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问询
奇怪，大家都不在吗。
温江明并不清楚昨夜宿舍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已经到达下午，她换下睡衣走出来，客厅内却空无一人。
按理来说，琳她们会坐在沙发上享受周日午后，闲聊笑闹着。
温江明敲了敲105房间门，一阵风掠过，萧衡在她身后出现
萧衡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出去玩。”温江明转移目光，“今天不上课。”
“哦……”萧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温江明与她对视，几秒后败下阵来：“阿衡，切尔西她们去哪里了？”
“昨晚，整个宿舍都在接受审问。
惊动了数位老师，你不在。”
温江明大气都不敢出：“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但你也需要接受审问。
当时切尔西帮你撒谎，说你独自外出散步。所以昨晚应该有人满校园找你。”
“我们出什么事了？”温江明脸色苍白。
她一次不在，就留下了这样的隐患。
“我不知道，但审问内容大多是关于琳的事。
因为我不知情，当晚就被放了回来。
其余几人，我一直没见到她们。”
“地点是狼班警卫楼吗？”温江明向萧衡确认，“我得赶紧去一趟，我“失踪”太久了。”
萧衡看着女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转身重新返回阳台喝茶。
“你去了哪里？”老警卫在温江明道出来意后，没好气地训到，“小姑娘大晚上别出去散心，危险！
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在找你？”
温江明点头如捣蒜，老老实实地挨批。
警卫长训斥过后，心情也好了一点，带着温江明去审问室。
“坐上去。”
这把椅子活像审讯牢犯的，温江明的手被扶手处的铁环固定在椅子上，一个穿着警卫服的男人面对她而坐，另一个男人离她稍远一点，单手叉腰站着。
温江明清楚这种方法，一个人给巴掌一个人给甜枣，促使这场问询更容易地进行。
不过温江明不需要别人给巴掌。
她一开始就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
“你是一年级学生，来宿舍小半年了吧。”坐着的男生开口道。
“是的。”
“跟其他室友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
我平时呆在房间里，有时也会和大家一起聊天。”
“有时？”
“对，我有焦虑症。”温江明适时言明自己的“弱点”，以争取对方信任，“我一个人呆着更舒服。
所以我昨天很晚才回来。”
话题一转，男人继续问道：“你清楚我们要问什么吗？”
温江明抬头：“萧衡说……是关于我们宿舍的事。”
其实，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男人皱起眉：“我现在要你回答，你知道的，关于琳·海因里希的所有事情。”
范围太广，温江明思索了一会儿，组织语言。
“我的印象中，琳是一位身体虚弱的姐姐。我来到学校时，大约在今年八月的下半个月，琳有过一次肠胃炎的经历。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了。”
可能是因为新生身份，温江明并没有接受过多的盘问。
她很快就被放出审问室。
她一头雾水地来，又一头雾水地回去。
与此同时，中心医院。
“让ST教育部介入。”医师走出治疗室，“切尔西和艾斯黛拉的催眠结果出来了。”
狼班副校长叶岭站在治疗室外，他有些疲惫地靠在门框上。
“她们说了什么？”
“切尔西对这件事不知情。
艾斯黛拉的催眠效果很差，没有ST教育部审批，我们不可能采取药物辅助手段。”
“所以说，你们没有发现进一步的信息？”
“对。叶岭先生，你现在要去看看她们吗？”
叶岭摇头：“一晚上没睡，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这时，狼班警卫的消息也传到了——一年级学生温江明不知情。
一个宿舍内，三人不知情，另外两人闭口不言。
叶岭转身，来到琳的病房门口。
病房内只有女生一个人，琳静静地坐躺在床上，银发和整个病房色调相似，美丽的湛蓝色眼睛里充斥着若有若无的忧郁。
“喝口水吧。”叶岭走进来。
琳没有看她，直到叶岭当着她的面打开矿泉水未拆封的瓶盖。
琳终于伸手接过，浅浅地喝了两口，却因为半躺的姿势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眼眶都咳红了。
叶岭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等她止住了咳嗽，他低声开口：“琳……同学。
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能告诉我，是谁。”
