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贤贞太后
秦扬一脸铁青地走来出来，岳诚见他面色不善，只是笑笑。
两人一路无话。
云央宫大的惊人，如果不是经常出入其中的人，无人引路必然会晕头转向。
跨过第七道宫门后，豁然开朗，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赫然矗立在眼前。
大殿周围格外空旷，约有二十名宫女内侍在清扫。
“见过岳大人。”
一名离得最近的宫女放下手中工具，向岳诚行礼。
岳诚望了一眼，问到：“陛下在不在殿内？”
那宫女回答到：“回岳大人的话，陛下正午时去了青凤殿，不知何时回来。”
岳诚点了点头，对秦扬说到：“看来陛下在太后那里。”
秦扬明了，岳诚说的“太后”，便是嬴天心之前所讲的贤贞皇后，也是她的生母。
他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在动荡时局中安身，并培养出嬴天心这等帝王的传奇女性。
“青凤殿离这里不算远，一会如果见到太后，一定要注意礼数——陛下对于任何失礼于太后的行为都不会姑息。”
秦扬心中更加向往。能成为嬴天心这种天骄的逆鳞，究竟是怎样的人？
......
青凤殿内。
嬴天心看着满案的珍馐，笑意盈盈。
“母后，今年风调雨顺，天降瑞雪，西北河套也很安定。”
青玉案对面，端坐着一位身着水蓝瓷纹长裙、头戴白金玉鸾簪的中年美妇，虽然脸色微微苍白，但神情分外温婉。
“陛下，到了哀家这里，就不要聊国事了。”
嬴天心以金箸夹起碧色鲤鱼盘中的菜肴，品了一口，惊喜万分道：“母后，这是您亲自做的？”
随即脸色一变，“那群下人竟敢让您劳神，该杀！”
身后的内侍宫女们浑身一哆嗦，通通跪下来。
“陛下息怒，莫要怪罪他们。昨日您神色疲惫，哀家心中担心的紧，便执意下厨，做两个您喜欢的菜慰劳您——陛下再不动筷，菜就凉了。”
贤贞太后见嬴天心脸色好了点，便问到：“陛下，此次出行有何奇闻异事，还请一边用膳，一边讲给哀家听。”
嬴天心冷着脸，对那群下人喝道：“若非母后求情，朕定然饶不了尔等。全都退下！”
那群宫女内侍大气不敢喘一声，悄声站起，赶紧趋出殿外。
等殿内只剩贤贞太后和嬴天心两人后，嬴天心忽然嬉皮笑脸起来，将座椅挪过去，“娘亲，这菜真好吃！”
“哎，都成一国之君了，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嬴天心心中甚暖，一边吃着贤贞太后为她亲手做的佳肴，一边将此次微服寻访过程中的奇遇简单道来，至于九香楼的遭遇，便以春秋笔法代过。
但贤贞太后哪听不出其中惊险？
她忽然咳嗽起来，眼中噙泪，抚摸着嬴天心的秀发，“可怜的孩儿，若不是先帝早逝，现在定然是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哪还会日日夜夜担惊受怕......”
