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两辆人力车停在了卫府大门口，浦金大姐上前按了门铃，卫府的一个佣人过来打开了大铁门上耳门，“你们是？”
刘茹：“大爷，快让我们进去吧。”
浦金大姐拉了拉刘茹，“大叔，我们是你们家二小姐的朋友。”
卫府佣人：“哦。”
正在这时，吴管家也跑了过来。吴管家知道在这个时间过来的这些人，一定是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你们是？”
刘茹：“我们找二小姐。”
吴管家：“好，快请进。”
卫玥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已经早早站到了别墅的门口迎接。刘茹一见到卫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静秋姐在哪里？静秋姐怎么样了？”
卫玥见到与刘茹一同前来的这个人，脸部遮盖得严严实实，一时分辨不出来。但考虑到她是和刘茹一起来的，那就一定是自己的同志，所以也来不及多问。
卫玥：“在地下室，快跟我来。”
卫玥转身就往里走，浦金大姐和刘茹紧紧的跟着。卫玥转身对吴管家说，“吴叔，你就别下去了，在上面盯着。”
吴管家：“好的，二小姐。”
就在卫玥和吴管家说话的当口，浦金大姐带着刘茹继续往前走，到了客厅拐角处，浦金大姐伸手摁动了地下室的机关。地下室的门打开了，当时卫玥就感到有些纳闷，但也来不及细想，就紧跑了几步跟着进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赵忠辉还躺在地上，吴正飞依然还在呼唤，“静秋，静秋，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啊？”
刘茹一听到吴正飞的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刘茹立即跑过去，伏在宁静秋的身上，“静秋姐，你这是怎么了？”“静秋姐，你可别吓我呀。”
刘茹泪流满面，“这才几天呀，静秋姐刚把我从小蓝湾里营救出来，她自己这就……我不敢相信、我不愿相信、我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浦金大姐解开了脸上的面罩，直到这时卫玥才看清了来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姐卫蓉，浦金大姐也看到了卫玥的眼神。浦金大姐伸过手来拉住了卫玥。
浦金大姐：“小妹。”
卫玥：“姐。”
卫玥一下子扑到了浦金大姐的怀里。
浦金大姐只是抱了抱卫玥就径直走过去拍了拍吴正飞的肩膀，又从地下拽起了赵忠辉。
浦金大姐：“正飞、忠辉，大家都冷静克制一下。静秋的牺牲是我们的重大损失，不是哪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不幸。对于静秋的牺牲，这个责任，不仅是忠辉的，我也有责任，但是归根到底是日本鬼子又对我们犯下了新的罪行。干革命就会有牺牲。今天是静秋，明天或许是我，或许是你们。我们不是早就做好了随时为革命事业献出自己生命的准备了吗？现在我们不仅没有高兴的权利，甚至连悲痛的权利也没有。同志们，静秋在看着我们，无数先烈们也都在看着我们。擦干眼泪吧，把所有的悲痛都埋在心里，把所有的愤怒都积聚成力量，为了中国人民的最后胜利继续战斗吧，让静秋们的鲜血不能白流。”
浦金大姐把卫玥拉到一边，姐妹俩的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卫玥：“姐，你怎么会在龙城？”
浦金大姐：“我已经回来有一段日子了。”
“姐，你回龙城了怎么不回家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姐都知道。鉴于我现在的身份，如果回家了，会给家里增添麻烦。”“不要紧的。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我同全家人现在都是在为抗战做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小妹真了不起！你做的很多事情，其作用和意义很大。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姐姐为你高兴。”
卫玥低下了头，“爸爸走了。”“我也全都知道了。父亲也很了不起，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彰显了一个中国人应有的骨气。”“我和父亲本来都没有什么政治立场和政治倾向。我们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小鬼子连这样的权利也给我们剥夺了。”“你现在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吧？没有国哪有家啊，没有民族尊严，哪有个人的脸面呢？想在侵略者的铁蹄下仰人鼻息从而苟延残喘，这是白日做梦。”
