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烟雨凄迷
初春的江南，一片烟雨朦胧。
水陌交错，一排排的古建筑沿河而建错落有致、精美的木雕、石雕和砖雕随处可见。沿着曲折的河道流淌，仿佛穿越回到了数百年前，让人感受到古代江南水乡的繁荣与宁静。
西塘镇没有警察局，仅在镇公所里设有警务署，编制的警员有二三十人。
中午时分，李成武带着付雨生和沈凤清一字排开的站在镇公所的大门口，不正不偏，刚好堵住司职人员进出的路口。
在付雨生身边是痪坐在地上的童爷，双手抱着昨晚被刺伤的大腿不断呻吟着。
所里司职人员见了急忙进去找贺镇长报告此事，说是外面来了几个穿着全副武装的国军堵住了镇公所的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派下来巡查地方的？却不敢说他们还押着受伤的童爷。
镇长贺一山听了大吃一惊，心想小镇前些日是来了一队国军，但他们都驻扎在镇外的柳树沟，为何此时会前来拜访？他连忙带着所里大小司职人员出来门口迎接。
原来昨晚李成武把童爷等人打跑后，沈老太太说惹下大麻烦了。
童爷是镇公所里警务署童署长的堂弟，这些年来他仗着堂兄的官威和势力在镇上不断欺压民众老百姓，这次是看上沈家的门面想侵占下来开酒楼的。
沈凤清听了恨恨的说：“妈，不要怕，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沈老太太一听要杀人，脸色立时吓得苍白。
李成武说：“确实是，对这些恶人不能仁慈，如果他们够狠你就必须要比他们更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害怕。”
付雨生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成武想了想，坚决的说：“我们就‘以暴制暴'吧，把祸患一次性铲除了。”
于是一大早他们就寻上童爷家里，而童爷那些手下看到是穿着整齐的国军时竟不敢反抗，任由着他们把童爷一起押了过来。
进到镇公所大厅，贺镇长连忙叫人泡上茶水端上糕点招待几人，同时让人备下了几封银圆准备用来打点的。
付雨生一下把童爷扔在大厅中间，介绍完自己三人后开门见山地问贺镇长。
“谁是警务署童署长？”
从两旁的司职人员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我是警务署的负责人，请问长官有何吩咐？”
李成武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童爷，冷冷地说：“你可认识此人？”
“我认识此人，他是我的族人堂兄弟。”
“此人既是你族人，那你可知道他仗着你的官威和权势欺压镇上的老百姓？”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也好，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了？”
童署长想了想，说：“长官，你说了算，该罚还是得罚。”
“那就好，既然童署长没意见，我就作主了。”
“长官说了算，我们遵命即可。”
“此人在镇上长年作恶多端草菅人命，我现在要枪毙他，你可有意见？”
李成武此话一出，在座的人无不惊恐。
童署长原以为是赔点钱了事，双或是拘捕入狱，然后等人一走再放出来便是了。现在听说要枪毙时，还是无法接受的，毕竟童爷是自己的族人，也是自己在西塘的脸面。
其实按例李成武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但适逢战乱时期国军大多蛮横行事，军队士兵在地方上枪杀一两个人都不算是什么罕见之事。
地上的童爷听了，吓得连连求饶，连爬带滚地抱住堂兄童署长的大腿叫帮着说情。
童署长虽不敢怎么样，此刻听说要枪毙了却也不得不帮着族人说话了。
“李参谋长，是我平日管教不到，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李成武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完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
“童署长，你真觉得我就是个傻子？但凭他童爷一个人真的可以横行乡里？如果平日里没有你的默许，他敢这样无法无天吗？”
童署长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还把自己给扯上了。虽心怀怨恨却不敢多作解释，毕竟此时他也不敢公然冲撞国军的一个参谋长。
他一时间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偷偷看向上座的贺镇长，希望他能帮着求求情。
本来就事不关自己，镇长贺一山一向就对童署长的势力感到不满，此刻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反而端起茶杯装作没看见了。
李成武见镇长不发表意见，心想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于是做了一个处决的手势。
付雨生大步上前，从腰间掏出手枪拉开了枪栓。
童爷见状，一下子整个人都痪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眼睛直直瞪着堂兄童署长时，尤如一头恶狼在临死前发出的哀怨。
