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钢铁厂工人
维迦站在一个小巷里，看着十字钢铁厂上方袅袅黑雾。
满含有害气体的废气扶摇直上，甚至能屏蔽一部分阳光。
黑灰色废气让厂内工人感到无比压抑，老邓斯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刚想喘口气休息一下，站在一旁盯梢的打手便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他匆匆抹了几下额头，继续低头搬起一块不规则的铁矿石，然后丢进一旁的熔炼炉里。
我还能干多久？
腰间的酸痛感让老邓斯手中动作一滞，沉重的铁矿石“砰”地一下砸落到地上。
巨大的动静只是吸引来盯梢打手的目光，周围的工友们头也没有抬，都在专注手上的活。
不处理完堆放在身边的矿石可是会被直接辞退的，这个工作机会来之不易，没有人愿意放弃。
打手勒紧裤腰带，拎着铁棍表情凶狠，作势要坐过来。
老邓斯尴尬一下，赶忙再次将铁矿石抬起，手脚麻利地丢进去，假装自己还干得动。
他们是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一直工作到下午六点半，期间工厂只供应一顿饭，晚饭得下班后自己去解决。
不过厂规上写的是六点半下班，实际上工作到七点多是常有的事，而多出的工作时间被称为自愿加班，厂主不会付工资。
这里可不管什么法律，厂主的话就是硬道理。
厂中的活很累，工资也不高不过前来应聘的人依旧数不胜数，没办法，这已经是贫民区最肥的差事了。
时间慢慢来到七点，太阳终于支撑不住落下了山，绯红月亮还未爬上天空，在天边慢悠悠地挪动着。
和往常一样，等到堆放在厂房中的材料全部被处理完后，才来人宣布下班。
老邓斯用力捶着腰部，他年纪不小了，长年累月做这种重体力活让腰上拉下了病根，只要发力姿势不合理便会感到疼痛。
厂房里的工人们都自顾自地朝外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厂房是新建的缘故，里面的工人全都没几天工作经验，工友之间也基本没有交情，绝大多数人都叫不出一直在身旁工作的人的名字。
老邓斯也能混在人流里，可盯梢的打手却伸手拦住了他。
“喂，你被开除了，等会留下来去找厂主领工资，领完就滚吧。”
打手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其快点滚。
“我还可以继续干的，我身体还好的很，好多年轻人都不如我呢！”
老邓斯急了，要是被这里开除，生存的希望便基本断绝了，外面的工厂都只要壮年。
其实十字钢铁厂也一样，如果不是最近缺人手，所以放松了雇人标准，他进都进不来。
“别说这种屁话！我说你被开除了你就被开除了，说什么都没用！”
打手一把推开老邓斯，看着这苦苦哀求的中年人跌倒在地。
“别，别，别......”
老邓斯手脚并用爬过来，扯住了打手的裤脚，哪怕打手用力踢腿都没能扯开。
他还在苦苦哀求着，打手脸上的不耐之色愈发明显，手上的钢棍突然便砸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的重击依旧没能让他松开手，打手正要继续打，另一名同样是打手装扮的人凑了过来，脑袋靠在耳边低语着。
“行行行，你在工作两天看看表现。”
听完同伴的话后，打手无奈的说到，终于将腿抽了出来。
“感谢，感谢......”
