不已。
金盾是东部联盟最高级的货币，被铸成盾形，约有巴掌大小，比银星更厚、更重。按标准兑换率，一枚金盾就等于一百枚银星。因为价值太高，在市面上的流通很少。
毕竟，能用得上这种货币的，要么是大宗贸易，要么是贵重物品交易。世上95%的人都接触不到。
车门被拉开，卡西诺上了马车，问道：“谈好了吗？”
希德取出钱袋，数了五枚银星递给卡西诺。
接过钱，卡西诺嘿嘿地笑了一声。对他这个黑帮老大来说，五枚银星也不是小钱。
马车跑动起来，希德问：“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出手这么大方？”
“我不知道。”卡西诺回道，“我与那位大人物是通过中间人联络的，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在他的支持下，拉普森帮派快速崛起，掌控了玛格娜市场，其他帮派都不敢来抢地盘。”
希德又问：“他扶持你们是为了什么？我看他并不缺钱的样子。”
“这个不能说。”
问不出答案，希德也就放弃了。反正自己卖的只是光亮术，就算那人真有什么坏心思，自己提供的卷轴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将钱赚了，等目的达成，今后可以终止合作。
合作崩了会面临对方报复？希德并不担心。
学院的院长——摩根就是临海伯爵，是临海城真正的主人。在院长的地盘上动他的学徒，或许外来的冒险者愿意试试，临海本地人没那个胆量，哪怕他是个贵族。
至于卷轴会用在哪里，也不用担心。毕竟没有人会点着光亮术去干坏事，那样等于在对人说“快来抓我吧”。只要自己不为虎作伥，将来就不会背负道德压力。
坏人要干什么事与他无关。
马车回到拉普森之家，希德就在那里借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羊皮卷就送来了。带着羊皮卷，希德顺道去了趟魔法商店。老板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态度和过去大不相同。因为他知道希德现在是学院里的学徒，不敢轻视了。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老板满脸洋溢着微笑。
“你这里有冥想药剂？”
“有的，售价一枚金盾。”
闻言，希德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知道这玩意很贵，但没想到贵得这么离谱。不过，这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这么贵的东西，到底有啥妙用？于是问：“它能带来什么效果？”
老板回道：“服用它后，在三天内，冥想的效率能大幅提升。”
“大幅提升是多少？”
“每个人的情况会有所不同，要看自己。”
虽然不太明确，希德还是想试一试，毕竟都说这玩意是有效果的。他递上金盾，心中不禁感叹，这都还没捂热和啊。
老板从展柜里取出一支墨绿色的水晶瓶，只有拇指大小，瓶口是用同样的水晶塞住的，用蜡做了密封处理。
“这种药剂不可以多喝，每个月只能服用一瓶，多了会有副作用。”
“有什么副作用？”
“我不知道。”老板道，“伯爵大人吩咐过，凡是学院里的学徒来购买，我都必须告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每月不超过一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伯爵大人亲自鉴定过，否则，我也不敢出售啊。”
“你最好没骗我。”希德拿了药剂就走。回到学院，他先去找了安东尼，问冥想药剂的问题。安东尼证实老板没有说谎，他这才放心了。
次日清晨，希德早早起床，服下药剂就开始进行冥想。
今天，他的意识特别集中，冥想进行得非常顺利，观想出的魔力因子也比往常大了许多。在精神力的引导下，它平稳融入自己的识海。顿时，希德感到识海产生轻微的变化。
这种现象从未有过！
希德立即结束冥想，调出龙芯界面检测自己的属性。
一次冥想，精神力的进度就增长了1.5%，达到了七倍效果。
希德心满意足地走出修炼间，正伸展双臂舒缓筋骨，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
“马克西姆？”马车里传来深沉而沙哑的声音，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显然是刻意在隐瞒。
“是我。”希德回道。