嬴天心见状，赶紧安慰：“娘亲莫要伤心，昔年伤您的狗贼已经被孩儿诛杀，现在孩儿身为大秦帝王，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说起来，当皇帝甚是过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是公主能比的——”
不经意提到“公主”二字，嬴天心似是想起了一些事，话音骤顿，表情也凝滞了一瞬，但马上又恢复笑颜。
可这小小的变化，怎能逃得过在宫廷里阅人无数的贤贞太后的眼睛？
贤贞太后用手中丝绢擦拭眼角，伤心之情也变为好奇，“陛下，方才怎么回事？”
嬴天心若无其事，“哪有，就是想起路上一点不足道的琐事。娘亲您也吃——”
“不对。”
贤贞太后仔细地盯着嬴天心的眉眼，看得她一脸不自在。
“哀家生的孩儿，哀家最了解。陛下，您刚才在......吃醋？”
嬴天心不着痕迹地偏过头，随意道：“您莫要胡思乱想，我是大秦的皇帝，我能吃什么醋？谁敢让我吃醋？”
贤贞太后笑而不语，默默地看着她。
嬴天心浑身不爽，干脆像小孩子一样撒起泼：“娘亲，我真没吃醋，我就是被一头憨驴气到了。”
“哦？”
太后拉住嬴天心的手，“快给哀家讲讲，是怎样俊俏的憨驴，惹到哀家的孩儿了？”
嬴天心一反对母亲毕恭毕敬的态度，显得很不耐烦，“哎呀，就是在路上遇到头憨驴，那憨驴非要让孩儿帮他救个人。我实在懒得管，但那憨驴非追着我不放——”
贤贞太后细细品味一番，时而又盯着嬴天心好生瞧。
“陛下，那憨驴是让您去救一名异国的公主，对吗？”
“娘亲，这道菜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了。那会您怕有人毒害我，偷着为我亲自下厨——”
“看来陛下是默认了。那容哀家再猜猜，那憨驴不是秦人，对吗？”
嬴天心刚要应答，一个内侍急匆匆地走进来，“陛下，金鹏卫统领将军岳诚觐见。”
“朕正在陪伴母后，若无急事，让他在外面候着。”
那内侍继续讲到：“岳将军说，已将楚国使臣秦扬带来复命，他二人现在殿外。您看是——”
嬴天心脸色瞬变，“不见！让他二人去问天殿外等候，待朕——”
“慢。”
贤贞太后饮了口清茶，对那内侍吩咐到：“让那二人进来。”
不等嬴天心反驳，贤贞太后接着说：“哀家好久看到岳家的大公子了，甚是想念。听闻还有异国使臣，也想见识一番。”
“这......”那名内侍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嬴天心叹了口气，“按照母后说的办。”
内侍喏了一声，便轻然退下。
“娘亲！”
嬴天心一脸嗔怪，“那岳诚您见过八百回了，有什么想念的。还有那异国使臣——”
贤贞太后忽然生起气来，“陛下，哀家虽然久居深宫，但对世间奇物也有探索之心。”
嬴天心大惊失色，放下筷箸，握紧贤贞太后的手，“孩儿不孝，惹您不悦，请娘亲恕罪。”
太后随即莞尔，哪还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既然陛下知错了，那便让哀家见见来自异国的‘憨驴’长什么样子。”
两人一路无话。
云央宫大的惊人，如果不是经常出入其中的人，无人引路必然会晕头转向。
跨过第七道宫门后，豁然开朗，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赫然矗立在眼前。
大殿周围格外空旷，约有二十名宫女内侍在清扫。
“见过岳大人。”
一名离得最近的宫女放下手中工具，向岳诚行礼。
岳诚望了一眼，问到：“陛下在不在殿内？”
那宫女回答到：“回岳大人的话，陛下正午时去了青凤殿，不知何时回来。”
岳诚点了点头，对秦扬说到：“看来陛下在太后那里。”
秦扬明了，岳诚说的“太后”，便是嬴天心之前所讲的贤贞皇后，也是她的生母。
他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在动荡时局中安身，并培养出嬴天心这等帝王的传奇女性。
“青凤殿离这里不算远，一会如果见到太后，一定要注意礼数——陛下对于任何失礼于太后的行为都不会姑息。”
秦扬心中更加向往。能成为嬴天心这种天骄的逆鳞，究竟是怎样的人？
......
青凤殿内。
嬴天心看着满案的珍馐，笑意盈盈。
“母后，今年风调雨顺，天降瑞雪，西北河套也很安定。”
青玉案对面，端坐着一位身着水蓝瓷纹长裙、头戴白金玉鸾簪的中年美妇，虽然脸色微微苍白，但神情分外温婉。
“陛下，到了哀家这里，就不要聊国事了。”
嬴天心以金箸夹起碧色鲤鱼盘中的菜肴，品了一口，惊喜万分道：“母后，这是您亲自做的？”
随即脸色一变，“那群下人竟敢让您劳神，该杀！”
身后的内侍宫女们浑身一哆嗦，通通跪下来。
“陛下息怒，莫要怪罪他们。昨日您神色疲惫，哀家心中担心的紧，便执意下厨，做两个您喜欢的菜慰劳您——陛下再不动筷，菜就凉了。”
贤贞太后见嬴天心脸色好了点，便问到：“陛下，此次出行有何奇闻异事，还请一边用膳，一边讲给哀家听。”
嬴天心冷着脸，对那群下人喝道：“若非母后求情，朕定然饶不了尔等。全都退下！”
那群宫女内侍大气不敢喘一声，悄声站起，赶紧趋出殿外。
等殿内只剩贤贞太后和嬴天心两人后，嬴天心忽然嬉皮笑脸起来，将座椅挪过去，“娘亲，这菜真好吃！”
“哎，都成一国之君了，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嬴天心心中甚暖，一边吃着贤贞太后为她亲手做的佳肴，一边将此次微服寻访过程中的奇遇简单道来，至于九香楼的遭遇，便以春秋笔法代过。
但贤贞太后哪听不出其中惊险？
她忽然咳嗽起来，眼中噙泪，抚摸着嬴天心的秀发，“可怜的孩儿，若不是先帝早逝，现在定然是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哪还会日日夜夜担惊受怕......”
