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兰子失踪
光福镇西桥头。(夜)
站着徐钱锋和冯文芳。
冯文芳：“钱哥，他们白天传讯你，是不是为放走姚三的事?”
徐钱锋点了点了头：“嗨！他们视我为嫌疑犯。”
冯文芳：“简直太叫人气愤了，这些公安员不去捉拿逃犯，就会在家里捕风捉影。”
徐钱锋：“难怪他们，谁叫我过去和姚三有哥们义气历史。”
冯文芳：“难道哥们义气就是犯罪的依据。”
徐钱锋：“算了，算了，随他们怎么说，怎么定，我不在乎，文芳，你什么时候回报社?”
冯文芳：“明天中午，我这次回家十几天对我的收获太大了。我准备回报社后将你勇斗歹徒受压制的事写个长篇报道，反映和评击他们这种不公正的行为。”
徐钱锋：“你爸反对你，你也敢写?”
冯文芳：“怎么不敢，写出来来对他也是一个教育。
徐钱锋：“就不怕你爸不认你这个女儿。”
冯文芳：“去你的。”
徐钱锋一阵大笑。
冯镇长家。(夜)
冯文芳推门走进来。
唐二妈：“文芳，你又到哪里去了，大半夜不回来，
冯文芳：“哟，才十点钟就是大半夜呀。”
唐二妈：“十点十点，你前天晚上与钱锋那小子在巷口碰到歹徒，不也是十点，你还不吸取教训，嗯?”
冯文芳：“妈，你怎么这样说，钱锋哥抓住歹徒，救了我，有什么教训可言?”
唐二妈：“你别提那小子。你不知道他满街子的哥们儿，姐们儿，他们凑到一起轰你爸，他抓什么歹徒?狗咬狗一路货色。”
冯文芳：“好了，好了，我无法跟你说清楚，我明天回报社去，省得你瞎操心。”
唐二妈：“哼！依我看，个体户里头没有一个好东西。”
徐记店铺。(上午)
徐大婶站柜营业，徐钱锋从门外走进来。
徐大婶：“钱锋，小兰子的二叔拿着三千块钱来找你，说是还你给小兰子垫付的药费。”
徐钱锋：“你收了?”
徐大婶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钱来：“这，全在这里。”
徐钱锋：“这钱我给小兰爸说好不要还了，怎么你给收了呢?”他接住钱转身往门外走。
徐大婶：“钱儿。”跟出门外。
门外不远处一大群个体户向这边走过来。
徐钱锋在他们面前站住了。
刘青山：“钱锋啊，前几天你为大伙抓了歹徒，除了害，派出所不为你请功，反而怀疑你，我们大伙这心里都不好受啊！”
徐钱锋：“刘大叔，这没啥，派出所会搞清楚的，你们这是去哪里?”
刘青山：“钱锋，他们不为你请功，我们上镇政府评理去。”
徐钱锋：“使不得，大伙的心情我理解，我不要请什么功，大家回去吧。”
刘青山：“钱锋啊，你不是说那冯记者是冯镇长的女儿吗?你救了她，她爸不感恩致谢，反而倒打一耙，他们当官的还有良心没有，啊?”
徐钱锋：“刘大叔，她爸对我很好，我没事你带大家回去吧。”
徐大婶挤进人堆，站在刘青山面前：“他大叔，钱儿的事感谢大伙操心啦，他爸说了只要人没伤没碰就好，不要他们记什么功。”
刘青山：“徐大婶，钱锋是个好孩子啊。”
姚八从人堆里挤出来：“钱哥，我哥做了那种事，我再无脸见你了。”
徐钱锋：“姚八，别往心里去。”他拍了拍姚八的肩头：“你是你，你哥是你哥。”
姚八眼里涌出泪花望着徐钱锋点了点头。
刘民山家。(上午)
刘民山与刘二拾着一筐子胶鞋往门外走，徐钱锋迎上去。
徐钱锋：“哎，刘会长出摊了。”
刘民山：“嘿嘿，是啊，钱锋你来了。”与刘二放下胶鞋筐：“快进冬天了，我那货架子上要换季哩。”
刘二：“钱哥，你找我爸有事?”
徐钱锋：“也没什么大事，刘会长，你拿的三千块钱，我给你送回来了。”掏出钱递给刘民山。
刘民山：“呃，这钱是还你的，钱锋啊，说起来我感到惭愧呀，那天要不是碰到你，小兰子可就没药用了。”
徐钱锋：“刘会长，我给小兰爸说好，这钱是我和几个哥们送给小兰治病的，不要还了。”
刘民山：“哎，那怎么行?三千块哩，我就看着你哥几个拿。”
刘二：“钱哥，这钱是我爸兄弟之间给小兰的人情钱，我幺叔先不愿出，后来又拿来了。你不要，那我爸不贪污了?”
刘民山：“是啊，钱锋啊，我知道你对小兰的一片好心，可这钱我给小兰他爸，他说什么也要我拿回来还你，你不收，我怎么处理呀。”
徐钱锋：“这，那好吧，刘二你给我作个证，这钱我去银行给小兰子存起来。回头我把存拆交给你保管，到小兰要花钱的时候再给她，你说行吗?”
刘二:“成”
刘民山：“你小子逞什么能，这钱是钱锋的。”
刘幺爸这时急急慌慌地跑过来。
刘幺爸：“二哥，不……不好了……”
刘民山拾头望去，刘幺爸已到了他的面前。
刘民山：“什么事?”
刘幺爸：“小兰子……失踪了。”
刘民山：“你说什么?”
刘么爸：“是……真的。”
徐钱锋：“刘幺叔，不要急，慢慢说。”
刘么爸嘴了几口气“昨天夜里，我去看小兰，大婶说小兰今天出院，要我今天去帮她收拾东西，可到了天亮的时候，大嫂去打了开水才二十分钟时间，回来时，小兰她就不见了。”
刘民山：“没在医院里找找?”