马克西姆是他写在卷轴上的绘制者名字。像这种外流的卷轴，他不敢写上自己的真名。要是学院发现了，肯定会扣印象分。
那人道：“你手里还有多少卷轴？”
“我手里还有八张。”
对面马车又传来沙哑的声音：“我明白了，你是龟岛分院的初级学徒。”
听到这句话，希德心里猛然一惊。
确实，他们的学院是圣寇拉斯学院的一个分院。但对岛上的人来说，他们并不在意这些，因此通常都称为龟岛学院。而且，对方准确说出自己是初级学徒，可见对学院非常了解。
搞不好，旁边马车里坐着的是个大贵族。反正大家都见不得光，他也不必害怕，回道：“我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每月可以向你提供卷轴。”
那人低沉地笑了两声：“那么，除了光亮术，你还能提供哪些卷轴。”
“你需要什么卷轴？”
“传讯术、禁光术、开关术、侦测术、活化绳、修复术、行走术，这些有吗？”
对方一下提出这么多卷轴，让希德感到有些意外。
现在的他，除了修复术，其他的都没有，但他可以尽快学习。他本打算回答“有”，心中却忽然咯噔了一下。
禁光术的作用是，在一定范围内产生黑暗区域，使普通光线无法照亮。开关术可以任意打开或关闭一些门或入口。他忽然有种“这是用来干见不得光的事”的感觉。
略微思考后，希德道：“修复术可以提供，卷轴的水平和光亮术相当。其他的嘛……”
“怎么样？”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
“目前还欠点火候。”
“什么时候可以提供？”
“我可以问问，你拿这些卷轴有什么用吗？它们不像平常生活会用到的。”
对方短暂沉默后，道：“这是我的事，希望你不要过问，这是合作的基础。你给我卷轴，我给你钱，事后我们两不相干。”
“那我直说了。”希德道，“目前我只能向你提供光亮术，每月两张。至于其他卷轴，至少等我们的合作有了良好的基础才能考虑。”
旁边马车再次沉默，希德心跳渐渐加快了。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合作很可能告吹。临海的贵族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安全的。毕竟，大家都违反了禁令，谁也不会举报对方。
过了一会儿，那马车里响起一声轻叹：“两张太少了。”
希德撇了撇嘴，这就是他最担心的。可他不愿放弃，回道：“羊皮卷可不好找。在这里，它们都被学院垄断了。”
“我可以为你提供。”
“你能提供？”
“不用惊讶，”那人道，“我有办法从大陆走私这种羊皮卷。只要你与我合作，一张卷轴，我给你10枚银星。羊皮卷全部由我来提供，你好好考虑一下。”
希德越发觉得古怪了。
用远高于市场的价格来收购，这还勉强说得通。毕竟，现在市面上买不到卷轴。可是，自己还要负担制作成本，这到底是有多稀罕？
所以，他还是不松口，回道：“合作是可以的。但我还是那句话，让我们从光亮术开始，先建立互信的基础。到那时，别说传讯术，正式法术的卷轴我都可以提供。”
少倾，那人问道：“那么，你一个月能提供多少张卷轴？”
希德仔细想了一下，绘制一张卷轴将近一个漏时，非常消耗精力。任务太重的话，搞不好影响学习进程。不能光为了钱，就把正事耽搁了。毕竟，赚钱的目的是为了加快修炼，不可本末倒置。
“一个月20张，但你必须提供30张羊皮卷。你知道，绘制卷轴失败的可能性不小。”
“那就这样吧。”一只手从旁边马车伸了过来，掌中躺着一枚金盾。“这是九张卷轴的报酬，多的部分就当初次合作的诚意。明天，卡西诺会将羊皮卷给你。你绘好卷轴后，他会带你来见我。”
希德接过金盾，将卷轴交给对方，那辆马车就开动了。
车轮滚滚，漆黑的车厢里，依稀可见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人道：“我感觉，那小子不想为我们提供那些卷轴。”说话的声音，正是尼沃尔。
“是个谨慎的人。”沙哑的声音道。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尼沃尔不解地道，“光亮术这种卷轴，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沙哑的声音道：“刚才谈话时，他刻意在回避我的问题。我想，他现在还没有学习那些法术，但又想跟我们合作。
先试着取得他的信任，等他能够绘制时，就会愿意提供了。我们要的也不多，只要他能在那个时候到来前，为我们提供就行。”
尼沃尔苦笑道：“那样，你会为此白白付出不少钱呢。”
“就当投资了吧。”
