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孤独中的一丝慰藉
“所以……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这种人，是吧？”
白泽直视着李青璇，明明是最为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可能谁也未曾想过，这样的话会从彼此的口中说出口。
李青璇也没有任何的避讳，微微抬起头和白泽对视。
那份感情，来自三万年前的感情也被隐藏的很好。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你根本不知道这灾厄纪元代表着什么！”
这番话也让白泽露出了笑容，自嘲的笑容。
原来他在其他人的眼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鲁莽、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李青璇那句话的意思。
他本以为对方会懂，也会理解这种感受。
因为对方也曾经历过相似的绝望，相似的痛苦。
但事实却是……
白泽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本来是一场令人怀念的重逢，但一切却都被搞砸了。
而搞砸了这一切的却好像是自己。
白泽甚至没有去责备对方什么，就连情绪都没有像李青璇预想中的那样出现剧烈的波动。
他脸上浮现出的依旧是笑容，释然般的笑容。
对过去的释然。
这场重逢本给了白泽希望，自己的过去还在，熟悉的人和记忆中的一切都还在。
现在看起来，三万年……
足以带走一切！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还愿意见我，也谢谢你的烟！”
白泽说着，抽出了一根续上后，也将剩下的都放在了桌面上，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对方说的对，已经三万年了。
对方也早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人际关系。
就和这新的时代一样。
只有白泽还被困在过去，依旧和灾厄纪元，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看着那道无比孤独的背影，冲动感也在李青璇的心中不断滋生。
她想要冲上去拉住对方，想要说清楚这一切，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在说谎。
但是……
她不能。
这是她需要做的，她的职责，也是必须要偿还的罪孽，但这不是白泽的。
李青璇也很享受这短暂的重逢，哪怕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也掺杂了许多的争吵。
可也真的能让她回忆起曾经，最宝贵的曾经。
但也正是因为那份曾经是如此的宝贵，她才必须要这么做。
她不能让新人类的文明重蹈覆辙。
也不能让已经背负了这么多的白泽继续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孤独又绝望的走下去。
房门打开又关上，这也代表着，可以选择冲动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没有了。
明明应该如释重负，但李青璇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看着桌子上的提灯，若有所思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门外，刚刚从书房里出来的苏允禾注意到白泽那有些失魂落魄的状态明显愣住了。
那个书房的隔音效果虽然还不错，但也架不住两人争吵不断。
不过这也不是让苏允禾出来的原因，反而是因为突然的安静。
或许是直觉吧，苏允禾总感觉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一出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怎么了吗？”
苏允禾急忙上前，眼中也满是担忧和紧张。
特别是这里还不见白泽朋友的身影，这也让她更加确信了。
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没什么，该走了，我们……”
白泽下意识的回头多看了一眼，那扇暗门也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打开。
对方既然已经说了这种话，自然也不可能再现身了。
这也终于让白泽明白了。
明白了从和苏允禾相遇起就出现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苏允禾所在的部落没有做错什么，赵曼婷的商会也没有做错什么，就连现在打算用这最愚蠢的办法来解决沙漠灾难的李青璇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错的是自己，一直都是自己。
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经历甚至是自己的目的和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自己。
“我们不属于这里，永远都不会属于这里。”
说到这里，白泽反而笑了笑。
并不是自己救了苏允禾，自己也没有帮助商会和李青璇。
甚至也未曾帮助过曾经的那几个朋友。
李青璇也没有说错，自己一直都是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活着，为了这份目的在利用着所有人。
也改变了很多人原本的命运，本不该让他们承受的命运，难以承受的重量。
带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苏允禾离开城堡，白泽看向苏允禾，轻声问了一句：
“你恨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允禾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意义不明的话。
她为什么要恨对方？明明应该感谢的吧？感谢对方救了自己！
“如果没有我，或许你的父亲还有你最熟悉的部落也不会消失。”
那个部落的下面的确是存在一个使徒之卵。
但要是没有白泽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出现，那里的情况真的会演变到那种地步吗？
“你在，说什么？不是白泽你救了我吗？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苏允禾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
毕竟没有对方的出现，她又怎么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呼吸着空气，身处在奇迹一般的黑沙堡中，刚刚还能看到那些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的书籍？
甚至夸张的讲，没有白泽，就没有现在的她。
对于部落所发生的一切，她确实都已经记不住了。
可苏允禾却依旧相信那种感觉，对方所带来的各种感觉。
有安心，有感激，还有……
孤独中的一丝慰藉。
现在的她，又和白泽有什么区别呢？
属于自己的一切，代表着自己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但至少，有对方在的时候，不会感到那种慌乱，抓不住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的慌乱。
“是……那个姐姐说什么了吗？”
