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讯植术：学生不需要上课
“续我工程”滥觞于华尔斯的早期发明“知讯生物植入术。”
“人接受信息，主要通过目、耳、嗅、触。通过这四条途径，信息进入大脑，储存在大脑神经元内。人类目、耳、嗅、触时，无非是激活了管理目、耳、嗅、触的神经元，并将这些讯息迅速转换成生物数码和生物光电，脉冲传输到大脑前扣带皮层的枕叶、颞叶和顶叶等神经元，激活那里的生物细胞，进行储存和逻辑归纳与融合。”
说这话时，华尔斯23岁，是个副教授。时为2052年。
华尔斯继续说道：“如果找到了传输的原理、路径、样式，并将人所需学的知识转化为一种人体可以接收的生物数码、生物光电信息，通过生物途径，就实现人类学习的高速自动化！这就是我要说的‘知讯生物植入术’，简称‘讯植术’。”
是在院校学术研讨会上。
“也就是说以后孩子都可以不上学了，直接把知识植入大脑？”有教授惊叹道。
华尔斯点点头，“通俗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校长残月一样笑了。“看来华尔斯副教授很有科幻作家的气质呀。”校长的口吻不无讥讽。
“华尔斯副教授，我想请教你，你将知识生物数码化然后，植入人脑，如此，学生就不要上课？学校就不需要了。学校是干什么的？难道仅是传授知识吗?学校还是人格形成的一种‘场’，失去‘场’，学生就不会成长为健全的社会人。你的‘讯植术’不仅会消灭学校，更会扭曲人格甚至畸变人类！你是打造新新人类吗？”
校长一改平时沉默寡言习惯，对华尔斯的“讯植术”大加抨击。
J·柯教授——华尔斯的导师、嘉雅父亲，站了出来：
“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进化史，35亿年前，我们都还是大海中的一粒孢子，一种生命原生质，到了五千万年前，我们还是在树上蹿来跳去的灵长类。为什么从动物圈脱离出来，矗立于这个星球上生物链的最顶端？
“是人类进化远快于别的种群。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不断打破禁祻取得突破的历史！
华尔斯副教授的实验一旦成功，不仅开辟一个全新的智能领域，更会在生物化学、基因学、人类神经解剖学和神经干预取得革命性的成就，并极大地提高人类学习效率，引发人类教育、学习创造和生活方式的全新革命！”
都哑了。
却不支持。
好在有风投。风投嗅到“讯植术”里刺鼻的金币味，大把种钱。J·柯教授助力，在院外为华尔斯建了个实验室，焚膏继晷。项目模块基本成型时。华尔斯和嘉雅的爱情瓜熟蒂落。动物实验成功证明了风投的狗鼻子的灵敏。很快转向人类实验。但适合的实验体一时但觅。
“小胖头”出现了。是个读书就作怄的初中生，逃学旷课，家常便饭。他对他父母说，你们什么要生我？我看到书头就炸了。五年级时，欲从五十层的楼顶往下跳。在父亲向他赌咒发誓绝不强行让他上学后，他才下来。指望他承继万亿家业的其父H·乔急得要跳楼。闻知“讯植术”，找上门来。
“讯植术”对“小胖头”大脑皮质左、右脑的颞叶脑、枕叶脑、顶叶脑、额叶脑的基因密码进行破译，对“小胖头”的知讯生物数码模块进行了针对性的设计。
用三个月的时间；
共计36次，每次不超过半小时；
他所需学的课程，均由项目设计的生物光电粒子束，通过对应的神经末梢准确输入了他的大脑的大脑皮质左、右脑的颞叶脑、枕叶脑、顶叶脑、额叶脑……
是年岁末，H·乔来电，声声炸耳：“我儿子回校参加考试啦，数学第五，英语第六，物理第九，语文第二，化学第七。哈哈！我儿子过去排名可都是在老末的！教授，我要重谢你！哈哈！”
华尔斯吃住实验室，和妻嘉雅并非聚少离多——嘉雅常来看他，无人时，俩人会微电低雷。但新房那床，仍显新颖。五年过去，嘉雅的田里洒满了种，却无苗生。
华尔斯成天累在项目里，私会嘉雅时，有一种婴儿融母之怀的感觉——松软温香，渐入梦乡。嘉雅无怨言，每每慈母般抚华尔斯，给华尔斯静歇充电。偶尔想点燃华尔斯，见华尔斯着火后气焰不盛，就轻拍哼曲。宝贝睡吧，我不要你捐公粮。爱夫如子。
一次，华尔斯对嘉雅，说：“我们应该有一个了……现在的实验志愿者，从小学、高中，到大专，都有了，缺的就是三至五岁启蒙期的实验对象。但，这类实验者太难找，谁愿意把孩童作为实验品交给你——”
