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浪的邮轮（1）
第二天，杜安康早早地来到钢管厂，门口翻新的岗亭里坐着一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魁梧的上半身在窗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静止的蜡像。
“小姐还在睡觉。”蜡像活了过来，厚实的嘴唇朝大门里的办公楼瞥了一眼。
杜安康顺着男人的眼神望过去，厂区里边边角角堆满了锈蚀的废铁，没有一处完好物件，就连建筑的墙壁都被风化得泛起黄色的旧渍。这破地方也就夏洛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富二代会觉得有“工业艺术感”了。
“大哥，您是……”
“我是小夏的保镖。进来吧，别上二楼吵着她。”男人打开道闸。
进了大门，杜安康蹑手蹑脚地来到根梢前，把单肩挎包放到地上，他并不是怕吵醒夏洛特，而是想自作主张处理昨天从春田小学掠来的战利品。
就在昨天，当杜安康提出想要把共想体原料青铜锭打造成一柄提升自己近战的打刀后，立马就遭来了夏洛特强烈反对。她认为“缺什么就要补什么”，三人队伍里缺乏有效的远程进攻手段，所以非要杜安康用青铜锭打造一枚半人高的风魔手里剑。
杜安康的手机一靠近水井般粗壮的不锈钢圆柱，终端机便自动唤醒了根梢的操作界面。
凭着夏洛特昨天在车里断断续续教授的使用方法，杜安康打开了根梢系统自带的组装车间，制造藏识物件需要构成其本身的原料，也需要像配方一样的藏识蓝图。
在手机的全息投影里划出“青铜锭”，杜安康做贼似的回头望了一眼办公楼二层，确认夏洛特卧室房门紧闭后，他又通过了根梢仓库的识别码检验，从整齐排列的一大堆共想体里划出了一件“七源武器蓝图”，他听陈力豪讲过，这是制造所有基础范式冷兵器的必备蓝图，也是烂大街的玩意。
操作全息投影里的制造工序，杜安康选择了一柄契合自己武术范式的“打刀”。
“圆柱”突然从腰部张开机械洞口，一个像极了鱼缸的玻璃缸子从洞口缓缓冒出，里头漂浮着泛起青灰色金属光泽的青铜锭，三五个机械臂喷射着炙热的激光开始了工作。
杜安康觉得一直拿短小的苦无和做农活的“镰刀”战斗太没品了，当他昨天看到“春田第一剑圣”手里帅气的太刀就流了哈喇子。他想过要是能“爆装备”，他一会控制不住和小孩抢玩具，顺手把那柄鲛精致的太刀收为己用。
打刀刚好也是九节狼兽能使用的武术范型，不论配套打刀术的招式花样数量还是杀伤力都比苦无要强上一个档次。有了这个把兵刃，九节狼兽的近战伤害就稳定了，进攻防御都有可靠多样的招式，再也不用想些怪头怪脑的诡计找破绽“打伤害”。
看着不断上涨的进度条，杜安康心情如同大一的时拆包新手机一样兴奋。当打刀组装完毕，他便迫不及待地藏识化，化身小熊猫忍者，握住刀柄从玻璃缸里把打刀捧了出来。
封在刀鞘里的打刀通体有着古朴的褐色木材质感，拔出鞘的声音并没有杜安康想象中锋芒毕露的铿锵，而是润物细无声，像在枫叶飘飘的庭院里轻轻推开一扇和室移门，刀身出鞘便泛起即便在温热阳光下还是冷冽的刀光，配重均匀，简直就是一柄工艺品。
全息投影在打刀边投射出一行泛着蓝光的小字：
青铜打刀，范式为刀剑，奥卡姆剃刀指数0.3-0.6。
剃刀指数这个生僻词杜安康闹了很久才明白，其实就是伤害指数，也能理解成攻击力。这两天，杜安康总是缠着陈夏两人问东问西，把他们打扰烦了后，夏洛特便扔来了一个暗网浏览器，告诉了他一个离川市驯兽师们线上聚集的论坛，杜安康从里头了解了不少夏洛特懒得解释的“专业术语”。