苏允禾下意识的抓紧了白泽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她不想看到白泽露出那种表情，不希望救下了她的人自己却深陷泥潭。
可能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这或许就是对方拯救自己的代价。
但这样的代价，苏允禾不愿意接受。
“没，她什么都没说。”
白泽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解释。
就这样沉默着顺着楼梯走下去。
可能……
他不应该再继续待在沙漠之中了。
或许他可以去改变些什么，改变李青璇预先设计好的那个魔法阵。
可以帮忙让这里变得更好，虽然只是有概率变得更好。
但李青璇的话却让他放弃了。
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次次去改变些什么，带来的改变真的是好的吗？
就像曾经一样，试着想要改变些什么，靠着这二周目一样的第二人生来做出改变。
可结果呢？
周围的一切反而变得更差了。
甚至如果没有他这个“二周目”的影响，旧时代的文明也不会毁灭。
也可能，不变才是最好的结果。
想要带来改变，想要去做到些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也就注定了……
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完美结局。
人总要学会放弃些什么。
想来也有些可笑，明明是自己提醒着苏允禾，提醒着其他人任何事都有代价。
可到头来反而是自己一直在无所顾忌的去犯下这样的禁忌！
白泽这样想着，苏允禾握着他的手的明显用力也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身旁一直在注视着的自己的苏允禾，那眼神却又让犹豫的情绪再一次滋生了。
每每看向苏允禾，白泽总会回忆起妹妹的身影。
就仿佛两人的身影跨越了三万年不断重叠。
或许也是因为这份“私心”，白泽才会选择救下对方，用那种风险十足的方式救下对方。
“我……”
苏允禾抿了抿嘴，不知所措却还想要努力的做些什么的模样真的让白泽犹豫了。
毕竟他本就是为了妹妹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眼下一个和妹妹无比相似的女孩子出现，又怎么可能不会让白泽的内心有所触动呢？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我……我不想看到白泽你这样。”
苏允禾想要去帮对方，尽可能帮上对方。
可她其实也明白，甚至会让白泽迷茫，让白泽不知所措的事情，她又哪里有能力去解决呢？
可能就连触碰的，连远远观摩的能力都没有。
但就算这样，就算面对白泽所面对的一切时自己是有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无力，心里却还是抑制不住那种感情。
不希望让对方孤独一人，不希望让对方独自承担，独自背负的感情。
或许自己做不到像对方救下自己时那样的“绚丽夺目”，但也一定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吧？
哪怕只是简单的聊聊天，只是简单的陪伴。
至少不会让白泽感受到那种孤独感，活在三万年后的世界中的孤独感。
苏允禾想要告诉对方，她可以，也愿意一直留在对方的身边，不管对方在面对着什么。
就像是对方毫不犹豫的救下自己时那样。
她也想提醒对方，现在的对方已经不是独自一人了。
可是……
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因为对方的身上始终都存在着那一道十分刻意的隔阂，就像是对方平时那不正经的态度一样。
从来都不是对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是对方并不想融入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注意到身边愿意靠近的人呢？
白泽直视着李青璇，明明是最为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可能谁也未曾想过，这样的话会从彼此的口中说出口。
李青璇也没有任何的避讳，微微抬起头和白泽对视。
那份感情，来自三万年前的感情也被隐藏的很好。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你根本不知道这灾厄纪元代表着什么！”
这番话也让白泽露出了笑容，自嘲的笑容。
原来他在其他人的眼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鲁莽、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李青璇那句话的意思。
他本以为对方会懂，也会理解这种感受。
因为对方也曾经历过相似的绝望，相似的痛苦。
但事实却是……
白泽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本来是一场令人怀念的重逢，但一切却都被搞砸了。
而搞砸了这一切的却好像是自己。
白泽甚至没有去责备对方什么，就连情绪都没有像李青璇预想中的那样出现剧烈的波动。
他脸上浮现出的依旧是笑容，释然般的笑容。
对过去的释然。
这场重逢本给了白泽希望，自己的过去还在，熟悉的人和记忆中的一切都还在。
现在看起来，三万年……
足以带走一切！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还愿意见我，也谢谢你的烟！”
白泽说着，抽出了一根续上后，也将剩下的都放在了桌面上，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对方说的对，已经三万年了。
对方也早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人际关系。
就和这新的时代一样。
只有白泽还被困在过去，依旧和灾厄纪元，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看着那道无比孤独的背影，冲动感也在李青璇的心中不断滋生。
她想要冲上去拉住对方，想要说清楚这一切，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在说谎。
但是……
她不能。
这是她需要做的，她的职责，也是必须要偿还的罪孽，但这不是白泽的。
李青璇也很享受这短暂的重逢，哪怕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也掺杂了许多的争吵。
可也真的能让她回忆起曾经，最宝贵的曾经。
但也正是因为那份曾经是如此的宝贵，她才必须要这么做。
她不能让新人类的文明重蹈覆辙。
也不能让已经背负了这么多的白泽继续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孤独又绝望的走下去。
房门打开又关上，这也代表着，可以选择冲动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没有了。
明明应该如释重负，但李青璇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看着桌子上的提灯，若有所思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门外，刚刚从书房里出来的苏允禾注意到白泽那有些失魂落魄的状态明显愣住了。
那个书房的隔音效果虽然还不错，但也架不住两人争吵不断。
不过这也不是让苏允禾出来的原因，反而是因为突然的安静。
或许是直觉吧，苏允禾总感觉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一出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怎么了吗？”
苏允禾急忙上前，眼中也满是担忧和紧张。
