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利用
诺大的城堡里，白泽跟着李青璇来到了通过机关打开的暗门后。
一个墙上刻满了各种各样咒文的房间，周围的架子上也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材料。
写满了稀奇古怪咒文的纸张也随意的堆放在各个角落。
白泽随手拿起一本书简单的翻了翻。
看起来属于李青璇的所有秘密都藏在这里了。
而李青璇会带他过来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只见对方在架子上翻翻找找，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被大量纸张挡住的提灯。
提灯的玻璃虽然没有破损，上面的咒文也还清晰可见。
但提灯里却空无一物，就像是里面用来提供光亮的东西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一般。
提灯的整体结构和做工看起来都十分的精细，底座上则刻着一个齿轮的标记。
看起来应该是代表着某个组织。
“找到了，当时那个发条城的人就是带着这个过来的，我也是靠着研究这上面的咒文才构造出了那种魔法阵，能够提取使徒力量的魔法阵！”
李青璇解释着，也将提灯递给了对方。
几个月前，一个来自发条城的秘术师带着这个提灯来找她。
那个时候两人谈论的话题就是如何解决沙漠的恶劣环境。
而解决办法也十分的简单粗暴。
连旧时代都未曾做到的，彻底封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使徒！
因为导致这个世界发生变化，让灾祸横行的罪魁祸首就是使徒。
这一点旧时代文明当初也很清楚，只要消灭了使徒，一切就都会恢复如初。
可旧时代文明的失败也告诉了灾厄纪元的人类，使徒是不可战胜的。
至于封印......
魔法的力量本就来自于使徒，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利用这份力量来封印力量的源头呢？
白泽自然也很清楚，但在亲眼看到并辨认出提灯上的咒文时，就连他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因为这提灯的结构和咒文，理论上真的能同时起到那两种作用。
封印和提取。
同时白泽的心里也产生了疑惑和警惕。
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而且既然掌握了这样一份技术，为什么要拱手让人，让沙漠这边先“尝到甜头”。
灾难当头理应团结什么的，骗一骗苏允禾还行。
人性这东西，远比看起来要复杂。
“发条城的那个人和我说，他们可以提供生成使徒之卵的技术，但前提是封印了沙漠中的使徒后，我们需要取出那个使徒的心脏送往发条城！”
听着李青璇的话，白泽明显愣住了。
还真和传闻一样？发条城想要得到使徒的心脏？
“你没问他们为什么需要使徒的心脏？”
白泽一边鼓捣着提灯一边问着。
他很好奇，发条城是怎么得到这种技术的！
难道也和黑沙堡这里一样，发条城也存在着和他们一样来自旧时代的“信徒”？
可就算是旧时代的信徒，就连白泽自己都很难完美的掌握这种技术，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这话听起来很自负，但这也确实是实打实的事实。
白泽就是这个圈子里天赋最高同时也是最强的那一个了。
甚至可以说，关于魔法的事情，要是连白泽都做不到，这个世界上就绝对没有人类能做到了。
所以白泽才会如此肯定这件事十分不对劲。
无论是对方找李青璇帮忙还是能掌握这种技术！
提到这件事，李青璇表现的也很无奈。
“我问了，他们并不愿意说！”
白泽的回答也很直接：“那你就不答应帮忙咯，反正是别人来求你的！”
听起来很正常也合乎逻辑的话却让李青璇连连叹气，就连那眼神都让白泽感到有些陌生。
李青璇的变化，真的很大。
之前还在聊曾经的种种很那发现，但到了灾厄纪元的事情，那种陌生感便越来越清晰了。
李青璇摇了摇，脸上的笑容也满是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所以我才说，你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也是，对你来讲这三万年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李青璇靠坐在桌子上，这也是她第一次对其他人表现出那早就存在了的疲惫。
不只是肉体上的疲惫，精神也好，内心也好。
活在这样的世界上，背负着那一切活着，真的很累。
“我和你不一样，白泽，甚至和过去的我也完全不一样了！”
“我现在有新的朋友，新的关系网，还有这么大的黑沙堡要守护，我得为这里的人们负责，为了那些仅仅是想要活下去的人们负责。”
“为我以前犯下的过错负责！”
这样的几句话说出口也明显让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
同时也带给了白泽那种感觉，三万年的真实感。
三万年真的已经过去了。
只是白泽自己一直还留在三万年前，还留在旧时代，留在了灾厄纪元之前。
“我没办法和你一样，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单纯的为了自己的感受，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李青璇大可以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不给发条城的人任何好脸色。
可在那之后呢？
她自己确实是爽到了，也确实给了发条城狠狠一巴掌。
但黑沙还在，沙漠的恶劣气候还是会愈发的严重。
沙漠中的人们，他们的生存空间也仍然会一点一点的被剥夺，直至所有人彻底和黄沙融为一体。
就像是三万年前的旧时代一样。
李青璇亲眼见证过那场灾难，亲眼看着人类文明毁于一旦，亲身体会过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
也正因为体会过，正因为曾经做了错事，才想要弥补，想要改变。
至少......
