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肃贪行动
第二天回到局里，李成武上到三楼时，行政马科长一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李副局长，这是我整理出下属贪污人员的名单，周局长说是交给你审阅的。”
马科长说完把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递上来。李成武接过档案袋掂量掂量，一下子敲在他的头上。
“我说老马，咱们也是多年同僚了，我就是行动科的，以后还是叫我科长吧。”
“这怎么行，周局长说过让你身兼副局长一职，他不在的时候局里上下都由你调遣，这不就是代局长了吗？”
“随你便吧，反正就是个称呼。”
“你就帮着看看这名单是否合理？这样我也好交差了。”
李成武拿起档案袋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我看这也太多人了，就算是市政府要求开展的肃贪行动，你报上这么多贪污人员，这是想把上海滩的警察一网打尽吗？”
马科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李成武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意思让他坐下来。
“我说马科长啊，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干咱这行的哪有不收点东西的，你把所有人都抓起来，警察的工作谁来做？”
马科长这下算是开窍了，连忙从茶几上拿回人员名单，笑着说道。
“确实是这样，每回整个肃贪什么的，都会空出许多的岗位，这次也不例外了。”
“有人下就会有人上，当官不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吗？这次我想让付雨生下去锻炼一下，做个科长什么的。”
“付警官能力特别的好，你觉得分到哪里的好？”
“哪里还不是干活，听说静安分局的贪污情况特别严重，就安排到那里吧。”
“李副局长，要不你还是给个贪污的标准出来，我这个行政科的也好按照标准拟定需要立案稽查的人员名单的好。”
李成武坐下来想了想，说：“首先司令部交来举报信里提到的人员都要核查，然后根据贪污的数字事实定论，贪污重大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而被冤枉的我们还要追究无端生事的人一个诬告的罪名。”
看到马科长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他走到酒柜拿出了一瓶洋酒和两个杯子来。
“其次是深入下面各分局和派出所调查，收集基层警员反映的意见。”
马科长一时记录不来，反反复复地叫慢一点，李成武倒了杯洋酒递给他，等记录下来了再说后面的。
“还有吗？”马科长一边接过酒杯一边问道。
“最后是根据这些人贪污的数额划分几条线出来，可以分为特大贪污，重大贪污和一般贪污的。”
说到这里，马科长已经明白意思了。
“意思是说除了一般贪污的，其它都得立案进行稽查了？”
李成武尝了口酒，放下手中酒杯。
“这可不一定，还要看一般贪污的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果只是拿点人情礼物给人办事的不算什么，但如果性质恶劣害人夺命的就要严惩了。”
马科长一边记录一边问道：“那是不是等名单一旦确定就可以下发文件和通缉令了？”
“那些重大贪污的人必须马上发出通缉令缉捕归案，至于一般的可以先行约谈，看他们的认罪态度以及是不是主动上缴赃款了再量刑定罪吧。”
最后，李成武说肃贪不可能完全杜绝警员的贪污行为，更多的是告诫后面的警察而已。
两人正在讨论时，行动副科长陈放也过来了。
他也是一样的烦恼，进来就不断挠头叹气的说不知道如何开展侦查行动是好。
看着着急的老五，无奈之下李成武又把刚才说的标准重复了一遍，同时又补充说了一些。
“我们行动科一定要配合好行政科的，一方面是根据名单追查事实，另一方面也要根据追查的事实登记好名单。”
等马科长记录好下去后，陈放拿出了一份报告。
“四哥，目前根据已经掌握的重大贪污人员信息，普通反映贪污严重的有黄浦分局的谭局长、虹口分局的蒋局长、徐汇分局的桥局长和提篮桥分局的费局长，他们被民间并称为上海滩四大警长。”
陈放给自己倒上酒，轻轻尝了一口。
“据说他们身家都是千万财产，每人都有好几处花园洋楼，听人说虹口分局的蒋局长曾在喝醉时炫耀自己有一吨的黄金比政府的储备还多了。”
李成武接过报告，听到下面这些警员都贪污了千万家财时极为愤怒。
“只要这些贪官还在，老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必须严查！一旦查实了直接枪毙得了。”
陈放放下酒杯，擦了一把嘴，继续说道。
“我还查到其他一些贪污人员纷纷在转移和变卖资产，有人把固定资产变现成票子和黄金存进了租界的外国人银行，有人把财产转到太太名下，还有人把贵重的财物拉回了乡下。
李成武听完，把酒杯举到嘴边一时不语，想了想后说道。
