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皇冠的傀儡
贯穿帝国的塞伯河永不停息，络绎不绝的商船到此停泊，大维利亚皇领的皇城高塔错落有致，大理石建成的巨型建筑星罗棋布，三层高大白墙将士农工商、新老贵族、王家望族细细隔开。
尽管等级严格，但交通并不封闭，平民们只要着装整洁，持有良民证仍能进入贵族们所居住的第二城区，这样以来在第三城区的商人们就能将从外面带来的奇珍异宝带入高层，农民们除开自己的粮食，也可以在这里把多余的食物卖出一个好价钱。
第二城区的贵族也并非没有机会进入皇城，每当埃德加•德•卡尔一世皇帝想要举办宴会宴请四方诸侯时，位于首都的权贵们就会收到邀请；除此之外，因商业、军功而崛起的新兴贵族们还有机会面见皇帝，以求得封地与爵位。
早上七点时，位于皇城的教堂大钟会被敲钟人唤醒，人们会在沉重地，有节奏地十二声钟声里向诸神虔诚祈祷，皇族的家眷们开始一天的私教课，公立学院的教师们开始准备有关神学和历史的课程，教场的长官们早早地提着教鞭开始训练新的一期军官；贵妇们绑上袜带，换上不易被弄脏的短裙，提上菜篮子早早地去菜市场里抢购着农民们新鲜的蔬菜水果，男士们则相约去城外打猎，或去乡下帮帮农活。
吵吵闹闹的城市代表着生机，在卡尔看来这个欣欣向荣的帝国最大的挑战并不在远方那些所谓的“龙灾”，而是在这冗杂的帝国体系——自从他发动内战，推翻了上个皇帝还向外扩张后，差不多二十年了，临时的帝国政治还是在延续着上一个王朝的传统。
即由上至下的分封土地给各个领主，各大封地的领主又会把土地分给自己手下更小的领主，这样的体制很明显是不利于帝国集权统治的。政令需要通达，帝国的整体规划才有持续的可能，但延续着这样的体制，就总会有一大帮他几乎不认识的权贵起来反对。
比如说他准备在西部塞伯河域引水入渠，引向较干燥的帝国东部地区，结果便引来西部卡特雷王国的大小领主和主教们起来强烈反对，若领主和主教们的谏言皇帝不置可否，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起兵造反，导致帝国再一次陷入内战之中。
除了各地方领主和主教以外，帝国国内的巨商们也联合起来成立了卡斯赫特联合商会，对国内物价进行了严格的管控，就连小商小贩进行商业活动时都要取得他们颁布的工商许可证书，而不是帝国银行的。
皇家的日常开销他们也要在帝国议会上拿出来把皇帝洗涮一顿。
尽管如此，皇帝仍没有彻底和这些商贾撕破脸皮，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国家的重建还是边境军队建设，几乎都是由这些商贾支援起来的；若单纯的就是商人那还好办，但他们背后牵扯着几个大领主的家族，盘根错节，犹如长在沼泽地里的一棵千年古树，任凭外界沧海桑田，它依旧岿然不动。
而如今，他已经垂垂老矣，那些他年轻时想要改变的、他想要做的事，全部都因为精力有限而不再可能，整个帝国，就如这座城市一样，外表的光鲜亮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为了完成帝国的伟大而长久的体制改革，他不惜设计害死自己的亲弟弟，那最有可能继承他皇位的男人。
尽管罗德利亚国王埃德加•德•科马斯有着十分出色的军事才能，可他对于政治却一无所知，甚至在多次公开场合上，科马斯竟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你变了，我的兄弟。”
“不，是你变了，我的兄弟。”
卡尔皇帝站在镜子前，看着眼前沾满鲜血的自己，他没有自责，没有疯狂，没有为弑亲而感到悲哀；在他那冷漠的脸上，是各方掣肘的利益、是权贵们对底层人民变本加厉的剥削、是他看见巨龙来袭时，眼里闪过的一丝奇异的快感。
把这些迂腐的贵族统统烧死、冻死、电死吧，这个帝国只能由我的子孙继承，千秋万代，直至海枯石烂。
“陛下。”一位侍者走到门口，恭敬地鞠躬，“一位从南方归来的信使求见。”
“让他进来。”
