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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徐钱锋见义勇为

    徐记店铺。(夜)

    徐大翁坐在桌子面前,吧哒吧哒地抽烟。徐大婶在一旁站着洗碗。

    徐大翁:“唉,我要是早去一支烟的时候,姚大哥就不会死了,鬼使神差,半路碰到黄三蒸,他说店子快打烊了,等他关了门和我一起去。我就在他馆子里抽了一支烟。唉,待我和他去时,姚大哥吊在顶梁上,接下来已无救了。”

    徐大婶:“造孽呀,要不是姚三出事,他哪里会去走绝路。”

    徐大翁:“他这个人就是心窄,平时见了我们老是哼哼唏唏的,没见他有个笑脸。”

    徐大婶:“老伴去世早,留下这一堆儿女,叫他怎不犯愁啊。”

    徐大翁:“这儿子女儿七八个,个个都长大成人了,有什么好愁的。嗯?姚三犯了法,是他罪有应得,做老子的养得了他一生,唉,愁了何用。”

    徐大婶将洗好的碗筷搁在桌子上,又拧干抹布抹净桌子:“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自家的孩子啊,就说咱们钱儿,我这心里头就是放不下,老是为他愁得睡不着觉,这孩子心太胜,他要是不报这个案子,姚大哥他也许就……唉”

    徐大翁:“你这是什么话,姚大哥的为人我们还不知道。他虽心眼窄,可就容不得坏根。五年前,姚三半夜盗窃摸回家,是他亲手把自儿子送到派出所去的。这一次要是抓不到姚三,姚大哥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徐大婶:“可我们毕竟是乡邻,钱家报了姚家案,姚家不说怪罪话,咱这心里总觉得过不去。”

    徐大翁:“好了,别说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也不顶用。”

    徐大婶端着碗盆走进厨房。

    光福镇影剧院。(上午)

    讲台上方拉着一条横联:“光福镇个体青年见义勇为表彰大会。”

    党委何书记、冯镇长、派出所刘所长,还有工商所亢所长,个协会刘会长等人就坐。

    桌子前面挂着一面光彩照人的锦旗,上面写着四个金字———为民除害。右面一行小字:奖给百乐楼个体青年;左面落款:光福镇人民政府。

    派出所刘所长拿起话筒:“下面,请镇委何书记给百乐楼个体青年授奖。”

    人们爆发出一阵掌声。

    徐钱锋心事重重地坐在人们中间,一动也不动。眼睛盯着讲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当他看到派出所刘所长把金光闪闪的锦旗递到何书记手里时,他慌忙地站起来,离开了会场。

    刘所长:“请徐钱锋同志上台领奖。”

    何书记拿着奖旗,笑着望着台下。

    冯新发站在人群中四下寻找徐钱锋。

    何书记:“徐钱锋同志来了没有?”

    冯新发:“哎,来了,来了。”

    冯新发上台将奖旗接在手中,与何书记握手。

    人们又是一阵掌声。

    百乐楼。(夜)

    百乐楼舞厅一角。沙发里坐着徐钱锋,他独自一人在抽闷烟。烟雾一口接一着一口从他嘴里鼻子里喷出来,笼罩了他的头顶。冯新发拿着锦旗与刘二等人兴高采烈地跑上楼,见到徐钱锋。

    冯新发:“嗨,钱哥,你是怎么搞的,刚才还在会场,一眨眼就不见了,何书记授奖旗没人领呢。”示锦旗:“你看看,‘为民除害’多气派。”

    刘二从冯新发手里接过奖旗,喜滋滋地四下打量:“钱哥,我们该把他挂在哪儿最好啊。”

    徐钱锋摆了摆手:“别挂了。”

    众人一阵惊愕。

    刘二:“钱哥,你今日是怎么啦。”

    徐钱锋:“你们认为抓了姚三就感到光荣吗?”