“酷哦。”杜安康学着昨日小胖墩的姿势，把刀脊前端架在虎口比划了一个“牙突”的架势。
“呜呜——哝——”
突然杜安康头顶传来夏洛特的声音，她穿着一身小猪印花的睡衣，一手牙缸一手牙刷满嘴泡沫的在二楼的公共走廊水池边跺脚。
夏洛特火急火燎下楼，双颊胀鼓鼓地把漱口水随意吐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杜安康面前。
“我不是要你打个飞镖吗？你为什么自作主张，不听指挥。”
“我心里有数。”化成小熊猫的杜安康抬头望着夏洛特，“你在团战里站不住脚，需要有人抗住近战压力，听我的没错。”
“你个死浣熊，气死我了。”
一楼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恢复常识人形的杜安康杵在会议桌上罚站，接受着夏洛特和陈力豪的批斗，罪名是公饱私囊，薅集体羊毛。他不仅擅自处理了“青铜锭”，还把“萨满头冠”的用去解锁了“木遁”和“土遁”两个毫无杀伤力的技能树。
“杜安康这是浪费公家资源！我提议，从今日开始没收杜安康所有根梢开采收入，直到补偿满足两个浪费的共想体市场价。”
“对啊，康哥儿，你这把刀只有0.3到0.6的系数，没有大飞镖给力嘛，而且你学的那两个忍术都没伤害。”
不管什么“游戏”新手都会有“伤害越高越流弊”的错误认知，飞镖只能丢出去一次，按逻辑再高也没有能持续造成输出的装备好啊，杜安康费尽口舌告诉夏洛特，生存能力是他紧缺的能力，但夏洛特却听不进去。
“小夏，结论不要下的太早，万一杜小哥有他自己一套呢？”陈力豪没有拿过家家的会议当回事，他坐在夏洛特背后双手敲打着手机键盘。
“那就让我看看，那个土遁木遁有什么厉害的，给我演示，如果是鸡肋，就没收元质！”夏洛特倚进老板椅，双手环胸翘起了腿。
小熊猫无力地卸下肩膀，叹了口气，“好好好。”
杜安康发觉自己被当了猴耍，自己矮冬瓜的四头身个头站在会议桌上，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给父母做表演。小熊猫模样的他先是在会议桌上用起木遁里的活滕盾，五个结印后小熊猫的手臂漫起绿光，一柄藤蔓盘成的小手盾长在了他的手腕上。
“活滕盾，有两次充能效果，用一次充能可以飞快长出藤蔓缠住敌人，或是两次一起用，暴涨出更大范围的藤蔓挡住更大范围的纠缠迟滞效果，不使用充能还能当手盾防御。”杜安康感觉自己的“台词”有些羞耻，忽然全身长满皮毛却好像一丝不挂。
“这个勉强有些用，但还是不及你的那个大火球。”夏洛特摇头，“下一个。”
杜安康爬下会议桌，再次结印，脚下的地板忽地变得柔软，小熊猫的身体也渐渐地像沉入流沙陷了进去，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周围被流体化的土质像果冻柔软地包裹住了他。
“这个是土遁，遁土术。”杜安康把毛茸茸的脑袋从地底探出半截。
“你……啊！”夏洛特尖叫着双手压住短裤，“你干什么啊！色狼！”
“你有病吧？你又没穿裙子。”
“是喔，但也不能看，你这个角度太猥琐了。”
杜安康心里暗骂夏洛特没有自知之明，开始介绍自己的思路，“这个可以隐藏自己，搞伏击，我偷袭后的忍杀往往事半功倍，特别是配合烟雾弹，效果极佳。”
“我不信，你这明明是逃命的技能。”
“我服了。”杜安康拍着身上的渣土从地下爬出，“要不这样，这次去那个什么世界膜里打一架，自然就见分晓，如果没用，我赔你两份元质。”
