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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赝造生命

    沃特跟着芬里尔,芬里尔跟着异教徒来到了第四区域集市的一家商店里;这是一家卖一些奇珍异宝的小店,门口摆着两枚一人高的獠牙,上贴纸条,说明是北方长毛象的牙齿;店牌上挂着两颗完好的地精脑袋,店内不深,各种各样的小挂件和小饰品摆放在两排柜子上。

    异教徒领头,带他们进入店内后,自己站到了店主的位置,他搓搓手:“二位,请把宝石给我吧?”

    “你先把报酬给老沃特。”

    异教徒点点头,从柜台上取出一座头骨蜡烛,点燃后烧开他身后的柜子的幻象,他端着头骨向沃特问到:“你们是跟着我来,还是就在这儿等?”

    沃特摇摇头谢绝了,站在原地,看着他进入那深邃黑暗的秘密真实之中;芬里尔耸了耸肩,看向沃特:“这样的家伙能在这里活下去真是个奇迹,不知道他的看他这么神神叨叨,会向教廷举报;知道的,那更会向教廷举报了!”

    “所以我才没跟着进去,鬼知道我出不出的来。”沃特揣着手,“你也是,异教的东西少接触,小心哪天又开始猎巫,算到你头上来。”

    “那种事我只在村里听见过老人说过。”

    “只是南方王国不严重罢了,西方的卡特雷和东方的罗德利亚可是对这件事非常上心。不过他们一般不会迫害上面的大人,他们只会抓着底层的异教徒们不停地薅,要不然就抓云游四方的行脚医生,总之人有这么多,上面又有需要,不得不充数。”

    “啧啧啧……”

    过了一会儿,域外异教徒带着一箱子金币回到了店里,“哎哟……真沉呐,小小的检查一下吧?”他好像喘着气,但身躯却没有明显的起伏,就像他第一次在酒馆里坐着那样,他身体佝偻着,让人感到有些厌恶。

    沃特伸手打开那奇形怪状的箱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箱的帝国金币,他向芬里尔点头说:“嗯,这么多完全够了,剩下来你自己的事就自己办吧?可以吗?”

    “嗯,当然,你先回去吧。”

    沃特先行离开,芬里尔看着异教徒,后者正在等沃特走远后,伸出手:“那么现在……”

    芬里尔将“泰拉”宝石递给异教徒,而异教徒收下了他的报酬。他又一次进入那个幻象之中:“你呢?你要进来吗?”

    “在这里面能更早的见到你的妹妹哦?”

    “如果可以的话。”芬里尔回应了他一句,望了望身后早已无踪无影的沃特,转身就翻过柜台,跟上了异教徒的步伐。

    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地方,整个幻境里,以紫色为主要色调,颜色深一点的就是随处可见,不停运动的紫色藤蔓;二人行走在泥地之中,眼前是一座破败的祭坛。

    它被毁了,八根柱子参次不齐地矗立在那里,上面爬满了那活着的藤蔓,石制的台阶上爬满了青苔,芬里尔上去时不得不手脚并用;再看异教徒,他好像没有脚,在祭坛的台阶上滑行着。

    “我们到了,请你要保持安静和清醒,否则我很难唤回你妹妹的魂灵。”异教徒举起宝石,嘴里念叨着什么,随后放在那破旧不堪的石台上,用一旁的祭祀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挤入石台上那些裂痕里。

    “接下来,你的手给我。”异教徒一边拿着匕首,一边向芬里尔伸出手。

    看着异教徒手上那条长长的伤疤,芬里尔毫不犹豫地取下了自己的护臂,伸出自己手:“来吧。”

    饱吸鲜血的祭祀匕首将芬里尔体内的龙兽血吸出,喷在一旁的地里,那剧烈的疼痛让芬里尔跪在地上,但异教徒仍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得坚持住!为了吾等之旧神,也为了汝之亲人!接受祂!!”

    域外异教徒拉着他的手放在沾满鲜血的石台上,用祭祀匕首从他的掌心插下去,钉在石台上。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芬里尔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幻境,引得藤蔓向他靠拢,异教徒见仪式正在进行,不能让芬里尔被藤蔓吸食,便竭尽所能驱散开它们。

    “无形之物啊!滚回深渊去吧!这是伟大的回归,你们无权干涉!”异教徒怒吼着,挥舞着干枯的手毫无忌惮地释放着那可怖的空间魔法。

    在那破碎的祭坛上,一位被遗忘的域外神明的神力合着芬里尔自己的鲜血,像章鱼触手一样慢慢爬上了芬里尔的手臂,形成了一块造型十分奇特的臂甲,那通体黑色的甲胄上不反出任何光泽,在靠近手肘的地方还出现了一块翠绿色的宝石;臂甲死死地绑在他的手上,就像新的会呼吸的皮肤一样律动着。

    就在剧痛之中,他明确的看到了安德莉亚的脸——那干净得像瓷娃娃一般的脸,她眼睛大大的睁着,与自己亲爱的哥哥对视着。

    直到她的眼角划过一丝泪水。

    “好久不见了,哥哥。”

    “安…安德莉亚……!”芬里尔煞白的脸难以控制地颤抖着,他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悲恸,他向她伸出那残破的双手,满怀欣喜地拥她入怀,那花环,那兜中的小神像都成为了他们想念对方的寄托,在紫色藤蔓花开的簇拥下,他们俩幸福的依偎着……

    “赶紧滚出来!!”

    再看异教徒,他已是满身伤痕,紫色的可怖伤痕布满他的身体,他用异常强大的力量将芬里尔从藤蔓中夺出:“现在封印已经解除,吾主!早日重回这片大地吧!而你小子给我记住,你妹妹的魂灵已经被锁在这臂甲之中,就掌握在吾主的牢笼之中,想要最终复活她当然可以,你就得获得足够的力量,让祂重新复苏!”

    紫色的风暴将二人卷起,藤蔓与荆棘鞭笞着二人,异教徒用尽浑身力气,将最后的空间魔法转做气系魔法,用最强大的力量将他击飞到幻境之门,眼前便是现实世界。

    “臭小子,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夙愿……我们小小的交易完成了!”

    旋即,那异教徒便被藤蔓形成的浪潮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