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市井异闻
乐悠四人来到城西，可面对房屋错落街道纵横的平民区也犯了愁，能在城里生活的多是一些给大户人家做工的，得了几分钱财，在城中买上不大的房子，为的是碰碰机遇，有一天自己的儿女能让老爷们青睐。
此时琴子樱也犯了难，迟疑片刻便决定四人还是分头行动的好，这可正中了乐悠下怀，叫乐悠连连给墨语说分头行动是如何的高效。
琴子樱看透了乐悠准备摸鱼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家伙离心离德的也不肯出力，倒不如一边凉快去，让墨语和颜兮帮她找。
转头看乐悠这回可是喜笑颜开，毕竟唯一带点脑子的琴子樱也成了同伙，他终于又能找机会翘班快活去了，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口袋里没钱了。
“咳咳，墨语......”乐悠轻咳一声准备找墨语再要钱，显然是良心被小姐姐们吃了。
“怎么了？”
“我昨天钱被抢了，玉坠也当掉了，现在手头有点紧。”
“哦，那我给你点。”墨语应了一声，便要从口袋里掏钱。她还真信了乐悠为置办物资当掉了玉坠，现在身无分文。
乐悠大喜过望，可偏偏此时，颜兮却一把拦住了墨语，警惕的怼乐悠说道：
“你可是去找人的，要钱干嘛？”
“欸？也对！”
墨语也回过味儿来，疑惑的看着乐悠，乐悠心中暗骂一声大事不好，后背冷汗直流。
“你看，身上没钱总感觉不太方便....哪怕是路上想买口凉茶喝呢。”乐悠立刻回答道。
“乐悠说得对啊！凉茶好喝！”
墨语又是一拍掌表示赞同，让乐悠心中雀跃起来，他第一次感觉这个憨憨殿下嘴里也有中听的话。
“墨语说得对，说得对！”
“对你个头！就给一点凉茶钱！”
颜兮伸手给了乐悠一个脑蹦，然后甩给乐悠零零散散的几块铜币，还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嘱咐他不要乱花。
哼，活像个老妈子，您咋不去青楼当老鸨呢，绝对能落得个勤俭持家。
乐悠心中抱怨，可表面却强装笑嘻嘻，将几块铜币塞进口袋，转头就开始张罗散伙。
“好了好了，我们分头行动，如果到了晚上还没找到，那就还在这会和，对了，子樱你得给我件信物，省的到时候你弟弟见人就跑。”
“你要什么信物？”
“值钱的。”乐悠不假思索的回答，却看到琴子樱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
“不好意思，小妹我身无分文呢，就委屈乐哥哥用这条发带凑活一下吧。”琴子樱解下头上的小发带交到乐悠手中。
哼，还贵重物品，这家伙一定会当掉当做嫖资的吧！
乐悠不满的瞥了瞥嘴，将发带收在身上，就自顾自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墨语三人稍加商量，也选了三个方向分头行动。
乐悠路过转角，等了一会儿回头去看，确认了三人真的散开后才松了口一口气。
这个琴子樱可真是个麻烦鬼，八成真的有几分王族血脉，但却被人追杀，不知道背后藏了什么故事。
这帝王之家无常事，远的不说，就说他那损友姜壬，即使不想争权夺位却仍旧被卷入风波之中。
虽然乐悠一直损姜壬笨，但他其实知道这家伙精明的要死，甚至能忍住王位的诱惑，装成傻瓜只为躲避这场残酷的戏码。
毕竟乐悠是不会和傻瓜做朋友的，哪怕是损友，你看，姬墨语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始终和傻瓜谈不来。
这么想着，乐悠溜达到路边一家不大的酒馆，一落座，标志性的白色长发便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可他毫不在乎，只是要了一碟煮毛豆和一壶竹酒。
这竹酒也算是邯郸一绝，是在活竹子中酿成的美酒。
等幼竹的笋衣退下之后，在竹子节上打一个小孔，把准备好的酒灌进去，再就地取材用竹叶封孔，等待个把月，让美酒和竹子一同成熟，渗入竹子的清香后再砍下一节节竹子，直接用竹子做杯，在竹筒之中饮酒，使人有种翠竹林中曲水流觞的惬意和快感。
赵国邯郸附近的山林中多竹子，于是农人们便去酿些竹酒卖与酒家，那新鲜美味又价格低廉的竹酒就受尽了邯郸人的喜爱。
可如果是运输到其他城镇，竹子不新鲜了，那这酒的风味就将大打折扣，所以这也是此地特产，乐悠在临淄时喝不到的。