“你作证。”夏洛特拍桌。
“我作证，我作证。”陈力豪瘫在老板椅里随口应付。
杜安康用小熊掌点击了手机屏幕里的常识化，变回了人类模样坐回椅子，他不满意一直被夏洛特压得抬不起头的地位，随即抛出了一个问题。
“学姐，光对我一个人搞绩效考核，不太好吧？”
“那你要闹哪样啊？”夏洛特拖长TVB标志性的配音腔。
“学姐，我的实力呢，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啦，咱们为社团做事为的就是一碗水端平，麻烦你们也给我汇报一下特长。”杜安康举起手作出请的手势，“你了解我，我了解他，我们也得了解你，大家互相了解各自的能力，才能在战斗中更好的配合嘛。”
夏洛特摸着下巴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看了一番小商品推销和猴戏军体拳后，杜安康对陈夏两人的藏识兽有了初步认知。宝贝兔兽远不止电锯、口香糖、射钉枪这三套工具，虽然能力不是很突出，但她各方面都沾点功能性，保命能钻进透明塑料的仓鼠球跑路，辅助队友能投掷盛满治疗药剂的针筒，还有无人机作侦察设备。抱抱熊兽则是一只近战万金油，不仅有地面缠斗的巴西柔术可以一对一贴身控制敌人，还有两种战吼技给队友上“稳固”和“加速移动”的BUFF。两人之所以没用这些技能的原因简直让人啼笑皆非，晕针、烟抽多了嗓子疼……简直暴殄天物。
杜安康依照两人的技能，重新制定了一套以巴西柔术为核心的战术体系，抱抱熊负责单点控制，九节狼则依靠高机动能力创造以二打一的局面，宝贝兔则依靠小道具大范围牵制，一套简单的打击链就形成了。
“对了，学姐你的针剂有三种颜色，一种治疗药剂，一种酸性毒液，还有一种是什么？”杜安康注意到了在夏洛特强迫症式整理的小道具里有一管盛满红色容积的针管。
小灰兔赶忙伸出毛茸茸的小短手把红色针剂揣进兜，三瓣嘴喃喃回答，“没什么，不用在意。”
“那个啊，那个可猛了，只要小夏打一针就能和我抱抱熊掰腕子。”抱抱熊在身前比划出钓到大鱼似的手势，“打那一针，直接变成兔子筋肉人。”
杜安康趁小灰兔不注意，抢过她手中的红色针剂，放在终端机的检索功能上查看——体型巨大化，持续20秒，韧性增强25%，健康值增幅75%，力量检定值增强100%。
“这他……这是神器啊！这你都不用过？”
“不用，不用，就是不用，打了针就像金刚芭比一样，全身都是肌肉，恶心死了。”小灰兔摇头晃悠悠地甩起长耳朵。
“又不是让你本人变成金刚芭比，再说你不觉得长一身腱子肉很酷吗？你们老外不都喜欢健康的身材吗？”
“你是老外，你们全家都是老外，死了这条心吧，其他都可以配合你们，就是这点坚决不行。”
杜安康寻思，明明就是玩“游戏”，只要有用就行，在游戏里这么爱美简直愚不可及。
“不说这些了，上钩了上钩了！”
小白兔忽然拍着手原地蹦了起来，她麻利地推着笔记本屏幕转向杜安康。屏幕里是模拟世界膜的虚拟机界面，一个未知信号源连接上了端口不停传输着数据。虚拟机当然不是真正的世界膜，它只会按夏洛特的程序回以“密匙错误”的消息，让浪费的算力无功而返。
杜安康打开终端机，用投影显示出那座真真正正的世界膜，原本和他们竞速的破解进度慢了下来，根据预计那根进度条将和他们一齐在今晚完成破解。
“也就是说我们和赵伟进入世界膜的时间会是一致的，而且他们会为了那诱饵分兵。”陈力豪把手机撂到一边。