    刘二:“这……”

    徐钱锋:“姚三的犯罪是咱哥们的耻辱,你们没有想一想,姚三没有抓住前,派出所对我们是个什么看法,嗯?他们今天授了奖旗,但他们对我们并不信任,说不准在哥们里哪一天又要冒出一个两个姚三来。”

    刘二:“这不可能。”

    冯新发:“这是隔着门缝瞧人,把人看偏了。”

    徐钱锋:“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哥们儿在人们印象中陈府太深,要想把它改变过来,难得很。”

    刘二将奖旗丢在一边,气呼呼地蹲在沙发里:“哼,

    哥们儿,他娘的难道就不是人吗?”

    孙三:“刘二,你捧锦旗做什么,干嘛拿它出气呀?”

    刘二:“你!”他狠狠地瞪了孙三一眼。

    徐钱锋:“好了,别吵了,新发,你把锦旗收起来,我们会有一天要挂出去的。”

    冯新发:“好的。”拿起奖旗走进办公室。

    徐钱锋:“孙三,你见到姚八没有?”

    孙三:“钱哥,我听说姚八这些日子没出门,自从他爹死后,他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徐钱锋不说一句话,他又伸手去衣袋里摸烟却空手缩回:“姚八爸的死,我有责任。嗨,要是我听我爸的话,先去看姚老板,那可能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刘二掏出一支烟递给徐钱锋又递给哥们各一支,点上火:“钱哥,别太自责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姚老板心胸不宽,即使这一次能救了他,那下一次谁又能说得准,总不能派人给他当保镖吧。”

    徐钱锋:“姚三还在派出所吗?”

    孙三:“姚三大前天被送走了,上车的时候,他跌跌撞撞,头发蓬乱,眼睛肿的很厉害。”

    徐钱锋:“姚八兄弟几人去了没有。”

    孙三:“没有,一个也没有去。”

    徐钱锋把头仰起来,闭了闭眼睛:“姚三够苦的了,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他心里是难受的,哥们儿我们不能忘记他,过了春节,我们一起去监狱看他。”

    刘二:“姚三现在记恨我们哥们,更记恨你,听说他爸送葬的那天晚上,他在派出所里哭闹不休,口里大喊要杀你和刘小兰,闹得派出所民警一夜没有睡觉。”

    徐钱锋:“我相信他会转变观点的……人在暴怒的时候是不可能有理智反应的。等他平静下来他会反思这事情的因果,姚三和我一起长大,一起念完中学,我对他太了解了,他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人,他现在所作所作都是一种病态。”

    哥们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徐钱锋看了看大家,站起身来:“好了,姚三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看姚八。”

    刘麻子家。(下午)

    刘麻子走进刘小兰房间。刘小兰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刘麻子:“小兰。”

    刘小兰回过头去:“爸,什么事?”

    刘麻子:“你过来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刘小兰走到刘麻子跟前坐下,继续梳理着头发:爸,究竟是什么事情。”

    刘麻子:“姚三被抓是你去作的证人?”

    刘小兰:“这……爸,你听谁说的。”刘麻子:“不管是谁说的,你先说说有没有这回事。”

    刘小兰:“有,他……”

    刘麻子:“果然是实,唉。”

    刘小兰惊慌地站起来:“爸,究竟出了什么事?”

    刘麻子:“姚三在派出所里大喊要杀你。”

    刘小兰:“啊,这……可能吗?”

    刘麻子:“什么可能不可能,他的兄弟把子多得很,这次你作证抓了姚三,下一次不知要钻出几个张三,李三来,他们能放过你吗?”

    刘小兰:“这”

    刘麻子:“小兰,我老是给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少掺和他们哥们的事,你就是不断,现在自己人身难保,谁来管你。”

    刘小兰:“不,我找钱锋哥去,他们哥们儿会想出办法来的。”

    刘麻子:“你还要去找他们?”

    刘小兰:“不找他们,谁来管我?”