刘幺爸：“找了，我和大哥把医院前前后后，楼上楼下找了个遍，没见小兰踪影。”
刘民山：“是不是她的精神又反复了。”
刘幺爸：“不会的，昨晚上，我见她精神很正常，还亲自给我倒了杯开水。”
刘二：“我知道，她肯定找姚三去了。”
徐钱锋紧插一句：“找姚三?她也知道姚三跑出来了?”
刘二：“我前天在医院看她时，她爸说了你抓歹徒，追回那一千多块钱的事，说到姚三跑了时，她一反常态说，姚三跑不了。”
徐钱锋：“这么说，她知道姚三在什么地方。”
刘二：“很有可能。”
徐钱锋：“坏了，如果是这样，小兰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快，刘二我们去派出所报案，然后把哥们找来一起去寻刘小兰。”
徐钱锋和刘二向派出所跑去。
光福镇派出所。(上午)
值班室，徐钱锋和刘二正在向值班警察报告，值班警察在桌子上做记录。
刘幺爸从门外跑进来。
刘幺爸：“你们不要报案了，小兰子回家了。”
徐钱锋：“幺叔，这是怎么回事?”
刘幺爸：“唉，你们刚走，我去大哥家里找她，他家门口围着一堆人，走进去一看，小兰子坐在客厅里。”
刘二：“幺叔，是不是你把情报弄错了?”
刘幺爸：“没错，小兰确实跑出去了，嗨，不出你们所料，这死丫头她真的去寻姚三哩。”
徐钱锋：“找到姚三没有?”
刘幺爸：“这，我还来不及打听就跑来了。”
徐钱锋：“刘二，我们快过去问她，尽快找到姚三的下落，警察同志，麻烦你了。”
警察：“既是抓姚三，我们派几个人和你们一起去吧。”
徐钱锋：“暂时不行，刘小兰刚出院精神上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去了，怕她又要出事，这样吧，我们先去找她谈一谈，了解确实情况后，我们就来找你们，可以吗?”
“这…”警察犹豫不定。
徐钱锋：“嗯，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第二次放走了姚三，那好吧，你们和刘二，还有刘幺爸一起去。不过，有一个条件，去了刘小兰家，只能由刘二去问刘小兰，警察同志只在下面等着。”
警察：“可以，马上出发。”
刘二:“钱哥，那你……”
徐钱锋：“你们先走一步，我就在市场门口等你们。”
刘二：“也好，幺叔，我们走。”
刘麻子家。(上午)
刘二带着警察走到门口，警察在对面小铺子前站着，刘二走进大门。
二楼。刘小兰躺在床上，刘二走上二楼。
刘麻子从里屋走出来。
刘二：“大伯，大姐怎么样了?”
刘麻子：“还好，在里间躺着。”
刘二：“我找她有点事。”他走进里间，刘麻子转身向里间看了看，然后走下楼去。
刘二：“大姐，你没事吧?”
刘小兰摇了摇头：“我没事。”即从床上坐起来。刘二坐在床边：“大姐，听说你去找了姚三?”
刘小兰点了点头。
刘二：“大姐，你怎么想起去找姚三呢?”
刘小兰：“姚三他在一个月前就回来了。”
刘二:“什么?”
刘小兰心思重重地，慢慢地抬起头来：“就在百乐楼开业的前两天下午，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送给我一封信，我打开一看，是姚三写来的，我大吃一惊?”
刘二：“他写了些什么话?”
刘小兰：“他说他越狱跑出来了，他约我晚上到西码头大树下找他。”
刘二:“你去了?”
刘小兰又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忧郁的神情：“那天晚上……”(回忆)
光福镇西码头。(夜)
一轮弯月照着一排老杨树。刘小兰背着一个小挂包，绯徊在树下，身上的连衣裙被风吹得不停的摆动，她紧张得向四下里觑视，身子原地打转。
姚三从树后站出来，轻声喊道：“小兰”
刘小兰听到喊声，猛回过头去。
姚三走过来，站在刘小兰面前，他向四下望了望说：“小兰，这里很静，没有人来，你不要怕。”
刘小兰又向四周望了望，紧张害怕的心稍稍静了一些，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姚三：“唉，劳改的日子实在难熬，那些当兵的只认钱，不认人，你给他上的礼多，你就可以过优待日子，不劳动，还给你记功减刑。我，一个个体户，没有后台，也没有那么多钱送他们，天天口朝黄土背朝天，干的死去活来。可他们动不动就说我不老实，不训就打。”
刘小兰：“小声点…”她又警惕的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问道：“你爸不是每月给你送一次钱吗?”
姚三：“那几个钱我抽烟都不够。”
刘小兰：“你还抽烟?”
姚三：“有什么办法，那日子趁难熬，我就趁抽得多。”
刘小兰：“你就不想好好干，争取早日出来。”
姚三：“嘿嘿嘿，干?干也是白干，我现在要的是钱，只要有钱，我就可以早日出来了。”
刘小兰：“你跑出来就是搞钱的?”
姚三：“不错，我在里面的这几年，多次找我爸要钱，我知道我家里这几年生意红火，赚了不少钱。可我爸他就是不给。他不相信我说的那一套，我，我只有自己出来想办法。”
刘小兰：“你出来有什么办法，又去干老行?”
姚三：“哼，那老门子我才不干哩，不瞒你说，我们一个里面的朋友给我提供信息，老板开始做假钞生意，他说只要能出去，干他一个月假钞买卖，不愁没钱。”
刘小兰：“假钞?这，能行吗?”
姚三：“怎么不行?”他伸手摸了一把光秃脑袋。很得意的说：“现在假钞已经到手，正在换钱，你瞧，我这一身皮夹克，大萝卜裤，就是用假钞换的钱买的。”
刘小兰眼里溢出惊慌的泪花：“那，使不得。于不好抓住了，你又要吃亏的。”
姚三：“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发出一阵狂笑。
刘小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姚三紧追上来：“你放心，我逃出来就准备加刑，到时候再用钱把自己买出来。”
刘小兰：“你……你找我就是为说这些事?”
