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境追凶
我摸着老太太冰冷的手，惊慌失措，吓得连忙退后几步。
“爸爸！快看那个奶奶的手里！”瑞瑞指着老太太微微张开的手掌。松动的手指间隙里露出来一个细长的东西，我上前拨开的一瞬间，一根血淋淋的小拇指掉落下来。
“我去，这什么啊，这老头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我忍不住吐槽。瑞瑞不动声色，紧盯着老太太趴着的桌面上，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铺着一面厚厚的玻璃，玻璃下面好像压着一张纸，纸张被折叠成一个手掌大小，露出来一角在外面。我上前把玻璃抬起来，还没等我再腾出来一只手去拿那张纸的时候，瑞瑞跑了过来，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过来，费力地去读上面的文字，“什么，什么，时什么”。念着念着他就皱起眉头，毕竟他也才五岁。
我被瑞瑞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扶着肚子，接过他手里的纸，完全铺张开来，那是一个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上头笔迹工工整整地写着“锦绣时代”四个字。
“爸爸！这上头的字是什么意思啊？”瑞瑞脸上写满了问号，他若有所思地说。
“完全没有头绪，这听起来像是个小区的名字。”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我们别管这么多了，这既然只是一个老头的梦，自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还是找找怎么能从这梦里出去吧。”我强行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我带着迟疑着的瑞瑞正要走出屋，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我连忙拉扯住前面的瑞瑞护在身后，定眼一看，是个七旬老头，身高和我差不多，身材消瘦，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针织老头衫，留着一头长发，头发花白，被胡乱地绑成了一个发髻，嘴巴上一撮山羊胡显得格外别致。
“爷爷！”瑞瑞露出头，高兴地喊道，然而，他似乎意识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又变了个脸色，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老婆子！你怎么了？”老头见是瑞瑞，正要放松下来。他转而去看身后的老太太，见她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滩血迹，表情僵硬，接着，发了疯似的，将挡在面前的我们一把推开，向老太太奔跑过去，他用手拼命去摇晃老太太的身体。
“是你们把她杀了！我们老两口哪里得罪了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呐？”老头露出凶煞的表情，冲着我们吼道。面对这场景，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爷子，你听我说。”我赶忙去安抚，我向来不太会处理这种冤枉事，明明自己没做过的事，面对这无端的质疑，语气却显得底气不足。
“爷爷，不是我们杀了奶奶，我们进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瑞瑞着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对，老爷子，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刚来的时候，发现大娘已经是这样了，她身下还压着张纸条。”说着，我侧着头，眼睛不敢和他直视，伸手就把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去。老头，接过纸条，漫不经心得看了一眼，态度逐渐缓和下来，他揉了揉左手的小拇指，随即，叹了一口气，“哎！作罢！我这老伴儿也是命苦，这样也好，不用遭罪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大娘安顿好吧！”我打断道。原本我想说报警，但是想了想，在这梦里招警察来，怕是这事越搞越麻烦，万一这梦里的警察也较真儿地问起我们的来历，我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片刻之后，这老头倒是很爽快，说干就要干，他招呼我帮忙把老太太搬到后面的床上，用一张席子给卷了起来。随后，我们费力地把老太太的尸体给移动到房子后面的一个菜园子，那里似乎早就准备了一个大坑，坑都挖了一大半，旁边还放着一柄铁撬。我狐疑地看这老头，然而，还没等我张嘴说话他就开始解释起来，“这原本是我挖来种树的，我们从城里搬来乡下，就想在这里安享晚年，我老伴儿，说这房子后头缺颗大树，要没一颗树，夏天又晒又热，不成样子。”
“不对劲！这老头儿，明显有问题！”看着他胡说八道的样子，我心里不禁起了疑心。
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老太太的尸体安置妥当，简单行了几下跪拜礼之后，我把瑞瑞拉到身边，对着老头儿说：“老爷子，我们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了，这就是场梦，也别太当真，梦醒了，一切照旧，好好珍惜有缘人。”我们正要往前走，这老头把我们拦住，表情严肃地说：“别着急走，进屋去，吃点饭再走。”
“我们还要救我妈妈呢？”瑞瑞突然开口道。我急忙作出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别往下说。
