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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动出家

    “李兄,你之前在军伍之时可否听说过类似的事件?”史家庄正堂,史能与李忠分坐一侧,两人桌前摆着热气腾腾的绿茶。

    “我还真从未听过。史兄,就今天大郎与那人所造声势,拎出来也可以算是部将一级的威能了。唉,真是后生可畏啊!”李忠捧着手中的茶,轻叹一口气。

    “李兄,这部将约莫是个什么水平?我还真不懂这军中级别路数,能否讲得更仔细些?”

    “这有何不可。今天那一光球,我在大郎这个年纪是肯定接不下的,起码也得是我二十八岁担任部将时才能接住。当年兵败前我在小种将军军中任职。”

    “种将军驻扎于河州,任熙河路第五将正将,我为副将。一个将下辖五个部,每部一千人,统领每部的便是这部将。这武人啊,判别其强弱其实甚是简单,一般而言只需要观察其身上武魂的凝练程度即可。大抵可以分为‘化虚’与‘化实’两境。”

    “敢问这什么是‘化虚’,什么是‘化实’?”史能问道。

    李忠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化虚‘便是武魂从无到有。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将自己的本事凝练成形,但是也有人天生形显于外,这便是天赋,大郎便是如此。”

    “在军中,一般只在有了化虚的本事以后,才能担任部将一级的官职。毕竟总有需要斗将的时候,总不能军中全是没有武魂的将军,这样手底下的兵士一看对面的奇形怪状的武魂不就吓破了胆?史兄想想,一般人谁见了大郎的九龙化形不胆寒?”

    见史能点了点头,李忠继续道:“这‘化实’便是从有到优。”

    “你看今天大郎前后的表现,是不是身上的龙形虚实程度大不相同?当武魂彻底凝实,真正可以存在于这个世间,也就是看得到摸得着时,便是‘化实’境了。”

    “一般来说,武魂的虚实程度便代表了这个武人的武勇程度,而武艺越强,武魂的威能也越强。”

    “以大郎现在的本事尚无法驾驭武魂御敌,武魂虚形只能增加其的气力,但即使如此,对付普通人也已经是绰绰有余。毕竟史兄你之前给大郎找过那么多武术教师,哪一个不是被大郎打得屁滚尿流?大郎的武艺真有多高吗?不见得。”

    “而我见过武魂实力最强之人便是小种将军,其武魂化形为其祖种世衡。于战场上厮杀,便可见一身长数丈的儒将手持宝剑,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有此般本领便可为一将里的正副将了。”

    史能恍然大悟,不由得惊叹连连,“竟是如此,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悍勇之将!”

    李忠一听这话,脸上神情顿时苦涩,勉勉强强挤出来一丝笑容,“这将军再悍勇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听那些狗官的命令,小种将军一世英雄,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中了埋伏战死沙场的下场。”

    史能一看又勾起了李忠的伤心事,连忙安慰道:“公道自在人心,种将军一门忠烈,即使战死沙场也是青史留名,我们这些百姓也只会念着种将军的好。至于那些劳什子狗官,便让其遭天诛地灭去吧!”

    李忠也不言语,只是微微叹气,史能顿时感觉英雄落魄。心想不知还要多久,李忠才能从这兵败之殇中走出。于是询问一旁坐着的史母:“喜娘,饭菜都准备好了吗?李将军操劳了一整日,还不抓紧把家里的好酒好肉都准备上。”

    史母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不了解这般道理,连连应是。史能起身,陪着李忠一起前往大厅入座,两人把酒言欢,这里便不再赘述。

    五日后,史家庄。

    史进约莫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发现身体并无大碍,反而比之前更有气力了,也不由得自喜。史进本身便是个武痴,身上武艺自然也没因此事而停下。

    此刻正如以往一般,仍在与李忠于庭院中习武。

    “大郎,你一定切记,即使你武魂再过强劲。如果没有相对应武艺作支撑,也永远只能算是匹夫之勇。真正对上那些高手,击败你也只不过是几招的事。我自己也只是野路子出身,所会武艺也皆是军中搏杀之武艺,因此也教不了你许久。如若以后真遇到那些高人,一定要虚心请教。”

    “师傅,你何必如此谦虚。你这些武艺在我看来已经是顶了天的厉害,要是真像你说的一般,那你哪能做将军嘛?嘿嘿。”史大郎憨憨一笑。

    李忠一听这话,笑骂:“你这小子天赋太高,悟性也好。只怕再过上俩月我就没甚可教你的了。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师傅才是!”,便继续指导史进的武艺。

    没过一会儿,从内屋跑出来一个小侍女,慌慌张张地跑向史进道:“史大哥!你从天上接下那人醒了!快进来瞧啊!”

    史进和李忠一听这话,连忙扔下手中的兵器,跑向屋里侧厢房。史母已经坐在了床边,史父去县城中办事了,却是不在家中。

    没过一会儿,厢房里人越围越多,把屋子里堵了个水泄不通。平日农家生活十分无聊,大家伙儿遇到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

    只见床上那青年神色迷茫,似乎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我这是在哪?”

    史母答道:“这里是华阴县,史家庄。”

    “华阴县,史家庄?我……我怎么到乡下来了……”床上的陌生人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身旁的众人一听这话,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看起来是个从城里来的公子。”

    “谁说不是啊,我听我侄女说,晓云他二姑给他喂药的时候偷偷看过他的手,那叫一个白净啊,连一点儿茧子都没有。再看看他这俊模样,村里大姑娘都传是天上来的仙人呢!”

