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熟悉的声音
维迦沿着河边走到了帕瓦兹党的地盘，沿路上的工厂依然在满功率运作，五颜六色的恶臭气体从排水管道排到河流。
河流比上一次更臭了，维迦捂着鼻子走到草丛里搜寻洞口的位置，之前他从那里出来时做了记号，一块棱角分明的灰白色石灰岩竖在洞口附近。
根据记忆中的位置，他很快便找到了洞口，石灰岩藏在杂草葱中并不起眼。
再次记下洞口所在的位置，他打算以后每次路过河边时都来这里检查一次加深印象，以免之后跑路时错过了洞口。
将洞口再次用泥土掩住，维迦走回道路，十字钢铁厂就在不远处，现在的位置已经能看见那高耸的围墙，以及那不断飘向天空的浓烟。
附近没什么行人，也许是还未下班的缘故，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目光打量着四周的道路。
维迦在小巷中来回穿梭，明明十字钢铁厂近在眼前，却愣是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他将四周错综复杂的小路走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对周围的地形有了个大致了解。
“这条路也能通向钢铁厂！？”
维迦惊奇地回头打量小巷，他刚从这昏暗又狭隘的巷子走出来，十字钢铁厂便出现在了眼前。
真是厉害啊，这些道路是谁设计的，居然能激发行人的探索欲。
他微微摇头，双手无声地鼓掌。
“那个人穿的这么好，身上肯定有值钱物件，他裤兜鼓鼓囊囊的，应该是钱包吧。”
在左手边零一条小巷中，三个瘦骨嶙峋的小孩扒着墙角商量着。
看样子他们才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像几个骷髅兵，很难想象在这样天真烂漫的年纪，眼底会闪烁着贪婪凶狠的光芒。
维迦不自在地活动了下肩膀，哪怕是非凡者的恶意注视都无法瞒过他的感知，更何况这几个小孩。
待到如芒在背的感觉稍稍缓解，他若无其事地接近小孩藏身的巷口。
如果不是现在身份的影响，他可能早就主动出击钳制住那几个小孩了，可他现在是一位富有爱心的捐赠者。
来，让我看看你们想做什么。
维迦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开始期待这几个小孩跳出来，最好是持刀抢劫，那样的话就有合理的理由扭断其手臂骨了。
这样的孩子无非就能做两件事，抢劫和偷窃，但可惜他们选择了后者。
领头孩子装作打闹的样子，一边扭头与伙伴嬉闹，一边向前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维迦。同样也没有注意到那有些失望的眼神。
他与维迦碰撞在一起，食指与中指轻车熟路地伸进口袋，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纸质金镑的美妙触感，一瞬间，小孩脸上的笑脸都变得更真实了。
他身体向左摔倒，手指夹住那一捆金镑，想要顺势将其抽出，藏进宽松的袖口内。
但可惜维迦并没有给机会，青筋暴起的手一下子钳制住了枯瘦的手腕。
怎么会？我还从没有失手过，尤其是对这种穿着体面没警惕心的人。
小孩诧异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略带笑意的眸子，他的心脏都慢了半拍。
“嘎嘣”
小孩的手腕很明显小了一圈，维迦还未使出全力，手骨便已经承受不住巨力开始碎裂，影影约约间，他甚至觉得已经捏住了手筋。
小孩惨叫一声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而他的两个小伙伴见此情形撒开丫子就跑，他们两个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瞬间便没影了。
“你的小伙伴好像直接抛弃你了。”
维迦看向其中一个小伙伴逃离的方向，饶有兴致地说道。
在说话期间，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还未发育完全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小孩完全没有听到说的话，手腕处的疼痛占据了他的大脑，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想要去扳开维迦的手指，可随着又一声脆响，他的手指与手背贴合到了一起。
这更加强烈的疼痛让小孩呼吸一滞，手无力地耷拉到腿上，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身为一个靠自己双手致富的人，鄙夷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很合理吧，这样的话，我折断他的腿骨也很合理吧，毕竟像这样的小孩，必须得给点难以忘怀的教训。
维迦劝说着自己，这离谱的说法越重复便越显得合理。
他抬起脚，阳光照射在棕色刷漆皮鞋之上，加高的厚实鞋后跟瞄准小孩的胫骨，只要稍稍用力踏下，便能听到美妙的骨裂声。