马车去远，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辆马车里，希德握着手中的金盾，心里激动不已。
金盾是东部联盟最高级的货币，被铸成盾形，约有巴掌大小，比银星更厚、更重。按标准兑换率，一枚金盾就等于一百枚银星。因为价值太高，在市面上的流通很少。
毕竟，能用得上这种货币的，要么是大宗贸易，要么是贵重物品交易。世上95%的人都接触不到。
车门被拉开，卡西诺上了马车，问道：“谈好了吗？”
希德取出钱袋，数了五枚银星递给卡西诺。
接过钱，卡西诺嘿嘿地笑了一声。对他这个黑帮老大来说，五枚银星也不是小钱。
马车跑动起来，希德问：“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出手这么大方？”
“我不知道。”卡西诺回道，“我与那位大人物是通过中间人联络的，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在他的支持下，拉普森帮派快速崛起，掌控了玛格娜市场，其他帮派都不敢来抢地盘。”
希德又问：“他扶持你们是为了什么？我看他并不缺钱的样子。”
“这个不能说。”
问不出答案，希德也就放弃了。反正自己卖的只是光亮术，就算那人真有什么坏心思，自己提供的卷轴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将钱赚了，等目的达成，今后可以终止合作。
合作崩了会面临对方报复？希德并不担心。
学院的院长——摩根就是临海伯爵，是临海城真正的主人。在院长的地盘上动他的学徒，或许外来的冒险者愿意试试，临海本地人没那个胆量，哪怕他是个贵族。
至于卷轴会用在哪里，也不用担心。毕竟没有人会点着光亮术去干坏事，那样等于在对人说“快来抓我吧”。只要自己不为虎作伥，将来就不会背负道德压力。
坏人要干什么事与他无关。
马车回到拉普森之家，希德就在那里借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羊皮卷就送来了。带着羊皮卷，希德顺道去了趟魔法商店。老板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态度和过去大不相同。因为他知道希德现在是学院里的学徒，不敢轻视了。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老板满脸洋溢着微笑。
“你这里有冥想药剂？”
“有的，售价一枚金盾。”
闻言，希德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知道这玩意很贵，但没想到贵得这么离谱。不过，这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这么贵的东西，到底有啥妙用？于是问：“它能带来什么效果？”
老板回道：“服用它后，在三天内，冥想的效率能大幅提升。”
“大幅提升是多少？”
“每个人的情况会有所不同，要看自己。”
虽然不太明确，希德还是想试一试，毕竟都说这玩意是有效果的。他递上金盾，心中不禁感叹，这都还没捂热和啊。
老板从展柜里取出一支墨绿色的水晶瓶，只有拇指大小，瓶口是用同样的水晶塞住的，用蜡做了密封处理。
“这种药剂不可以多喝，每个月只能服用一瓶，多了会有副作用。”
“有什么副作用？”
“我不知道。”老板道，“伯爵大人吩咐过，凡是学院里的学徒来购买，我都必须告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每月不超过一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伯爵大人亲自鉴定过，否则，我也不敢出售啊。”
“你最好没骗我。”希德拿了药剂就走。回到学院，他先去找了安东尼，问冥想药剂的问题。安东尼证实老板没有说谎，他这才放心了。
次日清晨，希德早早起床，服下药剂就开始进行冥想。
今天，他的意识特别集中，冥想进行得非常顺利，观想出的魔力因子也比往常大了许多。在精神力的引导下，它平稳融入自己的识海。顿时，希德感到识海产生轻微的变化。
这种现象从未有过！
希德立即结束冥想，调出龙芯界面检测自己的属性。
一次冥想，精神力的进度就增长了1.5%，达到了七倍效果。
希德心满意足地走出修炼间，正伸展双臂舒缓筋骨，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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