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父子异情
詹木乔Ⅱ起身到酒柜前，默默倒了一杯张裕。正欲饮，顿住了，又倒出一杯，缓缓走到乔治面前，把那杯酒放在他面前，随后，用自己的酒杯和那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乔治没碰酒，冷冷地看着。
“你杀了我。”詹木乔Ⅱ道。
乔治：“你现在是幽灵吗？”
又说：“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刚才你还喝了牛奶和酒。幽灵是不需要喝这些尘世俗物的。”
詹木乔Ⅱ：“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明白。”
“这种小伎俩你少和我耍。你嘴动一下，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乔治笑了。
詹木乔Ⅱ。“是的，我粗鄙了，也不够精确，如果我全识破你，我现在就不会在大海里喂鱼。”
“请你不要混淆人物身份。一个在大海中喂鱼的尸首，是不可能在一分钟前品张裕的。”
“是的，你说得对，你暗杀的亲生父亲，而我，只不过是他的体验性的生命续体。但我们具有同一个灵魂核质。杀他与杀我，没什么区别。”
乔治：“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吗？你就是你，他就是他。你说我杀他，你有证据吗？”
詹木乔Ⅱ忽然死死盯着乔治。
乔治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射出的力，两人几乎一样，都有一种穿透对方灵魂，将对方压住的欲望。但，毕竟詹木乔Ⅱ是自发的、本源的，而乔治是装饰性、表演性和功利的，不久，就败下阵来。
乔治并没有把目光先移开（尽管本能地想移开，但理智提醒他，不能）。
“这样无聊吧，怎么我们都像个孩子。”乔治说着，将目光移开了。
“你心虚了。”
“哈，我，我心虚什么？”
“做贼心虚。”
乔治愣了愣，忽然怒不可遏道：“你说话放尊重礼貌些，今天，我是看着华尔斯教授的面子，看你醉在门口可怜，才让你进来，如果你再如此放肆，我马上就把你撵出去！”
詹木乔Ⅱ定定地望着他。“你以为把我撵出去，你的事就过去了？绕道而行，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詹木乔Ⅱ呐呐地，是啊，我究竟想干什么。
詹木乔Ⅱ忽然悠远而深切的望着乔治，缓缓道：“那个，被你精心改造的‘金淑颖’现在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是的，你不能告诉我，也不敢告诉我，因为，她那里有重要的旁证，都不需要测谎仪，就可以把她的内心掏出来。
“何况，我们还有‘灵魂窥视镜’。是的，‘灵魂窥视镜’看出的结论目前还没有得到法律的认可。但，我们可以通过灵魂测试镜，一下就能捕捉到证据线索，找到目前法律认可的铁据。
“我想，如果不出意外，我这一生，永远不会看到那个你精心制作的‘金淑颖’了吧？刚才我说，你嘴动一下我就知道你会放什么屁，那是错了，我小瞧了你，否则，我现在就不会在大西洋底成为鲨鱼的盘中餐。
“所以，我可以简单地推测你在第一时间会把那个所谓的‘金淑颖’做什么样的处理，这应该是警匪片和谍战片中常用的手段，除非，你真的能把那个‘金淑颖’现身，让我和她谈一次话。
“但，这种机会肯定永远不会有，对吧？还有，如果，我和你索要“印度冬虫夏草”，你会马上就拿一瓶给我，对吧，那一定是健康的、无毒副作用的冬虫夏草片剂，而真正的、隐藏着隐慢性毒素的印度冬虫夏草，已经全部被你销毁了。
