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黑堡战役
“陛下，由卡斯赫特筹集的物资在十天内运送到了伦德萨王国的南部，预计很快就能提供给边军了。”“陛下，罗德利亚王国来报，他们的一万两千人，罗德利亚具装骑兵部队和征召兵已经到达阿尔特森林，听候您的差遣。”“陛下，卡萨斯王国因受龙灾影响，无法派出更多军队前来援助。”卡尔皇帝只是点头，到卡萨斯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们？红龙的死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还有什么守土的困难吗？”
“据说是因为卡萨斯国王卡萨三世下令要重新夺回属于诸南方王国的故土，因此没有人手，”时任卡萨斯王国大使劳伦说，“所以除了王国常备军以外，他们甚至征召了工人和冒险队。”
“他疯了吗？他明明知道卡萨斯境内黄金产量就是因为工人短缺才导致下跌的，这会撬动帝国根基的！”帝国财务大臣礼扎.艾德曼喷着唾沫星子，怒目横眉，“我很早就说过！不能相信卡萨那个蠢才，他只会挥霍，不知节俭！”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帝揉了揉鼻梁骨，“我要准备更衣了。”
“遵命，陛下。”
白石制成的厚重石门被四个森民仆从关上，门外立刻爆发激烈地争吵；皇帝则风轻云淡地戴上了耳塞，把黑丝绸镶金边战袍的行装换上，提上贝尔夫双刃剑，让其中一个巨人提好已经打包好的全身甲胄和马铠，准备随“帝国之矛”以及“皇冠铁卫”两支军团一齐开往伦德萨边境。
（二）
伦德萨北部边境，黑堡旧址。帝国纪年二十二年六月七日。
一支由400名弓手，400名披甲剑士，865名征召兵和200名轻骑兵组成的部队正在组织防御地形，统领他们的是沃利安市长，他们的武器储备十分短缺，每名弓兵可以分到的箭矢数量不超过15支，备用的长弓也大多因为缺少维护而腐坏；剑士的佩剑尚还锋利，但许多铠甲也已经生锈；轻骑兵的状况同样糟糕，他们没有足够的马匹可供更换。
不过幸运的是，黑堡地势险峻，位于伏尔甘山脉的山谷部位，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关隘，它的城墙也还算坚固，城堡内外的平民都已经安全撤离到黑堡以南的强石堡要塞。
沃利安市长所能做的仅仅是拖延卡曼大军行进的速度。
“沃利安阁下，”黑堡内堡会议厅里，弓兵领队队长图伊指着地图说，“黑堡以北是就是诺斯平原了，如果我们出城应战，我们没有胜算，不如固守黑堡外堡，再夜间派出轻骑兵轮番袭扰敌营，制造混乱。”
沃利安不说话，看向剑士领队特怀福德：“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年轻的特怀福德很不满图伊的态度：“图伊先生可曾想过如果我们龟缩黑堡而不主动出击的后果吗？”他取下皮手套狠狠砸在地图的南部，义愤填膺，“北佬的骑兵就会随意跨过我们，之后，如入无人之境，践踏整个王国，届时，境内无险可守，就连您的家人也会沦为北佬们的阶下囚！”
图伊涨红着脸准备和这个毛头小子好好吵一架，沃利安则连拉带拽地，让两人安静下来：“二位听我说：第一，我们没有足够的粮草去坚守；第二我们的人数太少了，没有可能和卡曼人的大军正面对抗；第三，援军什么时候到达的消息还没收到；第四，咱们的武器装备……”
沃利安市长所说的现状让会议厅变得鸦雀无声，沃利安可以确定的是，恐惧和不安的气氛正在他们之间蔓延，没有人相信自己可以活着离开这座冰冷的城堡。
“我想我们就先采取守势，让斥候再探卡曼人的前锋部队抵达哪里了，再决定我们是否延长黑堡原来有的那条古城墙。”沃利安叹了口气，做了最终总结，两位队长领命便回到自己部队上去了。
沃利安站在塔楼上看向那被风雨摧残了数百年的古老城墙，对卫兵说：“传我命令，让征召兵们去山上采集圆木来加固古城墙，我们要把古城墙也加入我们的防御圈中。”卫兵领命退下。