    刘麻子:“你,你真的想急死我!从今天起你就别出这个房门,我已请了保镖,只要你把门窗关严,不出家门,他们就奈何不了你。”

    刘小兰:“那我不也成了劳改犯了?”

    刘麻子:“谁叫你去闯祸,现在是自作自受。”

    姚八家。(下午)

    一栋两层楼房。大厅里挂着姚老板的遗像,遗像下面放着香桌。房间里七零八落杂乱不堪。姚八合衣躺在床上。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徐钱锋等人走进去。姚八仍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徐钱锋走近床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问:“姚八,生病了?”

    姚八转过脸来,看了看徐钱锋,又看了看其它人:“我没病,只是心里不舒服。”

    徐钱锋:“姚八,你爸去世才几天,你就弄成这个样子,不怕人家笑话你?”

    姚八:“笑就笑吧,反正家里人都被三哥打残了,爸一去世,这个家就撑不住了。”

    徐钱锋:“姚八,别这么说,我们哥们能看着你的事不管吗?”

    姚八猛的坐起来,双手抓住徐钱锋的手,带着哭腔:“钱哥,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外面人都拿眼刺我们,到处都在责骂我家三哥,议论哥们儿,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脸再进百乐楼了。”

    徐钱锋:“姚八,别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抬头看看,哥们儿都在这,谁又另眼看待了你?”

    姚八拾起泪眼望着哥们一双双深情的眼睛。

    冯新发:“姚八,你要挺起来,焉头焉脑不是咱哥们的劲。钱哥说了,我们不仅要与你紧紧的抱在一起,我们还要去看姚三,要把姚三也拉回来,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姚八看了看冯新发那双充满激情和希望的眼睛,点了点头,喉头发出哽咽的声响,热泪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集贸市场。(夜)

    刘麻子家。贷架中间夹着一个神柜子,神柜子上摆放着一堆香纸蜡烛,气势不凡的财神爷睁着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给他祷祈的小兰妈,小兰妈先帛出蜡烛用气体打火机点燃,插在两边的虹孔内,又抽出一大把香烧好,正正规规地插在财神爷下的香盒中,最后将一束黄纸点燃,拿在手里跪着看到黄纸全部烧尽后,开始磕头祷祈。

    小兰妈:“神爷祖宗们在上,保佑我的小兰子平安无事,我每天给你们烧香,磕头。”说完,又接连磕了几个头。

    刘小兰卧室。电灯用纸包裹着,一束暗淡的灯光从纸缝中射向床头,刘小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纸包里的灯光。客厅内一个胡彪大汉合衣躺睡在一个折叠单人床上,眼睛注视着窗口,这是刘麻子给女儿请来的保镖。

    市场摊棚中间,徐钱锋正在练拳,练了一阵停下来,他看到不远处刘麻子家窗户上有一闪一闪的火光,不知出了什么事,他心里一紧,向那边走过去。

    刘麻子家门口。徐钱锋走近叩门。

    门打开了,小兰妈站在门口。

    徐钱锋脚没踏进去。一股浓浓的香纸味呛得他咳嗽起来。

    小兰妈:“钱锋,屋里香味大,看把你…”

    徐钱锋走了进去:“大妈,这是怎么啦?”

    小兰妈尴尬地:“没,没什么,烧点香纸敬祖宗,保佑小兰子平安哩。”

    徐钱锋:“小兰她还好吗?”

    小兰妈:“好,好,一切都没事。”

    徐钱锋看到楼上的灯光,问:“大叔在家吗?”