“这没关系，鸟飞过去了，天空虽然还是天空，但，一定是有痕迹的。只要我调动相关力量，就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把那个帮你制造‘印度冬虫夏草’毒药的制药人找到的。
“为此，我可以拿出几千万的资金去搜集。你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对吧。在资本的意志下，什么事情做不到？顺便告诉你一声，存在瑞士银行的五千多亿资金，就算那遗嘱有效，你也取不出来，因为，那笔款只能通过“DNA无线遥控密码系统”取出来，而这种密码，感谢华尔斯他们，通过“续我工程”，只有我有。
“我只要从中取出一些零头来，就可以把你查个底朝天。你小子，为了让遗嘱合法化，居然把给α国的“续我工程”的股份，从5%一下提高到11%，一下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乔治，你太幼稚了，谈判技巧你从父亲那里五分之一都没学到。你这么急着要把你父亲的资产夺过来，为什么？现在，我再和你说那份遗嘱。不错，是有那份草稿，那是在“续我工程”正式落地之前起草的，当时，主要是为了防止你的姐姐们在我死后和你争夺，乔治，我是想把主要财产给你的。
“为什么呢？
“这一，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二，你是我和你妈妈金淑颖的爱的结晶，还有，你具备经营管理宠大资产的能力，她们没有。
“遗憾，‘续我工程’改变了我的初衷。凭你的能力和我的支持，你完全可以开创一片自己的新天气，虽说，我有违约之嫌，但，合同，在未签订之前，都不算是约，只是意向。意向是可以更改的。
“所以，那遗嘱，我没签。现在我得告诉你，在我和你见面之前，我将我的签字拿给世界上最权威的第三方和詹木乔原我、也就是你亲生父亲的签字进行了校对，相似度平均达到89%。
“你知道你拿出的那份遗嘱上詹木乔的签字真实度是多少吗？平均50%都不到，而且，你只提供了复印件，如果是真件，‘续我工程’可以迅速在费米子层面上设计建造一个签字校真机，提供给权威单位，你那遗嘱上签字的真实性，我想，你应该清楚，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另外，我今天来，还要顺便告诉你一个事情，就是明天RKC将召开董事会，这个董事会，目前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我暂时也没有资格——因为我还没有完全通过“尔斯测试”，还有，《我Ⅱ权益法》还没正式出台。
“明天董事会的主要议题，就是要罢免“灵魂窥视镜”项目总负责人于冉。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灵魂窥视镜”是个非常特殊的项目，只能使用在特别的岗位特别的阶层特别的时候。
“因此，詹木乔为防止意外，不仅让它和‘续我工程’的管理部分脱钩，由他亲自过问，还对项目负责人于冉进行了24小时全方位监控，这个监控的密钥，他交给了和他合作多年董事会的另一个董事，前几天，那董事打开了监控，我们都看到了你和于冉的谈话以及你给他开的空头支票——
这段谈话，从开始，乔治背后就开始冒冷汗，随着话题深入，汗越出越多，直至后背全湿，额头沁珠。
“其实，董事会对你的一些其他行为并不是太在乎，但，你想彻底改变‘续我工程’的方向，一心只冲着钱去，这是绝不允许的。‘续我工程’不只是钱的事。你懂的！”
乔治大口喝水，又起身，在厅里转来转去。
“你坐下！”詹木乔Ⅱ大声喝道。
乔治愣了。他居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我让你坐下！”
乔治缓缓入座。
“你还需要证据吗？”
乔治望望詹木乔Ⅱ，目光很快闪开了。
“明天，董事会肯定撤掉于冉——除非他愿意和董事会合作，和华尔斯合作，可以暂时保留他的岗位，但一定降职使用。你能不能享受你手中的那份遗嘱的权益，取决于‘灵魂窥视镜’对你的审视。你愿意接受吗？”