卫玥听着大姐的话，使劲地点着头，“姐，我现在可以挺直腰杆说，我终于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也是唯一光明的道路。”“嗯。”“小妹，这段时间家里全靠你自己。身体和心理压力都很大，一定累坏了吧。”“苦点累点算什么呢？再说和你们这些人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
“我几次经过家门口，看到院子里的景象，特别是看到你卧室里的灯光。心里既充满温暖，又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在家庭遭受如此重大变故的时刻，作为大姐，我不能在你身边。没能帮助你、慰籍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大姐的责任，姐姐对你表示歉意。”“姐，不用这样。有吴叔、小兰他们帮着我呢，他们和我就像一家人一样。”“是呀，他们为你、为咱们这个家也承受了巨大风险，我们一定要善待他们。”“姐，我知道怎么做。”
“小妹，我很快就要离开龙城了，而且在这之前我还专门让赵忠辉他们安排一个时间和你见面。没想到我们姐妹居然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不管怎样，见到姐姐真好。”
日军驻龙城陆军医院太平间。一张停尸床上，一个大大的白布单从头到脚覆盖着美智子的尸体。山本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全部站立一侧。山本显得十分憔悴，龟田则是神情沮丧而又紧张。
山本、龟田等脱帽、低头向美智子默哀致敬。
默哀毕。山本抬手抽了龟田两个耳光，“龟田，你要对美智子的死负全部责任。”“嗨。”“美智子报告我，她之前已经多次向你通报学子街那里的情况，你全当耳边风了，一动不动、一无所获。”“这……”“美智子潜伏敌营刚刚回来，你就让她去参加行动，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人去？”“这……”“抓捕共党电台人员就让美智子带去两个便衣，你们全都留在家里干什么？睡大觉吗？”“这……”“你是不是有所耳闻，我准备让美智子取代你？”“没有，没有。”“你这是不是包藏祸心？”“没有，绝对没有。”
山本连珠炮似发问，吓到龟田也是不敢解释，只能“嗨嗨、是是”的应着。
最后，山本过来拥抱了一下龟田，“龟田君，我的心里疼呀。可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后你也得好自为之了。”“老师，请您多保重，学生一定为您争光。”“也别为我争光了，彼此自求多福吧。”
青木带着几个鬼子、伪军来到了卫府院墙大铁门，一个士兵举起枪托就砸。大铁门外传来了砸门声，卫府的一名佣人赶紧打开了门，“你们是？”
一个日军士兵不由分说一步就跨过了耳门，青木也带着鬼子、伪军直接进了卫府客厅。这时吴管家已经跑了过来，“皇军，请坐。”
青木扫视了一下客厅，“今晚家里进来人了吗？”
这时卫玥也从拐角处来到了客厅，“青木君，辛苦了。”
“哦，是卫医生呀。”“请坐，请坐吧。”“不坐了，例行搜查，你们怎么都还没休息呢？”“今天谁还能休息得了？”“怎么说？”“你们已经进来搜查过好几次了。”“这里已经搜查过了吗？”“是啊，已经查过两次了，你这是第三次。”“哦哦，这样呀。那卫医生，我就不打扰了。记住，不要出去，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搜捕。”“好，多谢青木君。”
青木带着士兵们出了门，卫玥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口。
新四军驻地，白天，一间屋子里，孙秀珍已经剪成了齐耳短发，穿上了女式列宁装。小丽、小毛正在伏在桌子上写作业。
孙秀珍：“好好写作业，要不老师就会批评你们的。”
小毛：“不仅老师会批评我们，静秋阿姨要是知道了也会敲我的脑袋的。”
小丽：“妈，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还梦到了静秋阿姨呢。”
孙秀珍：“梦里怎么样？”
小丽：“静秋阿姨穿着新四军的军装，来我们学校看我了。”
孙秀珍：“好啊，那你们就好好学习。等静秋阿姨回来了，就好好汇报自己的学习成绩。长大后也做一个像静秋阿姨那样的新四军战士。”
小丽、小毛：“嗯。”
吴正飞心情沉痛、无精打采地回到绿萝成衣店，大虎子一把拉住他，“站长，特派员已经在里面了。”
吴正飞一把挣脱掉大虎子的手，径直走进了里间。成衣店里间徐午德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杯，见到吴正飞进来，就开始发问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管东管西，还管我回来不回来？”“看你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去……”“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大早，别这么大火气，来，坐下说。”