帝国纪年二十二年六月十三日，清晨的鼓声唤醒了人们，他们继续从事着加固城墙的工作，原本只有两米高的古城墙被加高到四米，城墙东段最后一节也在完工的边缘。
派出去的十几名斥候没有一个回来的，黑堡守军每个人都惴惴不安，东段的施工变得异常缓慢。在军队里更是出现了逃兵的情况，沃利安早上就处决了三个准备一起逃跑的征召兵，他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迹，一边向士兵们喊着：“士兵们！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都逃走了，那还有谁会来保护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妻儿子女！？我们战是死，不战也是一死！”他举起长剑，振臂高呼，“你们是愿意为了家人而死？还是愿意受尽奴役和野蛮人的唾骂而苟活！？”
图伊举起长弓与利剑，率先响应主帅：“为了自由！为了家人！”很快，不知从士兵们的哪一个角落爆发出一声怒吼：“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为了家人！”
沃利安：“为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绝望的压抑感被震天撼地的怒吼声掩盖过去，仿佛帝国的敌人在他们这里都会被碾成齑粉。
中午用完餐后，特怀福德找到图伊，请求原谅他在那天的出言不逊，高大健硕的图伊慷慨大方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的朋友，别担心，我们能挺过去的。”
“愿众神保佑。”
“愿众神保佑。”
（三）
时间默默地行走着，下午时分，山顶的云彻底遮住了太阳，位于外堡边缘放哨的斥候挥舞着红色的旗帜回到堡垒之中，敲响了老教堂的大钟：“咚！！北佬来了！回到战斗岗位！北佬来了！咚！！”
如合奏一般，成百上千的号角声从山的另一边传来，可怖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宛如幽怨哀恨，来自大草原的鬼魂。一个卡曼具装骑兵举着白丝带做成的旗帜走到黑堡城下，用帝国语前来劝降：“里面的守兵守将都听好！限你们一小时之内交出城堡，大可汗答应不滥杀无辜！献城投降，保你们不死！”
木墙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怒目横眉，图伊悄然来到主堡一侧，向下挽弓搭箭，瞄准来者甲胄的薄弱位置，破甲箭应弦响而出，插进劝降者的躯干之中。这个骑兵中箭，闷哼一声不再说话，双腿一夹马肚，往回跑去，马不停蹄，可骑手最终直直地倒在半路。
这一举动极大的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而恼羞成怒的卡曼人派出由安切人组成的辅助步兵开始逐步逼近城墙，战斗开始了。
攻城冲车，云梯，人力投石车，卡曼人无所不用其极，轮番射击木城墙守军的重装弓骑兵在城外肆无忌惮地施加着压力，面临近身搏斗的弓箭手不得不停止射击，改用长刀迎击登墙之敌，一时间杀声四起，刀剑声、惨叫声搅在一起，鲜血和断肢一同散落，整个山谷即将被鲜血染红。
沃利安右手持长剑，左手拿链枷，在黑堡外堡城墙上四面出击，左手护住下盘，右手看准时机，出手便刺，安切辅助军的简易皮甲无法有效抵挡帝国的刀剑，很快，尸体在他身下堆积如山，他俨然成为一座固定的绞肉机器。
卡曼人留下了满地的尸体，退却了，沃利安放下长剑搬开阻挡视线的躯干，又擦了擦糊在眼前的血痂，尽管他们拼死血战，那天际边的黑色大军依旧岿然不动，而在他们身后的，正是那不可言说的可怖之物——超重型配重式投石机。
“轰！！”
还来不及欢呼击退敌军攻势，卡曼人巨型攻城器械发射出的石弹就重重地砸在了古城墙东侧，圆木结构的墙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火力。图伊顿时感到天崩地裂般的震撼，他脚下已经空无一物。
