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年人的直白
“不玩了，一直输，我的藏识兽是用脑子战斗的，用蛮力战斗不是我的风格，什么立回，什么先读，什么鬼玩意。”夏洛特报复性地锤了两下街机的面板。
“喂！小妹妹！”在吧台后的秃顶老板用力地指了指墙上“切勿敲打机器”的标语。
在钢管厂街对面的台球馆里，杜安康和夏洛特坐在小马扎上玩着街机。说是台球馆也不太准确，这里也是街机室，还是酒吧，附近的建筑工人每天晚上和周末都会来这里消遣。墙壁上墨绿色墙裙漆蜕，四处都是干掉的黑色油垢，没有任何装潢，店老板盘下倒闭的修车店后就直接把淘到的二手台球桌和报废街机布置了进来。
杜安康可不想在以后的战斗带着两个拖油瓶，所以只要一有空隙就抓住他们用游戏进行特训。
“学姐，战场瞬息万变，敌人怎么可能随你的意你一步我一步的下棋？近了身那就是格斗游戏。”杜安康替这妮子再次投币，最起码要让她明白格挡的重要性。
“你就是想虐我是不是，一定是这样，你牛，你行，你能打，好了吗？”夏洛特歇斯底里地尖叫，嘴上不乐意，但还是抓住摇杆疯狂输出。
杜安康没那个闲心虐一个游戏菜鸟，虽然看夏洛特气急败坏地模样的确很有意思，但他的主要目的既不是打发时间，也不是来做游戏特训。在物流中心植入病毒后，赵永发主动发出了谈判邀约，夏洛特为了显示自己“占尽上风”，强烈要求会谈地点必须在钢管厂附近，以会谈东道主的身份主持“会谈”。
但杜安康知道，夏洛特编写的病毒只是优化了一种叫作“臭粑粑MK1”的烂大街作品，它只能不停增殖，通过挤占根梢的存储来干扰根梢运作，如果赵永发用适当的外部算力迟早能把它清理干净，所以说“占尽上风”只是夏洛特一厢情愿。
“哟，玩着呢？”
门外艳阳高照，一个微微发胖的男人从走了进来，粉色立领Polo衫胸前翡翠观音水头锃亮，手腕上的金色大表表盘上钻石缀饰复杂。他身后跟着两纵人，有打扮时髦的白领美女，也有穿着跨栏背心的壮汉，数量不多不少刚刚八人。
M型的发际线，眯眯眼，厚实的唇鼻沟，五官都把圆滑世故都写在了那张脸上了，杜安康无法把他和那个“小勺子”联系在了一起。站在他身后的“小弟”很会来事，他们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夏洛特小姐，不对不对，应该是齐默尔小姐，杜同学，鄙人赵永发——前两天在船上，杜同学的操作风骚的紧啊，我下了线就给他们复盘，不错不错，英雄出少年。”
“哪里哪里，赵总您才是兵强马壮，那个餐车变高达的，太帅了。”杜安康那阿谀奉承的DNA动了。
“唉，是吃了情报的红利，要是老弟你知道，我哪能得手？”
杜安康刚想扬起下巴给夏洛特暗示自己本领高超，她就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白了一眼打断赵永华说，“是冯齐默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老粗，我老粗。”赵永发放下腋窝下的手包，抬了个椅子坐在了台球桌一侧，“这地儿还挺别致的嘛。”
“也没想招待你，如果想要招待，我对面有密集阵可以给赵总你放礼炮。”夏洛特漫不经心地用指甲刀搓起了圆润的指甲。
“小洋人，给你脸了是吧！信不信我们把你那破玩意拆了？”壮汉暴起脖子上的青筋把夏洛特吓得缩脖子。
“怎么说话的！有没点礼貌？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赵永发咬牙，抬起手想要扇壮汉的耳光。
“黑社会也不会被一个女人揍得满地找牙巴咯。”夏洛特瞪眼凶了回去。
赵永华尴尬一笑，摸摸后脑勺，“昨天的事，我先道个歉，监视你们可不是我下的命令，那帮兔崽子自作主张，该打。咱们的竞争不应该牵扯到现实生活。”
“没事，我的安保主管下手也是够重的，我已经招呼过了，以后再有人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直接报警处理——这种人一定会被警察抓进局子里，关个十天半个月的。”
夏洛特从小马扎上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她朝杜安康使着眼色，示意杜安康也替她搬一把椅子，可杜安康装作看不懂，气得夏洛特用脚踢起杜安康的脚。
“冯奇莫尔小姐，这个管理下属不能这么粗暴，健康的上下级关系是平等的。”赵永发得意地摊手，他身后的白领小姐立马递来一支保温杯。
“我跟他就是不平等的合作关系，你别管我家事。”