不能让历史再次重演，不能让旧时代的毁灭再次降临在灾厄纪元的人们身上。
听到这里，白泽也陷入了沉默。
因为对方的这些话也更加证实了刚刚的那种陌生感。
三万年，一切真的早就变了。
人也好，周围的事物也好。
或许陌生的并不是他们，而是白泽自己。
他对于现在这个世界才是完完全全的一个陌生的存在。
“我只能答应，那对于黑沙堡来讲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你既然跨过了大片沙漠过来应该也看到了，我也答应过这黑沙堡原本的主人，那个把我从噩梦中拯救出来的人。”
李青璇笑了笑，由衷的微笑。
可能她自己也早就在时间的消磨下逐渐接受了这个时代吧。
她自己也早就成为了和黑沙堡的那些人一样的，生活在灾厄纪元的新人类。
至少李青璇不希望自己一直原地踏步，一直活在过去的恐惧之中。
“那个孩子，就是带你们过来的李思，就是他的父母救下了我，也是为了救我才......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必须要还上这份人情。”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也能理解对方的这种想法。
但是......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位置，为什么会把这些事告诉你，你刚刚也猜到了！这就和以前一样，和我们被利用的那一次一样！！”
白泽情绪有些激动的提醒着。
这一切彻底串联了起来。
那个打火机，苏允禾的奶奶说的从黑沙堡带回来的保护部落的办法，还有那个赵曼婷的商会。
甚至是白泽自己被困了三万年，一瞬间的三万年！
这些都在提醒着他，这就是一次利用，和以前一样的利用。
“他们知道我还在，也很确定我的位置所以才告诉了你，就是想让你用这个打火机把我引过来，想要再一次利用我们的手来唤醒沙漠里那个已经四分五裂的使徒！！”
白泽将打火机拍在了桌子上，也终于想明白了。
以李青璇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这也是为什么那个魔法阵会如此的漏洞百出。
就像白泽说的那样，只有白痴才能想出这种弱智办法。
而利用了李青璇的人也明白，只有白泽才能完善那个魔法阵。
一个既能提取使徒的力量又能封印使徒的魔法阵。
目的从来都不是让使徒降临在这个世界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想要让它们出现，这样才可以在那之后得到这份力量。
这份称得上是神明的力量。
但这也是人类这个物种最不可救药的愚蠢。
有些东西真的是人类能够掌控的？
这一切又真的是那个计划了这一切的人类在利用使徒？
谁又能确定，是不是使徒再借人类之手降临在地球呢？
又或者......
这对于使徒来讲，就只是一场游戏。
白泽很清楚使徒的恐怖，因为他亲眼见过，亲眼见过一个真真正正的，完整的，名为使徒的“生物”。
也正是因为亲眼见过，才会明白过来过去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愚蠢且自大。
活了两世，两世的愚蠢！
可听着这些话的李青璇却给了白泽一个冰冷无比的回答：
“你曾经不也一样利用了我们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泽还想说下去的一切戛然而止。
“你不也是为了你的妹妹，毫不犹豫的把我们也拉进了这个深渊里，也仅仅是因为我们能帮到你，能够帮你完成你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仪式和魔法。”
没错，之前在和白泽交流完那些后确实让李青璇产生了危机感。
可冷静下来后却也发现......
对方能利用他们来得到使徒的力量，为什么她不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利用对方改变这片沙漠呢？
只是她不能，也不愿意让白泽再参与进来了。
不是在怪罪，反而是因为愧疚。
这么多年来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对方头上的愧疚。
对方和自己不一样，三万年对他来讲仅仅是一瞬。
现在旧时代的一切都已经毁灭了，他也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时代。
不用像自己一样，背负着那份沉重的过去，背负着亲眼见到过，亲身经历过的绝望！
而白泽这个人......