姚三：“不只为这事，还有为你的事。”
刘小兰：“我的事?”
姚三：“小兰，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和钱锋谈恋爱?”
刘小兰惊慌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我没有。”
姚三：“没有?看你这慌劲儿，八成和他谈了。”
刘小兰：“真的没有”她由惊到吓，着点晕倒。
姚三赶紧扶住她，顺手搂住她的胳膊：“小兰，好，真的没有就好，你知道我在号子里除了劳动，睡觉，其次就是想你。”
刘小兰清醒过来，挣开姚三的手：“姚三哥，我……”她又后退了几步。
姚三紧紧逼进：“小兰，你真美，我在号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用手抱住刘小兰。
刘小兰又使劲挣脱：“别这样，姚三哥。”
姚三一反常态，虎住脸逼过去：“咋啦，难道我进了号子你就把我全忘了?想当初我家里穷，我是为了你才去做案子的，你知道吗?”
刘小兰步步后退：“既然是这样，你就别害我。”
姚三：“我爱你，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他将铁钳般的手臂伸过去，紧紧的楼住刘小兰一阵狂吻。”
刘兰拼命挣扎，最后发出一声呼叫，……。
刘小兰两眼泪花，把头扭到一边去。
刘二：“他当时欺负了你没有?”
刘小兰：“我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往回跑，他赶上来拦住我说，你别怕，我只不过是亲亲你，我不会做那种事的，等着我，说完他就跑了。”
刘二：“大姐，你们的关系不是断了吗?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刘小兰：“我……”励声大哭。
刘二：“说呀，姐，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刘小兰止住哭，拾起头来：“我，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心好苦啊，我找了钱哥，我爱他，可他不能原谅我，他拒绝了我……”
刘二：“就这样，你就去找他了。”
刘小兰：“我躺在床上，冥思苦想。有人送信给我，我打开看，是姚三的约会信……他又换起了我的初恋，打消了我的绝望。我禁不住去找了他。可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就在市场上版假钞，连我爸的钱也骗走了。”又是一阵痛哭。
刘二：“他没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
刘小兰：“没有”
徐钱锋与警察不声不想的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刘二这时又气又急，他只顾问话，没有发现徐钱锋和警察走上楼来。
警察听到这里，想走进去接着追问下去，徐钱锋用手拦住了他。
刘二：“大姐，你前天在医院不是对我说他跑不了吗?”
刘小兰：“我知道他说的那个老板，五年前他和我谈恋爱时去过那里。”
“什么地方?”警察实再忍不住，脱口追问道。
刘小兰和刘二同时拾起头来，惊异地看着警察和徐钱锋走了进来。
刘小兰：“刘二，你…他们来干什么?”
刘二看到警察，又气又恼：“你们不是说好在下面等吗?”
警察：“你们谈的时间太久了。”
刘二气愤的站了起来：“你看这……”
徐钱锋：“小兰，你不要怕，他们是刘所长派来了解情况的警察，我们怕你受惊吓，所以就叫警察同志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刘小兰:“钱哥，我……”
徐钱锋：“好了，小兰，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过去了的事就让他过去。现在要紧的是尽快抓到姚三，以免更多的人受害。你继续说下去。”
刘二：“姐，那个老板是谁。”
刘小兰：“镇西铁匠铺的陈铁匠。可我今早去找他，他说没有见到姚三。”
徐钱锋：“陈铁匠，很可能与他有关系。”他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警察。
警察：“走，赶快去镇西铁匠铺。”警察们转身出了门向楼下跑去。
徐钱锋：“小兰，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刘小兰望着徐钱锋点了点头。用手帕擦泪。
徐钱锋：“刘二，走，我们去帮他们一把。”
徐钱锋与刘二快步跑下楼去。
镇西铁匠铺。(中午)
警察与徐钱锋、刘二等人在搜查屋里的一切物品，四十多岁，光秃脑袋的陈铁匠站在里面望着他们。
警察搜到铁砧墩旁边，他们围着铁墩看了一圈，没查出什么破绽。徐钱锋走过来，双手将铁砧托起来，下面的木墩子中露出一个小圆铁盖，警察机敏地将铁盖揭下来，假钞露出了纸卷儿。他们将木墩里的假钞全部掏了出来。然后又将一幅手铐铐在陈铁匠手腕上。
派出所审讯室。(下午)
桌子前坐着派出所刘所长和警察。他们的正面不远处坐着戴手铐的陈铁匠。
刘所长：“陈铁匠，你要老实交待你所犯的罪行。”
陈铁匠是：“是”
刘所长：“姚三和其他同伙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铁匠：“刘所长，我是冤枉啊。”
刘所长一拍桌子：“胡说，这假钞是怎么来的，你和姚三等人究竟贩了多少假钞。”
陈铁匠：“刘所长，假钞是我在湖南的一个贩子手里版回来的，我并不认识姚三，也不知道他也贩了假钞。”刘所长：“好一个老滑头，把证人带上来。”
两警察将刘小兰带进来。
刘所长：“陈铁匠，你看看，她是谁?”
陈铁匠见到刘小兰，一阵惊恐，汗从额头渗出来：“我，我不认识她。”
刘小兰：“陈铁匠，你不认识我，你忘了，五年前姚三带我到你家，还吃过你的饭。”
陈铁匠：“你?”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在他脸上掠过后，他低下了头。
刘所长向两警察一挥手，两警察与刘小兰走出去。
刘所长：“陈铁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你知道抗拒的下场。”
陈铁匠：“我……我向政府交待……”
马路上。(傍晚)
一辆警车呼叫着从镇东向派出所驰去。车上押着戴手铐的姚三。
集贸市场。(上午)
刘青山：“姚三抓住了，这次派出所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对面铺子老板：“听说还抄了几万元假钞，陈铁匠也抓了，是姚三以前的老板。”
刘青山：“真是大快人”心，这些害人的东西不抓住后患无穷啊。”
铺子老板：“刘大哥，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传到姚老板那里，我们吃不了要兜着走。”
刘青山：“怕什么，姚老板前几天还发动他几个儿子抓姚三，儿子犯罪，老子心里也急呀。”
铺子老板：“那是，那是。”
徐记店铺。(夜)
徐大翁一家人坐在后面厨房里吃饭。
徐大翁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啧啧嘴：“钱锋啊，姚三这小子抓住了，姚老板知道不?”