“请。”侍者为风尘仆仆的信使让出道路，信使鞠躬行礼：“陛下，罗德利亚王国的继承人希瓦小姐，已经被派往卡萨尔胡斯王国领的南方，去收复被红色巨龙占领的土地了。”
“啊……这个孩子，”卡尔皇帝转过身去，继续说道，“她应该还在记恨我，是个祸患。不能留她。”
“那，由谁去办这件事呢？”信使低着头，不敢正眼直视皇帝。
“教廷骑士团大团长萨尔扎还在卡特雷境内剿灭异教徒吗？”
侍者回应到：“是的陛下，卡特雷境内的主教们非常感谢陛下的仁慈和果断的决定，也十分满意他的付出。”
“让萨尔扎再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带上骑士团主力去南方，让他把希瓦在咒缚铠甲生效时给解决掉。”
“遵命陛下。”
“去吧，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如您所愿。”信使退下后，侍者将房门拉上了，内屋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你的女儿是帝国的威胁，这是她作为罗德利亚继承人的宿命，而你即将为我生下一个完全听命于我的孩子。”
“这也是你的宿命。”
……
“芬里尔，小小的芬里尔。”域外异教徒在过了十天后的一个深夜里，再次找上门来，“你的宝石给我吧，我带你去见你的亲人们。”
此时的芬里尔正在照顾休息的晓，今天是他守夜，他打开房门，看着异教徒：“你总算来了……得亏你能活下来啊。”
“多亏了那张魔毯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不然我这小小身子骨恐怕早就没咯。”
“好，我和你走，就是这个‘泰拉’是吧？”芬里尔拿出宝石，攥在手里，“先说好，有两个你要交付的，一报酬，二，我妹妹。”
“啊……是你小小的妹妹，当然，当然……我会让你见到你的妹妹的。”异教徒搓搓手，领着芬里尔准备离开博斯的酒馆；就在他们离开时撞见了刚从总督府那儿回来的沃特和夕。
沃特放下夕，让夕先去照看自己的姐姐；随后拦住异教徒和芬里尔：“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尽管等级严格，但交通并不封闭，平民们只要着装整洁，持有良民证仍能进入贵族们所居住的第二城区，这样以来在第三城区的商人们就能将从外面带来的奇珍异宝带入高层，农民们除开自己的粮食，也可以在这里把多余的食物卖出一个好价钱。
第二城区的贵族也并非没有机会进入皇城，每当埃德加•德•卡尔一世皇帝想要举办宴会宴请四方诸侯时，位于首都的权贵们就会收到邀请；除此之外，因商业、军功而崛起的新兴贵族们还有机会面见皇帝，以求得封地与爵位。
早上七点时，位于皇城的教堂大钟会被敲钟人唤醒，人们会在沉重地，有节奏地十二声钟声里向诸神虔诚祈祷，皇族的家眷们开始一天的私教课，公立学院的教师们开始准备有关神学和历史的课程，教场的长官们早早地提着教鞭开始训练新的一期军官；贵妇们绑上袜带，换上不易被弄脏的短裙，提上菜篮子早早地去菜市场里抢购着农民们新鲜的蔬菜水果，男士们则相约去城外打猎，或去乡下帮帮农活。
吵吵闹闹的城市代表着生机，在卡尔看来这个欣欣向荣的帝国最大的挑战并不在远方那些所谓的“龙灾”，而是在这冗杂的帝国体系——自从他发动内战，推翻了上个皇帝还向外扩张后，差不多二十年了，临时的帝国政治还是在延续着上一个王朝的传统。
即由上至下的分封土地给各个领主，各大封地的领主又会把土地分给自己手下更小的领主，这样的体制很明显是不利于帝国集权统治的。政令需要通达，帝国的整体规划才有持续的可能，但延续着这样的体制，就总会有一大帮他几乎不认识的权贵起来反对。
比如说他准备在西部塞伯河域引水入渠，引向较干燥的帝国东部地区，结果便引来西部卡特雷王国的大小领主和主教们起来强烈反对，若领主和主教们的谏言皇帝不置可否，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起兵造反，导致帝国再一次陷入内战之中。
除了各地方领主和主教以外，帝国国内的巨商们也联合起来成立了卡斯赫特联合商会，对国内物价进行了严格的管控，就连小商小贩进行商业活动时都要取得他们颁布的工商许可证书，而不是帝国银行的。