枪声过后，李成武也不顾童署长的反应，起身拍拍屁股，把贺镇长摆在面前的几封银圆丢到童爷的尸身上。
“贺镇长，西塘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国军一定会拼了命保护的。但我不希望以后来时还见到这种人和事，下次我可没钱给处理后事了。”
三人离开镇公所后，童署长的一张脸是越来越黑，而贺镇长却松了一口气，慢慢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意。
处理完沈家的事情，李成武三人决定离开这个美丽又伤心的地方，沈凤清依依不舍地和母亲告别。
夕阳西下，一条乌篷船顺流而下，小河从身边弯弯流过。
船夫轻轻摆动着手里的竹杆，小船飞快向前行驶着，两岸的杨柳树一棵一棵向后游走，像是在冲着每一位游客挥手告别。
几人静静地欣赏着河边的美景，看着郁闷的沈凤清，两人都不知如何安慰的好。
付雨生突然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沈凤清说：“什么事情不简单？”
“他是说西塘镇的事处理得太顺利了，有时太顺利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李成武说完沉默了一会，脸色慢慢变得死白死白的，眼中渐渐露出了一丝凶狠。
“船家，回西塘镇。”
夜幕笼罩着整个江南水乡，春风微微吹拂着一切，又悄悄地回来了
三人刚回到斜路港的集市街口，看到前面围了许多的人，而人群注目的地方浓烟滚滚，走近了看正是沈家织绣店起的火。此刻还有三两人在挑水救火，大火虽灭了却还有一些零星火苗串出来。
沈凤清不顾旁人阻拦一下冲了过去，冲到门口时绝望地喊了一声。
大火把沈家老店烧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灰烬在空中肆意地飞舞，满眼焦黑的痕迹告诉人们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无情的火灾。
店里横着两具伙计的尸体，沈凤清抱着母亲大声恸哭，沈老太太此刻已躺在血泊中，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李参谋长，凤清以后就交给你了，只求她平平安安就好......”
付雨生蹲在一旁热泪盈眶，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李成武一拳打在身边的断木上，随后眼睛露出了想杀人的青光。
“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水陌交错，一排排的古建筑沿河而建错落有致、精美的木雕、石雕和砖雕随处可见。沿着曲折的河道流淌，仿佛穿越回到了数百年前，让人感受到古代江南水乡的繁荣与宁静。
西塘镇没有警察局，仅在镇公所里设有警务署，编制的警员有二三十人。
中午时分，李成武带着付雨生和沈凤清一字排开的站在镇公所的大门口，不正不偏，刚好堵住司职人员进出的路口。
在付雨生身边是痪坐在地上的童爷，双手抱着昨晚被刺伤的大腿不断呻吟着。
所里司职人员见了急忙进去找贺镇长报告此事，说是外面来了几个穿着全副武装的国军堵住了镇公所的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派下来巡查地方的？却不敢说他们还押着受伤的童爷。
镇长贺一山听了大吃一惊，心想小镇前些日是来了一队国军，但他们都驻扎在镇外的柳树沟，为何此时会前来拜访？他连忙带着所里大小司职人员出来门口迎接。
原来昨晚李成武把童爷等人打跑后，沈老太太说惹下大麻烦了。
童爷是镇公所里警务署童署长的堂弟，这些年来他仗着堂兄的官威和势力在镇上不断欺压民众老百姓，这次是看上沈家的门面想侵占下来开酒楼的。
沈凤清听了恨恨的说：“妈，不要怕，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沈老太太一听要杀人，脸色立时吓得苍白。
李成武说：“确实是，对这些恶人不能仁慈，如果他们够狠你就必须要比他们更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害怕。”
付雨生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成武想了想，坚决的说：“我们就‘以暴制暴'吧，把祸患一次性铲除了。”
于是一大早他们就寻上童爷家里，而童爷那些手下看到是穿着整齐的国军时竟不敢反抗，任由着他们把童爷一起押了过来。
进到镇公所大厅，贺镇长连忙叫人泡上茶水端上糕点招待几人，同时让人备下了几封银圆准备用来打点的。
付雨生一下把童爷扔在大厅中间，介绍完自己三人后开门见山地问贺镇长。
“谁是警务署童署长？”
从两旁的司职人员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我是警务署的负责人，请问长官有何吩咐？”
李成武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童爷，冷冷地说：“你可认识此人？”
“我认识此人，他是我的族人堂兄弟。”
“此人既是你族人，那你可知道他仗着你的官威和权势欺压镇上的老百姓？”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也好，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了？”