琳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同学，还是老师？”叶岭试探着再次问道，“你们认识吗？”
“老师，认识。”琳注视岭的脸，轻轻回答他，“我成年了，原本我也上不了战场，大概在ST组织当个文职吧。
所以，我无愧于ST组织。”
“我只希望我的学生为自己好。”
琳淡哂：“我挺好的，谢谢叶岭老师关心。”
琳坐起身：“休学申请迟了一步，我害了所有人。”
“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
琳摇摇头，发丝轻柔地散开于背上：“我不是。
我甘之如饴。”
叶岭的内心流露出不解，但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女孩的想法，只能起身告辞。
晚上，艾斯黛拉被获准来看她。
琳看着星星通红的眼眶，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银发女人的身体很单薄，骨瘦如柴，但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有力。
星星终于忍不住，大朵眼泪无声地滴落。
“我们会没事的。”星星呢喃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切尔西、小温，还有……阿衡。”
星星低下头，下巴贴在琳的肩上，声音带着哽咽：“这些事，我们两个人来扛……”
艾斯黛拉没看到，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两个人？
不，萧衡已经知道。
就连温江明…都有可能清楚一些事情。
切尔西虽然活泼开朗，但她绝不如表面上这样简单。
或许我们五个人，早就、也必定会在同一条船上做出自己的选择。
琳已经率先迈出一步。
下一周，ST学校的师生将迎来为期四天的跨年小长假。
买好机票的同学，已经在打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温江明的电脑里冒出一封邮件。
出自温家。
她大致扫视一眼，跟往年一样，温家在这段时间会准备一场家宴。
人不多，是内部宴会。
温爷爷温奶奶一年回梧桐市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年的跨年家宴，他们总会雷打不动地从国外回来。
这场家宴，算得上温家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宴会之一。
邮件里，看着那封郑重其事地向她发来家宴邀请函。温江明五味杂陈。
温江明想，她不是温家血脉，在离开温家后能获得这份“殊荣”，还挺不错的。
至少当温江明想起温沙每年这个时候看着自己被温奶奶搂在怀里时流露的嫉妒眼神，她的心情就非常好。
温奶奶很喜欢她。
尽管这份“喜欢”，只是同情、可怜、是满足自己的慈悯之心…说出一些让温江明难堪却感动自己的话，温江明也喜欢这种感觉。
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被温奶奶爱着。
温江明想回温家。
她很珍惜温奶奶的关爱。
但四天时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关于学校“暗区”，周末短期前往难以避人耳目，已经行不通。
错过这次机会，她又怎么深入了解更多呢？
温江明思考了一会儿。
她开始研究机票的事。
12月28日，学生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森特市机场飞往全国各地的航班急剧增多。
12月31日晚，温家家宴在梧桐市的温家庄园内举行。
算上时差，她最晚也要在12月31日的清晨离开森特市。
而12月31日上午，没有飞往梧桐市的航班。
梧桐市都没有，更别提梧桐市周边的几座卫星城市。
最晚的一班，在12月30日的上午。
她如果去参加家宴，就只有29号一天的时间去“暗区”。
真的值得吗？
温江明留恋地想了想温奶奶的脸，始终在犹豫。
但她察觉危机的敏锐嗅觉也感知出，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如果自己不想在将来处于被动，必须抓住任何机会。
安有两全法？
温江明联系渡。
“喂？”渡从办公室走出来，接温江明的电话。
“阿哥。”
“哎哟，你别这么叫我。”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准没好事。”
温江明清楚渡的脾气，渡也清楚她。
两人开门见山地商量起来：“渡叔，你有什么靠谱的私人飞机可以联系吗？”
“怎么？商务舱头等舱满足不了你，还想包机啊？”
“不是。”温江明的语气饱含无奈，“我遇到点事，只能31号当天回来。
但森特市没有31号飞往梧桐市的飞机。”
“什么事？”
“我的事！”温江明的声音提高了些。
听着电话那头女孩认真的声音，温渡莞尔。看来问到秘密了。
“好，到时候我把具体信息发给你。”
“谢谢叔叔。”
“欸。”温渡叹气，“还是叫我哥哥吧。”
温江明改口很快：“渡哥，再见。”
“嗯。”