“我不！”乔治几乎是条件反射叫道。“……再说，那东西，也不具备法律效应。”
“但有道德效应、心理效应、哲学效应、逻辑效应和法理效应，这些效应会像巨蟒缠绕着你。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乔治陷坐在沙发里，抱着头，一语不发。
詹木乔Ⅱ走到窗前。丝质的青色窗帘在晚风中轻晃着，茂盛的紫蔷薇成了黑魆魆团团，像天空的乌云，只有窗前的数片绿叶和败花，不甘地挣扎着。
詹木乔Ⅱ将喝了半瓶的威士忌举到嘴边，想狂饮一番，想狮吼狂叫，想将身边这个人臭骂臭骂臭骂掌掴掌掴掌掴鞭抽鞭抽鞭抽踢走踢走踢走！
但酒瓶举到嘴边，停住了。忽然一个奋力，将酒扔出窗外。过了好久，才听到酒瓶落在太湖石雕品上爆炸性的碎响。
“你、你们准备起诉我吗？”乔治小心翼翼道。
乔治抬起头来，看着詹木乔Ⅱ。自以为设计得天衣无缝，在“印度冬虫夏草”里渗混微量的催化生理衰变的药物，神不知鬼不觉，又花重金请了国际一流字迹模仿专家，伪造了父亲的签字。
乔治恶行有三条心理理由支撑着：一，老头子已经活这么大了，该享受都享受尽了，死而无憾；二、是他言而无信，本说好遗产给我的，又变卦；三，他“杀”死了母亲，这也算是替母亲报一箭之仇，让他们到天庭合二为一结为永恒夫妻吧。
乔治忽见詹木乔Ⅱ满面珠泪，脸上写满了莎士比亚式的刻骨悲悯和上帝式的伤感。“你怎么可以杀我？”詹木乔Ⅱ几乎泣道，全身颤抖。“你知道你在我生命中有多重要！”
红艳而厚重的岩浆，缓缓而坚定地流入大海，平静的海面白雾飞腾热浪翻滚。恒星最后的坍塌是以急速的扩张衰减亡灭着它的质量，最终像火烧云那样懒散漫游在太空。
乔治像一颗五十亿年后的太阳，无可遏止地坍塌了，分崩离析了，抑或像米开朗其罗的《大卫》，坚挺硬朗了近千年，忽然被来自体内的镪水蚀烂了，经风一吹，化为粉齑。
乔治感觉自己急速地坠入黑洞。
“你去星际旅行吧，到宇宙中反思反思。其他事，等你回来，再说。”
詹木乔Ⅱ最终说。
乔治没碰酒，冷冷地看着。
“你杀了我。”詹木乔Ⅱ道。
乔治：“你现在是幽灵吗？”
又说：“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刚才你还喝了牛奶和酒。幽灵是不需要喝这些尘世俗物的。”
詹木乔Ⅱ：“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明白。”
“这种小伎俩你少和我耍。你嘴动一下，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乔治笑了。
詹木乔Ⅱ。“是的，我粗鄙了，也不够精确，如果我全识破你，我现在就不会在大海里喂鱼。”
“请你不要混淆人物身份。一个在大海中喂鱼的尸首，是不可能在一分钟前品张裕的。”
“是的，你说得对，你暗杀的亲生父亲，而我，只不过是他的体验性的生命续体。但我们具有同一个灵魂核质。杀他与杀我，没什么区别。”
乔治：“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吗？你就是你，他就是他。你说我杀他，你有证据吗？”
詹木乔Ⅱ忽然死死盯着乔治。
乔治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射出的力，两人几乎一样，都有一种穿透对方灵魂，将对方压住的欲望。但，毕竟詹木乔Ⅱ是自发的、本源的，而乔治是装饰性、表演性和功利的，不久，就败下阵来。
乔治并没有把目光先移开（尽管本能地想移开，但理智提醒他，不能）。
“这样无聊吧，怎么我们都像个孩子。”乔治说着，将目光移开了。
“你心虚了。”
“哈，我，我心虚什么？”
“做贼心虚。”
乔治愣了愣，忽然怒不可遏道：“你说话放尊重礼貌些，今天，我是看着华尔斯教授的面子，看你醉在门口可怜，才让你进来，如果你再如此放肆，我马上就把你撵出去！”