徐钱锋：“知道，姚老板气得几天没出大门，坐在家里喝闷酒。”
徐大翁：“我就是问的这个。咱们过去必竟还是乡邻，他当队长，我当支书，又有你和姚三这师兄弟关系。我看，我们还是去上门安慰安慰他。不然，人家骂我姓徐的不近人情。”
徐钱锋：“嗯，应该去看看。”他丢下饭碗，站起身欲出门。
徐大翁：“哎，你又去那儿?”
徐钱锋：“我有事出去一下。”
徐大翁：“我刚才说的话你就没听进去?”
徐钱锋：“爸，你先去一趟吧，我今晚没空。”他打开门走出去了。
徐大翁：“唉，这个没法治的儿子。”拿起酒瓶倒上酒，端起来一仰脖子喝个尽光。
百乐楼。(夜)
一楼二楼灯火辉煌。一楼里的评书会还没开始，徐钱锋走了进去。
说书老人：“钱锋来了。”
徐钱锋：“大伯好。”走上二楼。
舞厅舞会已开始。徐钱锋走进办公室前打开门，拉亮里面的灯，坐在桌前，点燃一支烟。舞厅强烈的音响传进来，他站起身把门关上又坐下。
冯新发、姚八、刘二、孙三手里各自提着大包食品和衣物，走近办公室。
冯新发用手叩门。
徐钱锋站起身把门打开，冯新发等人走了进去。
冯新发：“钱哥，按照你的安排我们都准备好了，今晚上去不去。”
徐钱锋没有及时回答冯新发，他坐在椅子上，然后问姚八：“姚八，你爸在家吗?”
姚八：“我爸在家里天天喝闷酒，一口酒一滴泪的，他快让我三哥气死了。”
徐钱锋：“我们去看你三哥，你爸他知道吗?”
姚八：“不知道，我没给他说。”
徐钱锋：“要是我们同他一起去看你三哥，你爸他会去吗?”
姚八：“我爸在气头上，他不可能去的。”
徐钱锋：“好吧，我们今晚哥们先去看姚三。”
姚八：“钱哥，我三哥的事你背了嫌疑，你去看他，别人又会怎么说呢?”
徐钱锋：“随他们说去吧，我们哥们抓他别人又会怎么说呢?难道有只能抓他而不能看他的道理?再说，人走到了这一步，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关心、帮助，落下水后盼望有人去拉他一把，你们说对不对?”
冯新发：“有道理，不过我担心姚三他不愿意见我们。”
徐钱锋：“去试一试吧。”
派出所看守室。(夜)
值班警察把徐钱锋等人带到铁窗口下。
值班警察：“门不能打开，你们只能在外面对他说话，东西从窗户里递进去。”他伸手打开灯：“姚三，有人看你来了。”地板上坐着戴手铐的姚三，他抬起头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姚八：“三哥，钱哥和新发、孙三、刘二来看你，这是给你送来的生活用品。”
姚三望了姚八一眼，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徐钱锋：“姚三，我们哥们来看你，你能和我们说几句话吗?”
姚三猛然拾起头，怒吼道：“你给我滚，我要宰了你们。”
值班警察：“姚三，不要太放肆。”
徐钱锋：“姚三，不管你是恨我们，还是怨我们，哥们都不在乎，不错，是我们哥几个报案抓了你，我真后悔五年前，我们要是有今天这个勇气，你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给我滚。”姚三打断徐钱锋的话，竭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愿听你的鬼话。”
黄三蒸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姥……姚八，不好了，你…你爸上吊啦。”
姚八:“啊，爸---”
姚八等人离开铁窗，冲出派出所大门。姚三满面泪痕地扑到窗口，悲惨地嘶叫：“爸，爸---”
光福镇街道上。(下午)
徐钱锋等哥们儿拾着姚老板的棺木向前走来，前面刘青山与刘麻子等人燃放着鞭炮，撒着纸钱。徐大翁与黄三蒸扶住姚八大哥端着姚老板的遗像。后面跟着姚大兄弟姐妹七八人戴着白孝，手执花圈，撕心裂肺地哭嚎着，两旁站满了悼念姚老板的个体户和看热闹的市民。
棺木在一辆货车旁停下来，徐钱锋指挥人拾棺上车，准备送到殡仪馆火化。
姚大一家人拉住棺木，哭得死去活来。
几个警察押着戴手铐的姚三走过来，人们让出一条道，
姚三走到姚老板棺木前面，扑随一声跪在棺木前，放声大哭。
姚三：“爸，你死得好惨啦，是我害死了你，爸。”
姚大放下手里的遗像，走过去，一把拉起姚三。两警察上前阻拦。
姚大拼命抓住姚三：“你这个害人的恶棍！你还有脸来见爸，他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们没有你这个弟兄，你给我滚。”将姚三推倒在地上。
姚三从地上爬起来。姚大和几个兄弟又拥上来抓住姚三要打。徐钱锋与冯新发等人赶上来拦住他们，两警察奋力把姚三拖离人群。
姚三拼命挣扎着回过头来：“爸---”
两警察将他押回派出所。
姚大跪在棺木前：“爸，姚三被我们兄弟几个赶走了，这个不孝不忠的东西，害得你和我们一家人好惨啦，爸，你是被他气死的，你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眠目啊，爸。”
兄弟姐妹们扶住棺木又是一阵嚎淘大哭。
徐钱锋等人将棺木拾上车，又将花圈和姚大兄弟姐妹拉上车，大卡车缓缓向前驶去。
站着徐钱锋和冯文芳。
冯文芳：“钱哥，他们白天传讯你，是不是为放走姚三的事?”
