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程渔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程志读完这句论语，呆呆地望向窗外。
窗外的那棵枫树又变红了，微凉的秋风拂过，火红的枫叶随风起舞，像是燃起了火焰。
程志已经忘了他坐在这扇窗边读了多少年书，只是每次抬头的时候就会看见这棵枫树。
有时候看见的是红色，有时候看见的是绿色。
学堂里发生了很多变化，旧人去，新人来。
五人帮变成了四人帮，又变成了三人帮，再变成两人帮。
最后，再也找不到这个帮派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
程志听兰儿说赵五离开了小镇，去了外面的世界，说是要去闯一番事业。
对于赵五，程志一直心存防范。
不因为别的，只是直觉。
时间是一瓶神奇的药水，它能够消除很多东西，也能够带来很多东西。
感情这玩意儿，很难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程志是幸运的，姐姐程欢、兰儿、苏辙、林子渝，几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只是现在他们也很少来庠序了。
小镇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自从小镇彻底纳入北王府管辖以后，与外界的交流越来越频繁。
经常会有商队来到小镇，带来一些外界的新鲜事物，也会带走小镇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小镇上的人们现在每天除了种田养家意外，慢慢地开始学着赚钱。
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逐渐被货币替代。
小镇上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出小镇，去外面的世界营生。
谷之一和夏吉还是没能给出那三个问题的答案，收徒的事情渐渐被遗忘。
不过三人的关系很是古怪，程志会向两位老者请教一些问题，两位老者也会向程志请教一些问题。
互为师徒，互为朋友。
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程志还是没有找到那扇大门的钥匙。
他问过谷之一：“怎么才算是打开了那扇大门？”
谷之一回答：“如果你打开了那扇大门，你自己会有很大的感应。”
程志又问：“如何才能打开那扇大门？”
谷之一答：“只有你自己才能打开那扇大门，在打开那扇大门之前，没有人能帮助你。”
程志原本便知道想要踏入真正的修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成为修士。
但是他也有着一定的自信，自己能够成为那极少数人。
但是没想到读了这么多书，他还是没有一点感应。
藏书间里的书基本上都已经读完了，除了那本《玉女经》。
之所以没有读那本书，是因为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程志望着飘零的枫叶，静静发呆。
正在这时，一片枫叶飘进窗户，落在了他的手背。
程志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望着那片火红的枫叶，研墨，执笔，在草纸上写道：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知什么时候，程欢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好字！好诗！”程欢忍不住赞叹道。
接着，她又有些低落地感慨道：“如果我能有阿弟的一半才情，便也无憾了。”
程志回头看着姐姐，一时有些恍惚。
不知什么时候，姐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袭水墨色长裙配合她身上的书卷气息，让她整个人有一种窈窕淑女的气质。
程志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我写的。”
“嗯？”程欢有些疑惑，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写的，又是谁写的？”
程志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说道：“这字是我写的，这诗嘛……它好像原本就在我脑子里，刚才我看见这片枫叶的时候，它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出来。”
程志说着，拿起了那片枫叶。
“那还不是你写的。”程欢拿过那片枫叶，没能理解程志想表达的意思。
“阿弟，明天就是我的及笄礼，我还没想好给自己取一个什么字，你帮我想想。”程欢说道。
“明天？”程志有些惊讶地开口道，“这么说我都十二啦？”
“严格来说，你已经十三岁啦！”程欢笑着说道，然后在程志身旁坐了下来，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看，你都比我高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程志感慨道。
“你在这里读书太专注了，自然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程欢说道，“快帮我想想，我该取一个什么字？”
程志指尖轻点桌面，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按照礼制：名乃出生时由父母长辈所赐，意为承前人意志。
字乃成人时由自己所取，意为长大成人，要有独立的思想。
对于这一点，程志还是十分喜欢的。
想到这里，程志说道：“阿姐，取字还是要自己来取才好，我帮你想的话难免会承载一些我的意志。”
程欢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想想，最终还是要我自己喜欢才行。”
“你觉得‘渔’这个字如何？”程志说着，提笔在草纸上写下了一个“渔”字。
“渔？”程欢拿起那张草纸，看着纸上的字，问道：“这个字有什么寓意吗？”
程志说道：“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庄子，一个叫惠子。有一天，他俩出去游玩，经过一座桥，看见桥下游动的鱼儿。”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阿姐，你觉得鱼到底快不快乐？”
程欢认真听完了这个故事，摇了摇头，问道：“阿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鱼得水即乐？”程志说道。
“所以你用组字法将鱼和水结合了起来，是希望我能够永远开心快乐吗？”程欢问道。
“我当然如此希望，不过阿姐还是要抛开我的想法，单独来看这个字，要自己喜欢才好。”程志说道，
程欢拿着那张草纸，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渔”字，想了很久。
“我喜欢这个故事，也喜欢这个字，‘程渔’……听起来倒也好听！”
“走，回家做饭，父亲母亲快要回家了。”