詹木乔Ⅱ定定地望着他。“你以为把我撵出去，你的事就过去了？绕道而行，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詹木乔Ⅱ呐呐地，是啊，我究竟想干什么。
詹木乔Ⅱ忽然悠远而深切的望着乔治，缓缓道：“那个，被你精心改造的‘金淑颖’现在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是的，你不能告诉我，也不敢告诉我，因为，她那里有重要的旁证，都不需要测谎仪，就可以把她的内心掏出来。
“何况，我们还有‘灵魂窥视镜’。是的，‘灵魂窥视镜’看出的结论目前还没有得到法律的认可。但，我们可以通过灵魂测试镜，一下就能捕捉到证据线索，找到目前法律认可的铁据。
“我想，如果不出意外，我这一生，永远不会看到那个你精心制作的‘金淑颖’了吧？刚才我说，你嘴动一下我就知道你会放什么屁，那是错了，我小瞧了你，否则，我现在就不会在大西洋底成为鲨鱼的盘中餐。
“所以，我可以简单地推测你在第一时间会把那个所谓的‘金淑颖’做什么样的处理，这应该是警匪片和谍战片中常用的手段，除非，你真的能把那个‘金淑颖’现身，让我和她谈一次话。
“但，这种机会肯定永远不会有，对吧？还有，如果，我和你索要“印度冬虫夏草”，你会马上就拿一瓶给我，对吧，那一定是健康的、无毒副作用的冬虫夏草片剂，而真正的、隐藏着隐慢性毒素的印度冬虫夏草，已经全部被你销毁了。
“这没关系，鸟飞过去了，天空虽然还是天空，但，一定是有痕迹的。只要我调动相关力量，就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把那个帮你制造‘印度冬虫夏草’毒药的制药人找到的。
“为此，我可以拿出几千万的资金去搜集。你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对吧。在资本的意志下，什么事情做不到？顺便告诉你一声，存在瑞士银行的五千多亿资金，就算那遗嘱有效，你也取不出来，因为，那笔款只能通过“DNA无线遥控密码系统”取出来，而这种密码，感谢华尔斯他们，通过“续我工程”，只有我有。
“我只要从中取出一些零头来，就可以把你查个底朝天。你小子，为了让遗嘱合法化，居然把给α国的“续我工程”的股份，从5%一下提高到11%，一下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乔治，你太幼稚了，谈判技巧你从父亲那里五分之一都没学到。你这么急着要把你父亲的资产夺过来，为什么？现在，我再和你说那份遗嘱。不错，是有那份草稿，那是在“续我工程”正式落地之前起草的，当时，主要是为了防止你的姐姐们在我死后和你争夺，乔治，我是想把主要财产给你的。
“为什么呢？
“这一，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二，你是我和你妈妈金淑颖的爱的结晶，还有，你具备经营管理宠大资产的能力，她们没有。
“遗憾，‘续我工程’改变了我的初衷。凭你的能力和我的支持，你完全可以开创一片自己的新天气，虽说，我有违约之嫌，但，合同，在未签订之前，都不算是约，只是意向。意向是可以更改的。
“所以，那遗嘱，我没签。现在我得告诉你，在我和你见面之前，我将我的签字拿给世界上最权威的第三方和詹木乔原我、也就是你亲生父亲的签字进行了校对，相似度平均达到89%。
“你知道你拿出的那份遗嘱上詹木乔的签字真实度是多少吗？平均50%都不到，而且，你只提供了复印件，如果是真件，‘续我工程’可以迅速在费米子层面上设计建造一个签字校真机，提供给权威单位，你那遗嘱上签字的真实性，我想，你应该清楚，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另外，我今天来，还要顺便告诉你一个事情，就是明天RKC将召开董事会，这个董事会，目前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我暂时也没有资格——因为我还没有完全通过“尔斯测试”，还有，《我Ⅱ权益法》还没正式出台。