嬴天心见状，赶紧安慰：“娘亲莫要伤心，昔年伤您的狗贼已经被孩儿诛杀，现在孩儿身为大秦帝王，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说起来，当皇帝甚是过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是公主能比的——”
不经意提到“公主”二字，嬴天心似是想起了一些事，话音骤顿，表情也凝滞了一瞬，但马上又恢复笑颜。
可这小小的变化，怎能逃得过在宫廷里阅人无数的贤贞太后的眼睛？
贤贞太后用手中丝绢擦拭眼角，伤心之情也变为好奇，“陛下，方才怎么回事？”
嬴天心若无其事，“哪有，就是想起路上一点不足道的琐事。娘亲您也吃——”
“不对。”
贤贞太后仔细地盯着嬴天心的眉眼，看得她一脸不自在。
“哀家生的孩儿，哀家最了解。陛下，您刚才在......吃醋？”
嬴天心不着痕迹地偏过头，随意道：“您莫要胡思乱想，我是大秦的皇帝，我能吃什么醋？谁敢让我吃醋？”
贤贞太后笑而不语，默默地看着她。
嬴天心浑身不爽，干脆像小孩子一样撒起泼：“娘亲，我真没吃醋，我就是被一头憨驴气到了。”
“哦？”
太后拉住嬴天心的手，“快给哀家讲讲，是怎样俊俏的憨驴，惹到哀家的孩儿了？”
嬴天心一反对母亲毕恭毕敬的态度，显得很不耐烦，“哎呀，就是在路上遇到头憨驴，那憨驴非要让孩儿帮他救个人。我实在懒得管，但那憨驴非追着我不放——”
贤贞太后细细品味一番，时而又盯着嬴天心好生瞧。
“陛下，那憨驴是让您去救一名异国的公主，对吗？”
“娘亲，这道菜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了。那会您怕有人毒害我，偷着为我亲自下厨——”
“看来陛下是默认了。那容哀家再猜猜，那憨驴不是秦人，对吗？”
嬴天心刚要应答，一个内侍急匆匆地走进来，“陛下，金鹏卫统领将军岳诚觐见。”
“朕正在陪伴母后，若无急事，让他在外面候着。”
那内侍继续讲到：“岳将军说，已将楚国使臣秦扬带来复命，他二人现在殿外。您看是——”
嬴天心脸色瞬变，“不见！让他二人去问天殿外等候，待朕——”
“慢。”
贤贞太后饮了口清茶，对那内侍吩咐到：“让那二人进来。”
不等嬴天心反驳，贤贞太后接着说：“哀家好久看到岳家的大公子了，甚是想念。听闻还有异国使臣，也想见识一番。”
“这......”那名内侍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嬴天心叹了口气，“按照母后说的办。”
内侍喏了一声，便轻然退下。
“娘亲！”
嬴天心一脸嗔怪，“那岳诚您见过八百回了，有什么想念的。还有那异国使臣——”
贤贞太后忽然生起气来，“陛下，哀家虽然久居深宫，但对世间奇物也有探索之心。”
嬴天心大惊失色，放下筷箸，握紧贤贞太后的手，“孩儿不孝，惹您不悦，请娘亲恕罪。”
太后随即莞尔，哪还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既然陛下知错了，那便让哀家见见来自异国的‘憨驴’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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