徐钱锋点了点了头：“嗨！他们视我为嫌疑犯。”
冯文芳：“简直太叫人气愤了，这些公安员不去捉拿逃犯，就会在家里捕风捉影。”
徐钱锋：“难怪他们，谁叫我过去和姚三有哥们义气历史。”
冯文芳：“难道哥们义气就是犯罪的依据。”
徐钱锋：“算了，算了，随他们怎么说，怎么定，我不在乎，文芳，你什么时候回报社?”
冯文芳：“明天中午，我这次回家十几天对我的收获太大了。我准备回报社后将你勇斗歹徒受压制的事写个长篇报道，反映和评击他们这种不公正的行为。”
徐钱锋：“你爸反对你，你也敢写?”
冯文芳：“怎么不敢，写出来来对他也是一个教育。
徐钱锋：“就不怕你爸不认你这个女儿。”
冯文芳：“去你的。”
徐钱锋一阵大笑。
冯镇长家。(夜)
冯文芳推门走进来。
唐二妈：“文芳，你又到哪里去了，大半夜不回来，
冯文芳：“哟，才十点钟就是大半夜呀。”
唐二妈：“十点十点，你前天晚上与钱锋那小子在巷口碰到歹徒，不也是十点，你还不吸取教训，嗯?”
冯文芳：“妈，你怎么这样说，钱锋哥抓住歹徒，救了我，有什么教训可言?”
唐二妈：“你别提那小子。你不知道他满街子的哥们儿，姐们儿，他们凑到一起轰你爸，他抓什么歹徒?狗咬狗一路货色。”
冯文芳：“好了，好了，我无法跟你说清楚，我明天回报社去，省得你瞎操心。”
唐二妈：“哼！依我看，个体户里头没有一个好东西。”
徐记店铺。(上午)
徐大婶站柜营业，徐钱锋从门外走进来。
徐大婶：“钱锋，小兰子的二叔拿着三千块钱来找你，说是还你给小兰子垫付的药费。”
徐钱锋：“你收了?”
徐大婶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钱来：“这，全在这里。”
徐钱锋：“这钱我给小兰爸说好不要还了，怎么你给收了呢?”他接住钱转身往门外走。
徐大婶：“钱儿。”跟出门外。
门外不远处一大群个体户向这边走过来。
徐钱锋在他们面前站住了。
刘青山：“钱锋啊，前几天你为大伙抓了歹徒，除了害，派出所不为你请功，反而怀疑你，我们大伙这心里都不好受啊！”
徐钱锋：“刘大叔，这没啥，派出所会搞清楚的，你们这是去哪里?”
刘青山：“钱锋，他们不为你请功，我们上镇政府评理去。”
徐钱锋：“使不得，大伙的心情我理解，我不要请什么功，大家回去吧。”
刘青山：“钱锋啊，你不是说那冯记者是冯镇长的女儿吗?你救了她，她爸不感恩致谢，反而倒打一耙，他们当官的还有良心没有，啊?”
徐钱锋：“刘大叔，她爸对我很好，我没事你带大家回去吧。”
徐大婶挤进人堆，站在刘青山面前：“他大叔，钱儿的事感谢大伙操心啦，他爸说了只要人没伤没碰就好，不要他们记什么功。”
刘青山：“徐大婶，钱锋是个好孩子啊。”
姚八从人堆里挤出来：“钱哥，我哥做了那种事，我再无脸见你了。”
徐钱锋：“姚八，别往心里去。”他拍了拍姚八的肩头：“你是你，你哥是你哥。”
姚八眼里涌出泪花望着徐钱锋点了点头。
刘民山家。(上午)
刘民山与刘二拾着一筐子胶鞋往门外走，徐钱锋迎上去。
徐钱锋：“哎，刘会长出摊了。”
刘民山：“嘿嘿，是啊，钱锋你来了。”与刘二放下胶鞋筐：“快进冬天了，我那货架子上要换季哩。”
刘二：“钱哥，你找我爸有事?”
徐钱锋：“也没什么大事，刘会长，你拿的三千块钱，我给你送回来了。”掏出钱递给刘民山。
刘民山：“呃，这钱是还你的，钱锋啊，说起来我感到惭愧呀，那天要不是碰到你，小兰子可就没药用了。”
徐钱锋：“刘会长，我给小兰爸说好，这钱是我和几个哥们送给小兰治病的，不要还了。”
刘民山：“哎，那怎么行?三千块哩，我就看着你哥几个拿。”
刘二：“钱哥，这钱是我爸兄弟之间给小兰的人情钱，我幺叔先不愿出，后来又拿来了。你不要，那我爸不贪污了?”
刘民山：“是啊，钱锋啊，我知道你对小兰的一片好心，可这钱我给小兰他爸，他说什么也要我拿回来还你，你不收，我怎么处理呀。”
徐钱锋：“这，那好吧，刘二你给我作个证，这钱我去银行给小兰子存起来。回头我把存拆交给你保管，到小兰要花钱的时候再给她，你说行吗?”
刘二:“成”
刘民山：“你小子逞什么能，这钱是钱锋的。”
刘幺爸这时急急慌慌地跑过来。
刘幺爸：“二哥，不……不好了……”
刘民山拾头望去，刘幺爸已到了他的面前。
刘民山：“什么事?”
刘幺爸：“小兰子……失踪了。”
刘民山：“你说什么?”
刘么爸：“是……真的。”
徐钱锋：“刘幺叔，不要急，慢慢说。”
刘么爸嘴了几口气“昨天夜里，我去看小兰，大婶说小兰今天出院，要我今天去帮她收拾东西，可到了天亮的时候，大嫂去打了开水才二十分钟时间，回来时，小兰她就不见了。”
刘民山：“没在医院里找找?”