华尔斯话未完，嘉雅用纤指压住红唇，示意噤声，杏目露出诧异之色：“你是想让我们的孩子做试验品？”
华尔斯点头。
嘉雅背过身。卧室静得听见宇宙风。
嘉雅惊愕地问：“你真想拿我们的宝宝做牺牲品？”
华尔斯呐呐道：“也许，会牺牲，也许，会成为一个人杰……”
太阳吃星星时，嘉雅对华尔斯说：“来吧，我支持你……”
凌晨的碰撞，一如初夜，翻江倒海，天上人间。半年过去，依无春讯。一天，嘉雅来实验室，略显羞赧。我——去查过了，一切正常。要不，你也去查查？
结果华尔斯也一切正常。那位院士级的不孕不育专家最后说：“你们必须保证一周一次。”
周日。夕阳衔山，华尔斯如约归家，刚进门，就闻到异味。嘉雅从厨房端来盘热腾腾的砂锅；那异味就是从这砂锅散出的。华尔斯有些反胃。但克制着。又是一年，她的小腹仍一马平川。她开始折腾菜肴，将世界各国食补助孕的书籍看了若干。
“看看，华尔斯今天给你做了什么？羊肾汤。民间秘方！”嘉雅喜孜孜地。
天呐。华尔斯暗暗叫苦。打小就怕膻味。
“要把羊贤汤当药喝！”嘉雅说归这么说。见他一脸痛苦不情愿的样子，又心软道：“实在不爱喝，就算了。”轻叹一声，软坐沙发上。
“要不，我们走试管？”华尔斯道。
嘉雅缄默有倾，答：“试管婴儿毕竟是非自然的，隔着层什么，也不利你‘讯植术’实验。我们再努力吧。”
嘉雅忽一拍玉手，说：“对了，克隆一个吧！”
“宇宙玩笑！”华尔斯一乐。“就算法律允许，克隆属无性繁殖，从你我身上提取体细胞便可实现。这是人种异化，在这种人种幼体身上进行‘讯植术’就算成功，有学术意义吗？”
嘉雅在坏笑。华尔斯上当了。她连试管暂都不接受，怎可能克隆？
那夜，华尔斯和嘉雅依旧造人，但丢失了往日忘我的融入感，因此，事毕眠亦浅，恍惚间，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华尔斯混沌的脑海，华尔斯隐隐听到宇宙深入地动山摇的轰鸣声，若宇宙奇点大爆炸前0.0001秒时的厉鸣。这声音让华尔斯既惊喜又惧怕——当初他“讯植术”灵感闪现时，就是这种感觉。
华尔斯腾地坐了起来。
“我找到人类个体生命延续的通道啦！我可以让人长生不死！！”
“人接受信息，主要通过目、耳、嗅、触。通过这四条途径，信息进入大脑，储存在大脑神经元内。人类目、耳、嗅、触时，无非是激活了管理目、耳、嗅、触的神经元，并将这些讯息迅速转换成生物数码和生物光电，脉冲传输到大脑前扣带皮层的枕叶、颞叶和顶叶等神经元，激活那里的生物细胞，进行储存和逻辑归纳与融合。”
说这话时，华尔斯23岁，是个副教授。时为2052年。
华尔斯继续说道：“如果找到了传输的原理、路径、样式，并将人所需学的知识转化为一种人体可以接收的生物数码、生物光电信息，通过生物途径，就实现人类学习的高速自动化！这就是我要说的‘知讯生物植入术’，简称‘讯植术’。”
是在院校学术研讨会上。
“也就是说以后孩子都可以不上学了，直接把知识植入大脑？”有教授惊叹道。
华尔斯点点头，“通俗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校长残月一样笑了。“看来华尔斯副教授很有科幻作家的气质呀。”校长的口吻不无讥讽。
“华尔斯副教授，我想请教你，你将知识生物数码化然后，植入人脑，如此，学生就不要上课？学校就不需要了。学校是干什么的？难道仅是传授知识吗?学校还是人格形成的一种‘场’，失去‘场’，学生就不会成长为健全的社会人。你的‘讯植术’不仅会消灭学校，更会扭曲人格甚至畸变人类！你是打造新新人类吗？”
校长一改平时沉默寡言习惯，对华尔斯的“讯植术”大加抨击。
J·柯教授——华尔斯的导师、嘉雅父亲，站了出来：
“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进化史，35亿年前，我们都还是大海中的一粒孢子，一种生命原生质，到了五千万年前，我们还是在树上蹿来跳去的灵长类。为什么从动物圈脱离出来，矗立于这个星球上生物链的最顶端？
“是人类进化远快于别的种群。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不断打破禁祻取得突破的历史！
华尔斯副教授的实验一旦成功，不仅开辟一个全新的智能领域，更会在生物化学、基因学、人类神经解剖学和神经干预取得革命性的成就，并极大地提高人类学习效率，引发人类教育、学习创造和生活方式的全新革命！”
