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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刺杀李成武

    城市已经沉睡,微风轻轻吹过。

    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面摊上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就在李成武低头吃着面条的时候,又来了两人,还是一男一女,看着像是一对恋人。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走起路来两袖生风,女人穿着一袭素雅的灰色封领旗袍,灰色的底布生满白花,雅韵油然而生,旗袍很是雅致,衬托出她的容貌更加的娇美,

    当她步履款款走过来时,李成武禁不住看了两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着面条。

    包括刚才从车上下来穿啡色西装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加上刚到的一男一女四人分开坐在三个不同方向的小桌上,刚好把李成武包围在中间。

    也许来一碗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好的生意,一人在炉子里不停地加入柴火,然后是连串的下水、抄起、装碗。

    李成武也不管那么多,自顾自地吃完了一大碗卤面,看来是真饿了。

    “结账。”说完擦了一下嘴边,他伸手探进胸前准备掏钱出来支付。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李成武右手握的小刀从左边黑衣男人脖子上抹过时,同时左手推翻面前小方桌挡住正面的一男一女。随即又是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抽刀回来反手插入了左边穿啡色西装男人的胸口。

    左右两人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人用手捂住脖子,一人用手捂着胸口,静静坐着位子上好像还在等着馄饨上桌。

    来一碗手里端着两碗卤面正准备端上来,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在原地,眼中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神情。

    谁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连串的动作竟是一气呵成,然后又迅速在黑夜中结束。

    这时,李成武已拔出手枪冲到竖起的小方桌前,枪口一下指着桌子后面的大衣男人。

    “我劝你们最好是别动,我开枪一定会比你们掏枪快。”李成武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突如其来的动静,被挡在小方桌后面的一男一女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一只手已探进了胸前的大衣里,女人的一只手也伸到了旗袍角的大腿端。

    正当他们满脸愕然不知所措时,前面的黑衣男人和啡色西装男人慢慢地痪倒在地上,死的时候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也许我会考虑不杀你们?”

    或许是一切来得太快,又或许是被眼前的诡异吓住。

    脸色苍白的女人没有一点反应,而大衣男人慢慢把手从胸前伸了出来,然后举起来意思是手里没有什么。

    “先生,你弄错了吧,我们就是来吃面的。”

    “其实你们是有机会杀我的,如果一下车你们就开枪扫射一番,也许我现在就是死人一个。可是你们太自信了,还想着在杀死我之前问些什么?”

    大衣男人还想掩饰,看到李成武扣动保险枪已经上了膛。

    “我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的肃贪行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们是杀手?这么说来,你们是一定不会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能,就算是你把我们杀了。这是行规。”

    他说的是不能,那就是不能说出来而不是不想说。

    “你们不该来的。”

    “我们已经来了。”

    “地下已经死了两个人,我不希望地上再死两个人。”

    “开枪吧,地上地下都是一样的冰冷,人死了整个世界就都一样。”

    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月亮已渐渐要沉下去了。

    李成武终是开了枪,对着男女各开了一枪,均是打在眉心上。

    除了两声枪响,没听到一点的呻吟,女人倒下时手里已握着枪,甚至打开了枪的保险。

    夜色浓浓,寂静中李成武丢下一把银圆在面摊上。

    “这是面摊的钱,再去别的地方开吧,听说往北去的地方那里的人特别喜欢吃面。”

    枪声响的时候,来一碗吓得躲在面摊下发抖,然后他听到了银圆落在桌面上的声音,这是一种任谁听了都喜欢的声音。

    等一切归于平静,等他站起来时,面摊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是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看了一眼地下的死人,来一碗拿起面摊上的银圆,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多?”。

    月亮已沉入天底。

    远处就剩下一盏路灯,微弱的灯光。

    还有一个面摊,一个已经没有了烟火的摊子。

    “嗤”的一声,刑讯室昏暗的灯光突然跳了一下。

    两盏电灯,其中一盏电灯烧坏了。

    季云婷一直在倾听,脸色苍白,急促的呼吸声,她还沉醉在李成武惊险的往事中。

    李成武从漫长的回忆中停下来,他看了一眼烧坏的电灯,再看眼前审讯的秦副处长和季科长,错觉中感觉像是被他枪杀的一男一女两个杀手。

    秦路远也看了一眼烧坏的电灯,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起身想去找人换了想想又坐了回来。他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资料,旁边的记录员正在快速地记录。

    “根据档案中记录,你曾当场枪杀我们从重庆委派过来的联络专员姚文胜,你可有什么解释?”

    “这事你本不该问的,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当年你们是怎么撤退的。”

    “我确实是不该问的,因为我就是当年的行动队长。是王站长及时通知我们撤退的,说是姚专员叛变,供出了我们的地点。”

    “他不仅供出了你们的联络站,还清楚地知道你们的联络方式和暗号,他如果不死?今天坐在这里审讯我的也许就不是你了。”

    秦路远看了一眼身旁满脸惊讶的季科长,点点头承认了。

    一旁的记录员又连忙记录下来。

    季云婷低头看了一下面前的文件资料,看到第二页时抬起了头。

    “既然这次刺杀不是我们军统做的,当年我们可是把你列入了上海区除奸令展开暗杀的,你是怎么躲过的?”

    “我没有躲过,我只是没死而已。”

    这次不仅是季云婷感到惊奇,秦路远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难道当年你失踪是因为被暗杀时受了伤?王站长在重庆可是托我找了你半年之久,直到后来上头取消对你的暗杀令时,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没死,只是中枪后治疗了几个月。别人都以为我腿上的伤是被日本人刑讯时所伤,其实是被你们的人追杀时中了两枪。”

    李成武说完笑了笑,心中仿佛对一切已经释然。

    对面的季云婷忍不住看向他残疾的腿脚,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同时也有说不出的话来。

    “诸多的误会,当时我和王站长一直在为剔除你在除奸令上的名字奔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秦路远叹气地说道。

    “谢谢!都过去了。”

    季云婷听秦副处长说完,又真真切切地看了一眼面前被审讯的犯人。

    “李成武,虽然说你是一个正在被审讯的犯人,但我不得不说一声,你真的很了不起。”

    她觉得一个女人夸另一个女人好时有可能是她不够好,而一个男人夸另一个男人好时那就一定是好,是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