    小兰妈:“…嗯,在,在楼上忙活儿,你坐吧。”

    徐钱锋:“大妈,我上楼有事找大叔。”他向楼梯上蹬去。

    小兰妈赶上,拉住他:“哎,别…别上去,嘿嘿,你大叔今日心情不太好,你就别吵他了。有事改日再说吧,啊。”

    徐钱锋不懈地退下楼梯,这时他看到有个陌生人在楼梯口晃动了一下,他不顾小兰妈的阻拦,几步跨上楼去。

    楼上灯光下站着一个大汉,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徐钱锋:“你是什么人。”

    小兰妈紧跟着跑上楼:“哎呀,钱锋啊,这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来看望小兰的。”

    大汉避开徐钱锋,站在一边去了。

    徐钱锋:“啊,是这样,对不起,我,我太冒失了。”

    小兰妈:“不要紧的,你也是为了小兰的安全,是吧……”

    刘小兰从房间里冲出来,扑到徐钱锋面前。

    徐钱锋抓住小兰的手:“小兰,你怎么啦?”

    刘小兰:“钱哥,你想个办法救救我,我爸整天把我关在房子里不准出去,他是我爸请来的保镖,喔喔喔喔。”

    徐钱锋:“保镖?”他惊异地望着大汉:“为什么要请保镖。”

    小兰妈:“小兰,你。”

    刘小兰:“我在这房子里受不了,我要出去。”

    徐钱锋:“大妈,这是怎么回事,刘大伯呢?”

    小兰妈:“你大伯打货去了,唉,都怪小兰不听他爸的话,她去派出所给姚三作了证,姚三扬言要杀她报仇,我们心里能不急呀。”

    徐钱锋:“姚三带回劳教所去了,怎么能杀小兰呢。”

    小兰妈:“唉,这你还不知道,姚三的帮子有几多,就怕他们饶不了她。”

    徐钱锋:“大妈,你们就别担心了,姚三的帮子我知道,他们不敢加害小兰的。”

    小兰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上次姚三一帮人不是要抢走冯镇长的女儿,幸亏你救了她。小兰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刘家怎么活呀。”

    徐钱锋摇了摇头,他转身对小兰安慰道:“小兰,别害怕,你的事我等你爸明天回来后再与他谈谈,姚三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他也是人,他不会再干蠢事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徐钱锋蹲蹲地跑下楼去。

    集贸市场中间,徐钱锋快步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昏暗灯光下站着一个人。

    徐钱锋:“你是什么人?”

    那人把脸转过来。

    徐钱锋大吃一惊:“陈铁匠,你跑出来了?”

    陈铁匠:“我是被他们放出来的。”

    徐钱锋:“放出来的?”

    陈铁匠:“我的事都交待清楚了,他们就把我放了。”

    徐钱锋望着陈铁匠走向远处,他又呆呆的站在那里

    想了一会儿,最后又发疯似地练起拳来。

    镇西铁匠铺。(上午)

    陈铁匠在打铁,一群孩子和几个中年男女站在窗外的远处,望着对面的陈铁匠指手划脚。一名警察走过来,她们向四面散开去。警察走到窗口处,远远地向里瞧了瞧,又向另一边走了过去。

    光福镇派出所。(上午)

    徐钱锋走进刘所长的办公室。

    徐钱锋:“刘所长。”

    刘所长:“哟,钱锋同志”

    徐钱锋:“刘所长,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刘所长:“请坐”

    徐钱锋坐下:“刘所长,街西陈铁匠,听说你们把他给放了。”

    刘所长:“………有这回事?”

    徐钱锋:“你们为什么要放他?”

    刘所长:“这个问题,是公安局的秘密,我想你应该明白。”

    徐钱锋:“刘所长,你知不知道,陈铁匠放出去,闹得刘小兰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他爸还给他请了保镖。”

    刘所长:“保镖?”

    百乐楼。(晚上)

    练武厅二十几个青年光着膀子排队而立。徐钱锋站在队前,姚八和冯新发两人爬上木梯将一块‘青年武术馆’的木牌挂在正中。然后下了木梯搬出门外,走近来站在队列前面。

    徐钱锋:“大家听着,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在这里开始学武练功了,武术这个东西,学了可以防身健体,但不能用它去打架伤人。”

    “哈哈哈”队员们发出嘻嘻笑声。

    徐钱锋:“笑什么,我这里向大家宣传一条纪律,发现谁学了武术去外面打架闹事,我们就将他开除出去,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听清楚了”

    徐钱锋:“听清楚了还要牢记在心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伤人。大家记住了没有?”

