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违和感
“这算什么事？！就这么让他把祭品带走了？要是他们最后没回来怎么办？？”
白泽刚走进部落里面就听到了前方那嘈杂的声音。
甚至门口都没有人巡逻或是看守，也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什么。
“对啊！！他要是直接带人跑了，要让我们所有人等死吗？？”
“没错！！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看起来这部落的二三十人正聚集在一起争论着什么。
这些话的矛头都明显指向了一个人。
已经死去的李向阳，也就是冒险带着苏允禾去找白泽的，苏允禾的舅舅！
看着眼前这些争吵声不断地新人类，苏允禾的眼神也微微有些暗淡。
特别是那些格外刺耳的，对李向阳的口诛笔伐。
偏偏大家会这么想似乎才是最合理的。
毕竟作为舅舅，带走要被当作活祭品的外甥女听起来也很符合逻辑。
至于去寻找信徒什么的……
先不说信徒这种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人是否存在。
就算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拥有着信徒的旧时代文明不还是一样走向了毁灭？
“真是讽刺，你舅舅就是为了救这些‘刁民’丧命的？”
白泽根本就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突然上前一步。
就这么无比直白的说出了这句满含嘲讽意味的话。
突然出现了这么突兀的声音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看向了两人。
那一道道“刺眼”的视线也让苏允禾心头一紧。
毕竟刚刚白泽的那些话可并不好听。
苏允禾是希望白泽能帮舅舅救下部落的，要是就因为这一句话撕破了脸皮……
其他人不清楚，可苏允禾可是亲眼见过白泽所施展出的“神迹”的。
在新时代人们的眼中，足以被称作神迹的魔法。
只是苏允禾想象中的争吵却并没有发生。
大部分人在注意到苏允禾的那一刻，眼神中反而是闪过了一丝慌乱。
“我就说不应该相信李向阳，我们当初就应该让那几个秘术师留下来！！结果你们都不信！现在呢？”
刚刚带头质问的中年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态度。
和其他人不同，那看向苏允禾的视线就像是在审视一名罪人一样。
但一个懵懂的女孩子能有什么罪？
“不仅李向阳畏罪潜逃了，现在苏允禾还带回来一个外人！！”
提到外人这两个字，其他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将本应该放在苏允禾身上的愤怒眼神放在了白泽的身上。
这也能看得出来，对于这些荒原上的部落来讲，至少对于苏允禾所在的这个部落来讲，并不是很欢迎外人。
但不欢迎外人却欢迎秘术师？
想到这里，白泽明显挑了挑眉，眼中也满是玩味与好奇。
可苏允禾可做不到像白泽那样面对这么多的质问与怀疑还能保持无动于衷。
“我舅舅他没有逃！！”
苏允禾极力的想要辩解些什么。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舅舅从始至终都没有逃避，更从没有想过为了自己一个人就放弃整个部落。
舅舅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可以继续安心的活下去的办法。
“那他人呢？”
“他人去哪了你们不是应该能猜到吗？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虚张声势，有必要吗？”
白泽还是开口了，直接开口打断了这个中年人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的话，苏允禾会回来？
苏允禾想不明白还情有可原，眼前这些人会想不明白？
说到底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过是想要找个人来对这件事负责罢了。
又或者是……
白泽看着那始终都在煽风点火的中年人，莫名的感到有些好笑。
按照苏允禾的话，他们的部落都要死到临头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做。
该说这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的本质吗？无论是那个时代的人类都一样！
中年人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打断了。
“好了！！至少小允禾不是回来了吗？而且……”
随着声音传来，周围的人也都自觉的散开出了一条路。
站在最前方的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仅仅用了一句话就让吵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显然，这个看起来甚至有种风中残烛既视感的老人就是掌握了话语权的“老大”了。
感受着老人那略有些古怪的眼神，白泽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和老人对视在了一起。
“该怎么称呼？族长？”
白泽那开玩笑的语气也让在场的其他人明显皱了皱眉。
似乎很不爽白泽这种轻佻的态度。
特别是对老人的这种毫不尊重的态度！
“什么族长，我也不过是活的久了一点，族长什么的，我一个老妇人可完全配不上。”
老人笑了笑。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慈祥且充满了善意的微笑，却反而让白泽感到不适。
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疯子！
“苏奶奶，这件事……”
“行了！李向阳也是为了我们，这件事之后再谈，都散了吧！”
“可是苏奶奶……”
中年人满脸无法接受的表情，但这位苏奶奶似乎根本就不想给中年人任何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两下地面，掀起的些许沙子也让中年人沉默了下来。
哪怕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迹，却还是只能收回想要说的话。
“苏强！！你想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一声质问落下，在场的其他人，甚至包括苏允禾在内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部落的人对这个苏奶奶好像不只是尊重那么简单。
“都散了吧，小允禾你先带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先去家族例会的帐子那边吧，那里安静一点，也不会有人打搅！”
苏奶奶留下这样一句话，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就这么佝偻着身子和其他人一起走开了。