“不是一致的，别忘了我们还可以加入春田小学这张底牌，新加入根梢群，提供的算力一定让他们误判了，按这个速度，我们将……”夏洛特敲打键盘，然后对着屏幕上估算的结果疯魔般鼓掌，“我们将提前他们半个小时破解！”
“小姐还在睡觉。”蜡像活了过来，厚实的嘴唇朝大门里的办公楼瞥了一眼。
杜安康顺着男人的眼神望过去，厂区里边边角角堆满了锈蚀的废铁，没有一处完好物件，就连建筑的墙壁都被风化得泛起黄色的旧渍。这破地方也就夏洛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富二代会觉得有“工业艺术感”了。
“大哥，您是……”
“我是小夏的保镖。进来吧，别上二楼吵着她。”男人打开道闸。
进了大门，杜安康蹑手蹑脚地来到根梢前，把单肩挎包放到地上，他并不是怕吵醒夏洛特，而是想自作主张处理昨天从春田小学掠来的战利品。
就在昨天，当杜安康提出想要把共想体原料青铜锭打造成一柄提升自己近战的打刀后，立马就遭来了夏洛特强烈反对。她认为“缺什么就要补什么”，三人队伍里缺乏有效的远程进攻手段，所以非要杜安康用青铜锭打造一枚半人高的风魔手里剑。
杜安康的手机一靠近水井般粗壮的不锈钢圆柱，终端机便自动唤醒了根梢的操作界面。
凭着夏洛特昨天在车里断断续续教授的使用方法，杜安康打开了根梢系统自带的组装车间，制造藏识物件需要构成其本身的原料，也需要像配方一样的藏识蓝图。
在手机的全息投影里划出“青铜锭”，杜安康做贼似的回头望了一眼办公楼二层，确认夏洛特卧室房门紧闭后，他又通过了根梢仓库的识别码检验，从整齐排列的一大堆共想体里划出了一件“七源武器蓝图”，他听陈力豪讲过，这是制造所有基础范式冷兵器的必备蓝图，也是烂大街的玩意。
操作全息投影里的制造工序，杜安康选择了一柄契合自己武术范式的“打刀”。
“圆柱”突然从腰部张开机械洞口，一个像极了鱼缸的玻璃缸子从洞口缓缓冒出，里头漂浮着泛起青灰色金属光泽的青铜锭，三五个机械臂喷射着炙热的激光开始了工作。
杜安康觉得一直拿短小的苦无和做农活的“镰刀”战斗太没品了，当他昨天看到“春田第一剑圣”手里帅气的太刀就流了哈喇子。他想过要是能“爆装备”，他一会控制不住和小孩抢玩具，顺手把那柄鲛精致的太刀收为己用。
打刀刚好也是九节狼兽能使用的武术范型，不论配套打刀术的招式花样数量还是杀伤力都比苦无要强上一个档次。有了这个把兵刃，九节狼兽的近战伤害就稳定了，进攻防御都有可靠多样的招式，再也不用想些怪头怪脑的诡计找破绽“打伤害”。
看着不断上涨的进度条，杜安康心情如同大一的时拆包新手机一样兴奋。当打刀组装完毕，他便迫不及待地藏识化，化身小熊猫忍者，握住刀柄从玻璃缸里把打刀捧了出来。
封在刀鞘里的打刀通体有着古朴的褐色木材质感，拔出鞘的声音并没有杜安康想象中锋芒毕露的铿锵，而是润物细无声，像在枫叶飘飘的庭院里轻轻推开一扇和室移门，刀身出鞘便泛起即便在温热阳光下还是冷冽的刀光，配重均匀，简直就是一柄工艺品。
全息投影在打刀边投射出一行泛着蓝光的小字：
青铜打刀，范式为刀剑，奥卡姆剃刀指数0.3-0.6。
剃刀指数这个生僻词杜安康闹了很久才明白，其实就是伤害指数，也能理解成攻击力。这两天，杜安康总是缠着陈夏两人问东问西，把他们打扰烦了后，夏洛特便扔来了一个暗网浏览器，告诉了他一个离川市驯兽师们线上聚集的论坛，杜安康从里头了解了不少夏洛特懒得解释的“专业术语”。
“酷哦。”杜安康学着昨日小胖墩的姿势，把刀脊前端架在虎口比划了一个“牙突”的架势。
“呜呜——哝——”
突然杜安康头顶传来夏洛特的声音，她穿着一身小猪印花的睡衣，一手牙缸一手牙刷满嘴泡沫的在二楼的公共走廊水池边跺脚。
