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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雨

    宋哲紧绷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说着不顾外面倾盆大雨,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将军,下雨呢,明日再去吧!”,玄芜喊道,见他没有停下来,她只得撑起一把伞追了过去。

    玄芜赶到花房时,就看见宋哲一个人提着一盏被雨浇灭的灯笼,满腿泥泞,低头寻找着什么。

    暴雨倾盆,周遭的树木疯狂的摇晃,田间花朵枝叶也被浇打的无法直立不起来。

    大雨浇透了他的衣衫,只见他时不时拿手擦一把眼前的雨水。最后索性把灯笼扔在了一边,整个人已经逐渐癫狂。

    下人在一旁不敢向前。

    “夫君,你快回来!”,玄芜撑着伞,扯着嗓子喊道:“兰花没在那边。”

    然而雨声太大,宋哲根本听不见,又或许听见了也不愿意回答。

    玄芜看着这一幕,哪怕是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也换不得他这样待她吧?

    雨势大到一把伞根本遮不住雨,泪水混着雨水,从她的面上滴落。她一把将伞丢在地上,朝着雨中的宋哲跑了过去。

    “夫君,兰花没在这里,跟我过去吧?”,玄芜双手抱住他不肯松开。

    但宋哲却挣扎得厉害,“放开我,滚开。”

    玄芜再次恳求他,“夫君,我带你去看兰花,你快停下来。”

    “滚啊!”,宋哲怒吼着挣脱开,玄芜在这样大的冲击力下无法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嘶~”,玄芜看了看手,从手肘到掌心都蹭破了皮,在雨水的冲刷下火辣辣的疼。膝盖处,虽看不到,也疼得厉害,“夫君,跟我走吧?”

    宋哲没有理她,仍然自顾自地寻找着。玄芜掐着胳膊,绝望地哭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在雨中发着狂,直至雨水停歇。

    宋哲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肩膀,抽泣着,像个可怜无助的孩子。

    “夫君,回去吧。”,玄芜下蹲过后,将他扶了起来,两人一起瘸一拐地离开了花房。留下一群下人,看着他们搀扶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日过后,玄芜请了花匠去照顾花房的兰花,每日也要去亲自照看。

    可惜,半月过去,兰花依旧枯死了。

    玄芜在自己院中挖了一个坑,将那两株兰花埋了进去,还立了一个碑:君子兰之墓。

    她每日晨起一推开窗,就能看到这个碑。

    葬花那一日,玄芜站在一旁捂着胸口,似笑非笑。足足站了有一个时辰,有路过的下人看到了,觉得她有些疯魔了。

    更加疯魔的是,宋哲竟然每日也要在那碑前站立一会儿,有时还会看到他轻抚那墓碑,温柔平静。

    将军府的气氛是越来越奇怪。

    宋哲近来身子有些不好,很少去书房,不知是否是那日淋雨过后伤了身。

    “夫君,该喝药了。”,玄芜端着药进来,吹了吹。

    “我自己来。”,宋哲看着喂到嘴边的药,轻轻拨开,拒绝了她的喂药。接过碗来,一口喝了下去。

    玄芜想要给他擦拭嘴角,也被他一把推开了。

    “那夫君再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厨房炖的汤。”,说着就要起身。

    突然,她感到手被一股力扯住,随后便倒在了宋哲的胸口之上。

    玄芜意外地抬头看着宋哲,两人近在咫尺,目光相接,气氛有一些不同寻常。

    “夫君?”,玄芜询问道。

    “厨房有下人看着,你就不必亲自去了。”,宋哲看着她手上还留着疤,回想到花房那日的癫狂,有些不忍。

    “我还是去看看吧。”,玄芜从他身上起来,准备还是亲自去一趟厨房,才放心。

    还没走出两步,便听到宋哲一顿猛烈地咳嗽,她赶忙回转过来。

    却见他捂着嘴的锦帕之上猩红一片。

    “夫君,怎的咳出这么多血?”,玄芜着急冲外面喊道,“来人,快叫大夫。”

    宋哲惨白着脸,倒在玄芜怀中晕了过去。

    ……

    “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宋母绞着帕子,万分着急。

    “将军这是多年以来郁结于心,再加上早年伤势过重,伤了根本。”,大夫提笔写着药方,“需得用药,调理个一年半载,方可痊愈呀!最重要的是,将军得打开心结,否则药石助益也是不大。”

    “多谢大夫,您慢走。”,送走了大夫以后,玄芜又听了几句宋母的嘱托,才将她也送走。

    宋哲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面上没有一点血丝,气息也极为微弱。

    玄芜坐在床边,为了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没想到只有在这个时候,宋哲才没有办法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轻轻地躺下,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宋哲醒来时,就看到她在一旁睡着了,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周通红,应该是刚刚哭过不久。

    不过片刻,就见她蹭的一下抬头,“夫君,可是哪里不适?”

    “并无,已经好多了。”,声音还有些虚弱。

    “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去做,要不盛一碗鸡汤或者肉羹过来,还是……”,玄芜自顾自的说道。

    “不用麻烦,我不想吃。”,宋哲打断了她。

    “那好吧。”

    “你也累了,躺着休息一会儿吧。”,宋哲说道。

    “夫君,我不累。”

    玄芜正想着去厨房看看药煎好没,但是看着宋哲将身子挪进去,空出一些空间。

    她想了想,这还是夫君第一次邀她共眠,便和衣和他躺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困意便来了。

    下人推门进来时,看到这两人同塌而眠,不认打扰,又默默退了出去。

    宋哲生病期间,玄芜日日贴身照顾,两人的关系和缓了不少,宋哲对她也不似之前那般冷言冷语。下人们碰上她,也不敢再像往日那般不敬。

    只不过,书房那里仍然不肯让她进去。

    二人遵守着一条界限,像友人一般和平地相处着,彼此都不干涉对方,不过分打扰。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戚府。

    “儿啊,宋将军待你可还好?”,戚夫人摸着玄芜的头,关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