看到这里，苏允禾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像是迫于某种压力，刚刚甚至都忘记了去解释一下白泽的身份。
“你们的族长……很有威望嘛！”
白泽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嘴上虽然说着调侃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的色彩。
一走进这部落，白泽就瞬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解释的违和感。
先不说整个部落竟然没人巡逻也没人看守外围。
这样一个二三十人体量的部落里竟然看不到任何类似粮仓的建筑。
透过各家各户的窗子也完全看不到任何耕种或是打猎用的工具。
水井倒是有一个，绳子和木桶上也有许多反复使用才会留下的痕迹。
可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水资源本应该是最稀缺的，可整个水井四周却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还有最重要的……
那个障眼法！
刚刚在场的二三十人中几乎没有人看起来像是精通魔法或是类似的想手段的那种存在。
那会是谁弄的障眼法？已经死去的李向阳？还是那个看起来就活不长了的苏奶奶？
整个村子满是矛盾与违和感，处处都透露着莫名的诡异。
还有那些人看向苏允禾的眼神。
怜悯、内疚……这些都没有，就连和那个中年人一样像是在审视罪人的眼神都没有。
那种慌乱感……
白泽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个部落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远没有苏允禾路上说的那么简单。
白泽倒不会怀疑是苏允禾在隐瞒实情，让她隐瞒她也没有那个心机和智商。
反倒是更像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瞒着苏允禾什么……
“你说苏奶奶？她其实不是族长的，虽然也差不多……”
苏允禾挠了挠头，看向白泽的眼神中也满是歉意。
明明是她求对方帮自己和舅舅，结果一到部落里反而让对方被针对。
“其实大家平时都很好的，也是因为快要形成的那个风暴所以才有些着急了，苏强伯伯不是坏人的！”
似乎是担心白泽误会些什么，苏允禾急忙解释了起来。
为了刚刚还在针对她的那些人开脱，这也让白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向阳的过分溺爱和呵护让苏允禾有些……脱离了这个灾厄纪元。
苏允禾的性格和现在的那种眼神，很难想象是一个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那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坏人？”
“当然不会，不过舅舅和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用好坏去定义一个人，每个人都只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而已！”
苏允禾突然说出的这一句话倒是让白泽愣了愣。
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哲学”的一句话会从苏允禾的嘴里说出来。
不过……
“不，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你舅舅就是！”
白泽刚走进部落里面就听到了前方那嘈杂的声音。
甚至门口都没有人巡逻或是看守，也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什么。
“对啊！！他要是直接带人跑了，要让我们所有人等死吗？？”
“没错！！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看起来这部落的二三十人正聚集在一起争论着什么。
这些话的矛头都明显指向了一个人。
已经死去的李向阳，也就是冒险带着苏允禾去找白泽的，苏允禾的舅舅！
看着眼前这些争吵声不断地新人类，苏允禾的眼神也微微有些暗淡。
特别是那些格外刺耳的，对李向阳的口诛笔伐。
偏偏大家会这么想似乎才是最合理的。
毕竟作为舅舅，带走要被当作活祭品的外甥女听起来也很符合逻辑。
至于去寻找信徒什么的……
先不说信徒这种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人是否存在。
就算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拥有着信徒的旧时代文明不还是一样走向了毁灭？
“真是讽刺，你舅舅就是为了救这些‘刁民’丧命的？”
白泽根本就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突然上前一步。
就这么无比直白的说出了这句满含嘲讽意味的话。
突然出现了这么突兀的声音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看向了两人。
那一道道“刺眼”的视线也让苏允禾心头一紧。
毕竟刚刚白泽的那些话可并不好听。
苏允禾是希望白泽能帮舅舅救下部落的，要是就因为这一句话撕破了脸皮……
其他人不清楚，可苏允禾可是亲眼见过白泽所施展出的“神迹”的。
在新时代人们的眼中，足以被称作神迹的魔法。
只是苏允禾想象中的争吵却并没有发生。
大部分人在注意到苏允禾的那一刻，眼神中反而是闪过了一丝慌乱。
“我就说不应该相信李向阳，我们当初就应该让那几个秘术师留下来！！结果你们都不信！现在呢？”
刚刚带头质问的中年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态度。
和其他人不同，那看向苏允禾的视线就像是在审视一名罪人一样。
但一个懵懂的女孩子能有什么罪？
“不仅李向阳畏罪潜逃了，现在苏允禾还带回来一个外人！！”
提到外人这两个字，其他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将本应该放在苏允禾身上的愤怒眼神放在了白泽的身上。
这也能看得出来，对于这些荒原上的部落来讲，至少对于苏允禾所在的这个部落来讲，并不是很欢迎外人。
但不欢迎外人却欢迎秘术师？
想到这里，白泽明显挑了挑眉，眼中也满是玩味与好奇。
可苏允禾可做不到像白泽那样面对这么多的质问与怀疑还能保持无动于衷。
“我舅舅他没有逃！！”
苏允禾极力的想要辩解些什么。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舅舅从始至终都没有逃避，更从没有想过为了自己一个人就放弃整个部落。
舅舅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可以继续安心的活下去的办法。
“那他人呢？”
“他人去哪了你们不是应该能猜到吗？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虚张声势，有必要吗？”
白泽还是开口了，直接开口打断了这个中年人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的话，苏允禾会回来？
