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生的恶魔
芬里尔已难以识别身处血雾中的希瓦，她似乎早就被那六头肮脏的龙兽撕成碎片；可卡特尔不这么认为，他一边向芬里尔施展安神的术法，一边观摩着这位女骑士的战斗。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但对于女骑士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自“大灾变”开始前三年她就踏上了为帝国征服更多疆土的征途；那时她刚刚十八岁，作为大维利亚领的皇族，她在战场上的表现和其他贵族子弟相比可谓奋不顾身，但就算这样，她也未被伤到丝毫。
就算是如今龙灾横行，也能看到她优雅战斗的英姿吧？
不过实际状况远超卡特尔的想象，这位出生高贵的女骑士在战斗时更像一个疯子：只见挥舞长剑的希瓦丝毫不避各方龙兽袭来的爪击，剑只一路去，长剑插进领头龙兽的脑袋，双臂一震竟将龙兽高举过头顶，顺势向后砸向扑过来的龙兽，借力将两头龙兽的脑袋彻底劈开；随后再度高举过头顶的长剑猛然落下斩断了又一条龙兽的脑袋。
而其他参与袭击的龙兽见爪子在她的黑色铠甲上留不下什么伤痕，便用牙齿去撕咬她，锋利的牙齿刺穿了希瓦的甲胄，她闷哼一声，任由龙兽疯狂撕扯，直到将她的左臂活生生扯断，但紧接着她趁机挥舞起右手的长剑刺入还在扯咬的龙兽脖子里，向下一划，龙兽惨叫一声，希瓦的左臂从龙兽的咽喉处掉了出来。
血腥味越来越重，而希瓦在断了一臂的情况下反手持剑，伫在原地笑着用右手点着眼前仅剩的几头龙兽：“一个…两个……三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那诡异的笑容如若让他人瞥上一眼，恐怕这辈子也难以忘记。
希瓦拖着残破的身体继续与龙兽搏斗，单手持长剑无非挥舞出去便难以收回防守，可她已然抛弃防守，龙兽迫于这剧烈的攻势，不得不转为防御；她的身躯沾满鲜血，破开的黑色鎏金甲胄混着血液，每一次挥舞的剑刃掀起的血雨就像她的双翼，这些构成了一副诡谲的画面——就好似那地狱中的恶魔。
直到长剑从剑身中间崩断，她的疯狂攻势才短暂停下，但骑士旋即用断剑依然击穿了龙兽的鳞甲，刺入了它跳动的心脏之中；另外两头龙兽见状立刻猛扑了上去，希瓦来不及应对被两兽扑倒在地，腰间的铠甲被龙兽彻底撕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她对痛感仿佛毫无觉察，立刻拾起断剑的剑尖，腰一扭使着蛮力将剑尖刺入龙兽的头顶，另一只则被她一脚蹬开，她站起身来，向前一大步，将手中剑尖一掷，扎入了倒伏在地的龙兽的胸膛之中。
在一片由鲜血绘制的舞台上，只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或是说，是一只浑身是血的恶魔？
“……”卡特尔沉默了，他亲眼见证了那个传说变为现实，他的眼皮不停地跳动，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最终憋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定是……恶魔。”
趁卡特尔分神之际，芬里尔挣脱开他的束缚，立刻跑向久久站立着的希瓦：“希瓦小姐！！希瓦小姐！赞美诸神！您赢了！”
察觉到小孩子跑走后，牧师借芬里尔的视觉打开了神视术，直接开始检查希瓦的身体。
身负重伤的女骑士没有回应芬里尔，而她浑身沾上的血液开始回流，从她的各个伤口处回到她的身体里。
从她的哀嚎声和求饶中能听出，这个过程是极度痛苦的。
“别过来！”她跪倒在地，右手捂着断臂处，骨头清脆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她那失去的左臂又一次连接上了她的身体；应该说，除了她的甲胄无法还原以外，她的肉体被完完整整的“修复”了。
“……你在向谁求饶？”
“不关你的事！赶紧去把牧师给我找来……！”希瓦咬牙切齿到，“还不快去？”
芬里尔一愣，点点头便向回跑去，领着牧师卡特尔跑了过来。
“……我问你，我们距离德兰还有多远？”伤势恢复后，希瓦席地而坐，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颇有些不雅，“还有，刚刚你看到了？”
