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厂区发小
防空警报再次哀鸣，过了不到半分钟天上便又下起了融菌体。
乔海拎出一打易拉罐啤酒放在桌上，用筷子指着花生米说：“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吃的，好在有一盘‘干吃不没’，那咱就得喝点啊！”话没说完就开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大口。“下午呢，我是这么计划的……后边的楼道门啊也是年久失修了，咱们想法儿给它修上，再串联一下整个单元的邻居，以后这个门就给它锁上。再有进出必须对暗号，这样至少这一个楼门就都安全了。”
曾宇也喝了口啤酒戏谑的看着乔海道：“那我跟亮子就负责修楼门呗！”
乔海为难的说：“唉~这个世界最难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一个楼栋这么多户，人心也不齐，沟通起来那是相当耗心血地，我老人家也只能勉为其难......”
得到完全不出意料的答复，曾宇一撸筷子端起碗激动地说：“亮子，咱俩算是让这个神棍给忽悠住了，这些年咱俩为啥干啥啥不行？你说是不是这货背地里给咱们做了什么法了？”
齐天亮附和着：“啧，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上学那会儿咱就没少中招儿。”
乔海道：“亮子，你小子平时挺厚道的，咋还学会扒瞎了呢？我上学的时候多单纯？一尘不染，仗义疏财赴汤蹈火地，那是多么难得地一个小小少年呐！”
“哎？你还不承认！我就说一个事儿啊……就初三那回，你出主意玩儿他妈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说谁输了就上台当着全班同学面儿说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名，你记不？”曾宇用筷子指着乔海义愤填膺地说着。
乔海笑眯眯地问：“嗯，有吧！都说的谁呀？”
曾宇大声问齐天亮：“亮子，你说的谁来着？”
“我说的是班长~刘明明。”齐天亮委屈的说：“当场就让刘明明给我胳膊掐青了。”
曾宇进而又悲愤的说：“我当时说的是林丽亚。就为这，差点儿没跟五班练体育的高超儿打起来。”
曾宇又看着乔海质问：“你这厮又说的是谁？”
“我说的谁呀？”乔海故作一脸茫然。
“你说你喜欢赵雅芝！”曾宇无比悲愤的说：“你说这特么也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乔海也憋不住乐还不忘戏谑的接话：“这话说的，我喜欢赵雅芝有啥不对？确实是真心话呀！那时候正看新白娘子传奇，大家不都喜欢白娘子吗！”
“你去吃屎去吧你！心眼儿都他妈让你长了。”曾宇丢给乔海一个鄙视的眼神，兀自埋头秃噜起了面条。
乔海不服气地说：“哎我去~宇总，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儿大逆不道了。你说你初三那年招惹上毕东那伙混子，为了谁来着？”
乔海儿看向齐天亮，齐天亮马上回答：“林丽雅呀！”
“对，就是那个交际花！我记得那天是晚自习，那伙混子得有八九个吧？把咱们五个堵在浴池旁边儿的小胡同里，当时是谁陪你浴血奋战，两肋插刀的？”
“我记得延东和二秃子都上了，连亮子都找个个儿小的单挑，虽然上来就让人给撂倒了。”曾宇抬头望着天花板回忆着。
“不要信口雌黄，我没上吗？”乔海貌似疑惑地问。
“对，你上了，你上来就打个手机。”齐天亮补充道。
曾宇马上激动说：“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当时老能装了，从兜里掏出个跟手机贩子那儿要来的报废手机，一顿叫嚣。”说着曾宇便模仿起乔海的样子：“‘喂？爸，我让人打了，就在学校下边儿的浴池。’你一边说还一边指着那俩小混子。那时候儿手机多贵呀，谁见过学生使手机的？真把那两个小子吓住了。完了接着还说呢：‘爸，不用你来，就让我王叔带几个辅警过来就行。把他们都铐走。啥？还带枪？行，不用都带，让我王叔带就行。好，快点儿吧！’那逼让你装的真好像公安局是你家开的。说来也凑巧，没有五分钟吧，正好儿一辆警车鸣着笛路过。那几个小子真以为是你叫来的，吓得撒丫子跑没影儿了。”
“哎，你看看，什么叫逼是一样儿的逼，装上见高低？关键时刻还得我老人家隔岸观火，借刀杀人好使啊！”乔海不无得意的说。