吴正飞坐了下来。
徐午德：“昨天枪声响了一夜，怎么回事？”
吴正飞：“是不是很不适应呀？”
“怎么说？”“重庆有这样的夜晚吗？”
徐午德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吴正飞，你不要借机挖苦人。到目前为此，重庆也遭受了日军长达四年多的战略大轰炸，每天也是弹雨纷飞的。而且我徐午德也多次深入敌后开展工作过。”
“是啊，你那都是蜻蜓点水，走马观花。而我们这些常年战斗在敌后的人，经历的几乎都是同样的夜晚。”“你……”
吴正飞：“我倒是想问问你，昨晚的枪声不管怎么，一定是表明有人正在与日本人战斗，当时你在哪里？”
徐午德：“我，我在准备战斗。”“到底是神是鬼，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昨晚是我们军统的行动吗？”“不是。”“那就是共产党的行动了？”“到底是不是，这个你得去问他们。”“我是要去问他们的。正好你把龙城共党组织的地址、领导人以及全体人员的名单都提供给我。”
吴正飞手一直指到了徐午德的鼻尖上了，“徐午德，你是谁呀？你有这样的权利吗？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这些。”
“你别给我在这大惊小怪的。我奉命前来调查你私通共党的事，有些事我需要与共党方面调查求证。”“也就是你有这样的脑袋。调查一个军统站长私通共党还得去共产党那里调查，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不管你有话没话。吴正飞，我还是得提醒你。只要我在龙城期间，龙城站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向我报告，由我批准。”
吴正飞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好像我没有记错吧？你甫一到龙城就说明了来意，此番前来就是调查，而不是督察。如果你要插手龙城站事务，请你出示督察令。如果没有督察令，对不起，请你别对龙城站的事务指手画脚。”
“好啊，吴正飞，你这是抗上。”“抗上，你是哪门子上啊？就不怕大风吹折了你的舌头？”“好，那我倒要让你瞧瞧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行，咱们走着瞧。”
刘茹：“大爷，快让我们进去吧。”
浦金大姐拉了拉刘茹，“大叔，我们是你们家二小姐的朋友。”
卫府佣人：“哦。”
正在这时，吴管家也跑了过来。吴管家知道在这个时间过来的这些人，一定是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你们是？”
刘茹：“我们找二小姐。”
吴管家：“好，快请进。”
卫玥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已经早早站到了别墅的门口迎接。刘茹一见到卫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静秋姐在哪里？静秋姐怎么样了？”
卫玥见到与刘茹一同前来的这个人，脸部遮盖得严严实实，一时分辨不出来。但考虑到她是和刘茹一起来的，那就一定是自己的同志，所以也来不及多问。
卫玥：“在地下室，快跟我来。”
卫玥转身就往里走，浦金大姐和刘茹紧紧的跟着。卫玥转身对吴管家说，“吴叔，你就别下去了，在上面盯着。”
吴管家：“好的，二小姐。”
就在卫玥和吴管家说话的当口，浦金大姐带着刘茹继续往前走，到了客厅拐角处，浦金大姐伸手摁动了地下室的机关。地下室的门打开了，当时卫玥就感到有些纳闷，但也来不及细想，就紧跑了几步跟着进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赵忠辉还躺在地上，吴正飞依然还在呼唤，“静秋，静秋，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啊？”
刘茹一听到吴正飞的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刘茹立即跑过去，伏在宁静秋的身上，“静秋姐，你这是怎么了？”“静秋姐，你可别吓我呀。”
刘茹泪流满面，“这才几天呀，静秋姐刚把我从小蓝湾里营救出来，她自己这就……我不敢相信、我不愿相信、我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浦金大姐解开了脸上的面罩，直到这时卫玥才看清了来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姐卫蓉，浦金大姐也看到了卫玥的眼神。浦金大姐伸过手来拉住了卫玥。
浦金大姐：“小妹。”
卫玥：“姐。”
卫玥一下子扑到了浦金大姐的怀里。
浦金大姐只是抱了抱卫玥就径直走过去拍了拍吴正飞的肩膀，又从地下拽起了赵忠辉。