程欢说着，拉起程志，姐弟俩走出学堂，欢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程志读完这句论语，呆呆地望向窗外。
窗外的那棵枫树又变红了，微凉的秋风拂过，火红的枫叶随风起舞，像是燃起了火焰。
程志已经忘了他坐在这扇窗边读了多少年书，只是每次抬头的时候就会看见这棵枫树。
有时候看见的是红色，有时候看见的是绿色。
学堂里发生了很多变化，旧人去，新人来。
五人帮变成了四人帮，又变成了三人帮，再变成两人帮。
最后，再也找不到这个帮派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
程志听兰儿说赵五离开了小镇，去了外面的世界，说是要去闯一番事业。
对于赵五，程志一直心存防范。
不因为别的，只是直觉。
时间是一瓶神奇的药水，它能够消除很多东西，也能够带来很多东西。
感情这玩意儿，很难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程志是幸运的，姐姐程欢、兰儿、苏辙、林子渝，几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只是现在他们也很少来庠序了。
小镇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自从小镇彻底纳入北王府管辖以后，与外界的交流越来越频繁。
经常会有商队来到小镇，带来一些外界的新鲜事物，也会带走小镇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小镇上的人们现在每天除了种田养家意外，慢慢地开始学着赚钱。
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逐渐被货币替代。
小镇上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出小镇，去外面的世界营生。
谷之一和夏吉还是没能给出那三个问题的答案，收徒的事情渐渐被遗忘。
不过三人的关系很是古怪，程志会向两位老者请教一些问题，两位老者也会向程志请教一些问题。
互为师徒，互为朋友。
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程志还是没有找到那扇大门的钥匙。
他问过谷之一：“怎么才算是打开了那扇大门？”
谷之一回答：“如果你打开了那扇大门，你自己会有很大的感应。”
程志又问：“如何才能打开那扇大门？”
谷之一答：“只有你自己才能打开那扇大门，在打开那扇大门之前，没有人能帮助你。”
程志原本便知道想要踏入真正的修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成为修士。
但是他也有着一定的自信，自己能够成为那极少数人。
但是没想到读了这么多书，他还是没有一点感应。
藏书间里的书基本上都已经读完了，除了那本《玉女经》。
之所以没有读那本书，是因为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程志望着飘零的枫叶，静静发呆。
正在这时，一片枫叶飘进窗户，落在了他的手背。
程志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望着那片火红的枫叶，研墨，执笔，在草纸上写道：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知什么时候，程欢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好字！好诗！”程欢忍不住赞叹道。
接着，她又有些低落地感慨道：“如果我能有阿弟的一半才情，便也无憾了。”
程志回头看着姐姐，一时有些恍惚。
不知什么时候，姐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袭水墨色长裙配合她身上的书卷气息，让她整个人有一种窈窕淑女的气质。
程志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我写的。”
“嗯？”程欢有些疑惑，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写的，又是谁写的？”
程志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说道：“这字是我写的，这诗嘛……它好像原本就在我脑子里，刚才我看见这片枫叶的时候，它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出来。”
程志说着，拿起了那片枫叶。
“那还不是你写的。”程欢拿过那片枫叶，没能理解程志想表达的意思。
“阿弟，明天就是我的及笄礼，我还没想好给自己取一个什么字，你帮我想想。”程欢说道。
“明天？”程志有些惊讶地开口道，“这么说我都十二啦？”
“严格来说，你已经十三岁啦！”程欢笑着说道，然后在程志身旁坐了下来，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看，你都比我高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程志感慨道。
“你在这里读书太专注了，自然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程欢说道，“快帮我想想，我该取一个什么字？”
程志指尖轻点桌面，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按照礼制：名乃出生时由父母长辈所赐，意为承前人意志。
字乃成人时由自己所取，意为长大成人，要有独立的思想。
对于这一点，程志还是十分喜欢的。
想到这里，程志说道：“阿姐，取字还是要自己来取才好，我帮你想的话难免会承载一些我的意志。”
程欢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想想，最终还是要我自己喜欢才行。”
“你觉得‘渔’这个字如何？”程志说着，提笔在草纸上写下了一个“渔”字。
“渔？”程欢拿起那张草纸，看着纸上的字，问道：“这个字有什么寓意吗？”
程志说道：“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庄子，一个叫惠子。有一天，他俩出去游玩，经过一座桥，看见桥下游动的鱼儿。”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阿姐，你觉得鱼到底快不快乐？”
程欢认真听完了这个故事，摇了摇头，问道：“阿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鱼得水即乐？”程志说道。
“所以你用组字法将鱼和水结合了起来，是希望我能够永远开心快乐吗？”程欢问道。
“我当然如此希望，不过阿姐还是要抛开我的想法，单独来看这个字，要自己喜欢才好。”程志说道，
程欢拿着那张草纸，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渔”字，想了很久。
“我喜欢这个故事，也喜欢这个字，‘程渔’……听起来倒也好听！”
“走，回家做饭，父亲母亲快要回家了。”
程欢说着，拉起程志，姐弟俩走出学堂，欢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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