    众人:“记住了”

    徐钱锋:“好,现在开始训练基本功,大家散开…跟我学。”

    “嘿——嘿——”

    众青年跟着徐钱锋练起膀子功夫。

    二楼舞厅内,舞伴们随着节奏的音乐声欢快地旋转着。办公室内,刘二坐在桌子前值班,他翻看着婚姻介绍登记簿……,他在一页登记表上仔细的看起来。

    陈珍英,女,现年23岁,初中文化,个体摊贩,地址:本镇集贸市场服装摊二十八号,身高……,五官……

    刘二:“嗨,这登的什么记,身高空白,长相空白,关键的东西登掉了,这个冯新发,粗心大意。”

    刘二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办公室,向楼下跑去。

    武术馆,青年们练得满头大汗。

    刘二走进大门喊道:“新发,你出来一下。”

    冯新发走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问:“什么事?”

    刘二:“你跟我来。”

    刘二和冯新发离开武馆。

    二楼办公室,刘二和冯新发走了进去。

    刘二拿起桌子上的登记本:“这个是你登的吗?”

    冯新发接过登记簿看了看:“是啊。”

    刘二,走过去把门关上,回过来:“为什么没登记长相和身高?这是人家的关键所在。”

    冯新发:“啊,人家女的不愿意写上去,她说了有人看上了她就直接由我们去与她接头,怎么样,大概是你刘二看上了?,”

    刘二:“去你的,呃,你见过她,你说说这女的长得怎样?”

    冯新发:“人长的倒是不错,就是,是个外地姑娘。”

    刘二:“哪里人?”

    冯新发:“河南信阳。”

    刘二:“唔。”

    冯新发:“你想找她做老婆?”

    刘二:“不是,我是替我哥考虑。”

    冯新发:“哎,对呀,你哥二十六七岁了,就人老实点儿,找了这姑娘,准没错。”

    刘二:“还不知人家成不成。”

    冯新发:“我这介绍人负责到底,明天我去二十八号摊位联系一下。”

    刘二:“哎,别忙,先叫我哥和我妈去二十八号摊瞧一瞧再说。”

    冯新发:“你这个鬼精灵,尽拈别人的便宜。”

    “哈哈哈”两人笑起来。

    刘麻子家。(中午)

    刘小兰躺在床上做恶梦。

    两个蒙面大汉摇窗面入,将保镖打倒在地,用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又用一块毛巾堵在他嘴里。然后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推开门扑向刘小兰。

    刘小兰退缩在床角里,惊谎的:“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蒙面甲:“干什么?你干的好事你心里还不明白,起来,跟我们去见陈老板。”

    刘小兰:“他不是被关起来吗?”

    蒙面甲:“哈,现在又被放出来了。”

    刘小兰:“啊”

    蒙面甲:“怎么样,好汉做事好汉当,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刘小兰:“我不能去,求求你们二位大哥。”

    蒙面甲:“走不走,由不得你。”

    两蒙面大汉向刘小兰扑上去。

    刘小兰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来,她惊慌地跑出门外。

    保镖急忙迎上来拦住她。

    刘小兰:“你放开我,这里不安全,他们要抓我,他们要抓我。”

    刘麻子闻声跑上楼来。

    保镖放开刘小兰:“刘大哥,小兰她怕是做恶梦了。”

    刘麻子:“小兰,你怎么啦,大白天谁来抓你了?”

    刘小兰静了静,一阵哭泣:“我要出去。”

    集贸市场。(上午)

    刘二妈用手拉着大儿子刘诚向二十八号摊位走去,刘诚穿着新西服,小分头被他妈梳理得油光光。不自然的跟着他妈往前走,快到二十八号摊位,刘二妈站住脚,眼睛盯着二十八号摊位上做生意的姑娘。

    二十八号摊位上,陈珍英正在给一个小姑娘试穿一件花格子春秋装。

    刘诚躲在他妈后面不敢往那边瞧。

    刘二妈回过头来,扯了扯刘诚:“你看中了没有?”