老邓斯激动地从地上爬起，然后飞速离开厂房，生怕打手反悔。
这个工厂也有工伤补贴，只要是在工作中受的伤，都可以在下班后找老板要一些补贴，明天给自己左手手指砸断两根吧，应该能搞到不少钱。
老邓斯深知自己逃不过被开除的命运，于是打算在被开除前多捞一笔，他的跑姿有些奇怪，左脚似乎不能完全使上力。
他的左脚脚趾头少了三根，这就是跑姿奇怪的原因，这三根指头为其换来了6苏勒的补偿，在他眼里，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跑出了厂房，就耽误这么一会儿，工友们便走了个干净。
老邓斯远远看见一个人朝仓库后走去，那里便是厂主办公室。
那好像是隔壁厂房的工人，看这贼眉鼠眼的样子，活该你被开除。
他幸灾乐祸地想着，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会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直到那道人影消失在视野中，老邓斯才意犹未尽地从后门走出工厂。
而在此时，一个青年有些茫然地摸着后脑勺走到了后门处，这正是维迦。
所以你们工人下班都是走的后门！？这是什么奇怪癖好？
看着一名工人从后门走出，在看了眼不远处三三两两穿着同样制服的人，维迦感到一阵胸闷。
他在正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厂房上空不在飘出黑烟，尽管机器还在不停地轰鸣，但他很确定工人们下班了。
可大门依旧紧闭，没有半点打开的意思，维迦感到有些奇怪，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引起了其注意，他绕着围墙走向了声音来源，也就是工厂的后门处。
然后他便亲眼看见一名工人踏出了后门，转过头又看见离开的其他工人。
这是厂主的亲戚吧，看起来穿的比管理员还好，这银手杖，估计能值我一条命了。
老邓斯羡慕地看了眼维迦，然后自顾自向家走去。
“你是厂里的工人吧？”
维迦喊住了那最后出来的工人。
“我？”
老邓斯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人后依旧有些不确定。
“对，你是厂里的工人吧。”
“我是，怎么了吗？”
“我很欣赏你这样努力工作改变命运的人，不知道介不介意去你家谈谈，我很乐意资助你一笔钱。”
是哪位政治家拿我作秀？
老邓斯左看看右瞧瞧，也没见到跟随记录的人，他也算是个半个文化人，认得出几个字，读得懂报纸，对这种事有一点了解。
作秀的话会到贫民区来吗？
他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同意，只要有钱拿就愿意配合。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不过我家可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面前的青年脸上聚起一抹笑意，老邓斯下意思后退半步，搓了搓胳膊上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
“在等什么？快点带路吧。”
“啊.....好的，跟着我吧。”
很和善的一个年轻人而已，我在怕些什么。
老邓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害怕，然后带路向家中走去。
说是他的家，其实不然，因为他连一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4个人挤在一个房间内，由于房租多一便士的缘故，属于他的床铺靠近窗户，能够享受到太阳。
满含有害气体的废气扶摇直上，甚至能屏蔽一部分阳光。
黑灰色废气让厂内工人感到无比压抑，老邓斯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刚想喘口气休息一下，站在一旁盯梢的打手便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他匆匆抹了几下额头，继续低头搬起一块不规则的铁矿石，然后丢进一旁的熔炼炉里。
我还能干多久？
腰间的酸痛感让老邓斯手中动作一滞，沉重的铁矿石“砰”地一下砸落到地上。
巨大的动静只是吸引来盯梢打手的目光，周围的工友们头也没有抬，都在专注手上的活。
不处理完堆放在身边的矿石可是会被直接辞退的，这个工作机会来之不易，没有人愿意放弃。
打手勒紧裤腰带，拎着铁棍表情凶狠，作势要坐过来。
老邓斯尴尬一下，赶忙再次将铁矿石抬起，手脚麻利地丢进去，假装自己还干得动。
他们是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一直工作到下午六点半，期间工厂只供应一顿饭，晚饭得下班后自己去解决。
不过厂规上写的是六点半下班，实际上工作到七点多是常有的事，而多出的工作时间被称为自愿加班，厂主不会付工资。
这里可不管什么法律，厂主的话就是硬道理。
厂中的活很累，工资也不高不过前来应聘的人依旧数不胜数，没办法，这已经是贫民区最肥的差事了。
时间慢慢来到七点，太阳终于支撑不住落下了山，绯红月亮还未爬上天空，在天边慢悠悠地挪动着。
和往常一样，等到堆放在厂房中的材料全部被处理完后，才来人宣布下班。
老邓斯用力捶着腰部，他年纪不小了，长年累月做这种重体力活让腰上拉下了病根，只要发力姿势不合理便会感到疼痛。
厂房里的工人们都自顾自地朝外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厂房是新建的缘故，里面的工人全都没几天工作经验，工友之间也基本没有交情，绝大多数人都叫不出一直在身旁工作的人的名字。
老邓斯也能混在人流里，可盯梢的打手却伸手拦住了他。
“喂，你被开除了，等会留下来去找厂主领工资，领完就滚吧。”
打手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其快点滚。
“我还可以继续干的，我身体还好的很，好多年轻人都不如我呢！”
老邓斯急了，要是被这里开除，生存的希望便基本断绝了，外面的工厂都只要壮年。
其实十字钢铁厂也一样，如果不是最近缺人手，所以放松了雇人标准，他进都进不来。
“别说这种屁话！我说你被开除了你就被开除了，说什么都没用！”
打手一把推开老邓斯，看着这苦苦哀求的中年人跌倒在地。
“别，别，别......”