夏洛特火急火燎下楼，双颊胀鼓鼓地把漱口水随意吐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杜安康面前。
“我不是要你打个飞镖吗？你为什么自作主张，不听指挥。”
“我心里有数。”化成小熊猫的杜安康抬头望着夏洛特，“你在团战里站不住脚，需要有人抗住近战压力，听我的没错。”
“你个死浣熊，气死我了。”
一楼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恢复常识人形的杜安康杵在会议桌上罚站，接受着夏洛特和陈力豪的批斗，罪名是公饱私囊，薅集体羊毛。他不仅擅自处理了“青铜锭”，还把“萨满头冠”的用去解锁了“木遁”和“土遁”两个毫无杀伤力的技能树。
“杜安康这是浪费公家资源！我提议，从今日开始没收杜安康所有根梢开采收入，直到补偿满足两个浪费的共想体市场价。”
“对啊，康哥儿，你这把刀只有0.3到0.6的系数，没有大飞镖给力嘛，而且你学的那两个忍术都没伤害。”
不管什么“游戏”新手都会有“伤害越高越流弊”的错误认知，飞镖只能丢出去一次，按逻辑再高也没有能持续造成输出的装备好啊，杜安康费尽口舌告诉夏洛特，生存能力是他紧缺的能力，但夏洛特却听不进去。
“小夏，结论不要下的太早，万一杜小哥有他自己一套呢？”陈力豪没有拿过家家的会议当回事，他坐在夏洛特背后双手敲打着手机键盘。
“那就让我看看，那个土遁木遁有什么厉害的，给我演示，如果是鸡肋，就没收元质！”夏洛特倚进老板椅，双手环胸翘起了腿。
小熊猫无力地卸下肩膀，叹了口气，“好好好。”
杜安康发觉自己被当了猴耍，自己矮冬瓜的四头身个头站在会议桌上，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给父母做表演。小熊猫模样的他先是在会议桌上用起木遁里的活滕盾，五个结印后小熊猫的手臂漫起绿光，一柄藤蔓盘成的小手盾长在了他的手腕上。
“活滕盾，有两次充能效果，用一次充能可以飞快长出藤蔓缠住敌人，或是两次一起用，暴涨出更大范围的藤蔓挡住更大范围的纠缠迟滞效果，不使用充能还能当手盾防御。”杜安康感觉自己的“台词”有些羞耻，忽然全身长满皮毛却好像一丝不挂。
“这个勉强有些用，但还是不及你的那个大火球。”夏洛特摇头，“下一个。”
杜安康爬下会议桌，再次结印，脚下的地板忽地变得柔软，小熊猫的身体也渐渐地像沉入流沙陷了进去，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周围被流体化的土质像果冻柔软地包裹住了他。
“这个是土遁，遁土术。”杜安康把毛茸茸的脑袋从地底探出半截。
“你……啊！”夏洛特尖叫着双手压住短裤，“你干什么啊！色狼！”
“你有病吧？你又没穿裙子。”
“是喔，但也不能看，你这个角度太猥琐了。”
杜安康心里暗骂夏洛特没有自知之明，开始介绍自己的思路，“这个可以隐藏自己，搞伏击，我偷袭后的忍杀往往事半功倍，特别是配合烟雾弹，效果极佳。”
“我不信，你这明明是逃命的技能。”
“我服了。”杜安康拍着身上的渣土从地下爬出，“要不这样，这次去那个什么世界膜里打一架，自然就见分晓，如果没用，我赔你两份元质。”
“你作证。”夏洛特拍桌。
“我作证，我作证。”陈力豪瘫在老板椅里随口应付。
杜安康用小熊掌点击了手机屏幕里的常识化，变回了人类模样坐回椅子，他不满意一直被夏洛特压得抬不起头的地位，随即抛出了一个问题。
“学姐，光对我一个人搞绩效考核，不太好吧？”