杜安康没好气地把椅子拖到了夏洛特身边，心里咒骂着，干脆加入赵永发反戈一击算了。
老旧的台球桌被当成会议桌，夏洛特和赵永发各踞一头。
“冯齐默尔小姐，我们都是做生意的，讲究效率，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在听。”夏洛特故意漫不经心，摆弄着水晶色的指甲。
赵永发始终保持着谦恭的微笑，但咧开的嘴里说出的提议并不客气——用停战协议兑换清除病毒，还要附加把他个人写入钢管厂的核心权限。
“你失心疯啦？”夏洛特猛地一拍台球桌。
“你说什么！”光头壮汉抱着腕子鼓起肌肉。
夏洛特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在门外空洞游弋的杜安康，跺了跺脚，“赵永发你不要厚脸皮了，你要是不安心来谈，就别谈。”
“我是真心诚意啊。”赵永发轻轻扯高调子。
“你们老巢的根梢可是被我植入病毒了。”
“我们有专职的程序员，知道怎么分区隔离。”
“那，总归是没法用克隆水箱和其他设备吧，我们说动手就能动手。”
“可我们有八个驯兽师，不对，刚刚又加盟了两个。”
“那你想比划比划？”夏洛特气冲冲地叉腰站起来挺起小胸脯。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齐默尔小姐。”赵永发笑眯眯地，“其实我开的这个条件，你们一点都不亏啊。”
赵永发背后的白领美女放下了手机，投影中的离川地图被缩小到了春田小学附近。
“这个根梢无人看守，也是您齐默尔小姐的资产，现在我有两个兄弟已经部署到外围了，只要我一通电话，立马就拿下。”
“你叽里呱啦说完了吗？说完了该我说了。”夏洛特坐回椅子，“时效一年的停战协议，外加每月两百单位元数据的朝贡本小姐我。”
赵永发眯着眼睛收起了笑脸，“你个小妮子，我本来想跟你高情商，委婉一点，看来不能把你当成年人——我们有十个驯兽师。”
夏洛特让快大她两轮的赵永发挂不住脸，谈判破裂，杜安康心里毫无波澜，反正他也认定钢管厂会沦陷，看着两个讨厌的人互相撕咬，他心情舒畅无比。
“十个？是十个吗？我怎么没看到？”夏洛特懒洋洋地摊手。
“这都有八个，要不要我让那两个兄弟也来站台？”
“有些人蠢，我不直白了说，他又听不懂。”夏洛特嚣张地婊气十足，戴起她的黑超墨镜，“赵永发先生，十个人？十个每周上五天班，早九晚五，只在周末抽得出空的十个僵尸？哦，对了，听说你们还经常加班呢，我们这可是有三个，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大活人呢，而且，我听说你老婆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把员工放出门天天混吃混喝搞团建真的可以吗？”
杜安康和赵永发同时吞了吞口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杜安康明白了，怪不得这妮子这么大底气。进攻，占领一座根梢不是靠碎片时间就能完成的活，破解根梢核心权限时嵌入的终端需要时刻保持在根梢周围，即便不考虑防御方打开城门捣乱，根梢自带的防火墙也能把破解进程拖延至一天。
“我老婆听我的……”赵永发咬牙切齿。
“你老婆可能真会听你的，但你还要开张做生意吗？生意重要还是当驯兽师重要？你能给你的员工放一个暑假跟我对着玩吗？暑假很长的唉，你们这些成年人不会没上过学吧？”夏洛特摊手仿佛背后千军万马助阵，一口TVB腔，“还腆着脸要挟我，我不主动把你一锅端了就是好事了啊。”
“我的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给几个员工连续放一个月假，我还是能做到的。”赵永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你还嘴硬是吧？”夏洛特像背诵课文一样继续说：“王振，木桩兽，你们团队实力最强的人吧，只可惜他是贵司的财务总监，李芝，就这位大姐，唉，营销部经理哦，罗俊杰，分拣中心主管……还要我继续说吗？给这些人放假，你干脆把你们公司门关了吧。”
“你要相信闲下来拧成一股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你可以试试。”
赵永发的底牌漏了出来，他引以为傲的筹码被夏洛特粉碎了，杜安康看得出他骑虎难下，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齐默尔小姐，我劝你理智一点。”