城门尚未被攻破，但那一道巨大的缺口让敌军彻底沸腾了，卡曼人的黑色大军如潮水般涌入缺口，势不可挡的草原重骑兵和他们的长矛践踏并刺穿了守军的防线，被冲撞开的守军士兵来不及反应，很快便被踩死在马蹄之下，死相极其难看。沃利安见状站在城楼大喊：“撤退！！撤退进内堡！！撤退！”却没有得到两个队长的回应，尽管撤退的命令最终还是下达下去，但很快变成了彻底的溃退：剑士领队特怀福德的脑袋被割下插在长枪上，他眼中还保留着死时那份不甘；弓手领队图伊双腿被抛石机的巨石砸得粉碎，血流不止，很快便死去了，尸骸则被随后抵达的北方人骑兵踏作烂泥；轻骑兵部队在缺口打开的第一时刻便冲上去堵住，但在与重骑兵的冲撞对抗中毫无胜算，很快便被全部消灭；没有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征召兵更是作鸟兽散，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人理会他们将军发出的命令。
战至此时，古城墙防线被彻底摧毁，卡曼骑兵在为了军功不停地追杀逃跑的帝国士兵，而安切辅助军也团团包围了沃利安所在的黑堡内堡。
（四）
沃利安手搭在剑柄上，坐在黏糊糊的地上休憩，他的双手不停地打颤，连剑都握不住了。此时，围绕在他身边的还剩下不到三十个人，主堡的城门已经被攻破，卡曼人爬上塔楼，开始攻击他们最后的目标；剩下的人也退到了会议厅这最后的防御圈，七名士兵拿起所有木桌木凳子来架住大门，门外是刀斧劈砍，冲撞大门的声音，和卡曼人那野蛮的叫骂声。
“你明知道会失败的，为什么还要坚持呢？”沃利安问自己，他目光呆滞，看向远方终年不化的雪山，可惜只能看见一片血色；手在地上摸索着，却只能摸到满地的内脏和凝固的鲜血。
“终于……结束了。”他喃喃自语，耷拉下脑袋。大门被近乎疯狂的士兵彻底砍开，堵门的士兵活生生被踩死在门板之下。
黑堡的防御被北方人彻底粉碎，这古老的要塞沦陷，沃利安，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悬挂在苍鹰旗的矛头上。
至此，伦德萨王国门户大开，再也没有如此关隘能够抵挡住黑色大军了。
而北方王国境内，又在做什么呢？
“据说是因为卡萨斯国王卡萨三世下令要重新夺回属于诸南方王国的故土，因此没有人手，”时任卡萨斯王国大使劳伦说，“所以除了王国常备军以外，他们甚至征召了工人和冒险队。”
“他疯了吗？他明明知道卡萨斯境内黄金产量就是因为工人短缺才导致下跌的，这会撬动帝国根基的！”帝国财务大臣礼扎.艾德曼喷着唾沫星子，怒目横眉，“我很早就说过！不能相信卡萨那个蠢才，他只会挥霍，不知节俭！”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帝揉了揉鼻梁骨，“我要准备更衣了。”
“遵命，陛下。”
白石制成的厚重石门被四个森民仆从关上，门外立刻爆发激烈地争吵；皇帝则风轻云淡地戴上了耳塞，把黑丝绸镶金边战袍的行装换上，提上贝尔夫双刃剑，让其中一个巨人提好已经打包好的全身甲胄和马铠，准备随“帝国之矛”以及“皇冠铁卫”两支军团一齐开往伦德萨边境。
（二）
伦德萨北部边境，黑堡旧址。帝国纪年二十二年六月七日。
一支由400名弓手，400名披甲剑士，865名征召兵和200名轻骑兵组成的部队正在组织防御地形，统领他们的是沃利安市长，他们的武器储备十分短缺，每名弓兵可以分到的箭矢数量不超过15支，备用的长弓也大多因为缺少维护而腐坏；剑士的佩剑尚还锋利，但许多铠甲也已经生锈；轻骑兵的状况同样糟糕，他们没有足够的马匹可供更换。
不过幸运的是，黑堡地势险峻，位于伏尔甘山脉的山谷部位，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关隘，它的城墙也还算坚固，城堡内外的平民都已经安全撤离到黑堡以南的强石堡要塞。
沃利安市长所能做的仅仅是拖延卡曼大军行进的速度。
