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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又见玉蛟龙

    “咦?怎么回事?”

    腕间的红线猛地一颤,辛姑再度发力,内劲温热而绵长,沿着红线缓缓地渗入我的经脉之中。

    这次,她不再火急火燎地攻向任督二脉,而是以手少阳三焦经脉为线索,游走于阳池、四渎、清冷渊、臑会、天牖……几大穴位。

    再往上,她的眉头微蹙,红线也在她的指间变得时紧时缓起来,时而紧绷如琴弦,时而跳动如弹珠。

    半盏茶过后,她面色凝重,额头上悄悄地渗出了几滴汗液。

    翳风、颅息……

    “颅息……这是……”

    猛地,她眼神一亮,似是找到了病灶。她细细地捻着红线,但没一会儿,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连手指的动作也愈发迅捷。

    突然,红线一抖,剧烈地晃动后,节节断裂,化为一丝丝红光散去。

    辛姑的美眸中流露出了一丝叹息。

    她深吸口气,看向我,面色踌躇:

    “你的颅息处藏着一股气阻塞了你的经脉……”

    “而这股气……”

    她沉吟着,眸子深邃。

    “我解不了……”

    她有些沮丧地低声说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包银针,挑了几支较长的,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

    “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疏通,但能否成功……我也不确定,只能试一试。”

    说罢,她挑了头顶和脑后的几处大穴纷纷落针。

    随着辛姑的细细推捻,我感到一阵微麻酸胀,不久眼前便有些模糊了。

    “每月十五日你来我处做一次针疗,连续七次,七次后能否疏通,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离开时,递给我一块小玉牌:

    “凝香馆后院东边有一小门,你持此牌可从小门进出。”

    “是,多谢辛前辈。”

    我乖巧地接过玉佩,低头沉吟着。

    “好了,你去吧。”

    她摆摆头,似有些烦躁。

    “哎,看着你真是闹心,忒也不痛快了。”

    辛姑一步步地消失在房内的纱帐之后。

    房内的烛火又熄了。

    我悄悄地走出门外,想来等治愈了,或许我想知道的问题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竹林里,晚风悄然,竹影婆娑。

    我从潇湘苑中出来后,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潇湘苑不似杏花楼,这边云径幽深,少有人烟。

    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路面上,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我踏着月光前行,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凄艳的女声,声音嘶哑地呼喊着:

    “救命!我家姑娘落水了!救命!”

    救命?那女声穿过寂静的夜空,让我心头一惊。

    这么僻静的地方怎会有人呼救呢?怕不是……撞了鬼了?

    匆忙中,我连忙将自己往更深的阴影处藏了藏。

    “救命啊!”

    女声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好像真的有人,我似乎看见有人在推搡她。

    我不愿多事,正欲绕开。

    但这声音却有些似曾相识,令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玉蛟龙?

    “她”不是去找瑶娘了吗?为何会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呢?

    我心生疑虑,悄悄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月光之下,远处确有一片湖区。

    湖水中,我似乎看见一个人影在奋力地挣扎,而岸边熙熙攘攘地站着一群人,其中为首那人……着实令我心头一震——晋康县主,竟然是她!

    此时,她一身男装,昂首矗立,月白的衣摆之上还染着了几点血渍,犹如朵朵绽放着的梅花。

    这祖宗怎么在这?!

    我来不及深思,只见她颐指气使地令一群手持棍棒的仆从正将一个瘦弱的女童,按在地上,狠狠地打。

    那女童头贴地面,背部和臀上处处渗透出让人心寒的血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女童挣扎地呼喊着,救命,救救她家姑娘。

    我有些于心不忍地撇开眼。

    “去,给那瑶姬扔条绳子,别真淹死了,不吉利。”

    县主目使颐令地朝女子的方向扬了扬下颚。

    随后,一个老仆连忙从阴影中拿出了捆手臂粗的麻绳,将其一头系在岸边的石柱子上,一头投向水中。

    “喂,小丫头,你求我救你家姑娘,我可救了,只是我这一众仆从可没有一个会水的。本公子只好差人扔了个绳子下去,能不能顺着爬上来就看你家姑娘自己的本事了。听说,今日花魁宴,园子里有不少人。你家姑娘若是爬得快,那便好,若是爬得慢了些,被人看了去,这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不知道要痴迷多少家郎君呢。哦,不,娼妓本是一家,你家姑娘想来也无所谓,倒是本公子不够贴心了。”

    说罢,晋康县主阴阳怪气地嘲笑着,身后的仆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她让手下杖晕了玉蛟龙,扔在一旁,然后在岸边等了半晌,看水里的人的确没有半点儿要抓住绳子的意思,她才满意地拍拍手:

    “真是晦气,连带个妓子都要惦记卢四郎,真是令人糟心。”

    说着,晋康县主冷哼了一声,昂着头,就带着手下离去了。

    等她们都走远了,我连忙脱下外衫,顺着岸边潜入水中。

    我抓住水里的姑娘时,她已经呛了不少水了,整个身子都在往水里沉。

    我拼命地拉扯住她,顺着绳子死命地往岸上爬,绳子在手上勒出了不少血痕。

    我竭尽全力,终于将她从水中拖上岸来。

    风一吹,连打了三个喷嚏,但我顾不得自己,急忙为她施救,直到她吐出了几口水后,我才为她披上外褂,累瘫在岸边。

    手软脚软,一时间毫无力气,湿透的孺裙贴在身上,隔得难受。

    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连忙爬起来,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下次这种事,遇上了还是躲远些吧……我轻轻地埋怨着自己。

    突然,一股温暖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站在我的身前,仔细一看,竟是卢阳。

    “没想到,之前送玉佩的女童竟真是大姑娘。”

    他背对着我,扔下了一件衣裳,正好盖在了我的头上。

    我从衣裳中钻出来,给自己裹了裹,有些面露不悦:

    “世子既然早在此地,为何不救?”

    卢阳轻笑一声。

    “那姑娘落水,衣衫浸透,卢某是外男,当然要避嫌。怎么救?”

    我听着有些恼火,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那世子现下为何出现?本姑娘也落水了,衣衫浸透,世子是外男,不再避嫌了吗?”

    卢阳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瞧,没有说话。

    半晌,他轻声问道:

    “你……可需要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