“我太理智了，我劝你理智一点，认清现实。”
“那等你们防御增强结束再见分晓！”
赵永发抓起水杯带着乌央乌央的队伍离开了。
“学姐英明啊！”看着赵永发的背影，我竖起大拇指。
“哼。”夏洛特翘起穿着罗马鞋的小脚，“你不是一直跟我唱反调吗？知道我英明了？”
“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以下犯上呢，咱们钢管厂永远团结在以夏洛特学姐为核心的周围。”杜安康拍胸脯，这难得的和平给他制造了一个空闲时间去探索手头的信标，杜安康心里美滋滋，说不准那世界膜里也能淘出两万块的出产。
“贱康啊。”夏洛特挎下墨镜，湛蓝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杜安康，“欺君罔上，算不算以下犯上呢？”
“你什么意思啊学姐？”杜安康按耐住心中的不爽。
“你们成年人不是喜欢说话委婉一点吗？“夏洛特朝杜安康比划着数钱的手势，”在赵永发那盗取的世界膜信标，是不是该分享出来呢？”
杜安康心里一咯噔，脚底突然踩在了棉花上。
“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监视你的手段咯，你以为通讯中断了我就不知道了？我植入的程序是有记录功能的。”夏洛特得意地晃起手机，屏幕上一个监控器界面显示着杜安康的物品栏。
“你竟然在我终端机你下了木马？”心虚的杜安康有了底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哼，蝙蝠侠都知道掌握所有正义联盟成员的弱点，何况我的部下里有个贼娃子浣熊。”
杜安康转着眼珠子权衡掂量，如果为了这个世界膜跟夏洛特翻脸，就会错过对赵永发“战争胜利的福利”，他不想后路没有保障。
“你……学姐，你这手段太伤感情了，早点告诉我嘛，害得一场误会，我本来想踩晚点再汇报的呢，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怎么可能背叛组织呢。”
“是嘛，一个人吃不下来，就想起组织了。”
“喂！小妹妹！”在吧台后的秃顶老板用力地指了指墙上“切勿敲打机器”的标语。
在钢管厂街对面的台球馆里，杜安康和夏洛特坐在小马扎上玩着街机。说是台球馆也不太准确，这里也是街机室，还是酒吧，附近的建筑工人每天晚上和周末都会来这里消遣。墙壁上墨绿色墙裙漆蜕，四处都是干掉的黑色油垢，没有任何装潢，店老板盘下倒闭的修车店后就直接把淘到的二手台球桌和报废街机布置了进来。
杜安康可不想在以后的战斗带着两个拖油瓶，所以只要一有空隙就抓住他们用游戏进行特训。
“学姐，战场瞬息万变，敌人怎么可能随你的意你一步我一步的下棋？近了身那就是格斗游戏。”杜安康替这妮子再次投币，最起码要让她明白格挡的重要性。
“你就是想虐我是不是，一定是这样，你牛，你行，你能打，好了吗？”夏洛特歇斯底里地尖叫，嘴上不乐意，但还是抓住摇杆疯狂输出。
杜安康没那个闲心虐一个游戏菜鸟，虽然看夏洛特气急败坏地模样的确很有意思，但他的主要目的既不是打发时间，也不是来做游戏特训。在物流中心植入病毒后，赵永发主动发出了谈判邀约，夏洛特为了显示自己“占尽上风”，强烈要求会谈地点必须在钢管厂附近，以会谈东道主的身份主持“会谈”。
但杜安康知道，夏洛特编写的病毒只是优化了一种叫作“臭粑粑MK1”的烂大街作品，它只能不停增殖，通过挤占根梢的存储来干扰根梢运作，如果赵永发用适当的外部算力迟早能把它清理干净，所以说“占尽上风”只是夏洛特一厢情愿。
“哟，玩着呢？”
门外艳阳高照，一个微微发胖的男人从走了进来，粉色立领Polo衫胸前翡翠观音水头锃亮，手腕上的金色大表表盘上钻石缀饰复杂。他身后跟着两纵人，有打扮时髦的白领美女，也有穿着跨栏背心的壮汉，数量不多不少刚刚八人。
M型的发际线，眯眯眼，厚实的唇鼻沟，五官都把圆滑世故都写在了那张脸上了，杜安康无法把他和那个“小勺子”联系在了一起。站在他身后的“小弟”很会来事，他们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夏洛特小姐，不对不对，应该是齐默尔小姐，杜同学，鄙人赵永发——前两天在船上，杜同学的操作风骚的紧啊，我下了线就给他们复盘，不错不错，英雄出少年。”
“哪里哪里，赵总您才是兵强马壮，那个餐车变高达的，太帅了。”杜安康那阿谀奉承的DNA动了。
“唉，是吃了情报的红利，要是老弟你知道，我哪能得手？”