    刘诚:“什么中不中?”

    刘二妈:“你没看?那姑娘。”她向那边噜了噜嘴。

    刘诚:“偷着瞧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刘二妈白了他一眼:“啥不好意思,看看你这老实巴交的样子,我哪辈子才能娶上媳妇。妈叫你看,你就看。”

    刘诚被他妈搬上前来,红着脸向那边看了看。

    刘二妈:“咋样,就只人黑了点,我看可以。”

    刘诚急忙转身往回走。

    刘二妈:“哎,你给妈回个话呀。”

    刘诚:“妈,你说可以就可以。”

    刘二妈:“唉,这孩子。”她摇了摇头转身追赶刘诚。

    百乐楼。(上午)

    冯新发笑嘻嘻地带着一个姑娘走进办公室。冯新发:“陈姑娘,坐。”

    陈珍英笑了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冯新发拿出登记本,用手翻了几页,然后递给她说:“你看,他叫刘诚,今年二十七岁,论年龄比你大了点,这小子是我们百乐楼刘二的哥,他人品儿好,就是太老实了点。”

    陈珍英接过登记本看了看,不好意思的递给冯新发。

    冯新发一愣:“咋,不成?”

    陈珍英红着脸:“还不知人家中不中。”

    冯新发喜出望外,连声答道:“中,中,这小子一百个中。”

    陈珍英:“新发哥,瞧你说的。”

    “哈哈哈”冯新发大笑道:“好,陈姑娘我给你提个建议,今天晚上,约你们俩跳个舞,相互之间见个面,好好聊聊,行吗?”

    陈珍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捂住脸跑出办公室门。

    冯新发赶出门外:“喂,一言为定”他望着跑下楼梯的陈珍英,高兴的又笑了。

    镇邮电局。(上午)

    徐钱锋站在柜台前将一张汇款单用钢笔填写好,汇款金额特写---叁佰元整。他将汇款单和三佰元钱从窗口递进去。

    刘青山从门外走进来,他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向窗口挤过来。

    徐钱锋回过头来看到刘青山,忙招呼道:“刘大叔,你又要汇款进货了。”

    刘青山:“嗨,哪里是汇款进货,我是被税务所找来的。”

    徐钱锋转出身子,吃惊地问道:“大叔,你欠他们税款。”

    刘青山:“不是,税款一分不少全部交上去了,他们说我违反发票管理规定,要罚款三千元。”

    徐钱锋:“这是怎么回事?”

    邮递员:“谁叫刘小兰,拿回执。”

    徐钱锋:“啊,是我的。”他伸手从窗口取出汇款回执单。

    刘青山向窗口望进去。

    徐钱锋:“大叔,你要找他们?”

    刘青山:“我找里面姓张的会计,是他要了我的发票,被税务所查出来了。”

    徐钱锋:“你开出去的发票有问题?”

    刘青山:“不是我开的,你知道我不识字,以前都是求左邻右摊的青年人代开的,就这一次年青的都进货去了,没有人代开,邮电局的张会计买了一套西服,硬

    说要开发票,我就扯下一张空白发票给了他。你说怪不怪,税务所说他开的是购买办公桌椅的发票,嗨。”

    徐钱锋:“刘大叔,别找他们了。”

    刘青山:“不找他们,我这三千罚款怎办?”

    徐钱锋:“大叔,你不知道,乱开发票,按规定双方都要受处罚的。”

    刘青山:“他们也要罚款?”

    徐钱锋点了点头。

    邮递员从窗口探出头来:“刘老板,以后吸取教训吧,这件事谁也找不着谁。”

    刘青山:“你们……嗨。”

    徐钱锋:“刘大叔,回去吧。”

    刘青山摇着头无可奈何地与徐钱锋走出邮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