老邓斯手脚并用爬过来，扯住了打手的裤脚，哪怕打手用力踢腿都没能扯开。
他还在苦苦哀求着，打手脸上的不耐之色愈发明显，手上的钢棍突然便砸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的重击依旧没能让他松开手，打手正要继续打，另一名同样是打手装扮的人凑了过来，脑袋靠在耳边低语着。
“行行行，你在工作两天看看表现。”
听完同伴的话后，打手无奈的说到，终于将腿抽了出来。
“感谢，感谢......”
老邓斯激动地从地上爬起，然后飞速离开厂房，生怕打手反悔。
这个工厂也有工伤补贴，只要是在工作中受的伤，都可以在下班后找老板要一些补贴，明天给自己左手手指砸断两根吧，应该能搞到不少钱。
老邓斯深知自己逃不过被开除的命运，于是打算在被开除前多捞一笔，他的跑姿有些奇怪，左脚似乎不能完全使上力。
他的左脚脚趾头少了三根，这就是跑姿奇怪的原因，这三根指头为其换来了6苏勒的补偿，在他眼里，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跑出了厂房，就耽误这么一会儿，工友们便走了个干净。
老邓斯远远看见一个人朝仓库后走去，那里便是厂主办公室。
那好像是隔壁厂房的工人，看这贼眉鼠眼的样子，活该你被开除。
他幸灾乐祸地想着，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会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直到那道人影消失在视野中，老邓斯才意犹未尽地从后门走出工厂。
而在此时，一个青年有些茫然地摸着后脑勺走到了后门处，这正是维迦。
所以你们工人下班都是走的后门！？这是什么奇怪癖好？
看着一名工人从后门走出，在看了眼不远处三三两两穿着同样制服的人，维迦感到一阵胸闷。
他在正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厂房上空不在飘出黑烟，尽管机器还在不停地轰鸣，但他很确定工人们下班了。
可大门依旧紧闭，没有半点打开的意思，维迦感到有些奇怪，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引起了其注意，他绕着围墙走向了声音来源，也就是工厂的后门处。
然后他便亲眼看见一名工人踏出了后门，转过头又看见离开的其他工人。
这是厂主的亲戚吧，看起来穿的比管理员还好，这银手杖，估计能值我一条命了。
老邓斯羡慕地看了眼维迦，然后自顾自向家走去。
“你是厂里的工人吧？”
维迦喊住了那最后出来的工人。
“我？”
老邓斯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人后依旧有些不确定。
“对，你是厂里的工人吧。”
“我是，怎么了吗？”
“我很欣赏你这样努力工作改变命运的人，不知道介不介意去你家谈谈，我很乐意资助你一笔钱。”
是哪位政治家拿我作秀？
老邓斯左看看右瞧瞧，也没见到跟随记录的人，他也算是个半个文化人，认得出几个字，读得懂报纸，对这种事有一点了解。
作秀的话会到贫民区来吗？
他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同意，只要有钱拿就愿意配合。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不过我家可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面前的青年脸上聚起一抹笑意，老邓斯下意思后退半步，搓了搓胳膊上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
“在等什么？快点带路吧。”
“啊.....好的，跟着我吧。”
很和善的一个年轻人而已，我在怕些什么。
老邓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害怕，然后带路向家中走去。
说是他的家，其实不然，因为他连一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4个人挤在一个房间内，由于房租多一便士的缘故，属于他的床铺靠近窗户，能够享受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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