而这下酒菜也有讲究，乐悠喜欢用略带咸味儿的煮毛豆搭配竹酒，而如果是厚重的酒就要配炸花生撒上盐粒，若是烈一些，就要吃酱肉，或者临淄有名的羊杂。
乐悠虽然在齐国养尊处优，但实际上他不但不挑剔，反而更喜欢吃些小酒小菜，他不是王公贵族那样从小就是活在蜜罐子里，也没有大人物的做派，显得很平易近人。
过一会儿酒上来了，乐悠看着密封的竹筒也怀念起竹叶酒的味道，馋的吞了口水，他没有直接开筒，反而轻轻摇晃竹筒，听着酒水晃动的声音露出享受的表情。
一筒竹酒加上一碟毛豆只不过两个币，可乐悠却能用它耗上大半天。
竹酒开封，乐悠轻轻煽动筒口，嗅着那股清香，表情更加沉醉，终于忍不住轻轻抿上一口，酒尝到了那怀念的味道。
乐悠的表情忽然僵住，因为他终于回忆起了，他第一次喝的酒便是竹酒，而教他怎么喝的人......
是姬俱酒。
乐悠沉浸在回忆之中，眼中神色复杂，带着些追忆，还有些嘲讽，甚至夹杂着恨意，但嘴角却不禁翘起一丝柔和的微笑。
他有些十分后悔的回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忆起来就不自觉笑。
在那个墨语击败魍魉的夜晚，他目睹了寒鸦的死亡，走出树林的时候月亮正好升起，他也决定要辅佐姬墨语复国，去见证自己逃避的一切。
墨语想当君王，那太好了，乐悠就懂君王。
他得把姬墨语调教成自己想要的王，这是他十几年前还没来得及做到的事情。
对，他不是做不到，只是还没来得及做。
乐悠喝了口酒，眯起眼睛，思维也开始活络起来。
赵国当前的国君是赵武灵王，是个典型的战争之王，若是叫乐悠评价，也算得上是个厉害人物，乐悠可以肯定这家伙在谋划着一场大战，这对乐悠来说是个机会。
用战争上位，从赵国内部侵蚀夺权，取而代之，十八年前三家蛆虫分了晋国大树，那今日，就得让晋国新芽从蛆虫的腐尸中钻出来。
得想个办法让自己能蹚进赵国的浑水，名正言顺的参加战争，以他的谋略，就一定能辅佐墨语打出一片地盘，再想法搞一手他最喜欢的策反，干掉赵王。
可万事开头难，即使是乐悠，第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就在此时，耳边却响起酒客们声音，在乐悠身后，两个中年人正在大声议论传闻：
“老张，你听说昨天城外大康亭又有人失踪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失踪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个大姑娘呢！”
两位大叔聊着天，也招呼小二点了花生和酒。
失踪？这在邯郸还真属于少见的事情，这时代人口流动量不大，大多数人都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家乡。
乐悠闲极无聊，也听起这坊间传闻来。
听两位大叔讲，这邯郸今年出现了多起失踪事件，失踪的尽是一些青年男女，要知道邯郸周围可没有什么山贼，若是野兽袭击那也会留下痕迹。
更诡异的是失踪的人过几日有被找到尸体的，那尸体一般全身完好，唯独两眼变成了血窟窿，眼珠不翼而飞，叫人不寒而栗。
聊着聊着这俩人好像打开了话匣，讲的话就更匪夷所思了，也不知是不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
说是最近找到了个失踪的活人，那人也是两眼瞎了勉强保住一命，可却精神失常，经常是上一刻沉默不语，下一刻凄厉的大叫着缩在角落发抖，好像能看到一般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一般人可能也就是当了个妖物怪闻来听，茶余饭后当做谈资。
可如果说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弊端，就是无论什么离谱的事儿都能想出一两个端倪。
乐悠就是这种人，见鬼见多了，就啥都能听出点门道。
“眼珠......”
乐悠咂嘴，脑海中想出一些相关的异闻，但却摇了摇头，不再让自己为这种杂事耗费精力。
可这一举动却引起了邻座那一名男人的注意，他扫了眼乐悠，落下手中的酒杯，终究是有些在意。
男人迟疑片刻站起身来到乐悠对面，而乐悠也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对方。
“你......”