“急什么急！不差这点时候！”老头儿语气强硬，其中夹杂着点威胁的口吻，说着就要领着我们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瑞瑞说自己是得到同意之后才能进入到这个梦里来，并且在梦里提出要求，现实应该是有回应，或许是类似梦游的行为才扔下的绳子，我之所以也能进来，应该是老头潜意识里通过瑞瑞的描述有了大概的认知，所以主观上邀请我进来的。综合起来看，我们如果想出去，应该也要在这梦里得到允许才行。
“好，老爷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故作镇定地说。瑞瑞在一旁拉扯着我的衣服，面露难色，我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抚。说着，就跟着那老头儿进屋了。
老头儿进屋后，招呼我们坐在床沿上，转身去给我们倒茶水，我看着不远处的血手指，又去看那老头儿，他倒水的姿势是用左手把着水壶，左手小拇指微微翘起来，倒完水之后又去用右手揉搓起那根小拇指。这让我联想起一个假设，现实中这老头儿十有八九是把老太太给杀了，老太太八成是临死前咬掉了他的左手小拇指，虽然在这梦里他的手指被还原，但还是有一些破绽。想到这里我趁着老头转身之前，起身去把地上的小拇指捡起来揣在裤子口袋里，那手指轻盈盈的，捡起来的一瞬间，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既紧张又害怕。瑞瑞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老头儿转身的同时，他立刻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老头儿端上来两碗水，水底沉着一些茶叶沫，看着这微黄的茶水，加上这老头突然殷勤的表情，我怀疑这老家伙是下了什么迷药，这是想把我们迷晕的节奏啊。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上前就将那桌子掀翻，茶水瞬间被打飞在地，滋滋冒起白沫来。老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被吓了一大跳，竟抱着头躲闪到门后，怯怯地求饶：“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这个秒怂的猥琐老头儿，我竟然开始有点同情他了，想起来张琳，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儿。我厉声说道：“不管你这梦里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们没有时间去管，我们有急事要做，你痛痛快快地让我们离开，我们自然就不再计较。”
“好，好，你们走吧，走出这扇门就可以。”说着他伸出左手颤颤地指着小屋的木门，那左手的小拇指竟渐渐凭空消失了。
“爸爸！快看那个奶奶的手里！”瑞瑞指着老太太微微张开的手掌。松动的手指间隙里露出来一个细长的东西，我上前拨开的一瞬间，一根血淋淋的小拇指掉落下来。
“我去，这什么啊，这老头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我忍不住吐槽。瑞瑞不动声色，紧盯着老太太趴着的桌面上，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铺着一面厚厚的玻璃，玻璃下面好像压着一张纸，纸张被折叠成一个手掌大小，露出来一角在外面。我上前把玻璃抬起来，还没等我再腾出来一只手去拿那张纸的时候，瑞瑞跑了过来，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过来，费力地去读上面的文字，“什么，什么，时什么”。念着念着他就皱起眉头，毕竟他也才五岁。
我被瑞瑞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扶着肚子，接过他手里的纸，完全铺张开来，那是一个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上头笔迹工工整整地写着“锦绣时代”四个字。
“爸爸！这上头的字是什么意思啊？”瑞瑞脸上写满了问号，他若有所思地说。
“完全没有头绪，这听起来像是个小区的名字。”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我们别管这么多了，这既然只是一个老头的梦，自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还是找找怎么能从这梦里出去吧。”我强行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我带着迟疑着的瑞瑞正要走出屋，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我连忙拉扯住前面的瑞瑞护在身后，定眼一看，是个七旬老头，身高和我差不多，身材消瘦，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针织老头衫，留着一头长发，头发花白，被胡乱地绑成了一个发髻，嘴巴上一撮山羊胡显得格外别致。
“爷爷！”瑞瑞露出头，高兴地喊道，然而，他似乎意识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又变了个脸色，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老婆子！你怎么了？”老头见是瑞瑞，正要放松下来。他转而去看身后的老太太，见她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滩血迹，表情僵硬，接着，发了疯似的，将挡在面前的我们一把推开，向老太太奔跑过去，他用手拼命去摇晃老太太的身体。