童署长想了想，说：“长官，你说了算，该罚还是得罚。”
“那就好，既然童署长没意见，我就作主了。”
“长官说了算，我们遵命即可。”
“此人在镇上长年作恶多端草菅人命，我现在要枪毙他，你可有意见？”
李成武此话一出，在座的人无不惊恐。
童署长原以为是赔点钱了事，双或是拘捕入狱，然后等人一走再放出来便是了。现在听说要枪毙时，还是无法接受的，毕竟童爷是自己的族人，也是自己在西塘的脸面。
其实按例李成武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但适逢战乱时期国军大多蛮横行事，军队士兵在地方上枪杀一两个人都不算是什么罕见之事。
地上的童爷听了，吓得连连求饶，连爬带滚地抱住堂兄童署长的大腿叫帮着说情。
童署长虽不敢怎么样，此刻听说要枪毙了却也不得不帮着族人说话了。
“李参谋长，是我平日管教不到，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李成武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完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
“童署长，你真觉得我就是个傻子？但凭他童爷一个人真的可以横行乡里？如果平日里没有你的默许，他敢这样无法无天吗？”
童署长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还把自己给扯上了。虽心怀怨恨却不敢多作解释，毕竟此时他也不敢公然冲撞国军的一个参谋长。
他一时间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偷偷看向上座的贺镇长，希望他能帮着求求情。
本来就事不关自己，镇长贺一山一向就对童署长的势力感到不满，此刻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反而端起茶杯装作没看见了。
李成武见镇长不发表意见，心想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于是做了一个处决的手势。
付雨生大步上前，从腰间掏出手枪拉开了枪栓。
童爷见状，一下子整个人都痪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眼睛直直瞪着堂兄童署长时，尤如一头恶狼在临死前发出的哀怨。
枪声过后，李成武也不顾童署长的反应，起身拍拍屁股，把贺镇长摆在面前的几封银圆丢到童爷的尸身上。
“贺镇长，西塘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国军一定会拼了命保护的。但我不希望以后来时还见到这种人和事，下次我可没钱给处理后事了。”
三人离开镇公所后，童署长的一张脸是越来越黑，而贺镇长却松了一口气，慢慢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意。
处理完沈家的事情，李成武三人决定离开这个美丽又伤心的地方，沈凤清依依不舍地和母亲告别。
夕阳西下，一条乌篷船顺流而下，小河从身边弯弯流过。
船夫轻轻摆动着手里的竹杆，小船飞快向前行驶着，两岸的杨柳树一棵一棵向后游走，像是在冲着每一位游客挥手告别。
几人静静地欣赏着河边的美景，看着郁闷的沈凤清，两人都不知如何安慰的好。
付雨生突然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沈凤清说：“什么事情不简单？”
“他是说西塘镇的事处理得太顺利了，有时太顺利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李成武说完沉默了一会，脸色慢慢变得死白死白的，眼中渐渐露出了一丝凶狠。
“船家，回西塘镇。”
夜幕笼罩着整个江南水乡，春风微微吹拂着一切，又悄悄地回来了
三人刚回到斜路港的集市街口，看到前面围了许多的人，而人群注目的地方浓烟滚滚，走近了看正是沈家织绣店起的火。此刻还有三两人在挑水救火，大火虽灭了却还有一些零星火苗串出来。
沈凤清不顾旁人阻拦一下冲了过去，冲到门口时绝望地喊了一声。
大火把沈家老店烧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灰烬在空中肆意地飞舞，满眼焦黑的痕迹告诉人们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无情的火灾。
店里横着两具伙计的尸体，沈凤清抱着母亲大声恸哭，沈老太太此刻已躺在血泊中，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李参谋长，凤清以后就交给你了，只求她平平安安就好......”
付雨生蹲在一旁热泪盈眶，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李成武一拳打在身边的断木上，随后眼睛露出了想杀人的青光。
“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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