“沃利安阁下，”黑堡内堡会议厅里，弓兵领队队长图伊指着地图说，“黑堡以北是就是诺斯平原了，如果我们出城应战，我们没有胜算，不如固守黑堡外堡，再夜间派出轻骑兵轮番袭扰敌营，制造混乱。”
沃利安不说话，看向剑士领队特怀福德：“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年轻的特怀福德很不满图伊的态度：“图伊先生可曾想过如果我们龟缩黑堡而不主动出击的后果吗？”他取下皮手套狠狠砸在地图的南部，义愤填膺，“北佬的骑兵就会随意跨过我们，之后，如入无人之境，践踏整个王国，届时，境内无险可守，就连您的家人也会沦为北佬们的阶下囚！”
图伊涨红着脸准备和这个毛头小子好好吵一架，沃利安则连拉带拽地，让两人安静下来：“二位听我说：第一，我们没有足够的粮草去坚守；第二我们的人数太少了，没有可能和卡曼人的大军正面对抗；第三，援军什么时候到达的消息还没收到；第四，咱们的武器装备……”
沃利安市长所说的现状让会议厅变得鸦雀无声，沃利安可以确定的是，恐惧和不安的气氛正在他们之间蔓延，没有人相信自己可以活着离开这座冰冷的城堡。
“我想我们就先采取守势，让斥候再探卡曼人的前锋部队抵达哪里了，再决定我们是否延长黑堡原来有的那条古城墙。”沃利安叹了口气，做了最终总结，两位队长领命便回到自己部队上去了。
沃利安站在塔楼上看向那被风雨摧残了数百年的古老城墙，对卫兵说：“传我命令，让征召兵们去山上采集圆木来加固古城墙，我们要把古城墙也加入我们的防御圈中。”卫兵领命退下。
帝国纪年二十二年六月十三日，清晨的鼓声唤醒了人们，他们继续从事着加固城墙的工作，原本只有两米高的古城墙被加高到四米，城墙东段最后一节也在完工的边缘。
派出去的十几名斥候没有一个回来的，黑堡守军每个人都惴惴不安，东段的施工变得异常缓慢。在军队里更是出现了逃兵的情况，沃利安早上就处决了三个准备一起逃跑的征召兵，他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迹，一边向士兵们喊着：“士兵们！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都逃走了，那还有谁会来保护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妻儿子女！？我们战是死，不战也是一死！”他举起长剑，振臂高呼，“你们是愿意为了家人而死？还是愿意受尽奴役和野蛮人的唾骂而苟活！？”
图伊举起长弓与利剑，率先响应主帅：“为了自由！为了家人！”很快，不知从士兵们的哪一个角落爆发出一声怒吼：“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为了家人！”
沃利安：“为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绝望的压抑感被震天撼地的怒吼声掩盖过去，仿佛帝国的敌人在他们这里都会被碾成齑粉。
中午用完餐后，特怀福德找到图伊，请求原谅他在那天的出言不逊，高大健硕的图伊慷慨大方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的朋友，别担心，我们能挺过去的。”
“愿众神保佑。”
“愿众神保佑。”
（三）
时间默默地行走着，下午时分，山顶的云彻底遮住了太阳，位于外堡边缘放哨的斥候挥舞着红色的旗帜回到堡垒之中，敲响了老教堂的大钟：“咚！！北佬来了！回到战斗岗位！北佬来了！咚！！”
如合奏一般，成百上千的号角声从山的另一边传来，可怖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宛如幽怨哀恨，来自大草原的鬼魂。一个卡曼具装骑兵举着白丝带做成的旗帜走到黑堡城下，用帝国语前来劝降：“里面的守兵守将都听好！限你们一小时之内交出城堡，大可汗答应不滥杀无辜！献城投降，保你们不死！”
