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里走单骑（二）
李长生蒙混过关，表现出自己记错了传销的意思，好在齐梵想也没有深究，但是他还是持有怀疑态度。
“我们没有办法拉拢新月之外的人，这是我们的局限，也是我们的一个弱点。
“那么我们该怎么克服呢？
李长生讲话总是喜欢手舞足蹈，宁静曾经说要是把他的手按住的话他就不会讲话了，不过这种习惯给李长生的演讲带来了一种张力，让人们感受到眼前的男人不是死的，是富有活力与朝气的活生生的人。
“其实很简单，要想令别人信服，就需要演一出戏。我让手下四分之一的人去宣传‘新月’，另外四分之三的人扮演普通学生，当人群变多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效应——从众效应、雪球效应等，而当那四分之三的人选择‘新月’的时候，尽管其他社团之外的人没有表态，他们的内心也是选择‘新月’的。
“单单仅我手下的人很难做到规模效应，何况那两位新月目前不在，我想他们手下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我……我们新月扩展知名度，让整个校园接受我们、认同我们，这是我这段时间的成果。”
李长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沓文件样的东西，上面有实名签字鼓励，有赞美齐梵想的话语，还有对最近申请加入新月人数的统计……
看着眼前的这些数据，其中一些齐梵想已经在“朔”那里看过了，也都对的上。看来这段时间李长生确实为新月在广寒宫大学里出了很多力，所以在之前齐梵想没有选择马上处理他，而是选择了和他会面，他想亲眼看看这个李长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行了，你下次用人要记得提前和我请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自然会给你用的。”齐梵想放下手上的那沓文件似的东西，抬头和李长生说，“其他的事情外面的人会和你说的。”
李长生内心里的小人欢呼雀跃，直接整了一套街舞动作来庆祝（可惜李长生不会跳），到这里应该就算过关了，大boss已经都被他打败，小怪还不是轻轻松松吗？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齐梵想叫了他一句：
“等下——”
李长生僵硬而又缓慢地转过头，眼神有些意外，难道自己被齐梵想发现了？
“变革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要出什么差错。”
齐梵想说完这一句话后就将椅子转到有落地窗的那一侧，背对着李长生，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李长生和宁静等人会合，他们关切地问着李长生各种问题，不过他都没有回答，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很好。在走之前他转身仰头看向五楼的落地窗，齐梵想也在那里俯视着他，两人的视线相交的一刹那，落地窗就被齐梵想雾化处理。这场鸿门宴也终于告一段落。
“你说齐梵想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宁静边喝奶茶边问道。月球其实已经和地球差不太多了，随着太空电梯和太空铁轨的成熟完善，一些基础物资很容易被送上来，像宁静手上的这杯叫做“春江花月夜”，是一杯茶多于奶的饮品，上面抹茶勾勒的江水与布丁做的月亮是它的特色。
“对，他给我们满月都下达了一个时间，并且准备了战略图，作为我的目标就是切断广寒宫大学与外界的联系。”
李长生也喝着一杯，两人正坐在广寒宫大学里最火爆的奶茶店里，这里面多是谈情说爱的小情侣，所以没人会想到他们竟然在这种地方谈论一个学校的转变。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把齐梵想直接拿下？”宁静问回来的李长生道，他刚刚为自己拿了块蛋糕，“你不吃？”
“很简单啊，他要动手的时候发现手底下的人都不听他的话了，自然就动不了手；你的话呢，你去联系校方，告诉他们时间不远了，不过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李长生两手托腮，看着宁静用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接着说，“我想看你吃。”
宁静有些脸红，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了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吃别人的东西，她竟然挖了一块蛋糕用手托住准备喂李长生一口，嘴里边说着：“啊——”
李长生错愕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把手收了回去，只见宁静的脸红得要滴水似的，眼神不断地躲闪，可能是这时候才发现不妥，毕竟是她自己用过的叉子，要是给李长生吃的话，这不就成间接……
“你、你不吃的话就算了！”
李长生看着宁静猛地一口吃掉那块蛋糕，仿佛蛋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被她突然呆呆的样子给逗笑了。