杜安康刚想扬起下巴给夏洛特暗示自己本领高超，她就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白了一眼打断赵永华说，“是冯齐默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老粗，我老粗。”赵永发放下腋窝下的手包，抬了个椅子坐在了台球桌一侧，“这地儿还挺别致的嘛。”
“也没想招待你，如果想要招待，我对面有密集阵可以给赵总你放礼炮。”夏洛特漫不经心地用指甲刀搓起了圆润的指甲。
“小洋人，给你脸了是吧！信不信我们把你那破玩意拆了？”壮汉暴起脖子上的青筋把夏洛特吓得缩脖子。
“怎么说话的！有没点礼貌？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赵永发咬牙，抬起手想要扇壮汉的耳光。
“黑社会也不会被一个女人揍得满地找牙巴咯。”夏洛特瞪眼凶了回去。
赵永华尴尬一笑，摸摸后脑勺，“昨天的事，我先道个歉，监视你们可不是我下的命令，那帮兔崽子自作主张，该打。咱们的竞争不应该牵扯到现实生活。”
“没事，我的安保主管下手也是够重的，我已经招呼过了，以后再有人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直接报警处理——这种人一定会被警察抓进局子里，关个十天半个月的。”
夏洛特从小马扎上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她朝杜安康使着眼色，示意杜安康也替她搬一把椅子，可杜安康装作看不懂，气得夏洛特用脚踢起杜安康的脚。
“冯奇莫尔小姐，这个管理下属不能这么粗暴，健康的上下级关系是平等的。”赵永发得意地摊手，他身后的白领小姐立马递来一支保温杯。
“我跟他就是不平等的合作关系，你别管我家事。”
杜安康没好气地把椅子拖到了夏洛特身边，心里咒骂着，干脆加入赵永发反戈一击算了。
老旧的台球桌被当成会议桌，夏洛特和赵永发各踞一头。
“冯齐默尔小姐，我们都是做生意的，讲究效率，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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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发始终保持着谦恭的微笑，但咧开的嘴里说出的提议并不客气——用停战协议兑换清除病毒，还要附加把他个人写入钢管厂的核心权限。
“你失心疯啦？”夏洛特猛地一拍台球桌。
“你说什么！”光头壮汉抱着腕子鼓起肌肉。
夏洛特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在门外空洞游弋的杜安康，跺了跺脚，“赵永发你不要厚脸皮了，你要是不安心来谈，就别谈。”
“我是真心诚意啊。”赵永发轻轻扯高调子。
“你们老巢的根梢可是被我植入病毒了。”
“我们有专职的程序员，知道怎么分区隔离。”
“那，总归是没法用克隆水箱和其他设备吧，我们说动手就能动手。”
“可我们有八个驯兽师，不对，刚刚又加盟了两个。”
“那你想比划比划？”夏洛特气冲冲地叉腰站起来挺起小胸脯。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齐默尔小姐。”赵永发笑眯眯地，“其实我开的这个条件，你们一点都不亏啊。”
赵永发背后的白领美女放下了手机，投影中的离川地图被缩小到了春田小学附近。
“这个根梢无人看守，也是您齐默尔小姐的资产，现在我有两个兄弟已经部署到外围了，只要我一通电话，立马就拿下。”
“你叽里呱啦说完了吗？说完了该我说了。”夏洛特坐回椅子，“时效一年的停战协议，外加每月两百单位元数据的朝贡本小姐我。”
赵永发眯着眼睛收起了笑脸，“你个小妮子，我本来想跟你高情商，委婉一点，看来不能把你当成年人——我们有十个驯兽师。”
夏洛特让快大她两轮的赵永发挂不住脸，谈判破裂，杜安康心里毫无波澜，反正他也认定钢管厂会沦陷，看着两个讨厌的人互相撕咬，他心情舒畅无比。
“十个？是十个吗？我怎么没看到？”夏洛特懒洋洋地摊手。
“这都有八个，要不要我让那两个兄弟也来站台？”