木墙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怒目横眉，图伊悄然来到主堡一侧，向下挽弓搭箭，瞄准来者甲胄的薄弱位置，破甲箭应弦响而出，插进劝降者的躯干之中。这个骑兵中箭，闷哼一声不再说话，双腿一夹马肚，往回跑去，马不停蹄，可骑手最终直直地倒在半路。
这一举动极大的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而恼羞成怒的卡曼人派出由安切人组成的辅助步兵开始逐步逼近城墙，战斗开始了。
攻城冲车，云梯，人力投石车，卡曼人无所不用其极，轮番射击木城墙守军的重装弓骑兵在城外肆无忌惮地施加着压力，面临近身搏斗的弓箭手不得不停止射击，改用长刀迎击登墙之敌，一时间杀声四起，刀剑声、惨叫声搅在一起，鲜血和断肢一同散落，整个山谷即将被鲜血染红。
沃利安右手持长剑，左手拿链枷，在黑堡外堡城墙上四面出击，左手护住下盘，右手看准时机，出手便刺，安切辅助军的简易皮甲无法有效抵挡帝国的刀剑，很快，尸体在他身下堆积如山，他俨然成为一座固定的绞肉机器。
卡曼人留下了满地的尸体，退却了，沃利安放下长剑搬开阻挡视线的躯干，又擦了擦糊在眼前的血痂，尽管他们拼死血战，那天际边的黑色大军依旧岿然不动，而在他们身后的，正是那不可言说的可怖之物——超重型配重式投石机。
“轰！！”
还来不及欢呼击退敌军攻势，卡曼人巨型攻城器械发射出的石弹就重重地砸在了古城墙东侧，圆木结构的墙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火力。图伊顿时感到天崩地裂般的震撼，他脚下已经空无一物。
城门尚未被攻破，但那一道巨大的缺口让敌军彻底沸腾了，卡曼人的黑色大军如潮水般涌入缺口，势不可挡的草原重骑兵和他们的长矛践踏并刺穿了守军的防线，被冲撞开的守军士兵来不及反应，很快便被踩死在马蹄之下，死相极其难看。沃利安见状站在城楼大喊：“撤退！！撤退进内堡！！撤退！”却没有得到两个队长的回应，尽管撤退的命令最终还是下达下去，但很快变成了彻底的溃退：剑士领队特怀福德的脑袋被割下插在长枪上，他眼中还保留着死时那份不甘；弓手领队图伊双腿被抛石机的巨石砸得粉碎，血流不止，很快便死去了，尸骸则被随后抵达的北方人骑兵踏作烂泥；轻骑兵部队在缺口打开的第一时刻便冲上去堵住，但在与重骑兵的冲撞对抗中毫无胜算，很快便被全部消灭；没有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征召兵更是作鸟兽散，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人理会他们将军发出的命令。
战至此时，古城墙防线被彻底摧毁，卡曼骑兵在为了军功不停地追杀逃跑的帝国士兵，而安切辅助军也团团包围了沃利安所在的黑堡内堡。
（四）
沃利安手搭在剑柄上，坐在黏糊糊的地上休憩，他的双手不停地打颤，连剑都握不住了。此时，围绕在他身边的还剩下不到三十个人，主堡的城门已经被攻破，卡曼人爬上塔楼，开始攻击他们最后的目标；剩下的人也退到了会议厅这最后的防御圈，七名士兵拿起所有木桌木凳子来架住大门，门外是刀斧劈砍，冲撞大门的声音，和卡曼人那野蛮的叫骂声。
“你明知道会失败的，为什么还要坚持呢？”沃利安问自己，他目光呆滞，看向远方终年不化的雪山，可惜只能看见一片血色；手在地上摸索着，却只能摸到满地的内脏和凝固的鲜血。
“终于……结束了。”他喃喃自语，耷拉下脑袋。大门被近乎疯狂的士兵彻底砍开，堵门的士兵活生生被踩死在门板之下。
黑堡的防御被北方人彻底粉碎，这古老的要塞沦陷，沃利安，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悬挂在苍鹰旗的矛头上。
至此，伦德萨王国门户大开，再也没有如此关隘能够抵挡住黑色大军了。
而北方王国境内，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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