桌上那块蛋糕很快就被风云残卷般干掉，宁静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虽然脸还是有点红扑扑的，不过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还是让李长生哭笑不得。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宁静举着两个手爪威胁坐在那边的李长生。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总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心间流动，无论是颦起的峨眉，还是倨傲的嘴角，都让他……嗯，幸福。
两人做了最后的完善工作，分配好任务后分手告别。李长生负责新月内部，而宁静则去寻求广寒宫大学校方人员的帮助，并且尝试与地球构建一定联系。昏黄的灯光见证着一对青年的努力，尽管他们不能改变世界，但他们就像是从前故事里的小男孩那样：小男孩不断地捡起水洼里的小鱼，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水洼里有成千上万的小鱼，他知道自己救不过来。但是——
他手中的每条小鱼在乎。
李长生朦朦胧胧地醒来，摸索着手机，它正闹个不停，李长生在刚上大学的时候是习惯睡前将手机静音的，但自从要在所有社团中混个眼熟甚至是当上骨干成员后，他就没有这个习惯了，因为有的社长很晚都还没结束工作，有的社长凌晨四五点就起床联系他组织一天的活动了，所以李长生干脆就放弃睡眠质量了。
昨天晚上李长生又碰见了那些“疯狂”的社长们，这回他被逼到角落无处可逃，无奈之下他只好卖个关子，说晚上会一一打电话说明原因，因为这里人多眼杂，触及敏感的东西不能说。当然，那些社长非常不信任他的话，直到他发了毒誓才勉强放过他，有些社长还扬言如果回去没接到他的电话的话第二天会给他点颜色看看，李长生只好将一部分能够透露出来的谋划告诉他们，刚好自己也需要他们的帮助，毕竟残月的人数在新月里是最多的，具体的细节会在晚上打电话详谈。
由于昨天熬到太晚了，他的眼睛一时半会儿还睁不开来，在一番挣扎之下李长生决定不接这个电话，困意在这时占主导地位。可是电话像是要和他对着干似的，偏偏就不挂断，这种被吵醒的滋味在学生时代是最痛苦的。他费力地去接这通电话，感受着同普罗米修斯一样的“处罚”，终于，他成功了。
李长生半眯着眼，话语中带着困意和不高兴：“喂？哪位啊？”
不过在那边说完什么之后他“咚”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极大。
“啥？！宁妹子被抓了？”
胖子和李长生在路上急促地走着，他还在梦乡之中就被李长生叫出去了，说是有事拜托他帮忙，至于大哥段飞和三哥张麟云他就没有叫起来，因为估计他们也帮不上。
“嗯。”李长生的脸色不平不淡，甚至看不到一点起伏，“今天早上黄蒂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新月抓到了一个暴露我们计划的叛徒，证据确凿。”
“宁妹子？她干哈被抓了啊？！”
“说她串通校方与地球方面，把广寒宫大学变革的计划透露出去了，所以齐梵想把时间提前了很多，这几天新月就会在广寒宫大学行动。”
“啊？那咋整啊？这齐梵想真不是个东西！他娘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把给他套上麻袋打一顿。”
李长生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许光说：“胖哥，你帮我找找宁静在哪，我、我找不到她了……”
这个时候许光才发现李长生其实一直在忍着眼泪，之前李长生已经派了手下的所有人去找宁静的位置，甚至找了“朔”的帮助，但都没有任何线索，直到现在他终于承受不住了。
这是无助与崩溃的胜利，但李长生是个男人，男人是没有资格放声哭泣的，他们要在心里忍受着天塌地陷，将所有的泪水咽下，再展现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因为他们是柱子，是脊梁
但他们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许光能感受到李长生的颤抖，这是男人最后的底线——要么是背地里无声的扭曲，要么是深夜中孤独的痛哭。他用肩膀搀扶住李长生，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身上抚摸着，柔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你胖哥我有的是办法，就算是三山五岳龙宫瀚海，你胖哥我都找得到，没事啊……”
胖子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谁惹了兄弟那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自断手足是不在话下的，等李长生发泄完之后他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他老爹那里去了。因为许光的父亲许定国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那叫一个有求必应，何况许光是老许家一代单传，视为掌上明珠膝下麟儿毫不过分。
“喂？爹，你帮我找个人。对，广寒宫大学的，用钱砸也要砸出来。”
没有多久许光就得到了宁静的大概位置，原来她是被老熟人钟德沃抓走了，而钟德沃目前在文史类的一位满月手下，名字叫做房企商，人目前就在他手底下。
胖子马上把这些信息告诉给了李长生，一听到钟德沃这个名字李长生就怒不打一处来。