“你马上安排行动队人员把这些人监控起来防止他们外逃，一旦有逃跑迹象的即刻抓捕归案。同时派人监视本地黑市的交易动向，一旦发现重大交易的连人带货实时一起进行扣押。”
“现在的问题是那些分局局长和科长都还在任上，这时不好对他们下手啊？”
“你先根据稽查名单安排足够的人手把他们监视起来，我已经让行政科老马做出人员调动的计划了。一旦把他们调离原来的岗位时，你就可以进行抓捕了。”
“我先布置好各地水陆码头的警戒工作，以防止他们外逃，这边只要调动一个就捉一个。”
“不仅是要把贪污人员抓了，还要严密监管查抄到的钱财，防止稽查办案人员自己手脚不干净而犯下二次贪污的行为。”
陈放笑了笑，说：“这可是一大笔钱财呀，谁见了不眼红？”
老五出去后，他的话让李成武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手里举着酒杯迟迟喝不下去。
想到这些人贪污如此巨大，一旦把赃款赃物追缴回来岂不是会被日本人抢走，他觉得自己这是为虎作账在帮助日本人掠夺自己国家的财富。
想到这里时心生懊恼，心想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查了？这时二哥上来向他请假，他把心中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
王明楚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却一时也给不了什么好的主意两人一起喝了几杯，二哥匆匆告辞走了。
中午的时候，李成武想回一趟许公馆，正好这时宋文捷打来电话，他收拾一下匆忙出去了。
去到南京路沙利文咖啡馆时，宋文捷已经到了。
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军统行动队长坐的火车将在下午两点到达上海，76号的人已经展开了围捕行动。
当成武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抓不稳手中的咖啡，咖啡洒了出来。
心想早上因为布置肃贪工作忘记告诉二哥此事，现在时间这么紧急，他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二哥。
宋文捷匆忙走了。
如今76号和日本人已经在火车站布下天罗地网，看来军统这个新来的行动队长也是凶多吉少了。
无奈之下，李成武在咖啡馆打通了局里侦辑科老五的电话，他希望老五能知道二哥的下落，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李副局长，这是我整理出下属贪污人员的名单，周局长说是交给你审阅的。”
马科长说完把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递上来。李成武接过档案袋掂量掂量，一下子敲在他的头上。
“我说老马，咱们也是多年同僚了，我就是行动科的，以后还是叫我科长吧。”
“这怎么行，周局长说过让你身兼副局长一职，他不在的时候局里上下都由你调遣，这不就是代局长了吗？”
“随你便吧，反正就是个称呼。”
“你就帮着看看这名单是否合理？这样我也好交差了。”
李成武拿起档案袋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我看这也太多人了，就算是市政府要求开展的肃贪行动，你报上这么多贪污人员，这是想把上海滩的警察一网打尽吗？”
马科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李成武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意思让他坐下来。
“我说马科长啊，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干咱这行的哪有不收点东西的，你把所有人都抓起来，警察的工作谁来做？”
马科长这下算是开窍了，连忙从茶几上拿回人员名单，笑着说道。
“确实是这样，每回整个肃贪什么的，都会空出许多的岗位，这次也不例外了。”
“有人下就会有人上，当官不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吗？这次我想让付雨生下去锻炼一下，做个科长什么的。”
“付警官能力特别的好，你觉得分到哪里的好？”
“哪里还不是干活，听说静安分局的贪污情况特别严重，就安排到那里吧。”
“李副局长，要不你还是给个贪污的标准出来，我这个行政科的也好按照标准拟定需要立案稽查的人员名单的好。”
李成武坐下来想了想，说：“首先司令部交来举报信里提到的人员都要核查，然后根据贪污的数字事实定论，贪污重大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而被冤枉的我们还要追究无端生事的人一个诬告的罪名。”
看到马科长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他走到酒柜拿出了一瓶洋酒和两个杯子来。