刘幺爸：“找了，我和大哥把医院前前后后，楼上楼下找了个遍，没见小兰踪影。”
刘民山：“是不是她的精神又反复了。”
刘幺爸：“不会的，昨晚上，我见她精神很正常，还亲自给我倒了杯开水。”
刘二：“我知道，她肯定找姚三去了。”
徐钱锋紧插一句：“找姚三?她也知道姚三跑出来了?”
刘二：“我前天在医院看她时，她爸说了你抓歹徒，追回那一千多块钱的事，说到姚三跑了时，她一反常态说，姚三跑不了。”
徐钱锋：“这么说，她知道姚三在什么地方。”
刘二：“很有可能。”
徐钱锋：“坏了，如果是这样，小兰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快，刘二我们去派出所报案，然后把哥们找来一起去寻刘小兰。”
徐钱锋和刘二向派出所跑去。
光福镇派出所。(上午)
值班室，徐钱锋和刘二正在向值班警察报告，值班警察在桌子上做记录。
刘幺爸从门外跑进来。
刘幺爸：“你们不要报案了，小兰子回家了。”
徐钱锋：“幺叔，这是怎么回事?”
刘幺爸：“唉，你们刚走，我去大哥家里找她，他家门口围着一堆人，走进去一看，小兰子坐在客厅里。”
刘二：“幺叔，是不是你把情报弄错了?”
刘幺爸：“没错，小兰确实跑出去了，嗨，不出你们所料，这死丫头她真的去寻姚三哩。”
徐钱锋：“找到姚三没有?”
刘幺爸：“这，我还来不及打听就跑来了。”
徐钱锋：“刘二，我们快过去问她，尽快找到姚三的下落，警察同志，麻烦你了。”
警察：“既是抓姚三，我们派几个人和你们一起去吧。”
徐钱锋：“暂时不行，刘小兰刚出院精神上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去了，怕她又要出事，这样吧，我们先去找她谈一谈，了解确实情况后，我们就来找你们，可以吗?”
“这…”警察犹豫不定。
徐钱锋：“嗯，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第二次放走了姚三，那好吧，你们和刘二，还有刘幺爸一起去。不过，有一个条件，去了刘小兰家，只能由刘二去问刘小兰，警察同志只在下面等着。”
警察：“可以，马上出发。”
刘二:“钱哥，那你……”
徐钱锋：“你们先走一步，我就在市场门口等你们。”
刘二：“也好，幺叔，我们走。”
刘麻子家。(上午)
刘二带着警察走到门口，警察在对面小铺子前站着，刘二走进大门。
二楼。刘小兰躺在床上，刘二走上二楼。
刘麻子从里屋走出来。
刘二：“大伯，大姐怎么样了?”
刘麻子：“还好，在里间躺着。”
刘二：“我找她有点事。”他走进里间，刘麻子转身向里间看了看，然后走下楼去。
刘二：“大姐，你没事吧?”
刘小兰摇了摇头：“我没事。”即从床上坐起来。刘二坐在床边：“大姐，听说你去找了姚三?”
刘小兰点了点头。
刘二：“大姐，你怎么想起去找姚三呢?”
刘小兰：“姚三他在一个月前就回来了。”
刘二:“什么?”
刘小兰心思重重地，慢慢地抬起头来：“就在百乐楼开业的前两天下午，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送给我一封信，我打开一看，是姚三写来的，我大吃一惊?”
刘二：“他写了些什么话?”
刘小兰：“他说他越狱跑出来了，他约我晚上到西码头大树下找他。”
刘二:“你去了?”
刘小兰又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忧郁的神情：“那天晚上……”(回忆)
光福镇西码头。(夜)
一轮弯月照着一排老杨树。刘小兰背着一个小挂包，绯徊在树下，身上的连衣裙被风吹得不停的摆动，她紧张得向四下里觑视，身子原地打转。
姚三从树后站出来，轻声喊道：“小兰”
刘小兰听到喊声，猛回过头去。
姚三走过来，站在刘小兰面前，他向四下望了望说：“小兰，这里很静，没有人来，你不要怕。”
刘小兰又向四周望了望，紧张害怕的心稍稍静了一些，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姚三：“唉，劳改的日子实在难熬，那些当兵的只认钱，不认人，你给他上的礼多，你就可以过优待日子，不劳动，还给你记功减刑。我，一个个体户，没有后台，也没有那么多钱送他们，天天口朝黄土背朝天，干的死去活来。可他们动不动就说我不老实，不训就打。”
刘小兰：“小声点…”她又警惕的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问道：“你爸不是每月给你送一次钱吗?”
姚三：“那几个钱我抽烟都不够。”
刘小兰：“你还抽烟?”
姚三：“有什么办法，那日子趁难熬，我就趁抽得多。”
刘小兰：“你就不想好好干，争取早日出来。”
姚三：“嘿嘿嘿，干?干也是白干，我现在要的是钱，只要有钱，我就可以早日出来了。”
刘小兰：“你跑出来就是搞钱的?”
姚三：“不错，我在里面的这几年，多次找我爸要钱，我知道我家里这几年生意红火，赚了不少钱。可我爸他就是不给。他不相信我说的那一套，我，我只有自己出来想办法。”
刘小兰：“你出来有什么办法，又去干老行?”
姚三：“哼，那老门子我才不干哩，不瞒你说，我们一个里面的朋友给我提供信息，老板开始做假钞生意，他说只要能出去，干他一个月假钞买卖，不愁没钱。”
刘小兰：“假钞?这，能行吗?”
姚三：“怎么不行?”他伸手摸了一把光秃脑袋。很得意的说：“现在假钞已经到手，正在换钱，你瞧，我这一身皮夹克，大萝卜裤，就是用假钞换的钱买的。”
刘小兰眼里溢出惊慌的泪花：“那，使不得。于不好抓住了，你又要吃亏的。”
姚三：“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发出一阵狂笑。
刘小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姚三紧追上来：“你放心，我逃出来就准备加刑，到时候再用钱把自己买出来。”
刘小兰：“你……你找我就是为说这些事?”