“钟德沃是吧？！钟德沃！”
广寒宫大学某奶茶店，是之前去过的那一家，宁静点了杯奶茶和蛋糕，蛋糕是之前李长生给她点过的那一款，很好吃。其实她是很喜欢吃甜食的，尽管吃太多了容易变胖。
在东西来之前她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干活，有好几封邮件需要发出去，都是和新月在广寒宫大学越线的活动有关的，光依靠学生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宁静知道新月背后也应该有其他人的指使。
今天奶茶店的人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的缘故，灯光感觉变暗了一点，虽然平时外面也会变黑，但今天有些让人发怵。宁静没有多想，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在电脑前面勤奋工作的她没有察觉到今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多。服务员把奶茶和蛋糕端到她的面前，她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谢谢”。
那位服务员离开之前瞟了眼宁静的电脑，在确认宁静电脑上的内容后朝柜台处点了点头，那边随之打了个电话出去。这时候有个女孩子来点单，这是一位奶茶店的常客，她在点单的时候疑问道：
“怎么之前的妹妹不在了？辞职了吗？”
在柜台处的男生朝她歉意地笑道：“对，她最近学习比较忙，就没有干了，我是今天才来的。”
“哦……这样啊，可惜了那个妹妹昨天和我说下次请我喝奶茶呢！”
“呃……”站在柜台的男生没想到还有这件事，为了赶快解决问题，于是他说，“这样吧！我替那位妹妹请你喝，毕竟我和她认识，也不算外人，下次我和她说下就行了！”
“你人真好！不过还是不用了吧，今天我自己来就行了。”
坐在奶茶店里的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切——除了宁静，她带着耳机听歌，完全没有被这边的反常所引起注意。
等那位女生走了之后奶茶店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柜台里的男生悄悄摸到门边将门关上，把门上的“OPEN”变成了“CLOSE”，而其他的“客人”该聊天的聊天，该喝茶的喝茶。
这时候突然一股困意袭上宁静的眼睛，她看了看时间感到奇怪，怎么今天九点都没到就想睡觉了，难道是白天太劳累了？她思考了一下，决定回寝室洗个澡再继续完成这些邮件，于是开始整理东西。
当她把电脑、文件全部放进包里之后，旁边那些“客人”突然都站了起来盯着她，宁静害怕地拿背包护住自己。
“你、你们要干嘛？”
“我们没有办法拉拢新月之外的人，这是我们的局限，也是我们的一个弱点。
“那么我们该怎么克服呢？
李长生讲话总是喜欢手舞足蹈，宁静曾经说要是把他的手按住的话他就不会讲话了，不过这种习惯给李长生的演讲带来了一种张力，让人们感受到眼前的男人不是死的，是富有活力与朝气的活生生的人。
“其实很简单，要想令别人信服，就需要演一出戏。我让手下四分之一的人去宣传‘新月’，另外四分之三的人扮演普通学生，当人群变多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效应——从众效应、雪球效应等，而当那四分之三的人选择‘新月’的时候，尽管其他社团之外的人没有表态，他们的内心也是选择‘新月’的。
“单单仅我手下的人很难做到规模效应，何况那两位新月目前不在，我想他们手下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我……我们新月扩展知名度，让整个校园接受我们、认同我们，这是我这段时间的成果。”
李长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沓文件样的东西，上面有实名签字鼓励，有赞美齐梵想的话语，还有对最近申请加入新月人数的统计……
看着眼前的这些数据，其中一些齐梵想已经在“朔”那里看过了，也都对的上。看来这段时间李长生确实为新月在广寒宫大学里出了很多力，所以在之前齐梵想没有选择马上处理他，而是选择了和他会面，他想亲眼看看这个李长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行了，你下次用人要记得提前和我请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自然会给你用的。”齐梵想放下手上的那沓文件似的东西，抬头和李长生说，“其他的事情外面的人会和你说的。”
李长生内心里的小人欢呼雀跃，直接整了一套街舞动作来庆祝（可惜李长生不会跳），到这里应该就算过关了，大boss已经都被他打败，小怪还不是轻轻松松吗？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齐梵想叫了他一句：
“等下——”
李长生僵硬而又缓慢地转过头，眼神有些意外，难道自己被齐梵想发现了？
“变革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要出什么差错。”
齐梵想说完这一句话后就将椅子转到有落地窗的那一侧，背对着李长生，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李长生和宁静等人会合，他们关切地问着李长生各种问题，不过他都没有回答，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很好。在走之前他转身仰头看向五楼的落地窗，齐梵想也在那里俯视着他，两人的视线相交的一刹那，落地窗就被齐梵想雾化处理。这场鸿门宴也终于告一段落。