“明天董事会的主要议题，就是要罢免“灵魂窥视镜”项目总负责人于冉。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灵魂窥视镜”是个非常特殊的项目，只能使用在特别的岗位特别的阶层特别的时候。
“因此，詹木乔为防止意外，不仅让它和‘续我工程’的管理部分脱钩，由他亲自过问，还对项目负责人于冉进行了24小时全方位监控，这个监控的密钥，他交给了和他合作多年董事会的另一个董事，前几天，那董事打开了监控，我们都看到了你和于冉的谈话以及你给他开的空头支票——
这段谈话，从开始，乔治背后就开始冒冷汗，随着话题深入，汗越出越多，直至后背全湿，额头沁珠。
“其实，董事会对你的一些其他行为并不是太在乎，但，你想彻底改变‘续我工程’的方向，一心只冲着钱去，这是绝不允许的。‘续我工程’不只是钱的事。你懂的！”
乔治大口喝水，又起身，在厅里转来转去。
“你坐下！”詹木乔Ⅱ大声喝道。
乔治愣了。他居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我让你坐下！”
乔治缓缓入座。
“你还需要证据吗？”
乔治望望詹木乔Ⅱ，目光很快闪开了。
“明天，董事会肯定撤掉于冉——除非他愿意和董事会合作，和华尔斯合作，可以暂时保留他的岗位，但一定降职使用。你能不能享受你手中的那份遗嘱的权益，取决于‘灵魂窥视镜’对你的审视。你愿意接受吗？”
“我不！”乔治几乎是条件反射叫道。“……再说，那东西，也不具备法律效应。”
“但有道德效应、心理效应、哲学效应、逻辑效应和法理效应，这些效应会像巨蟒缠绕着你。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乔治陷坐在沙发里，抱着头，一语不发。
詹木乔Ⅱ走到窗前。丝质的青色窗帘在晚风中轻晃着，茂盛的紫蔷薇成了黑魆魆团团，像天空的乌云，只有窗前的数片绿叶和败花，不甘地挣扎着。
詹木乔Ⅱ将喝了半瓶的威士忌举到嘴边，想狂饮一番，想狮吼狂叫，想将身边这个人臭骂臭骂臭骂掌掴掌掴掌掴鞭抽鞭抽鞭抽踢走踢走踢走！
但酒瓶举到嘴边，停住了。忽然一个奋力，将酒扔出窗外。过了好久，才听到酒瓶落在太湖石雕品上爆炸性的碎响。
“你、你们准备起诉我吗？”乔治小心翼翼道。
乔治抬起头来，看着詹木乔Ⅱ。自以为设计得天衣无缝，在“印度冬虫夏草”里渗混微量的催化生理衰变的药物，神不知鬼不觉，又花重金请了国际一流字迹模仿专家，伪造了父亲的签字。
乔治恶行有三条心理理由支撑着：一，老头子已经活这么大了，该享受都享受尽了，死而无憾；二、是他言而无信，本说好遗产给我的，又变卦；三，他“杀”死了母亲，这也算是替母亲报一箭之仇，让他们到天庭合二为一结为永恒夫妻吧。
乔治忽见詹木乔Ⅱ满面珠泪，脸上写满了莎士比亚式的刻骨悲悯和上帝式的伤感。“你怎么可以杀我？”詹木乔Ⅱ几乎泣道，全身颤抖。“你知道你在我生命中有多重要！”
红艳而厚重的岩浆，缓缓而坚定地流入大海，平静的海面白雾飞腾热浪翻滚。恒星最后的坍塌是以急速的扩张衰减亡灭着它的质量，最终像火烧云那样懒散漫游在太空。
乔治像一颗五十亿年后的太阳，无可遏止地坍塌了，分崩离析了，抑或像米开朗其罗的《大卫》，坚挺硬朗了近千年，忽然被来自体内的镪水蚀烂了，经风一吹，化为粉齑。
乔治感觉自己急速地坠入黑洞。
“你去星际旅行吧，到宇宙中反思反思。其他事，等你回来，再说。”
詹木乔Ⅱ最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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