对，这很合理，这当然很合理，熊孩子就得接受教育。
这真的合理吗？
......？
一道声音出现在心底，那熟悉的语调让维迦停下了脚上的动作。
这好像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在之前的地下溶洞内，这道声音第一次出现，也正是这道声音，让他在破败祭坛处捡回一条命。
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位富有爱心，知恩图报的人，这样对待一个普通人真的符合你的身份吗？
这个身份可是你调查十字钢铁厂的关键，做好这层身份才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样一个普通人值得你出手吗？值得你破坏自己的行动吗？
当然......不值得。
维迦抬起的脚慢慢放下，这道声音的劝说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完全没必要因这样一个普通人干扰自己的计划。
松开手，他转头走向钢铁厂，这就是原本的目标，观察里面的工人几点下班，然后随机逮一个工人，给他点钱然后询问问厂中的事。
不对，不应该叫给钱，应该叫援助，也不应该叫询问，而是叫慰问，作为一个小慈善家，用词得严谨。
小孩无意识地躺在地上，一直藏在拐角暗中观察的好友探出脑袋，等了一会发现维迦并没有返回后才鼓起勇气走出来，拖着小孩躲到安全地方。
我想起来忘记什么事了！
维迦渗出一身冷汗，陡然停住了脚步。
那道声音是什么？在进入溶洞前可没有出现过，是因为靠近破败祭坛导致的吗？
而且这道声音似乎能暗中影响我的意识，如果不是再次开口，我可能真的忘记其存在。
寻到一处阴凉地方坐下，观察四周没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后，维迦将部分意识沉入心灵。
你是什么？
喂？
他不断地在心底自言自语，期望能再次唤醒那道声音，可一句句的问话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反应。
不行，得回去问一下迪亚拉。
维迦站起身辨认方向，然后快步走向贫民区入口。
他的精神一直不太正常，时不时会出现无法自控的情况，可这也太不正常了，都出现精神分裂的征兆了。
这也没什么要紧的，这道声音都出现这么久了，也没造成什么影响，现在应该离十字钢铁厂下班不远了，不如等问完再回去。
维迦脚步慢了下来，对啊，这道声音也没什么影响，不如问完话后再回去吧。
河流比上一次更臭了，维迦捂着鼻子走到草丛里搜寻洞口的位置，之前他从那里出来时做了记号，一块棱角分明的灰白色石灰岩竖在洞口附近。
根据记忆中的位置，他很快便找到了洞口，石灰岩藏在杂草葱中并不起眼。
再次记下洞口所在的位置，他打算以后每次路过河边时都来这里检查一次加深印象，以免之后跑路时错过了洞口。
将洞口再次用泥土掩住，维迦走回道路，十字钢铁厂就在不远处，现在的位置已经能看见那高耸的围墙，以及那不断飘向天空的浓烟。
附近没什么行人，也许是还未下班的缘故，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目光打量着四周的道路。
维迦在小巷中来回穿梭，明明十字钢铁厂近在眼前，却愣是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他将四周错综复杂的小路走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对周围的地形有了个大致了解。
“这条路也能通向钢铁厂！？”
维迦惊奇地回头打量小巷，他刚从这昏暗又狭隘的巷子走出来，十字钢铁厂便出现在了眼前。
真是厉害啊，这些道路是谁设计的，居然能激发行人的探索欲。
他微微摇头，双手无声地鼓掌。
“那个人穿的这么好，身上肯定有值钱物件，他裤兜鼓鼓囊囊的，应该是钱包吧。”
在左手边零一条小巷中，三个瘦骨嶙峋的小孩扒着墙角商量着。
看样子他们才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像几个骷髅兵，很难想象在这样天真烂漫的年纪，眼底会闪烁着贪婪凶狠的光芒。
维迦不自在地活动了下肩膀，哪怕是非凡者的恶意注视都无法瞒过他的感知，更何况这几个小孩。
待到如芒在背的感觉稍稍缓解，他若无其事地接近小孩藏身的巷口。
如果不是现在身份的影响，他可能早就主动出击钳制住那几个小孩了，可他现在是一位富有爱心的捐赠者。
来，让我看看你们想做什么。
维迦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开始期待这几个小孩跳出来，最好是持刀抢劫，那样的话就有合理的理由扭断其手臂骨了。
这样的孩子无非就能做两件事，抢劫和偷窃，但可惜他们选择了后者。
领头孩子装作打闹的样子，一边扭头与伙伴嬉闹，一边向前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维迦。同样也没有注意到那有些失望的眼神。