“你可拉倒吧！”曾宇用力喝了一口酒：“那一把得逞后，你是走哪儿都用这招儿，说什么区分局刑警大队长乔建国是你爸，说铐谁就铐谁。后来，毕东那伙儿混子也学会了这招儿，抢劫出租车就用的这套说法。警察侦破排查的时候都找到咱们头上了，把咱抓到局子里这顿收拾。当时你哭成啥逼样儿你都忘了？”
乔海儿一脸尴尬的说：“哎！怪只怪造化弄人吧，你倒是有刚儿，满走廊都能听见你搁那大喊问心无愧，还要跟警察拼命。警察看你那逼出，当天晚上都以为要结案庆功了呢！”
“靠，那时候我就是遇强越强，不服就干。”曾宇反倒是让乔海怼得没了脾气：“那回真是把我父母吓坏了，当我看见身为普通工人的父母无能为力的在警局门口打转，最后给警察跪下时我就决定了再特么也不惹事儿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个顺民，不再让父母跟着操心了。”
乔海心有余悸的喝了口酒：“幸好那帮家伙又做了一个案，并且还干得挺大，竟然把司机给杀了！抛尸到南山野地的坑里。警察抓到那几个小子后一顿高压审讯才证明咱们不是罪犯。”
“没什么幸好的。”一直在旁边吃饭看戏的齐天亮却突然惆怅的插了一句：“那个被害的司机是刘明明他爸。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看到她笑过。”
“对了，刘明明后来咋样了？”曾宇问完心里也不禁感慨：这是齐天亮心中一直不愿跟别人提起的秘密，今天或许是外边的末日景象让齐天亮也变得释然了许多。
“可能是哭得太多又或者是后来上高中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总之是视网膜脱落再也看不见了。”
“你小子一直没找女朋友，难道不是因为爱玩游戏？”乔海大咧咧地说。
齐天亮望着窗外，黑色的融菌体正无声的飘落。他继续感伤地说：“嗯，她一直不接受我，我只能常去照顾她盲人按摩店的生意。”
“咔！”一直不爱喝酒的齐天亮突然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后对曾宇说：“宇总，如果可以，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
天色昏暗，雾气蒙蒙，屋内只剩下了阵阵喝酒声。曾宇和乔海看着齐天亮，都感觉这一刻这个多年的兄弟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乔海拎出一打易拉罐啤酒放在桌上，用筷子指着花生米说：“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吃的，好在有一盘‘干吃不没’，那咱就得喝点啊！”话没说完就开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大口。“下午呢，我是这么计划的……后边的楼道门啊也是年久失修了，咱们想法儿给它修上，再串联一下整个单元的邻居，以后这个门就给它锁上。再有进出必须对暗号，这样至少这一个楼门就都安全了。”
曾宇也喝了口啤酒戏谑的看着乔海道：“那我跟亮子就负责修楼门呗！”
乔海为难的说：“唉~这个世界最难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一个楼栋这么多户，人心也不齐，沟通起来那是相当耗心血地，我老人家也只能勉为其难......”
得到完全不出意料的答复，曾宇一撸筷子端起碗激动地说：“亮子，咱俩算是让这个神棍给忽悠住了，这些年咱俩为啥干啥啥不行？你说是不是这货背地里给咱们做了什么法了？”
齐天亮附和着：“啧，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上学那会儿咱就没少中招儿。”
乔海道：“亮子，你小子平时挺厚道的，咋还学会扒瞎了呢？我上学的时候多单纯？一尘不染，仗义疏财赴汤蹈火地，那是多么难得地一个小小少年呐！”
“哎？你还不承认！我就说一个事儿啊……就初三那回，你出主意玩儿他妈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说谁输了就上台当着全班同学面儿说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名，你记不？”曾宇用筷子指着乔海义愤填膺地说着。
乔海笑眯眯地问：“嗯，有吧！都说的谁呀？”
曾宇大声问齐天亮：“亮子，你说的谁来着？”
“我说的是班长~刘明明。”齐天亮委屈的说：“当场就让刘明明给我胳膊掐青了。”
曾宇进而又悲愤的说：“我当时说的是林丽亚。就为这，差点儿没跟五班练体育的高超儿打起来。”
曾宇又看着乔海质问：“你这厮又说的是谁？”
“我说的谁呀？”乔海故作一脸茫然。