“其次是深入下面各分局和派出所调查，收集基层警员反映的意见。”
马科长一时记录不来，反反复复地叫慢一点，李成武倒了杯洋酒递给他，等记录下来了再说后面的。
“还有吗？”马科长一边接过酒杯一边问道。
“最后是根据这些人贪污的数额划分几条线出来，可以分为特大贪污，重大贪污和一般贪污的。”
说到这里，马科长已经明白意思了。
“意思是说除了一般贪污的，其它都得立案进行稽查了？”
李成武尝了口酒，放下手中酒杯。
“这可不一定，还要看一般贪污的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果只是拿点人情礼物给人办事的不算什么，但如果性质恶劣害人夺命的就要严惩了。”
马科长一边记录一边问道：“那是不是等名单一旦确定就可以下发文件和通缉令了？”
“那些重大贪污的人必须马上发出通缉令缉捕归案，至于一般的可以先行约谈，看他们的认罪态度以及是不是主动上缴赃款了再量刑定罪吧。”
最后，李成武说肃贪不可能完全杜绝警员的贪污行为，更多的是告诫后面的警察而已。
两人正在讨论时，行动副科长陈放也过来了。
他也是一样的烦恼，进来就不断挠头叹气的说不知道如何开展侦查行动是好。
看着着急的老五，无奈之下李成武又把刚才说的标准重复了一遍，同时又补充说了一些。
“我们行动科一定要配合好行政科的，一方面是根据名单追查事实，另一方面也要根据追查的事实登记好名单。”
等马科长记录好下去后，陈放拿出了一份报告。
“四哥，目前根据已经掌握的重大贪污人员信息，普通反映贪污严重的有黄浦分局的谭局长、虹口分局的蒋局长、徐汇分局的桥局长和提篮桥分局的费局长，他们被民间并称为上海滩四大警长。”
陈放给自己倒上酒，轻轻尝了一口。
“据说他们身家都是千万财产，每人都有好几处花园洋楼，听人说虹口分局的蒋局长曾在喝醉时炫耀自己有一吨的黄金比政府的储备还多了。”
李成武接过报告，听到下面这些警员都贪污了千万家财时极为愤怒。
“只要这些贪官还在，老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必须严查！一旦查实了直接枪毙得了。”
陈放放下酒杯，擦了一把嘴，继续说道。
“我还查到其他一些贪污人员纷纷在转移和变卖资产，有人把固定资产变现成票子和黄金存进了租界的外国人银行，有人把财产转到太太名下，还有人把贵重的财物拉回了乡下。
李成武听完，把酒杯举到嘴边一时不语，想了想后说道。
“你马上安排行动队人员把这些人监控起来防止他们外逃，一旦有逃跑迹象的即刻抓捕归案。同时派人监视本地黑市的交易动向，一旦发现重大交易的连人带货实时一起进行扣押。”
“现在的问题是那些分局局长和科长都还在任上，这时不好对他们下手啊？”
“你先根据稽查名单安排足够的人手把他们监视起来，我已经让行政科老马做出人员调动的计划了。一旦把他们调离原来的岗位时，你就可以进行抓捕了。”
“我先布置好各地水陆码头的警戒工作，以防止他们外逃，这边只要调动一个就捉一个。”
“不仅是要把贪污人员抓了，还要严密监管查抄到的钱财，防止稽查办案人员自己手脚不干净而犯下二次贪污的行为。”
陈放笑了笑，说：“这可是一大笔钱财呀，谁见了不眼红？”
老五出去后，他的话让李成武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手里举着酒杯迟迟喝不下去。
想到这些人贪污如此巨大，一旦把赃款赃物追缴回来岂不是会被日本人抢走，他觉得自己这是为虎作账在帮助日本人掠夺自己国家的财富。
想到这里时心生懊恼，心想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查了？这时二哥上来向他请假，他把心中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
王明楚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却一时也给不了什么好的主意两人一起喝了几杯，二哥匆匆告辞走了。
中午的时候，李成武想回一趟许公馆，正好这时宋文捷打来电话，他收拾一下匆忙出去了。
去到南京路沙利文咖啡馆时，宋文捷已经到了。
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军统行动队长坐的火车将在下午两点到达上海，76号的人已经展开了围捕行动。
当成武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抓不稳手中的咖啡，咖啡洒了出来。
心想早上因为布置肃贪工作忘记告诉二哥此事，现在时间这么紧急，他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二哥。
宋文捷匆忙走了。
如今76号和日本人已经在火车站布下天罗地网，看来军统这个新来的行动队长也是凶多吉少了。
无奈之下，李成武在咖啡馆打通了局里侦辑科老五的电话，他希望老五能知道二哥的下落，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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