“你说齐梵想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宁静边喝奶茶边问道。月球其实已经和地球差不太多了，随着太空电梯和太空铁轨的成熟完善，一些基础物资很容易被送上来，像宁静手上的这杯叫做“春江花月夜”，是一杯茶多于奶的饮品，上面抹茶勾勒的江水与布丁做的月亮是它的特色。
“对，他给我们满月都下达了一个时间，并且准备了战略图，作为我的目标就是切断广寒宫大学与外界的联系。”
李长生也喝着一杯，两人正坐在广寒宫大学里最火爆的奶茶店里，这里面多是谈情说爱的小情侣，所以没人会想到他们竟然在这种地方谈论一个学校的转变。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把齐梵想直接拿下？”宁静问回来的李长生道，他刚刚为自己拿了块蛋糕，“你不吃？”
“很简单啊，他要动手的时候发现手底下的人都不听他的话了，自然就动不了手；你的话呢，你去联系校方，告诉他们时间不远了，不过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李长生两手托腮，看着宁静用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接着说，“我想看你吃。”
宁静有些脸红，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了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吃别人的东西，她竟然挖了一块蛋糕用手托住准备喂李长生一口，嘴里边说着：“啊——”
李长生错愕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把手收了回去，只见宁静的脸红得要滴水似的，眼神不断地躲闪，可能是这时候才发现不妥，毕竟是她自己用过的叉子，要是给李长生吃的话，这不就成间接……
“你、你不吃的话就算了！”
李长生看着宁静猛地一口吃掉那块蛋糕，仿佛蛋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被她突然呆呆的样子给逗笑了。
桌上那块蛋糕很快就被风云残卷般干掉，宁静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虽然脸还是有点红扑扑的，不过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还是让李长生哭笑不得。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宁静举着两个手爪威胁坐在那边的李长生。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总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心间流动，无论是颦起的峨眉，还是倨傲的嘴角，都让他……嗯，幸福。
两人做了最后的完善工作，分配好任务后分手告别。李长生负责新月内部，而宁静则去寻求广寒宫大学校方人员的帮助，并且尝试与地球构建一定联系。昏黄的灯光见证着一对青年的努力，尽管他们不能改变世界，但他们就像是从前故事里的小男孩那样：小男孩不断地捡起水洼里的小鱼，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水洼里有成千上万的小鱼，他知道自己救不过来。但是——
他手中的每条小鱼在乎。
李长生朦朦胧胧地醒来，摸索着手机，它正闹个不停，李长生在刚上大学的时候是习惯睡前将手机静音的，但自从要在所有社团中混个眼熟甚至是当上骨干成员后，他就没有这个习惯了，因为有的社长很晚都还没结束工作，有的社长凌晨四五点就起床联系他组织一天的活动了，所以李长生干脆就放弃睡眠质量了。
昨天晚上李长生又碰见了那些“疯狂”的社长们，这回他被逼到角落无处可逃，无奈之下他只好卖个关子，说晚上会一一打电话说明原因，因为这里人多眼杂，触及敏感的东西不能说。当然，那些社长非常不信任他的话，直到他发了毒誓才勉强放过他，有些社长还扬言如果回去没接到他的电话的话第二天会给他点颜色看看，李长生只好将一部分能够透露出来的谋划告诉他们，刚好自己也需要他们的帮助，毕竟残月的人数在新月里是最多的，具体的细节会在晚上打电话详谈。
由于昨天熬到太晚了，他的眼睛一时半会儿还睁不开来，在一番挣扎之下李长生决定不接这个电话，困意在这时占主导地位。可是电话像是要和他对着干似的，偏偏就不挂断，这种被吵醒的滋味在学生时代是最痛苦的。他费力地去接这通电话，感受着同普罗米修斯一样的“处罚”，终于，他成功了。
李长生半眯着眼，话语中带着困意和不高兴：“喂？哪位啊？”
不过在那边说完什么之后他“咚”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极大。
“啥？！宁妹子被抓了？”
胖子和李长生在路上急促地走着，他还在梦乡之中就被李长生叫出去了，说是有事拜托他帮忙，至于大哥段飞和三哥张麟云他就没有叫起来，因为估计他们也帮不上。
“嗯。”李长生的脸色不平不淡，甚至看不到一点起伏，“今天早上黄蒂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新月抓到了一个暴露我们计划的叛徒，证据确凿。”
“宁妹子？她干哈被抓了啊？！”