“你说你喜欢赵雅芝！”曾宇无比悲愤的说：“你说这特么也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乔海也憋不住乐还不忘戏谑的接话：“这话说的，我喜欢赵雅芝有啥不对？确实是真心话呀！那时候正看新白娘子传奇，大家不都喜欢白娘子吗！”
“你去吃屎去吧你！心眼儿都他妈让你长了。”曾宇丢给乔海一个鄙视的眼神，兀自埋头秃噜起了面条。
乔海不服气地说：“哎我去~宇总，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儿大逆不道了。你说你初三那年招惹上毕东那伙混子，为了谁来着？”
乔海儿看向齐天亮，齐天亮马上回答：“林丽雅呀！”
“对，就是那个交际花！我记得那天是晚自习，那伙混子得有八九个吧？把咱们五个堵在浴池旁边儿的小胡同里，当时是谁陪你浴血奋战，两肋插刀的？”
“我记得延东和二秃子都上了，连亮子都找个个儿小的单挑，虽然上来就让人给撂倒了。”曾宇抬头望着天花板回忆着。
“不要信口雌黄，我没上吗？”乔海貌似疑惑地问。
“对，你上了，你上来就打个手机。”齐天亮补充道。
曾宇马上激动说：“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当时老能装了，从兜里掏出个跟手机贩子那儿要来的报废手机，一顿叫嚣。”说着曾宇便模仿起乔海的样子：“‘喂？爸，我让人打了，就在学校下边儿的浴池。’你一边说还一边指着那俩小混子。那时候儿手机多贵呀，谁见过学生使手机的？真把那两个小子吓住了。完了接着还说呢：‘爸，不用你来，就让我王叔带几个辅警过来就行。把他们都铐走。啥？还带枪？行，不用都带，让我王叔带就行。好，快点儿吧！’那逼让你装的真好像公安局是你家开的。说来也凑巧，没有五分钟吧，正好儿一辆警车鸣着笛路过。那几个小子真以为是你叫来的，吓得撒丫子跑没影儿了。”
“哎，你看看，什么叫逼是一样儿的逼，装上见高低？关键时刻还得我老人家隔岸观火，借刀杀人好使啊！”乔海不无得意的说。
“你可拉倒吧！”曾宇用力喝了一口酒：“那一把得逞后，你是走哪儿都用这招儿，说什么区分局刑警大队长乔建国是你爸，说铐谁就铐谁。后来，毕东那伙儿混子也学会了这招儿，抢劫出租车就用的这套说法。警察侦破排查的时候都找到咱们头上了，把咱抓到局子里这顿收拾。当时你哭成啥逼样儿你都忘了？”
乔海儿一脸尴尬的说：“哎！怪只怪造化弄人吧，你倒是有刚儿，满走廊都能听见你搁那大喊问心无愧，还要跟警察拼命。警察看你那逼出，当天晚上都以为要结案庆功了呢！”
“靠，那时候我就是遇强越强，不服就干。”曾宇反倒是让乔海怼得没了脾气：“那回真是把我父母吓坏了，当我看见身为普通工人的父母无能为力的在警局门口打转，最后给警察跪下时我就决定了再特么也不惹事儿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个顺民，不再让父母跟着操心了。”
乔海心有余悸的喝了口酒：“幸好那帮家伙又做了一个案，并且还干得挺大，竟然把司机给杀了！抛尸到南山野地的坑里。警察抓到那几个小子后一顿高压审讯才证明咱们不是罪犯。”
“没什么幸好的。”一直在旁边吃饭看戏的齐天亮却突然惆怅的插了一句：“那个被害的司机是刘明明他爸。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看到她笑过。”
“对了，刘明明后来咋样了？”曾宇问完心里也不禁感慨：这是齐天亮心中一直不愿跟别人提起的秘密，今天或许是外边的末日景象让齐天亮也变得释然了许多。
“可能是哭得太多又或者是后来上高中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总之是视网膜脱落再也看不见了。”
“你小子一直没找女朋友，难道不是因为爱玩游戏？”乔海大咧咧地说。
齐天亮望着窗外，黑色的融菌体正无声的飘落。他继续感伤地说：“嗯，她一直不接受我，我只能常去照顾她盲人按摩店的生意。”
“咔！”一直不爱喝酒的齐天亮突然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后对曾宇说：“宇总，如果可以，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
天色昏暗，雾气蒙蒙，屋内只剩下了阵阵喝酒声。曾宇和乔海看着齐天亮，都感觉这一刻这个多年的兄弟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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