温江明并不清楚昨夜宿舍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已经到达下午，她换下睡衣走出来，客厅内却空无一人。
按理来说，琳她们会坐在沙发上享受周日午后，闲聊笑闹着。
温江明敲了敲105房间门，一阵风掠过，萧衡在她身后出现
萧衡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出去玩。”温江明转移目光，“今天不上课。”
“哦……”萧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温江明与她对视，几秒后败下阵来：“阿衡，切尔西她们去哪里了？”
“昨晚，整个宿舍都在接受审问。
惊动了数位老师，你不在。”
温江明大气都不敢出：“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但你也需要接受审问。
当时切尔西帮你撒谎，说你独自外出散步。所以昨晚应该有人满校园找你。”
“我们出什么事了？”温江明脸色苍白。
她一次不在，就留下了这样的隐患。
“我不知道，但审问内容大多是关于琳的事。
因为我不知情，当晚就被放了回来。
其余几人，我一直没见到她们。”
“地点是狼班警卫楼吗？”温江明向萧衡确认，“我得赶紧去一趟，我“失踪”太久了。”
萧衡看着女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转身重新返回阳台喝茶。
“你去了哪里？”老警卫在温江明道出来意后，没好气地训到，“小姑娘大晚上别出去散心，危险！
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在找你？”
温江明点头如捣蒜，老老实实地挨批。
警卫长训斥过后，心情也好了一点，带着温江明去审问室。
“坐上去。”
这把椅子活像审讯牢犯的，温江明的手被扶手处的铁环固定在椅子上，一个穿着警卫服的男人面对她而坐，另一个男人离她稍远一点，单手叉腰站着。
温江明清楚这种方法，一个人给巴掌一个人给甜枣，促使这场问询更容易地进行。
不过温江明不需要别人给巴掌。
她一开始就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
“你是一年级学生，来宿舍小半年了吧。”坐着的男生开口道。
“是的。”
“跟其他室友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
我平时呆在房间里，有时也会和大家一起聊天。”
“有时？”
“对，我有焦虑症。”温江明适时言明自己的“弱点”，以争取对方信任，“我一个人呆着更舒服。
所以我昨天很晚才回来。”
话题一转，男人继续问道：“你清楚我们要问什么吗？”
温江明抬头：“萧衡说……是关于我们宿舍的事。”
其实，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男人皱起眉：“我现在要你回答，你知道的，关于琳·海因里希的所有事情。”
范围太广，温江明思索了一会儿，组织语言。
“我的印象中，琳是一位身体虚弱的姐姐。我来到学校时，大约在今年八月的下半个月，琳有过一次肠胃炎的经历。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了。”
可能是因为新生身份，温江明并没有接受过多的盘问。
她很快就被放出审问室。
她一头雾水地来，又一头雾水地回去。
与此同时，中心医院。
“让ST教育部介入。”医师走出治疗室，“切尔西和艾斯黛拉的催眠结果出来了。”
狼班副校长叶岭站在治疗室外，他有些疲惫地靠在门框上。
“她们说了什么？”
“切尔西对这件事不知情。
艾斯黛拉的催眠效果很差，没有ST教育部审批，我们不可能采取药物辅助手段。”
“所以说，你们没有发现进一步的信息？”
“对。叶岭先生，你现在要去看看她们吗？”
叶岭摇头：“一晚上没睡，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这时，狼班警卫的消息也传到了——一年级学生温江明不知情。
一个宿舍内，三人不知情，另外两人闭口不言。
叶岭转身，来到琳的病房门口。
病房内只有女生一个人，琳静静地坐躺在床上，银发和整个病房色调相似，美丽的湛蓝色眼睛里充斥着若有若无的忧郁。
“喝口水吧。”叶岭走进来。
琳没有看她，直到叶岭当着她的面打开矿泉水未拆封的瓶盖。
琳终于伸手接过，浅浅地喝了两口，却因为半躺的姿势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眼眶都咳红了。
叶岭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等她止住了咳嗽，他低声开口：“琳……同学。
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能告诉我，是谁。”
琳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同学，还是老师？”叶岭试探着再次问道，“你们认识吗？”
“老师，认识。”琳注视岭的脸，轻轻回答他，“我成年了，原本我也上不了战场，大概在ST组织当个文职吧。