“是你们把她杀了！我们老两口哪里得罪了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呐？”老头露出凶煞的表情，冲着我们吼道。面对这场景，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爷子，你听我说。”我赶忙去安抚，我向来不太会处理这种冤枉事，明明自己没做过的事，面对这无端的质疑，语气却显得底气不足。
“爷爷，不是我们杀了奶奶，我们进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瑞瑞着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对，老爷子，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刚来的时候，发现大娘已经是这样了，她身下还压着张纸条。”说着，我侧着头，眼睛不敢和他直视，伸手就把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去。老头，接过纸条，漫不经心得看了一眼，态度逐渐缓和下来，他揉了揉左手的小拇指，随即，叹了一口气，“哎！作罢！我这老伴儿也是命苦，这样也好，不用遭罪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大娘安顿好吧！”我打断道。原本我想说报警，但是想了想，在这梦里招警察来，怕是这事越搞越麻烦，万一这梦里的警察也较真儿地问起我们的来历，我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片刻之后，这老头倒是很爽快，说干就要干，他招呼我帮忙把老太太搬到后面的床上，用一张席子给卷了起来。随后，我们费力地把老太太的尸体给移动到房子后面的一个菜园子，那里似乎早就准备了一个大坑，坑都挖了一大半，旁边还放着一柄铁撬。我狐疑地看这老头，然而，还没等我张嘴说话他就开始解释起来，“这原本是我挖来种树的，我们从城里搬来乡下，就想在这里安享晚年，我老伴儿，说这房子后头缺颗大树，要没一颗树，夏天又晒又热，不成样子。”
“不对劲！这老头儿，明显有问题！”看着他胡说八道的样子，我心里不禁起了疑心。
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老太太的尸体安置妥当，简单行了几下跪拜礼之后，我把瑞瑞拉到身边，对着老头儿说：“老爷子，我们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了，这就是场梦，也别太当真，梦醒了，一切照旧，好好珍惜有缘人。”我们正要往前走，这老头把我们拦住，表情严肃地说：“别着急走，进屋去，吃点饭再走。”
“我们还要救我妈妈呢？”瑞瑞突然开口道。我急忙作出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别往下说。
“急什么急！不差这点时候！”老头儿语气强硬，其中夹杂着点威胁的口吻，说着就要领着我们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瑞瑞说自己是得到同意之后才能进入到这个梦里来，并且在梦里提出要求，现实应该是有回应，或许是类似梦游的行为才扔下的绳子，我之所以也能进来，应该是老头潜意识里通过瑞瑞的描述有了大概的认知，所以主观上邀请我进来的。综合起来看，我们如果想出去，应该也要在这梦里得到允许才行。
“好，老爷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故作镇定地说。瑞瑞在一旁拉扯着我的衣服，面露难色，我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抚。说着，就跟着那老头儿进屋了。
老头儿进屋后，招呼我们坐在床沿上，转身去给我们倒茶水，我看着不远处的血手指，又去看那老头儿，他倒水的姿势是用左手把着水壶，左手小拇指微微翘起来，倒完水之后又去用右手揉搓起那根小拇指。这让我联想起一个假设，现实中这老头儿十有八九是把老太太给杀了，老太太八成是临死前咬掉了他的左手小拇指，虽然在这梦里他的手指被还原，但还是有一些破绽。想到这里我趁着老头转身之前，起身去把地上的小拇指捡起来揣在裤子口袋里，那手指轻盈盈的，捡起来的一瞬间，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既紧张又害怕。瑞瑞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老头儿转身的同时，他立刻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老头儿端上来两碗水，水底沉着一些茶叶沫，看着这微黄的茶水，加上这老头突然殷勤的表情，我怀疑这老家伙是下了什么迷药，这是想把我们迷晕的节奏啊。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上前就将那桌子掀翻，茶水瞬间被打飞在地，滋滋冒起白沫来。老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被吓了一大跳，竟抱着头躲闪到门后，怯怯地求饶：“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这个秒怂的猥琐老头儿，我竟然开始有点同情他了，想起来张琳，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儿。我厉声说道：“不管你这梦里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们没有时间去管，我们有急事要做，你痛痛快快地让我们离开，我们自然就不再计较。”
“好，好，你们走吧，走出这扇门就可以。”说着他伸出左手颤颤地指着小屋的木门，那左手的小拇指竟渐渐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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