姚三：“不只为这事，还有为你的事。”
刘小兰：“我的事?”
姚三：“小兰，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和钱锋谈恋爱?”
刘小兰惊慌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我没有。”
姚三：“没有?看你这慌劲儿，八成和他谈了。”
刘小兰：“真的没有”她由惊到吓，着点晕倒。
姚三赶紧扶住她，顺手搂住她的胳膊：“小兰，好，真的没有就好，你知道我在号子里除了劳动，睡觉，其次就是想你。”
刘小兰清醒过来，挣开姚三的手：“姚三哥，我……”她又后退了几步。
姚三紧紧逼进：“小兰，你真美，我在号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用手抱住刘小兰。
刘小兰又使劲挣脱：“别这样，姚三哥。”
姚三一反常态，虎住脸逼过去：“咋啦，难道我进了号子你就把我全忘了?想当初我家里穷，我是为了你才去做案子的，你知道吗?”
刘小兰步步后退：“既然是这样，你就别害我。”
姚三：“我爱你，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他将铁钳般的手臂伸过去，紧紧的楼住刘小兰一阵狂吻。”
刘兰拼命挣扎，最后发出一声呼叫，……。
刘小兰两眼泪花，把头扭到一边去。
刘二：“他当时欺负了你没有?”
刘小兰：“我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往回跑，他赶上来拦住我说，你别怕，我只不过是亲亲你，我不会做那种事的，等着我，说完他就跑了。”
刘二：“大姐，你们的关系不是断了吗?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刘小兰：“我……”励声大哭。
刘二：“说呀，姐，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刘小兰止住哭，拾起头来：“我，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心好苦啊，我找了钱哥，我爱他，可他不能原谅我，他拒绝了我……”
刘二：“就这样，你就去找他了。”
刘小兰：“我躺在床上，冥思苦想。有人送信给我，我打开看，是姚三的约会信……他又换起了我的初恋，打消了我的绝望。我禁不住去找了他。可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就在市场上版假钞，连我爸的钱也骗走了。”又是一阵痛哭。
刘二：“他没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
刘小兰：“没有”
徐钱锋与警察不声不想的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刘二这时又气又急，他只顾问话，没有发现徐钱锋和警察走上楼来。
警察听到这里，想走进去接着追问下去，徐钱锋用手拦住了他。
刘二：“大姐，你前天在医院不是对我说他跑不了吗?”
刘小兰：“我知道他说的那个老板，五年前他和我谈恋爱时去过那里。”
“什么地方?”警察实再忍不住，脱口追问道。
刘小兰和刘二同时拾起头来，惊异地看着警察和徐钱锋走了进来。
刘小兰：“刘二，你…他们来干什么?”
刘二看到警察，又气又恼：“你们不是说好在下面等吗?”
警察：“你们谈的时间太久了。”
刘二气愤的站了起来：“你看这……”
徐钱锋：“小兰，你不要怕，他们是刘所长派来了解情况的警察，我们怕你受惊吓，所以就叫警察同志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刘小兰:“钱哥，我……”
徐钱锋：“好了，小兰，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过去了的事就让他过去。现在要紧的是尽快抓到姚三，以免更多的人受害。你继续说下去。”
刘二：“姐，那个老板是谁。”
刘小兰：“镇西铁匠铺的陈铁匠。可我今早去找他，他说没有见到姚三。”
徐钱锋：“陈铁匠，很可能与他有关系。”他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警察。
警察：“走，赶快去镇西铁匠铺。”警察们转身出了门向楼下跑去。
徐钱锋：“小兰，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刘小兰望着徐钱锋点了点头。用手帕擦泪。
徐钱锋：“刘二，走，我们去帮他们一把。”
徐钱锋与刘二快步跑下楼去。
镇西铁匠铺。(中午)
警察与徐钱锋、刘二等人在搜查屋里的一切物品，四十多岁，光秃脑袋的陈铁匠站在里面望着他们。
警察搜到铁砧墩旁边，他们围着铁墩看了一圈，没查出什么破绽。徐钱锋走过来，双手将铁砧托起来，下面的木墩子中露出一个小圆铁盖，警察机敏地将铁盖揭下来，假钞露出了纸卷儿。他们将木墩里的假钞全部掏了出来。然后又将一幅手铐铐在陈铁匠手腕上。
派出所审讯室。(下午)
桌子前坐着派出所刘所长和警察。他们的正面不远处坐着戴手铐的陈铁匠。
刘所长：“陈铁匠，你要老实交待你所犯的罪行。”
陈铁匠是：“是”
刘所长：“姚三和其他同伙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铁匠：“刘所长，我是冤枉啊。”
刘所长一拍桌子：“胡说，这假钞是怎么来的，你和姚三等人究竟贩了多少假钞。”
陈铁匠：“刘所长，假钞是我在湖南的一个贩子手里版回来的，我并不认识姚三，也不知道他也贩了假钞。”刘所长：“好一个老滑头，把证人带上来。”
两警察将刘小兰带进来。
刘所长：“陈铁匠，你看看，她是谁?”
陈铁匠见到刘小兰，一阵惊恐，汗从额头渗出来：“我，我不认识她。”
刘小兰：“陈铁匠，你不认识我，你忘了，五年前姚三带我到你家，还吃过你的饭。”
陈铁匠：“你?”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在他脸上掠过后，他低下了头。
刘所长向两警察一挥手，两警察与刘小兰走出去。
刘所长：“陈铁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你知道抗拒的下场。”
陈铁匠：“我……我向政府交待……”
马路上。(傍晚)
一辆警车呼叫着从镇东向派出所驰去。车上押着戴手铐的姚三。
集贸市场。(上午)
刘青山：“姚三抓住了，这次派出所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对面铺子老板：“听说还抄了几万元假钞，陈铁匠也抓了，是姚三以前的老板。”
刘青山：“真是大快人”心，这些害人的东西不抓住后患无穷啊。”
铺子老板：“刘大哥，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传到姚老板那里，我们吃不了要兜着走。”
刘青山：“怕什么，姚老板前几天还发动他几个儿子抓姚三，儿子犯罪，老子心里也急呀。”
铺子老板：“那是，那是。”
徐记店铺。(夜)
徐大翁一家人坐在后面厨房里吃饭。
徐大翁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啧啧嘴：“钱锋啊，姚三这小子抓住了，姚老板知道不?”