“那你要闹哪样啊？”夏洛特拖长TVB标志性的配音腔。
“学姐，我的实力呢，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啦，咱们为社团做事为的就是一碗水端平，麻烦你们也给我汇报一下特长。”杜安康举起手作出请的手势，“你了解我，我了解他，我们也得了解你，大家互相了解各自的能力，才能在战斗中更好的配合嘛。”
夏洛特摸着下巴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看了一番小商品推销和猴戏军体拳后，杜安康对陈夏两人的藏识兽有了初步认知。宝贝兔兽远不止电锯、口香糖、射钉枪这三套工具，虽然能力不是很突出，但她各方面都沾点功能性，保命能钻进透明塑料的仓鼠球跑路，辅助队友能投掷盛满治疗药剂的针筒，还有无人机作侦察设备。抱抱熊兽则是一只近战万金油，不仅有地面缠斗的巴西柔术可以一对一贴身控制敌人，还有两种战吼技给队友上“稳固”和“加速移动”的BUFF。两人之所以没用这些技能的原因简直让人啼笑皆非，晕针、烟抽多了嗓子疼……简直暴殄天物。
杜安康依照两人的技能，重新制定了一套以巴西柔术为核心的战术体系，抱抱熊负责单点控制，九节狼则依靠高机动能力创造以二打一的局面，宝贝兔则依靠小道具大范围牵制，一套简单的打击链就形成了。
“对了，学姐你的针剂有三种颜色，一种治疗药剂，一种酸性毒液，还有一种是什么？”杜安康注意到了在夏洛特强迫症式整理的小道具里有一管盛满红色容积的针管。
小灰兔赶忙伸出毛茸茸的小短手把红色针剂揣进兜，三瓣嘴喃喃回答，“没什么，不用在意。”
“那个啊，那个可猛了，只要小夏打一针就能和我抱抱熊掰腕子。”抱抱熊在身前比划出钓到大鱼似的手势，“打那一针，直接变成兔子筋肉人。”
杜安康趁小灰兔不注意，抢过她手中的红色针剂，放在终端机的检索功能上查看——体型巨大化，持续20秒，韧性增强25%，健康值增幅75%，力量检定值增强100%。
“这他……这是神器啊！这你都不用过？”
“不用，不用，就是不用，打了针就像金刚芭比一样，全身都是肌肉，恶心死了。”小灰兔摇头晃悠悠地甩起长耳朵。
“又不是让你本人变成金刚芭比，再说你不觉得长一身腱子肉很酷吗？你们老外不都喜欢健康的身材吗？”
“你是老外，你们全家都是老外，死了这条心吧，其他都可以配合你们，就是这点坚决不行。”
杜安康寻思，明明就是玩“游戏”，只要有用就行，在游戏里这么爱美简直愚不可及。
“不说这些了，上钩了上钩了！”
小白兔忽然拍着手原地蹦了起来，她麻利地推着笔记本屏幕转向杜安康。屏幕里是模拟世界膜的虚拟机界面，一个未知信号源连接上了端口不停传输着数据。虚拟机当然不是真正的世界膜，它只会按夏洛特的程序回以“密匙错误”的消息，让浪费的算力无功而返。
杜安康打开终端机，用投影显示出那座真真正正的世界膜，原本和他们竞速的破解进度慢了下来，根据预计那根进度条将和他们一齐在今晚完成破解。
“也就是说我们和赵伟进入世界膜的时间会是一致的，而且他们会为了那诱饵分兵。”陈力豪把手机撂到一边。
“不是一致的，别忘了我们还可以加入春田小学这张底牌，新加入根梢群，提供的算力一定让他们误判了，按这个速度，我们将……”夏洛特敲打键盘，然后对着屏幕上估算的结果疯魔般鼓掌，“我们将提前他们半个小时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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