该怎么激怒他，李青璇太了解！
一个墙上刻满了各种各样咒文的房间，周围的架子上也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材料。
写满了稀奇古怪咒文的纸张也随意的堆放在各个角落。
白泽随手拿起一本书简单的翻了翻。
看起来属于李青璇的所有秘密都藏在这里了。
而李青璇会带他过来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只见对方在架子上翻翻找找，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被大量纸张挡住的提灯。
提灯的玻璃虽然没有破损，上面的咒文也还清晰可见。
但提灯里却空无一物，就像是里面用来提供光亮的东西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一般。
提灯的整体结构和做工看起来都十分的精细，底座上则刻着一个齿轮的标记。
看起来应该是代表着某个组织。
“找到了，当时那个发条城的人就是带着这个过来的，我也是靠着研究这上面的咒文才构造出了那种魔法阵，能够提取使徒力量的魔法阵！”
李青璇解释着，也将提灯递给了对方。
几个月前，一个来自发条城的秘术师带着这个提灯来找她。
那个时候两人谈论的话题就是如何解决沙漠的恶劣环境。
而解决办法也十分的简单粗暴。
连旧时代都未曾做到的，彻底封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使徒！
因为导致这个世界发生变化，让灾祸横行的罪魁祸首就是使徒。
这一点旧时代文明当初也很清楚，只要消灭了使徒，一切就都会恢复如初。
可旧时代文明的失败也告诉了灾厄纪元的人类，使徒是不可战胜的。
至于封印......
魔法的力量本就来自于使徒，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利用这份力量来封印力量的源头呢？
白泽自然也很清楚，但在亲眼看到并辨认出提灯上的咒文时，就连他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因为这提灯的结构和咒文，理论上真的能同时起到那两种作用。
封印和提取。
同时白泽的心里也产生了疑惑和警惕。
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而且既然掌握了这样一份技术，为什么要拱手让人，让沙漠这边先“尝到甜头”。
灾难当头理应团结什么的，骗一骗苏允禾还行。
人性这东西，远比看起来要复杂。
“发条城的那个人和我说，他们可以提供生成使徒之卵的技术，但前提是封印了沙漠中的使徒后，我们需要取出那个使徒的心脏送往发条城！”
听着李青璇的话，白泽明显愣住了。
还真和传闻一样？发条城想要得到使徒的心脏？
“你没问他们为什么需要使徒的心脏？”
白泽一边鼓捣着提灯一边问着。
他很好奇，发条城是怎么得到这种技术的！
难道也和黑沙堡这里一样，发条城也存在着和他们一样来自旧时代的“信徒”？
可就算是旧时代的信徒，就连白泽自己都很难完美的掌握这种技术，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这话听起来很自负，但这也确实是实打实的事实。
白泽就是这个圈子里天赋最高同时也是最强的那一个了。
甚至可以说，关于魔法的事情，要是连白泽都做不到，这个世界上就绝对没有人类能做到了。
所以白泽才会如此肯定这件事十分不对劲。
无论是对方找李青璇帮忙还是能掌握这种技术！
提到这件事，李青璇表现的也很无奈。
“我问了，他们并不愿意说！”
白泽的回答也很直接：“那你就不答应帮忙咯，反正是别人来求你的！”
听起来很正常也合乎逻辑的话却让李青璇连连叹气，就连那眼神都让白泽感到有些陌生。
李青璇的变化，真的很大。
之前还在聊曾经的种种很那发现，但到了灾厄纪元的事情，那种陌生感便越来越清晰了。
李青璇摇了摇，脸上的笑容也满是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所以我才说，你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也是，对你来讲这三万年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李青璇靠坐在桌子上，这也是她第一次对其他人表现出那早就存在了的疲惫。
不只是肉体上的疲惫，精神也好，内心也好。
活在这样的世界上，背负着那一切活着，真的很累。
“我和你不一样，白泽，甚至和过去的我也完全不一样了！”
“我现在有新的朋友，新的关系网，还有这么大的黑沙堡要守护，我得为这里的人们负责，为了那些仅仅是想要活下去的人们负责。”
“为我以前犯下的过错负责！”
这样的几句话说出口也明显让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
同时也带给了白泽那种感觉，三万年的真实感。
三万年真的已经过去了。
只是白泽自己一直还留在三万年前，还留在旧时代，留在了灾厄纪元之前。
“我没办法和你一样，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单纯的为了自己的感受，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李青璇大可以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不给发条城的人任何好脸色。
可在那之后呢？
她自己确实是爽到了，也确实给了发条城狠狠一巴掌。
但黑沙还在，沙漠的恶劣气候还是会愈发的严重。
沙漠中的人们，他们的生存空间也仍然会一点一点的被剥夺，直至所有人彻底和黄沙融为一体。
就像是三万年前的旧时代一样。
李青璇亲眼见证过那场灾难，亲眼看着人类文明毁于一旦，亲身体会过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
也正因为体会过，正因为曾经做了错事，才想要弥补，想要改变。
至少......