“这位小兄弟，似乎对这失踪的坊间传闻有些头绪？”
男人打断了乐悠，直接坐在对面，对乐悠问道。
乐悠打量了下这位老兄，约三十上下，穿着一身青色文人长袍，长发披散胡子拉茬，颇有些酒徒的洒脱，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酒香。
可偏偏那双眼睛中充斥着狮虎一般的沉稳厚重，举手投足带着些武人特有的利落。
这家伙，决不是一般人。
但毫无疑问，扯上关系会很麻烦。
“呃，我没头绪。”乐悠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小兄弟你刚才似乎有所反应，可是知道什么？”
“啊，你说那个，我是被吓到了，唔，丢了眼珠，怪吓人的。”乐悠装出一副胆小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一股香气传入他的鼻孔勾动了馋虫，那是一种酒的香气，名为‘神仙醉’，是难得的好酒。
乐悠立刻就精神起来，目光定格在男人腰间的酒葫芦上，也看到男人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神仙醉？”
乐悠问道，看向男人，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也看向自己的腰间，但下一刻却笑道：
“神仙醉，可不给无知之辈。”
乐悠一挑眉，心想若是为了喝点好酒，那麻烦些也算不得什么。
“坐下吧，聊聊？”
“可。”
男人重新坐下，大方的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放在桌上。
“你闻出来的？”
“那当然，这酒本就以香味儿闻名，即使是一丝一毫，我也是能认出的。”
乐悠也不客气，伸手就去拿那葫芦，给自己倒了一盅，直接一饮而尽，眯起眼睛享受起那味道来。
可一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笑着看他，又看了看酒葫芦，那意思就是想要继续喝就要说点什么。
“兄台如何称呼。”
“赵原，小兄弟呢。”
“乐悠。”
乐悠说道，便又去拿酒葫芦。
“看来乐悠兄弟很中意这神仙醉啊。”
赵原说道，也不在乎乐悠多喝，毕竟他也能看出对方同样是爱酒之人，若是博学多识一些，那真值得交个朋友。
“神仙醉？”乐悠笑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酒盅，不着急喝，“我更喜欢......神仙梦。”
这次轮到赵原惊讶了，他盯着乐悠，可却只看到乐悠淡然的笑意。
此时琴子樱也犯了难，迟疑片刻便决定四人还是分头行动的好，这可正中了乐悠下怀，叫乐悠连连给墨语说分头行动是如何的高效。
琴子樱看透了乐悠准备摸鱼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家伙离心离德的也不肯出力，倒不如一边凉快去，让墨语和颜兮帮她找。
转头看乐悠这回可是喜笑颜开，毕竟唯一带点脑子的琴子樱也成了同伙，他终于又能找机会翘班快活去了，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口袋里没钱了。
“咳咳，墨语......”乐悠轻咳一声准备找墨语再要钱，显然是良心被小姐姐们吃了。
“怎么了？”
“我昨天钱被抢了，玉坠也当掉了，现在手头有点紧。”
“哦，那我给你点。”墨语应了一声，便要从口袋里掏钱。她还真信了乐悠为置办物资当掉了玉坠，现在身无分文。
乐悠大喜过望，可偏偏此时，颜兮却一把拦住了墨语，警惕的怼乐悠说道：
“你可是去找人的，要钱干嘛？”
“欸？也对！”
墨语也回过味儿来，疑惑的看着乐悠，乐悠心中暗骂一声大事不好，后背冷汗直流。