他与维迦碰撞在一起，食指与中指轻车熟路地伸进口袋，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纸质金镑的美妙触感，一瞬间，小孩脸上的笑脸都变得更真实了。
他身体向左摔倒，手指夹住那一捆金镑，想要顺势将其抽出，藏进宽松的袖口内。
但可惜维迦并没有给机会，青筋暴起的手一下子钳制住了枯瘦的手腕。
怎么会？我还从没有失手过，尤其是对这种穿着体面没警惕心的人。
小孩诧异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略带笑意的眸子，他的心脏都慢了半拍。
“嘎嘣”
小孩的手腕很明显小了一圈，维迦还未使出全力，手骨便已经承受不住巨力开始碎裂，影影约约间，他甚至觉得已经捏住了手筋。
小孩惨叫一声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而他的两个小伙伴见此情形撒开丫子就跑，他们两个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瞬间便没影了。
“你的小伙伴好像直接抛弃你了。”
维迦看向其中一个小伙伴逃离的方向，饶有兴致地说道。
在说话期间，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还未发育完全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小孩完全没有听到说的话，手腕处的疼痛占据了他的大脑，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想要去扳开维迦的手指，可随着又一声脆响，他的手指与手背贴合到了一起。
这更加强烈的疼痛让小孩呼吸一滞，手无力地耷拉到腿上，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身为一个靠自己双手致富的人，鄙夷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很合理吧，这样的话，我折断他的腿骨也很合理吧，毕竟像这样的小孩，必须得给点难以忘怀的教训。
维迦劝说着自己，这离谱的说法越重复便越显得合理。
他抬起脚，阳光照射在棕色刷漆皮鞋之上，加高的厚实鞋后跟瞄准小孩的胫骨，只要稍稍用力踏下，便能听到美妙的骨裂声。
对，这很合理，这当然很合理，熊孩子就得接受教育。
这真的合理吗？
......？
一道声音出现在心底，那熟悉的语调让维迦停下了脚上的动作。
这好像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在之前的地下溶洞内，这道声音第一次出现，也正是这道声音，让他在破败祭坛处捡回一条命。
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位富有爱心，知恩图报的人，这样对待一个普通人真的符合你的身份吗？
这个身份可是你调查十字钢铁厂的关键，做好这层身份才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样一个普通人值得你出手吗？值得你破坏自己的行动吗？
当然......不值得。
维迦抬起的脚慢慢放下，这道声音的劝说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完全没必要因这样一个普通人干扰自己的计划。
松开手，他转头走向钢铁厂，这就是原本的目标，观察里面的工人几点下班，然后随机逮一个工人，给他点钱然后询问问厂中的事。
不对，不应该叫给钱，应该叫援助，也不应该叫询问，而是叫慰问，作为一个小慈善家，用词得严谨。
小孩无意识地躺在地上，一直藏在拐角暗中观察的好友探出脑袋，等了一会发现维迦并没有返回后才鼓起勇气走出来，拖着小孩躲到安全地方。
我想起来忘记什么事了！
维迦渗出一身冷汗，陡然停住了脚步。
那道声音是什么？在进入溶洞前可没有出现过，是因为靠近破败祭坛导致的吗？
而且这道声音似乎能暗中影响我的意识，如果不是再次开口，我可能真的忘记其存在。
寻到一处阴凉地方坐下，观察四周没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后，维迦将部分意识沉入心灵。
你是什么？
喂？
他不断地在心底自言自语，期望能再次唤醒那道声音，可一句句的问话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反应。
不行，得回去问一下迪亚拉。
维迦站起身辨认方向，然后快步走向贫民区入口。
他的精神一直不太正常，时不时会出现无法自控的情况，可这也太不正常了，都出现精神分裂的征兆了。
这也没什么要紧的，这道声音都出现这么久了，也没造成什么影响，现在应该离十字钢铁厂下班不远了，不如等问完再回去。
维迦脚步慢了下来，对啊，这道声音也没什么影响，不如问完话后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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