不能让历史再次重演，不能让旧时代的毁灭再次降临在灾厄纪元的人们身上。
听到这里，白泽也陷入了沉默。
因为对方的这些话也更加证实了刚刚的那种陌生感。
三万年，一切真的早就变了。
人也好，周围的事物也好。
或许陌生的并不是他们，而是白泽自己。
他对于现在这个世界才是完完全全的一个陌生的存在。
“我只能答应，那对于黑沙堡来讲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你既然跨过了大片沙漠过来应该也看到了，我也答应过这黑沙堡原本的主人，那个把我从噩梦中拯救出来的人。”
李青璇笑了笑，由衷的微笑。
可能她自己也早就在时间的消磨下逐渐接受了这个时代吧。
她自己也早就成为了和黑沙堡的那些人一样的，生活在灾厄纪元的新人类。
至少李青璇不希望自己一直原地踏步，一直活在过去的恐惧之中。
“那个孩子，就是带你们过来的李思，就是他的父母救下了我，也是为了救我才......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必须要还上这份人情。”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也能理解对方的这种想法。
但是......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位置，为什么会把这些事告诉你，你刚刚也猜到了！这就和以前一样，和我们被利用的那一次一样！！”
白泽情绪有些激动的提醒着。
这一切彻底串联了起来。
那个打火机，苏允禾的奶奶说的从黑沙堡带回来的保护部落的办法，还有那个赵曼婷的商会。
甚至是白泽自己被困了三万年，一瞬间的三万年！
这些都在提醒着他，这就是一次利用，和以前一样的利用。
“他们知道我还在，也很确定我的位置所以才告诉了你，就是想让你用这个打火机把我引过来，想要再一次利用我们的手来唤醒沙漠里那个已经四分五裂的使徒！！”
白泽将打火机拍在了桌子上，也终于想明白了。
以李青璇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这也是为什么那个魔法阵会如此的漏洞百出。
就像白泽说的那样，只有白痴才能想出这种弱智办法。
而利用了李青璇的人也明白，只有白泽才能完善那个魔法阵。
一个既能提取使徒的力量又能封印使徒的魔法阵。
目的从来都不是让使徒降临在这个世界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想要让它们出现，这样才可以在那之后得到这份力量。
这份称得上是神明的力量。
但这也是人类这个物种最不可救药的愚蠢。
有些东西真的是人类能够掌控的？
这一切又真的是那个计划了这一切的人类在利用使徒？
谁又能确定，是不是使徒再借人类之手降临在地球呢？
又或者......
这对于使徒来讲，就只是一场游戏。
白泽很清楚使徒的恐怖，因为他亲眼见过，亲眼见过一个真真正正的，完整的，名为使徒的“生物”。
也正是因为亲眼见过，才会明白过来过去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愚蠢且自大。
活了两世，两世的愚蠢！
可听着这些话的李青璇却给了白泽一个冰冷无比的回答：
“你曾经不也一样利用了我们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泽还想说下去的一切戛然而止。
“你不也是为了你的妹妹，毫不犹豫的把我们也拉进了这个深渊里，也仅仅是因为我们能帮到你，能够帮你完成你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仪式和魔法。”
没错，之前在和白泽交流完那些后确实让李青璇产生了危机感。
可冷静下来后却也发现......
对方能利用他们来得到使徒的力量，为什么她不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利用对方改变这片沙漠呢？
只是她不能，也不愿意让白泽再参与进来了。
不是在怪罪，反而是因为愧疚。
这么多年来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对方头上的愧疚。
对方和自己不一样，三万年对他来讲仅仅是一瞬。
现在旧时代的一切都已经毁灭了，他也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时代。
不用像自己一样，背负着那份沉重的过去，背负着亲眼见到过，亲身经历过的绝望！
而白泽这个人......
该怎么激怒他，李青璇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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