苏允禾想不明白还情有可原，眼前这些人会想不明白？
说到底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过是想要找个人来对这件事负责罢了。
又或者是……
白泽看着那始终都在煽风点火的中年人，莫名的感到有些好笑。
按照苏允禾的话，他们的部落都要死到临头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做。
该说这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的本质吗？无论是那个时代的人类都一样！
中年人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打断了。
“好了！！至少小允禾不是回来了吗？而且……”
随着声音传来，周围的人也都自觉的散开出了一条路。
站在最前方的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仅仅用了一句话就让吵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显然，这个看起来甚至有种风中残烛既视感的老人就是掌握了话语权的“老大”了。
感受着老人那略有些古怪的眼神，白泽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和老人对视在了一起。
“该怎么称呼？族长？”
白泽那开玩笑的语气也让在场的其他人明显皱了皱眉。
似乎很不爽白泽这种轻佻的态度。
特别是对老人的这种毫不尊重的态度！
“什么族长，我也不过是活的久了一点，族长什么的，我一个老妇人可完全配不上。”
老人笑了笑。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慈祥且充满了善意的微笑，却反而让白泽感到不适。
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疯子！
“苏奶奶，这件事……”
“行了！李向阳也是为了我们，这件事之后再谈，都散了吧！”
“可是苏奶奶……”
中年人满脸无法接受的表情，但这位苏奶奶似乎根本就不想给中年人任何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两下地面，掀起的些许沙子也让中年人沉默了下来。
哪怕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迹，却还是只能收回想要说的话。
“苏强！！你想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一声质问落下，在场的其他人，甚至包括苏允禾在内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部落的人对这个苏奶奶好像不只是尊重那么简单。
“都散了吧，小允禾你先带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先去家族例会的帐子那边吧，那里安静一点，也不会有人打搅！”
苏奶奶留下这样一句话，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就这么佝偻着身子和其他人一起走开了。
看到这里，苏允禾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像是迫于某种压力，刚刚甚至都忘记了去解释一下白泽的身份。
“你们的族长……很有威望嘛！”
白泽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嘴上虽然说着调侃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的色彩。
一走进这部落，白泽就瞬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解释的违和感。
先不说整个部落竟然没人巡逻也没人看守外围。
这样一个二三十人体量的部落里竟然看不到任何类似粮仓的建筑。
透过各家各户的窗子也完全看不到任何耕种或是打猎用的工具。
水井倒是有一个，绳子和木桶上也有许多反复使用才会留下的痕迹。
可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水资源本应该是最稀缺的，可整个水井四周却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还有最重要的……
那个障眼法！
刚刚在场的二三十人中几乎没有人看起来像是精通魔法或是类似的想手段的那种存在。
那会是谁弄的障眼法？已经死去的李向阳？还是那个看起来就活不长了的苏奶奶？
整个村子满是矛盾与违和感，处处都透露着莫名的诡异。
还有那些人看向苏允禾的眼神。
怜悯、内疚……这些都没有，就连和那个中年人一样像是在审视罪人的眼神都没有。
那种慌乱感……
白泽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个部落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远没有苏允禾路上说的那么简单。
白泽倒不会怀疑是苏允禾在隐瞒实情，让她隐瞒她也没有那个心机和智商。
反倒是更像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瞒着苏允禾什么……
“你说苏奶奶？她其实不是族长的，虽然也差不多……”
苏允禾挠了挠头，看向白泽的眼神中也满是歉意。
明明是她求对方帮自己和舅舅，结果一到部落里反而让对方被针对。
“其实大家平时都很好的，也是因为快要形成的那个风暴所以才有些着急了，苏强伯伯不是坏人的！”
似乎是担心白泽误会些什么，苏允禾急忙解释了起来。
为了刚刚还在针对她的那些人开脱，这也让白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向阳的过分溺爱和呵护让苏允禾有些……脱离了这个灾厄纪元。
苏允禾的性格和现在的那种眼神，很难想象是一个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那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坏人？”
“当然不会，不过舅舅和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用好坏去定义一个人，每个人都只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而已！”
苏允禾突然说出的这一句话倒是让白泽愣了愣。
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哲学”的一句话会从苏允禾的嘴里说出来。
不过……
“不，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你舅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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