所以，我无愧于ST组织。”
“我只希望我的学生为自己好。”
琳淡哂：“我挺好的，谢谢叶岭老师关心。”
琳坐起身：“休学申请迟了一步，我害了所有人。”
“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
琳摇摇头，发丝轻柔地散开于背上：“我不是。
我甘之如饴。”
叶岭的内心流露出不解，但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女孩的想法，只能起身告辞。
晚上，艾斯黛拉被获准来看她。
琳看着星星通红的眼眶，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银发女人的身体很单薄，骨瘦如柴，但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有力。
星星终于忍不住，大朵眼泪无声地滴落。
“我们会没事的。”星星呢喃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切尔西、小温，还有……阿衡。”
星星低下头，下巴贴在琳的肩上，声音带着哽咽：“这些事，我们两个人来扛……”
艾斯黛拉没看到，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两个人？
不，萧衡已经知道。
就连温江明…都有可能清楚一些事情。
切尔西虽然活泼开朗，但她绝不如表面上这样简单。
或许我们五个人，早就、也必定会在同一条船上做出自己的选择。
琳已经率先迈出一步。
下一周，ST学校的师生将迎来为期四天的跨年小长假。
买好机票的同学，已经在打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温江明的电脑里冒出一封邮件。
出自温家。
她大致扫视一眼，跟往年一样，温家在这段时间会准备一场家宴。
人不多，是内部宴会。
温爷爷温奶奶一年回梧桐市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年的跨年家宴，他们总会雷打不动地从国外回来。
这场家宴，算得上温家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宴会之一。
邮件里，看着那封郑重其事地向她发来家宴邀请函。温江明五味杂陈。
温江明想，她不是温家血脉，在离开温家后能获得这份“殊荣”，还挺不错的。
至少当温江明想起温沙每年这个时候看着自己被温奶奶搂在怀里时流露的嫉妒眼神，她的心情就非常好。
温奶奶很喜欢她。
尽管这份“喜欢”，只是同情、可怜、是满足自己的慈悯之心…说出一些让温江明难堪却感动自己的话，温江明也喜欢这种感觉。
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被温奶奶爱着。
温江明想回温家。
她很珍惜温奶奶的关爱。
但四天时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关于学校“暗区”，周末短期前往难以避人耳目，已经行不通。
错过这次机会，她又怎么深入了解更多呢？
温江明思考了一会儿。
她开始研究机票的事。
12月28日，学生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森特市机场飞往全国各地的航班急剧增多。
12月31日晚，温家家宴在梧桐市的温家庄园内举行。
算上时差，她最晚也要在12月31日的清晨离开森特市。
而12月31日上午，没有飞往梧桐市的航班。
梧桐市都没有，更别提梧桐市周边的几座卫星城市。
最晚的一班，在12月30日的上午。
她如果去参加家宴，就只有29号一天的时间去“暗区”。
真的值得吗？
温江明留恋地想了想温奶奶的脸，始终在犹豫。
但她察觉危机的敏锐嗅觉也感知出，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如果自己不想在将来处于被动，必须抓住任何机会。
安有两全法？
温江明联系渡。
“喂？”渡从办公室走出来，接温江明的电话。
“阿哥。”
“哎哟，你别这么叫我。”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准没好事。”
温江明清楚渡的脾气，渡也清楚她。
两人开门见山地商量起来：“渡叔，你有什么靠谱的私人飞机可以联系吗？”
“怎么？商务舱头等舱满足不了你，还想包机啊？”
“不是。”温江明的语气饱含无奈，“我遇到点事，只能31号当天回来。
但森特市没有31号飞往梧桐市的飞机。”
“什么事？”
“我的事！”温江明的声音提高了些。
听着电话那头女孩认真的声音，温渡莞尔。看来问到秘密了。
“好，到时候我把具体信息发给你。”
“谢谢叔叔。”
“欸。”温渡叹气，“还是叫我哥哥吧。”
温江明改口很快：“渡哥，再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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