浦金大姐：“正飞、忠辉，大家都冷静克制一下。静秋的牺牲是我们的重大损失，不是哪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不幸。对于静秋的牺牲，这个责任，不仅是忠辉的，我也有责任，但是归根到底是日本鬼子又对我们犯下了新的罪行。干革命就会有牺牲。今天是静秋，明天或许是我，或许是你们。我们不是早就做好了随时为革命事业献出自己生命的准备了吗？现在我们不仅没有高兴的权利，甚至连悲痛的权利也没有。同志们，静秋在看着我们，无数先烈们也都在看着我们。擦干眼泪吧，把所有的悲痛都埋在心里，把所有的愤怒都积聚成力量，为了中国人民的最后胜利继续战斗吧，让静秋们的鲜血不能白流。”
浦金大姐把卫玥拉到一边，姐妹俩的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卫玥：“姐，你怎么会在龙城？”
浦金大姐：“我已经回来有一段日子了。”
“姐，你回龙城了怎么不回家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姐都知道。鉴于我现在的身份，如果回家了，会给家里增添麻烦。”“不要紧的。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我同全家人现在都是在为抗战做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小妹真了不起！你做的很多事情，其作用和意义很大。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姐姐为你高兴。”
卫玥低下了头，“爸爸走了。”“我也全都知道了。父亲也很了不起，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彰显了一个中国人应有的骨气。”“我和父亲本来都没有什么政治立场和政治倾向。我们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小鬼子连这样的权利也给我们剥夺了。”“你现在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吧？没有国哪有家啊，没有民族尊严，哪有个人的脸面呢？想在侵略者的铁蹄下仰人鼻息从而苟延残喘，这是白日做梦。”
卫玥听着大姐的话，使劲地点着头，“姐，我现在可以挺直腰杆说，我终于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也是唯一光明的道路。”“嗯。”“小妹，这段时间家里全靠你自己。身体和心理压力都很大，一定累坏了吧。”“苦点累点算什么呢？再说和你们这些人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
“我几次经过家门口，看到院子里的景象，特别是看到你卧室里的灯光。心里既充满温暖，又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在家庭遭受如此重大变故的时刻，作为大姐，我不能在你身边。没能帮助你、慰籍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大姐的责任，姐姐对你表示歉意。”“姐，不用这样。有吴叔、小兰他们帮着我呢，他们和我就像一家人一样。”“是呀，他们为你、为咱们这个家也承受了巨大风险，我们一定要善待他们。”“姐，我知道怎么做。”
“小妹，我很快就要离开龙城了，而且在这之前我还专门让赵忠辉他们安排一个时间和你见面。没想到我们姐妹居然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不管怎样，见到姐姐真好。”
日军驻龙城陆军医院太平间。一张停尸床上，一个大大的白布单从头到脚覆盖着美智子的尸体。山本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全部站立一侧。山本显得十分憔悴，龟田则是神情沮丧而又紧张。
山本、龟田等脱帽、低头向美智子默哀致敬。
默哀毕。山本抬手抽了龟田两个耳光，“龟田，你要对美智子的死负全部责任。”“嗨。”“美智子报告我，她之前已经多次向你通报学子街那里的情况，你全当耳边风了，一动不动、一无所获。”“这……”“美智子潜伏敌营刚刚回来，你就让她去参加行动，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人去？”“这……”“抓捕共党电台人员就让美智子带去两个便衣，你们全都留在家里干什么？睡大觉吗？”“这……”“你是不是有所耳闻，我准备让美智子取代你？”“没有，没有。”“你这是不是包藏祸心？”“没有，绝对没有。”
山本连珠炮似发问，吓到龟田也是不敢解释，只能“嗨嗨、是是”的应着。
最后，山本过来拥抱了一下龟田，“龟田君，我的心里疼呀。可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后你也得好自为之了。”“老师，请您多保重，学生一定为您争光。”“也别为我争光了，彼此自求多福吧。”