“距离还有一天的路程，”卡特尔板着个脸微微颔首，“我会把刚刚发生的如实上报给教廷，希瓦小姐你简直就是明知故问，看来帝国全境内一直对你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
“……”
“我相信诸神教廷和卡萨尔胡斯国王会给你一个更加官方的回答。”卡特尔拿起胸口前挂着的小吊坠，“需要我为你治疗么？”
“不必了，祂不会让我受伤的。”被拒绝后，牧师回身组织车队，准备继续前进；希瓦站起来，芬里尔恰当适宜地给她呈递上一条还算干净的布毯，希瓦领了情，将布毯披在自己身上系了个结，“谢了小子。”
芬里尔抬着头：“不用客气，不过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小子，一条毛毯能有多大事，你先说说看？”
“我原本想学习剑术，但现在观摩了您的战斗风格似乎不太适合我，请问您有其他人脉能够教我剑术的吗？”芬里尔真诚地提问让希瓦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揶揄她战斗方式过于鲁莽，她只能接下话回答他：“诚然，我的战斗方式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是因为我技巧学到家后内化为我属于我自己的作战方式，像你这样的孩子最好是从头开始学，等到了德兰，你就去骏马奔驰酒馆找老佣兵头子菲利斯•沃特吧。”
“那真是太好了，衷心地感谢您，祝您健康。”芬里尔行了礼，正准备转身回车队，希瓦突然抓住他的手：“这么性急可不是好习惯，我先问你，关于刚刚的‘求饶’……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向繁星诸神发誓，我什么也没听到。”芬里尔信誓旦旦。
“很好，大男子汉，任何人问起你都不准说。”希瓦手捏得死紧，拽得芬里尔手腕生疼，“现在，拿好这两枚帝国金币跟我回到车上。”
“这是什么意思？”
“就给沃特老头说这是你的学费。”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但对于女骑士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自“大灾变”开始前三年她就踏上了为帝国征服更多疆土的征途；那时她刚刚十八岁，作为大维利亚领的皇族，她在战场上的表现和其他贵族子弟相比可谓奋不顾身，但就算这样，她也未被伤到丝毫。
就算是如今龙灾横行，也能看到她优雅战斗的英姿吧？
不过实际状况远超卡特尔的想象，这位出生高贵的女骑士在战斗时更像一个疯子：只见挥舞长剑的希瓦丝毫不避各方龙兽袭来的爪击，剑只一路去，长剑插进领头龙兽的脑袋，双臂一震竟将龙兽高举过头顶，顺势向后砸向扑过来的龙兽，借力将两头龙兽的脑袋彻底劈开；随后再度高举过头顶的长剑猛然落下斩断了又一条龙兽的脑袋。
而其他参与袭击的龙兽见爪子在她的黑色铠甲上留不下什么伤痕，便用牙齿去撕咬她，锋利的牙齿刺穿了希瓦的甲胄，她闷哼一声，任由龙兽疯狂撕扯，直到将她的左臂活生生扯断，但紧接着她趁机挥舞起右手的长剑刺入还在扯咬的龙兽脖子里，向下一划，龙兽惨叫一声，希瓦的左臂从龙兽的咽喉处掉了出来。
血腥味越来越重，而希瓦在断了一臂的情况下反手持剑，伫在原地笑着用右手点着眼前仅剩的几头龙兽：“一个…两个……三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那诡异的笑容如若让他人瞥上一眼，恐怕这辈子也难以忘记。
希瓦拖着残破的身体继续与龙兽搏斗，单手持长剑无非挥舞出去便难以收回防守，可她已然抛弃防守，龙兽迫于这剧烈的攻势，不得不转为防御；她的身躯沾满鲜血，破开的黑色鎏金甲胄混着血液，每一次挥舞的剑刃掀起的血雨就像她的双翼，这些构成了一副诡谲的画面——就好似那地狱中的恶魔。