“说她串通校方与地球方面，把广寒宫大学变革的计划透露出去了，所以齐梵想把时间提前了很多，这几天新月就会在广寒宫大学行动。”
“啊？那咋整啊？这齐梵想真不是个东西！他娘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把给他套上麻袋打一顿。”
李长生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许光说：“胖哥，你帮我找找宁静在哪，我、我找不到她了……”
这个时候许光才发现李长生其实一直在忍着眼泪，之前李长生已经派了手下的所有人去找宁静的位置，甚至找了“朔”的帮助，但都没有任何线索，直到现在他终于承受不住了。
这是无助与崩溃的胜利，但李长生是个男人，男人是没有资格放声哭泣的，他们要在心里忍受着天塌地陷，将所有的泪水咽下，再展现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因为他们是柱子，是脊梁
但他们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许光能感受到李长生的颤抖，这是男人最后的底线——要么是背地里无声的扭曲，要么是深夜中孤独的痛哭。他用肩膀搀扶住李长生，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身上抚摸着，柔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你胖哥我有的是办法，就算是三山五岳龙宫瀚海，你胖哥我都找得到，没事啊……”
胖子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谁惹了兄弟那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自断手足是不在话下的，等李长生发泄完之后他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他老爹那里去了。因为许光的父亲许定国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那叫一个有求必应，何况许光是老许家一代单传，视为掌上明珠膝下麟儿毫不过分。
“喂？爹，你帮我找个人。对，广寒宫大学的，用钱砸也要砸出来。”
没有多久许光就得到了宁静的大概位置，原来她是被老熟人钟德沃抓走了，而钟德沃目前在文史类的一位满月手下，名字叫做房企商，人目前就在他手底下。
胖子马上把这些信息告诉给了李长生，一听到钟德沃这个名字李长生就怒不打一处来。
“钟德沃是吧？！钟德沃！”
广寒宫大学某奶茶店，是之前去过的那一家，宁静点了杯奶茶和蛋糕，蛋糕是之前李长生给她点过的那一款，很好吃。其实她是很喜欢吃甜食的，尽管吃太多了容易变胖。
在东西来之前她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干活，有好几封邮件需要发出去，都是和新月在广寒宫大学越线的活动有关的，光依靠学生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宁静知道新月背后也应该有其他人的指使。
今天奶茶店的人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的缘故，灯光感觉变暗了一点，虽然平时外面也会变黑，但今天有些让人发怵。宁静没有多想，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在电脑前面勤奋工作的她没有察觉到今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多。服务员把奶茶和蛋糕端到她的面前，她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谢谢”。
那位服务员离开之前瞟了眼宁静的电脑，在确认宁静电脑上的内容后朝柜台处点了点头，那边随之打了个电话出去。这时候有个女孩子来点单，这是一位奶茶店的常客，她在点单的时候疑问道：
“怎么之前的妹妹不在了？辞职了吗？”
在柜台处的男生朝她歉意地笑道：“对，她最近学习比较忙，就没有干了，我是今天才来的。”
“哦……这样啊，可惜了那个妹妹昨天和我说下次请我喝奶茶呢！”
“呃……”站在柜台的男生没想到还有这件事，为了赶快解决问题，于是他说，“这样吧！我替那位妹妹请你喝，毕竟我和她认识，也不算外人，下次我和她说下就行了！”
“你人真好！不过还是不用了吧，今天我自己来就行了。”
坐在奶茶店里的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切——除了宁静，她带着耳机听歌，完全没有被这边的反常所引起注意。
等那位女生走了之后奶茶店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柜台里的男生悄悄摸到门边将门关上，把门上的“OPEN”变成了“CLOSE”，而其他的“客人”该聊天的聊天，该喝茶的喝茶。
这时候突然一股困意袭上宁静的眼睛，她看了看时间感到奇怪，怎么今天九点都没到就想睡觉了，难道是白天太劳累了？她思考了一下，决定回寝室洗个澡再继续完成这些邮件，于是开始整理东西。
当她把电脑、文件全部放进包里之后，旁边那些“客人”突然都站了起来盯着她，宁静害怕地拿背包护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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