“你看，身上没钱总感觉不太方便....哪怕是路上想买口凉茶喝呢。”乐悠立刻回答道。
“乐悠说得对啊！凉茶好喝！”
墨语又是一拍掌表示赞同，让乐悠心中雀跃起来，他第一次感觉这个憨憨殿下嘴里也有中听的话。
“墨语说得对，说得对！”
“对你个头！就给一点凉茶钱！”
颜兮伸手给了乐悠一个脑蹦，然后甩给乐悠零零散散的几块铜币，还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嘱咐他不要乱花。
哼，活像个老妈子，您咋不去青楼当老鸨呢，绝对能落得个勤俭持家。
乐悠心中抱怨，可表面却强装笑嘻嘻，将几块铜币塞进口袋，转头就开始张罗散伙。
“好了好了，我们分头行动，如果到了晚上还没找到，那就还在这会和，对了，子樱你得给我件信物，省的到时候你弟弟见人就跑。”
“你要什么信物？”
“值钱的。”乐悠不假思索的回答，却看到琴子樱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
“不好意思，小妹我身无分文呢，就委屈乐哥哥用这条发带凑活一下吧。”琴子樱解下头上的小发带交到乐悠手中。
哼，还贵重物品，这家伙一定会当掉当做嫖资的吧！
乐悠不满的瞥了瞥嘴，将发带收在身上，就自顾自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墨语三人稍加商量，也选了三个方向分头行动。
乐悠路过转角，等了一会儿回头去看，确认了三人真的散开后才松了口一口气。
这个琴子樱可真是个麻烦鬼，八成真的有几分王族血脉，但却被人追杀，不知道背后藏了什么故事。
这帝王之家无常事，远的不说，就说他那损友姜壬，即使不想争权夺位却仍旧被卷入风波之中。
虽然乐悠一直损姜壬笨，但他其实知道这家伙精明的要死，甚至能忍住王位的诱惑，装成傻瓜只为躲避这场残酷的戏码。
毕竟乐悠是不会和傻瓜做朋友的，哪怕是损友，你看，姬墨语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始终和傻瓜谈不来。
这么想着，乐悠溜达到路边一家不大的酒馆，一落座，标志性的白色长发便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可他毫不在乎，只是要了一碟煮毛豆和一壶竹酒。
这竹酒也算是邯郸一绝，是在活竹子中酿成的美酒。
等幼竹的笋衣退下之后，在竹子节上打一个小孔，把准备好的酒灌进去，再就地取材用竹叶封孔，等待个把月，让美酒和竹子一同成熟，渗入竹子的清香后再砍下一节节竹子，直接用竹子做杯，在竹筒之中饮酒，使人有种翠竹林中曲水流觞的惬意和快感。
赵国邯郸附近的山林中多竹子，于是农人们便去酿些竹酒卖与酒家，那新鲜美味又价格低廉的竹酒就受尽了邯郸人的喜爱。
可如果是运输到其他城镇，竹子不新鲜了，那这酒的风味就将大打折扣，所以这也是此地特产，乐悠在临淄时喝不到的。
而这下酒菜也有讲究，乐悠喜欢用略带咸味儿的煮毛豆搭配竹酒，而如果是厚重的酒就要配炸花生撒上盐粒，若是烈一些，就要吃酱肉，或者临淄有名的羊杂。
乐悠虽然在齐国养尊处优，但实际上他不但不挑剔，反而更喜欢吃些小酒小菜，他不是王公贵族那样从小就是活在蜜罐子里，也没有大人物的做派，显得很平易近人。
过一会儿酒上来了，乐悠看着密封的竹筒也怀念起竹叶酒的味道，馋的吞了口水，他没有直接开筒，反而轻轻摇晃竹筒，听着酒水晃动的声音露出享受的表情。
一筒竹酒加上一碟毛豆只不过两个币，可乐悠却能用它耗上大半天。
竹酒开封，乐悠轻轻煽动筒口，嗅着那股清香，表情更加沉醉，终于忍不住轻轻抿上一口，酒尝到了那怀念的味道。
乐悠的表情忽然僵住，因为他终于回忆起了，他第一次喝的酒便是竹酒，而教他怎么喝的人......