徐钱锋：“知道，姚老板气得几天没出大门，坐在家里喝闷酒。”
徐大翁：“我就是问的这个。咱们过去必竟还是乡邻，他当队长，我当支书，又有你和姚三这师兄弟关系。我看，我们还是去上门安慰安慰他。不然，人家骂我姓徐的不近人情。”
徐钱锋：“嗯，应该去看看。”他丢下饭碗，站起身欲出门。
徐大翁：“哎，你又去那儿?”
徐钱锋：“我有事出去一下。”
徐大翁：“我刚才说的话你就没听进去?”
徐钱锋：“爸，你先去一趟吧，我今晚没空。”他打开门走出去了。
徐大翁：“唉，这个没法治的儿子。”拿起酒瓶倒上酒，端起来一仰脖子喝个尽光。
百乐楼。(夜)
一楼二楼灯火辉煌。一楼里的评书会还没开始，徐钱锋走了进去。
说书老人：“钱锋来了。”
徐钱锋：“大伯好。”走上二楼。
舞厅舞会已开始。徐钱锋走进办公室前打开门，拉亮里面的灯，坐在桌前，点燃一支烟。舞厅强烈的音响传进来，他站起身把门关上又坐下。
冯新发、姚八、刘二、孙三手里各自提着大包食品和衣物，走近办公室。
冯新发用手叩门。
徐钱锋站起身把门打开，冯新发等人走了进去。
冯新发：“钱哥，按照你的安排我们都准备好了，今晚上去不去。”
徐钱锋没有及时回答冯新发，他坐在椅子上，然后问姚八：“姚八，你爸在家吗?”
姚八：“我爸在家里天天喝闷酒，一口酒一滴泪的，他快让我三哥气死了。”
徐钱锋：“我们去看你三哥，你爸他知道吗?”
姚八：“不知道，我没给他说。”
徐钱锋：“要是我们同他一起去看你三哥，你爸他会去吗?”
姚八：“我爸在气头上，他不可能去的。”
徐钱锋：“好吧，我们今晚哥们先去看姚三。”
姚八：“钱哥，我三哥的事你背了嫌疑，你去看他，别人又会怎么说呢?”
徐钱锋：“随他们说去吧，我们哥们抓他别人又会怎么说呢?难道有只能抓他而不能看他的道理?再说，人走到了这一步，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关心、帮助，落下水后盼望有人去拉他一把，你们说对不对?”
冯新发：“有道理，不过我担心姚三他不愿意见我们。”
徐钱锋：“去试一试吧。”
派出所看守室。(夜)
值班警察把徐钱锋等人带到铁窗口下。
值班警察：“门不能打开，你们只能在外面对他说话，东西从窗户里递进去。”他伸手打开灯：“姚三，有人看你来了。”地板上坐着戴手铐的姚三，他抬起头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姚八：“三哥，钱哥和新发、孙三、刘二来看你，这是给你送来的生活用品。”
姚三望了姚八一眼，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徐钱锋：“姚三，我们哥们来看你，你能和我们说几句话吗?”
姚三猛然拾起头，怒吼道：“你给我滚，我要宰了你们。”
值班警察：“姚三，不要太放肆。”
徐钱锋：“姚三，不管你是恨我们，还是怨我们，哥们都不在乎，不错，是我们哥几个报案抓了你，我真后悔五年前，我们要是有今天这个勇气，你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给我滚。”姚三打断徐钱锋的话，竭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愿听你的鬼话。”
黄三蒸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姥……姚八，不好了，你…你爸上吊啦。”
姚八:“啊，爸---”
姚八等人离开铁窗，冲出派出所大门。姚三满面泪痕地扑到窗口，悲惨地嘶叫：“爸，爸---”
光福镇街道上。(下午)
徐钱锋等哥们儿拾着姚老板的棺木向前走来，前面刘青山与刘麻子等人燃放着鞭炮，撒着纸钱。徐大翁与黄三蒸扶住姚八大哥端着姚老板的遗像。后面跟着姚大兄弟姐妹七八人戴着白孝，手执花圈，撕心裂肺地哭嚎着，两旁站满了悼念姚老板的个体户和看热闹的市民。
棺木在一辆货车旁停下来，徐钱锋指挥人拾棺上车，准备送到殡仪馆火化。
姚大一家人拉住棺木，哭得死去活来。
几个警察押着戴手铐的姚三走过来，人们让出一条道，
姚三走到姚老板棺木前面，扑随一声跪在棺木前，放声大哭。
姚三：“爸，你死得好惨啦，是我害死了你，爸。”
姚大放下手里的遗像，走过去，一把拉起姚三。两警察上前阻拦。
姚大拼命抓住姚三：“你这个害人的恶棍！你还有脸来见爸，他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们没有你这个弟兄，你给我滚。”将姚三推倒在地上。
姚三从地上爬起来。姚大和几个兄弟又拥上来抓住姚三要打。徐钱锋与冯新发等人赶上来拦住他们，两警察奋力把姚三拖离人群。
姚三拼命挣扎着回过头来：“爸---”
两警察将他押回派出所。
姚大跪在棺木前：“爸，姚三被我们兄弟几个赶走了，这个不孝不忠的东西，害得你和我们一家人好惨啦，爸，你是被他气死的，你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眠目啊，爸。”
兄弟姐妹们扶住棺木又是一阵嚎淘大哭。
徐钱锋等人将棺木拾上车，又将花圈和姚大兄弟姐妹拉上车，大卡车缓缓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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