都哑了。
却不支持。
好在有风投。风投嗅到“讯植术”里刺鼻的金币味，大把种钱。J·柯教授助力，在院外为华尔斯建了个实验室，焚膏继晷。项目模块基本成型时。华尔斯和嘉雅的爱情瓜熟蒂落。动物实验成功证明了风投的狗鼻子的灵敏。很快转向人类实验。但适合的实验体一时但觅。
“小胖头”出现了。是个读书就作怄的初中生，逃学旷课，家常便饭。他对他父母说，你们什么要生我？我看到书头就炸了。五年级时，欲从五十层的楼顶往下跳。在父亲向他赌咒发誓绝不强行让他上学后，他才下来。指望他承继万亿家业的其父H·乔急得要跳楼。闻知“讯植术”，找上门来。
“讯植术”对“小胖头”大脑皮质左、右脑的颞叶脑、枕叶脑、顶叶脑、额叶脑的基因密码进行破译，对“小胖头”的知讯生物数码模块进行了针对性的设计。
用三个月的时间；
共计36次，每次不超过半小时；
他所需学的课程，均由项目设计的生物光电粒子束，通过对应的神经末梢准确输入了他的大脑的大脑皮质左、右脑的颞叶脑、枕叶脑、顶叶脑、额叶脑……
是年岁末，H·乔来电，声声炸耳：“我儿子回校参加考试啦，数学第五，英语第六，物理第九，语文第二，化学第七。哈哈！我儿子过去排名可都是在老末的！教授，我要重谢你！哈哈！”
华尔斯吃住实验室，和妻嘉雅并非聚少离多——嘉雅常来看他，无人时，俩人会微电低雷。但新房那床，仍显新颖。五年过去，嘉雅的田里洒满了种，却无苗生。
华尔斯成天累在项目里，私会嘉雅时，有一种婴儿融母之怀的感觉——松软温香，渐入梦乡。嘉雅无怨言，每每慈母般抚华尔斯，给华尔斯静歇充电。偶尔想点燃华尔斯，见华尔斯着火后气焰不盛，就轻拍哼曲。宝贝睡吧，我不要你捐公粮。爱夫如子。
一次，华尔斯对嘉雅，说：“我们应该有一个了……现在的实验志愿者，从小学、高中，到大专，都有了，缺的就是三至五岁启蒙期的实验对象。但，这类实验者太难找，谁愿意把孩童作为实验品交给你——”
华尔斯话未完，嘉雅用纤指压住红唇，示意噤声，杏目露出诧异之色：“你是想让我们的孩子做试验品？”
华尔斯点头。
嘉雅背过身。卧室静得听见宇宙风。
嘉雅惊愕地问：“你真想拿我们的宝宝做牺牲品？”
华尔斯呐呐道：“也许，会牺牲，也许，会成为一个人杰……”
太阳吃星星时，嘉雅对华尔斯说：“来吧，我支持你……”
凌晨的碰撞，一如初夜，翻江倒海，天上人间。半年过去，依无春讯。一天，嘉雅来实验室，略显羞赧。我——去查过了，一切正常。要不，你也去查查？
结果华尔斯也一切正常。那位院士级的不孕不育专家最后说：“你们必须保证一周一次。”
周日。夕阳衔山，华尔斯如约归家，刚进门，就闻到异味。嘉雅从厨房端来盘热腾腾的砂锅；那异味就是从这砂锅散出的。华尔斯有些反胃。但克制着。又是一年，她的小腹仍一马平川。她开始折腾菜肴，将世界各国食补助孕的书籍看了若干。
“看看，华尔斯今天给你做了什么？羊肾汤。民间秘方！”嘉雅喜孜孜地。
天呐。华尔斯暗暗叫苦。打小就怕膻味。
“要把羊贤汤当药喝！”嘉雅说归这么说。见他一脸痛苦不情愿的样子，又心软道：“实在不爱喝，就算了。”轻叹一声，软坐沙发上。
“要不，我们走试管？”华尔斯道。
嘉雅缄默有倾，答：“试管婴儿毕竟是非自然的，隔着层什么，也不利你‘讯植术’实验。我们再努力吧。”
嘉雅忽一拍玉手，说：“对了，克隆一个吧！”
“宇宙玩笑！”华尔斯一乐。“就算法律允许，克隆属无性繁殖，从你我身上提取体细胞便可实现。这是人种异化，在这种人种幼体身上进行‘讯植术’就算成功，有学术意义吗？”
嘉雅在坏笑。华尔斯上当了。她连试管暂都不接受，怎可能克隆？
那夜，华尔斯和嘉雅依旧造人，但丢失了往日忘我的融入感，因此，事毕眠亦浅，恍惚间，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华尔斯混沌的脑海，华尔斯隐隐听到宇宙深入地动山摇的轰鸣声，若宇宙奇点大爆炸前0.0001秒时的厉鸣。这声音让华尔斯既惊喜又惧怕——当初他“讯植术”灵感闪现时，就是这种感觉。
华尔斯腾地坐了起来。
“我找到人类个体生命延续的通道啦！我可以让人长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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