青木带着几个鬼子、伪军来到了卫府院墙大铁门，一个士兵举起枪托就砸。大铁门外传来了砸门声，卫府的一名佣人赶紧打开了门，“你们是？”
一个日军士兵不由分说一步就跨过了耳门，青木也带着鬼子、伪军直接进了卫府客厅。这时吴管家已经跑了过来，“皇军，请坐。”
青木扫视了一下客厅，“今晚家里进来人了吗？”
这时卫玥也从拐角处来到了客厅，“青木君，辛苦了。”
“哦，是卫医生呀。”“请坐，请坐吧。”“不坐了，例行搜查，你们怎么都还没休息呢？”“今天谁还能休息得了？”“怎么说？”“你们已经进来搜查过好几次了。”“这里已经搜查过了吗？”“是啊，已经查过两次了，你这是第三次。”“哦哦，这样呀。那卫医生，我就不打扰了。记住，不要出去，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搜捕。”“好，多谢青木君。”
青木带着士兵们出了门，卫玥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口。
新四军驻地，白天，一间屋子里，孙秀珍已经剪成了齐耳短发，穿上了女式列宁装。小丽、小毛正在伏在桌子上写作业。
孙秀珍：“好好写作业，要不老师就会批评你们的。”
小毛：“不仅老师会批评我们，静秋阿姨要是知道了也会敲我的脑袋的。”
小丽：“妈，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还梦到了静秋阿姨呢。”
孙秀珍：“梦里怎么样？”
小丽：“静秋阿姨穿着新四军的军装，来我们学校看我了。”
孙秀珍：“好啊，那你们就好好学习。等静秋阿姨回来了，就好好汇报自己的学习成绩。长大后也做一个像静秋阿姨那样的新四军战士。”
小丽、小毛：“嗯。”
吴正飞心情沉痛、无精打采地回到绿萝成衣店，大虎子一把拉住他，“站长，特派员已经在里面了。”
吴正飞一把挣脱掉大虎子的手，径直走进了里间。成衣店里间徐午德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杯，见到吴正飞进来，就开始发问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管东管西，还管我回来不回来？”“看你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去……”“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大早，别这么大火气，来，坐下说。”
吴正飞坐了下来。
徐午德：“昨天枪声响了一夜，怎么回事？”
吴正飞：“是不是很不适应呀？”
“怎么说？”“重庆有这样的夜晚吗？”
徐午德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吴正飞，你不要借机挖苦人。到目前为此，重庆也遭受了日军长达四年多的战略大轰炸，每天也是弹雨纷飞的。而且我徐午德也多次深入敌后开展工作过。”
“是啊，你那都是蜻蜓点水，走马观花。而我们这些常年战斗在敌后的人，经历的几乎都是同样的夜晚。”“你……”
吴正飞：“我倒是想问问你，昨晚的枪声不管怎么，一定是表明有人正在与日本人战斗，当时你在哪里？”
徐午德：“我，我在准备战斗。”“到底是神是鬼，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昨晚是我们军统的行动吗？”“不是。”“那就是共产党的行动了？”“到底是不是，这个你得去问他们。”“我是要去问他们的。正好你把龙城共党组织的地址、领导人以及全体人员的名单都提供给我。”
吴正飞手一直指到了徐午德的鼻尖上了，“徐午德，你是谁呀？你有这样的权利吗？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这些。”
“你别给我在这大惊小怪的。我奉命前来调查你私通共党的事，有些事我需要与共党方面调查求证。”“也就是你有这样的脑袋。调查一个军统站长私通共党还得去共产党那里调查，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不管你有话没话。吴正飞，我还是得提醒你。只要我在龙城期间，龙城站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向我报告，由我批准。”
吴正飞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好像我没有记错吧？你甫一到龙城就说明了来意，此番前来就是调查，而不是督察。如果你要插手龙城站事务，请你出示督察令。如果没有督察令，对不起，请你别对龙城站的事务指手画脚。”
“好啊，吴正飞，你这是抗上。”“抗上，你是哪门子上啊？就不怕大风吹折了你的舌头？”“好，那我倒要让你瞧瞧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行，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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