特别是这里还不见白泽朋友的身影，这也让她更加确信了。
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没什么，该走了，我们……”
白泽下意识的回头多看了一眼，那扇暗门也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打开。
对方既然已经说了这种话，自然也不可能再现身了。
这也终于让白泽明白了。
明白了从和苏允禾相遇起就出现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苏允禾所在的部落没有做错什么，赵曼婷的商会也没有做错什么，就连现在打算用这最愚蠢的办法来解决沙漠灾难的李青璇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错的是自己，一直都是自己。
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经历甚至是自己的目的和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自己。
“我们不属于这里，永远都不会属于这里。”
说到这里，白泽反而笑了笑。
并不是自己救了苏允禾，自己也没有帮助商会和李青璇。
甚至也未曾帮助过曾经的那几个朋友。
李青璇也没有说错，自己一直都是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活着，为了这份目的在利用着所有人。
也改变了很多人原本的命运，本不该让他们承受的命运，难以承受的重量。
带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苏允禾离开城堡，白泽看向苏允禾，轻声问了一句：
“你恨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允禾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意义不明的话。
她为什么要恨对方？明明应该感谢的吧？感谢对方救了自己！
“如果没有我，或许你的父亲还有你最熟悉的部落也不会消失。”
那个部落的下面的确是存在一个使徒之卵。
但要是没有白泽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出现，那里的情况真的会演变到那种地步吗？
“你在，说什么？不是白泽你救了我吗？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苏允禾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
毕竟没有对方的出现，她又怎么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呼吸着空气，身处在奇迹一般的黑沙堡中，刚刚还能看到那些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的书籍？
甚至夸张的讲，没有白泽，就没有现在的她。
对于部落所发生的一切，她确实都已经记不住了。
可苏允禾却依旧相信那种感觉，对方所带来的各种感觉。
有安心，有感激，还有……
孤独中的一丝慰藉。
现在的她，又和白泽有什么区别呢？
属于自己的一切，代表着自己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但至少，有对方在的时候，不会感到那种慌乱，抓不住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的慌乱。
“是……那个姐姐说什么了吗？”
苏允禾下意识的抓紧了白泽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她不想看到白泽露出那种表情，不希望救下了她的人自己却深陷泥潭。
可能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这或许就是对方拯救自己的代价。
但这样的代价，苏允禾不愿意接受。
“没，她什么都没说。”
白泽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解释。
就这样沉默着顺着楼梯走下去。
可能……
他不应该再继续待在沙漠之中了。
或许他可以去改变些什么，改变李青璇预先设计好的那个魔法阵。
可以帮忙让这里变得更好，虽然只是有概率变得更好。
但李青璇的话却让他放弃了。
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次次去改变些什么，带来的改变真的是好的吗？
就像曾经一样，试着想要改变些什么，靠着这二周目一样的第二人生来做出改变。
可结果呢？
周围的一切反而变得更差了。
甚至如果没有他这个“二周目”的影响，旧时代的文明也不会毁灭。
也可能，不变才是最好的结果。
想要带来改变，想要去做到些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也就注定了……
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完美结局。
人总要学会放弃些什么。
想来也有些可笑，明明是自己提醒着苏允禾，提醒着其他人任何事都有代价。
可到头来反而是自己一直在无所顾忌的去犯下这样的禁忌！
白泽这样想着，苏允禾握着他的手的明显用力也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身旁一直在注视着的自己的苏允禾，那眼神却又让犹豫的情绪再一次滋生了。
每每看向苏允禾，白泽总会回忆起妹妹的身影。
就仿佛两人的身影跨越了三万年不断重叠。
或许也是因为这份“私心”，白泽才会选择救下对方，用那种风险十足的方式救下对方。
“我……”
苏允禾抿了抿嘴，不知所措却还想要努力的做些什么的模样真的让白泽犹豫了。
毕竟他本就是为了妹妹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眼下一个和妹妹无比相似的女孩子出现，又怎么可能不会让白泽的内心有所触动呢？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我……我不想看到白泽你这样。”
苏允禾想要去帮对方，尽可能帮上对方。
可她其实也明白，甚至会让白泽迷茫，让白泽不知所措的事情，她又哪里有能力去解决呢？
可能就连触碰的，连远远观摩的能力都没有。
但就算这样，就算面对白泽所面对的一切时自己是有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无力，心里却还是抑制不住那种感情。
不希望让对方孤独一人，不希望让对方独自承担，独自背负的感情。
或许自己做不到像对方救下自己时那样的“绚丽夺目”，但也一定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吧？
哪怕只是简单的聊聊天，只是简单的陪伴。
至少不会让白泽感受到那种孤独感，活在三万年后的世界中的孤独感。
苏允禾想要告诉对方，她可以，也愿意一直留在对方的身边，不管对方在面对着什么。
就像是对方毫不犹豫的救下自己时那样。
她也想提醒对方，现在的对方已经不是独自一人了。
可是……
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因为对方的身上始终都存在着那一道十分刻意的隔阂，就像是对方平时那不正经的态度一样。
从来都不是对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是对方并不想融入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注意到身边愿意靠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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