“有些人蠢，我不直白了说，他又听不懂。”夏洛特嚣张地婊气十足，戴起她的黑超墨镜，“赵永发先生，十个人？十个每周上五天班，早九晚五，只在周末抽得出空的十个僵尸？哦，对了，听说你们还经常加班呢，我们这可是有三个，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大活人呢，而且，我听说你老婆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把员工放出门天天混吃混喝搞团建真的可以吗？”
杜安康和赵永发同时吞了吞口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杜安康明白了，怪不得这妮子这么大底气。进攻，占领一座根梢不是靠碎片时间就能完成的活，破解根梢核心权限时嵌入的终端需要时刻保持在根梢周围，即便不考虑防御方打开城门捣乱，根梢自带的防火墙也能把破解进程拖延至一天。
“我老婆听我的……”赵永发咬牙切齿。
“你老婆可能真会听你的，但你还要开张做生意吗？生意重要还是当驯兽师重要？你能给你的员工放一个暑假跟我对着玩吗？暑假很长的唉，你们这些成年人不会没上过学吧？”夏洛特摊手仿佛背后千军万马助阵，一口TVB腔，“还腆着脸要挟我，我不主动把你一锅端了就是好事了啊。”
“我的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给几个员工连续放一个月假，我还是能做到的。”赵永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你还嘴硬是吧？”夏洛特像背诵课文一样继续说：“王振，木桩兽，你们团队实力最强的人吧，只可惜他是贵司的财务总监，李芝，就这位大姐，唉，营销部经理哦，罗俊杰，分拣中心主管……还要我继续说吗？给这些人放假，你干脆把你们公司门关了吧。”
“你要相信闲下来拧成一股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你可以试试。”
赵永发的底牌漏了出来，他引以为傲的筹码被夏洛特粉碎了，杜安康看得出他骑虎难下，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齐默尔小姐，我劝你理智一点。”
“我太理智了，我劝你理智一点，认清现实。”
“那等你们防御增强结束再见分晓！”
赵永发抓起水杯带着乌央乌央的队伍离开了。
“学姐英明啊！”看着赵永发的背影，我竖起大拇指。
“哼。”夏洛特翘起穿着罗马鞋的小脚，“你不是一直跟我唱反调吗？知道我英明了？”
“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以下犯上呢，咱们钢管厂永远团结在以夏洛特学姐为核心的周围。”杜安康拍胸脯，这难得的和平给他制造了一个空闲时间去探索手头的信标，杜安康心里美滋滋，说不准那世界膜里也能淘出两万块的出产。
“贱康啊。”夏洛特挎下墨镜，湛蓝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杜安康，“欺君罔上，算不算以下犯上呢？”
“你什么意思啊学姐？”杜安康按耐住心中的不爽。
“你们成年人不是喜欢说话委婉一点吗？“夏洛特朝杜安康比划着数钱的手势，”在赵永发那盗取的世界膜信标，是不是该分享出来呢？”
杜安康心里一咯噔，脚底突然踩在了棉花上。
“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监视你的手段咯，你以为通讯中断了我就不知道了？我植入的程序是有记录功能的。”夏洛特得意地晃起手机，屏幕上一个监控器界面显示着杜安康的物品栏。
“你竟然在我终端机你下了木马？”心虚的杜安康有了底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哼，蝙蝠侠都知道掌握所有正义联盟成员的弱点，何况我的部下里有个贼娃子浣熊。”
杜安康转着眼珠子权衡掂量，如果为了这个世界膜跟夏洛特翻脸，就会错过对赵永发“战争胜利的福利”，他不想后路没有保障。
“你……学姐，你这手段太伤感情了，早点告诉我嘛，害得一场误会，我本来想踩晚点再汇报的呢，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怎么可能背叛组织呢。”
“是嘛，一个人吃不下来，就想起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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