直到长剑从剑身中间崩断，她的疯狂攻势才短暂停下，但骑士旋即用断剑依然击穿了龙兽的鳞甲，刺入了它跳动的心脏之中；另外两头龙兽见状立刻猛扑了上去，希瓦来不及应对被两兽扑倒在地，腰间的铠甲被龙兽彻底撕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她对痛感仿佛毫无觉察，立刻拾起断剑的剑尖，腰一扭使着蛮力将剑尖刺入龙兽的头顶，另一只则被她一脚蹬开，她站起身来，向前一大步，将手中剑尖一掷，扎入了倒伏在地的龙兽的胸膛之中。
在一片由鲜血绘制的舞台上，只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或是说，是一只浑身是血的恶魔？
“……”卡特尔沉默了，他亲眼见证了那个传说变为现实，他的眼皮不停地跳动，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最终憋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定是……恶魔。”
趁卡特尔分神之际，芬里尔挣脱开他的束缚，立刻跑向久久站立着的希瓦：“希瓦小姐！！希瓦小姐！赞美诸神！您赢了！”
察觉到小孩子跑走后，牧师借芬里尔的视觉打开了神视术，直接开始检查希瓦的身体。
身负重伤的女骑士没有回应芬里尔，而她浑身沾上的血液开始回流，从她的各个伤口处回到她的身体里。
从她的哀嚎声和求饶中能听出，这个过程是极度痛苦的。
“别过来！”她跪倒在地，右手捂着断臂处，骨头清脆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她那失去的左臂又一次连接上了她的身体；应该说，除了她的甲胄无法还原以外，她的肉体被完完整整的“修复”了。
“……你在向谁求饶？”
“不关你的事！赶紧去把牧师给我找来……！”希瓦咬牙切齿到，“还不快去？”
芬里尔一愣，点点头便向回跑去，领着牧师卡特尔跑了过来。
“……我问你，我们距离德兰还有多远？”伤势恢复后，希瓦席地而坐，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颇有些不雅，“还有，刚刚你看到了？”
“距离还有一天的路程，”卡特尔板着个脸微微颔首，“我会把刚刚发生的如实上报给教廷，希瓦小姐你简直就是明知故问，看来帝国全境内一直对你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
“……”
“我相信诸神教廷和卡萨尔胡斯国王会给你一个更加官方的回答。”卡特尔拿起胸口前挂着的小吊坠，“需要我为你治疗么？”
“不必了，祂不会让我受伤的。”被拒绝后，牧师回身组织车队，准备继续前进；希瓦站起来，芬里尔恰当适宜地给她呈递上一条还算干净的布毯，希瓦领了情，将布毯披在自己身上系了个结，“谢了小子。”
芬里尔抬着头：“不用客气，不过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小子，一条毛毯能有多大事，你先说说看？”
“我原本想学习剑术，但现在观摩了您的战斗风格似乎不太适合我，请问您有其他人脉能够教我剑术的吗？”芬里尔真诚地提问让希瓦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揶揄她战斗方式过于鲁莽，她只能接下话回答他：“诚然，我的战斗方式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是因为我技巧学到家后内化为我属于我自己的作战方式，像你这样的孩子最好是从头开始学，等到了德兰，你就去骏马奔驰酒馆找老佣兵头子菲利斯•沃特吧。”
“那真是太好了，衷心地感谢您，祝您健康。”芬里尔行了礼，正准备转身回车队，希瓦突然抓住他的手：“这么性急可不是好习惯，我先问你，关于刚刚的‘求饶’……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向繁星诸神发誓，我什么也没听到。”芬里尔信誓旦旦。
“很好，大男子汉，任何人问起你都不准说。”希瓦手捏得死紧，拽得芬里尔手腕生疼，“现在，拿好这两枚帝国金币跟我回到车上。”
“这是什么意思？”
“就给沃特老头说这是你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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