    一个刚来的老太骂道:“你们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就是没见过市面,还公子?这一看就是城里寺院里面刚还俗的和尚,你们看看他这头发,还没长出来多少呢!”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称是。可怜床上之人,刚落地就背上了秃驴这么一个名号。

    床上的人,一听这些话,又一看身边这些人的穿着,顿时好像是理解了些什么,艰难着坐起来问道:“大姨,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时候?”

    史母有点迷糊,怎么有人会把日子过得这么糊涂,心想不会这人是个傻子吧?但还是回答道:“这位师傅,现在是大宋大观二年。”

    “这个和尚不会摔傻了吧?”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就不错了。你摔你也傻!”

    那人神色先是震惊,然后从震惊慢慢又变化成释然,接着问史母:“大姨,你知道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吗?”

    “大师是被一个光球给包着,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我家大郎当时一看,从这么高地方掉下来,你就算不死也得是残了,就伸手把你接住了。”

    “不过大师,你是真的沉啊,我家大郎一个习武之人都快活生生地被你给压死了。”史母笑道。

    床上的人一听这话,看见了史母身边站着的光着膀子纹着大龙的史进。

    史进挠挠头,朝床上之人笑了笑。

    那人立刻知道了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马上使足了力气,吃力地坐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随着被套的落下,身上一条独角飞龙的纹身便显露出来。那人一看到自己身上这些纹身,显得更为惊讶。但还是立刻收拾好神情,站在地上朝史进恭敬一拱手:“兄弟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大郎连忙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别说一个你,天上再掉下三个你俺都能照样轻松接住。”身旁众人一听这话都笑。

    “我还不知道兄弟你的姓名……”

    “俺乃史家庄史进,叫俺史大郎就好。”

    那人一听这话,神色更为震惊:“大郎,你的绰号是不是‘九纹龙’?”

    “正是。俺听你的口音是从北方来的,难不成俺的名声已经传那么远了?大师父,你是哪里人士?”

    “我姓王名衣,来自一个亿万里之外的地方。籍贯的话,按现在来说,我应该算是济南府的人。”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和尚说话怪怪的?”

    “你们啥也不懂,俺三姨他外甥以前在北京府当差,听他说那些官人都是这么说话的。你以为能和咱这些老百姓说话一样?”

    “亿万里?那得有多远啊?得到大辽国了吧?”

    “你啥都不懂,岂止是到辽国,到大理国还差不多!”

    “王师傅,你咋会落到我们这个地界来呢?”史母发问。

    “更具体的情况我也忘了,我记得好像是我在老家看见有小孩子落水,我便下水救人。后来体力不支昏死在水里,然后便梦见一条飞龙,再醒过来就是在你们这里了。身上也莫名其妙地多了这么个纹身。”王衣答道。

    这时候王衣才有功夫仔细查看身上的纹身,那条龙浑身泛着金色,但是却不像龙那般长着一对鹿角,只在额头生长着一根长长的独角,更何况还有一对翅膀。因此这么条龙看着也不那么像龙,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众人听了这话,再一齐打量王衣,心里也基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又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看看他身上那龙,活灵活现的,不比史大郎身上那九条龙差。”

    “那哪是龙啊?那是长了翅儿的长虫,俺看着有点瘆得慌……”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这王师父肯定是感动了老天爷,老天爷才愿意救他一命……”

    “谁说不是呢,更别说这王师父正正好好落在了咱史家庄,又正正好好被史大郎接下,你们问问这方圆几百里,有哪个村镇敢说咱史家庄不好的?这是老天爷选定了咱们史家庄嘞!”德高望重的七叔发话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应和。看向王衣的眼神也愈发带着友善与崇拜。

    本来王衣落地时便被光球护佑,如今史母一听这话,便明白肯定是有神迹发生在了王衣身上:

    “果然出家人都以慈悲为怀,王师父菩萨心肠,活该被老天保佑嘞!我看这金龙便是把王师傅从水里救出来的正主儿。”

    “小环,你去多准备点饭菜,今天给庄子里的贵客接接风!小梅,你去带王师父清洗一下身子,换身得体的衣裳。”

    两个丫鬟一听,分别应是,去别屋烧水的烧水,准备饭菜的准备饭菜去了。

    史母继续说:“乡亲们,这王师父能落到咱们史家庄是咱们的福气,明天我在庄子里办酒席,庆贺王师父的降临,回去都和自家爷们儿娘们儿知会一声,今天赶紧把地里的活计收拾收拾,明天赶紧过来吃席。”

    屋子里的氛围更加热闹了,众人纷纷答应,赶忙从屋子里散开,去把这么一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不一会儿便没人了。

    而王衣也被丫鬟搀扶着去清洗身体,离开了厢房,屋子里只剩下了史家母子和李忠三人。

    “儿啊,我看这王师父虽说话有点怪异,也不太明白世道,但是一看便是纯朴之人。”

    “更何况从天上掉下人这种事,百年也听不见一会,只怕是老天爷知道咱家是厚道人家,特意给咱家送来的。”

    “娘,你说的俺都懂。以后王师父就是俺自家兄弟了,他年纪看着也不比俺大,俺一定好好照顾他。”

    旁边李忠也发话了:“谁说大郎说的不是呢。大郎身上有龙,这王师父身上也也有龙。我可是清楚看见王师父落地的时候身上有金龙化形,说不定本事还不差呢。不定这俩人命里便是兄弟。”

    史家母子一听这话更加高兴,连忙招呼着李忠去喝茶休息。没过一会儿三人又开始讨论起了王衣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