是姬俱酒。
乐悠沉浸在回忆之中，眼中神色复杂，带着些追忆，还有些嘲讽，甚至夹杂着恨意，但嘴角却不禁翘起一丝柔和的微笑。
他有些十分后悔的回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忆起来就不自觉笑。
在那个墨语击败魍魉的夜晚，他目睹了寒鸦的死亡，走出树林的时候月亮正好升起，他也决定要辅佐姬墨语复国，去见证自己逃避的一切。
墨语想当君王，那太好了，乐悠就懂君王。
他得把姬墨语调教成自己想要的王，这是他十几年前还没来得及做到的事情。
对，他不是做不到，只是还没来得及做。
乐悠喝了口酒，眯起眼睛，思维也开始活络起来。
赵国当前的国君是赵武灵王，是个典型的战争之王，若是叫乐悠评价，也算得上是个厉害人物，乐悠可以肯定这家伙在谋划着一场大战，这对乐悠来说是个机会。
用战争上位，从赵国内部侵蚀夺权，取而代之，十八年前三家蛆虫分了晋国大树，那今日，就得让晋国新芽从蛆虫的腐尸中钻出来。
得想个办法让自己能蹚进赵国的浑水，名正言顺的参加战争，以他的谋略，就一定能辅佐墨语打出一片地盘，再想法搞一手他最喜欢的策反，干掉赵王。
可万事开头难，即使是乐悠，第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就在此时，耳边却响起酒客们声音，在乐悠身后，两个中年人正在大声议论传闻：
“老张，你听说昨天城外大康亭又有人失踪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失踪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个大姑娘呢！”
两位大叔聊着天，也招呼小二点了花生和酒。
失踪？这在邯郸还真属于少见的事情，这时代人口流动量不大，大多数人都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家乡。
乐悠闲极无聊，也听起这坊间传闻来。
听两位大叔讲，这邯郸今年出现了多起失踪事件，失踪的尽是一些青年男女，要知道邯郸周围可没有什么山贼，若是野兽袭击那也会留下痕迹。
更诡异的是失踪的人过几日有被找到尸体的，那尸体一般全身完好，唯独两眼变成了血窟窿，眼珠不翼而飞，叫人不寒而栗。
聊着聊着这俩人好像打开了话匣，讲的话就更匪夷所思了，也不知是不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
说是最近找到了个失踪的活人，那人也是两眼瞎了勉强保住一命，可却精神失常，经常是上一刻沉默不语，下一刻凄厉的大叫着缩在角落发抖，好像能看到一般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一般人可能也就是当了个妖物怪闻来听，茶余饭后当做谈资。
可如果说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弊端，就是无论什么离谱的事儿都能想出一两个端倪。
乐悠就是这种人，见鬼见多了，就啥都能听出点门道。
“眼珠......”
乐悠咂嘴，脑海中想出一些相关的异闻，但却摇了摇头，不再让自己为这种杂事耗费精力。
可这一举动却引起了邻座那一名男人的注意，他扫了眼乐悠，落下手中的酒杯，终究是有些在意。
男人迟疑片刻站起身来到乐悠对面，而乐悠也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对方。
“你......”
“这位小兄弟，似乎对这失踪的坊间传闻有些头绪？”
男人打断了乐悠，直接坐在对面，对乐悠问道。
乐悠打量了下这位老兄，约三十上下，穿着一身青色文人长袍，长发披散胡子拉茬，颇有些酒徒的洒脱，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酒香。
可偏偏那双眼睛中充斥着狮虎一般的沉稳厚重，举手投足带着些武人特有的利落。
这家伙，决不是一般人。
但毫无疑问，扯上关系会很麻烦。
“呃，我没头绪。”乐悠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小兄弟你刚才似乎有所反应，可是知道什么？”
“啊，你说那个，我是被吓到了，唔，丢了眼珠，怪吓人的。”乐悠装出一副胆小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一股香气传入他的鼻孔勾动了馋虫，那是一种酒的香气，名为‘神仙醉’，是难得的好酒。
乐悠立刻就精神起来，目光定格在男人腰间的酒葫芦上，也看到男人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神仙醉？”
乐悠问道，看向男人，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也看向自己的腰间，但下一刻却笑道：
“神仙醉，可不给无知之辈。”
乐悠一挑眉，心想若是为了喝点好酒，那麻烦些也算不得什么。
“坐下吧，聊聊？”
“可。”
男人重新坐下，大方的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放在桌上。
“你闻出来的？”
“那当然，这酒本就以香味儿闻名，即使是一丝一毫，我也是能认出的。”
乐悠也不客气，伸手就去拿那葫芦，给自己倒了一盅，直接一饮而尽，眯起眼睛享受起那味道来。
可一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笑着看他，又看了看酒葫芦，那意思就是想要继续喝就要说点什么。
“兄台如何称呼。”
“赵原，小兄弟呢。”
“乐悠。”
乐悠说道，便又去拿酒葫芦。
“看来乐悠兄弟很中意这神仙醉啊。”
赵原说道，也不在乎乐悠多喝，毕竟他也能看出对方同样是爱酒之人，若是博学多识一些，那真值得交个朋友。
“神仙醉？”乐悠笑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酒盅，不着急喝，“我更喜欢......神仙梦。”
这次轮到赵原惊讶了，他盯着乐悠，可却只看到乐悠淡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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