皇家的日常开销他们也要在帝国议会上拿出来把皇帝洗涮一顿。
尽管如此，皇帝仍没有彻底和这些商贾撕破脸皮，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国家的重建还是边境军队建设，几乎都是由这些商贾支援起来的；若单纯的就是商人那还好办，但他们背后牵扯着几个大领主的家族，盘根错节，犹如长在沼泽地里的一棵千年古树，任凭外界沧海桑田，它依旧岿然不动。
而如今，他已经垂垂老矣，那些他年轻时想要改变的、他想要做的事，全部都因为精力有限而不再可能，整个帝国，就如这座城市一样，外表的光鲜亮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为了完成帝国的伟大而长久的体制改革，他不惜设计害死自己的亲弟弟，那最有可能继承他皇位的男人。
尽管罗德利亚国王埃德加•德•科马斯有着十分出色的军事才能，可他对于政治却一无所知，甚至在多次公开场合上，科马斯竟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你变了，我的兄弟。”
“不，是你变了，我的兄弟。”
卡尔皇帝站在镜子前，看着眼前沾满鲜血的自己，他没有自责，没有疯狂，没有为弑亲而感到悲哀；在他那冷漠的脸上，是各方掣肘的利益、是权贵们对底层人民变本加厉的剥削、是他看见巨龙来袭时，眼里闪过的一丝奇异的快感。
把这些迂腐的贵族统统烧死、冻死、电死吧，这个帝国只能由我的子孙继承，千秋万代，直至海枯石烂。
“陛下。”一位侍者走到门口，恭敬地鞠躬，“一位从南方归来的信使求见。”
“让他进来。”
“请。”侍者为风尘仆仆的信使让出道路，信使鞠躬行礼：“陛下，罗德利亚王国的继承人希瓦小姐，已经被派往卡萨尔胡斯王国领的南方，去收复被红色巨龙占领的土地了。”
“啊……这个孩子，”卡尔皇帝转过身去，继续说道，“她应该还在记恨我，是个祸患。不能留她。”
“那，由谁去办这件事呢？”信使低着头，不敢正眼直视皇帝。
“教廷骑士团大团长萨尔扎还在卡特雷境内剿灭异教徒吗？”
侍者回应到：“是的陛下，卡特雷境内的主教们非常感谢陛下的仁慈和果断的决定，也十分满意他的付出。”
“让萨尔扎再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带上骑士团主力去南方，让他把希瓦在咒缚铠甲生效时给解决掉。”
“遵命陛下。”
“去吧，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如您所愿。”信使退下后，侍者将房门拉上了，内屋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你的女儿是帝国的威胁，这是她作为罗德利亚继承人的宿命，而你即将为我生下一个完全听命于我的孩子。”
“这也是你的宿命。”
……
“芬里尔，小小的芬里尔。”域外异教徒在过了十天后的一个深夜里，再次找上门来，“你的宝石给我吧，我带你去见你的亲人们。”
此时的芬里尔正在照顾休息的晓，今天是他守夜，他打开房门，看着异教徒：“你总算来了……得亏你能活下来啊。”
“多亏了那张魔毯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不然我这小小身子骨恐怕早就没咯。”
“好，我和你走，就是这个‘泰拉’是吧？”芬里尔拿出宝石，攥在手里，“先说好，有两个你要交付的，一报酬，二，我妹妹。”
“啊……是你小小的妹妹，当然，当然……我会让你见到你的妹妹的。”异教徒搓搓手，领着芬里尔准备离开博斯的酒馆；就在他们离开时撞见了刚从总督府那儿回来的沃特和夕。
沃特放下夕，让夕先去照看自己的姐姐；随后拦住异教徒和芬里尔：“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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