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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姐姐真的不是一个鬼

    慢悠悠醒来,侧身躺着的欧阳紫玉,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周遭,周遭空空荡荡。

    有树,有院子,好像还有鸡窝之类的东西。

    诡异!

    怎么会有这些陌生的东西,这些都不是我生活的环境啊。

    偶尔还有鹅叫,亦或鸡鸭叫。

    她觉得有点冷,有点不对劲,摸摸自己的身子,衣服裤子还在,稍稍放心了。

    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吗?

    强烈刺目的阳光照着她,有点头晕目眩,有点刺眼,她眯着眼睛,看着在阳光中飘飘悠悠的浮尘,不明就里,这是在哪?

    谁能告诉我。

    没有人告诉她。

    她咬咬牙,挣扎着慢慢从木案上坐了起来。

    有些头晕,好像天地在晃荡,让她坐都坐不稳当,身子似乎有些虚脱感,还有晕眩感,

    自己仿佛就是风中的一棵草。

    就要倒下去,赶紧用手支助木面,没有倾倒。

    她嘴唇蠕动,想喊人,嗓子里干涩,没有喊出声来,只是有一个想喊叫的动作罢了。

    “汪汪汪……”外面黑狗的吠声,更加强烈,还夹杂着男孩女孩大声的说话声。

    她有点累,头晕目眩越来越严重,就有些艰难地缓缓重新躺在了凹凸不平的木案上,喘息。

    她再次闭上眼,努力强迫自己清醒一下。

    在稍事休息的时候,她进行着一番脑回路,复盘一下,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还有些晕眩的她,有一种不安的预感,甚至不安到快要浑身颤栗。

    自己怎么如此的恐惧,恐惧越来越强烈,慑住其魂魄。

    在自己身上一定是发生了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什么故事。

    又有些头晕。

    就在她重新躺在木案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想事情的时候,忽然一件让她恐惧不已的事情发生了。

    “咚!”破旧不堪的大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孩子,他们叽叽喳喳说着话。

    天真无暇的孩子们的到来,增加了她的莫名其妙的恐惧。

    她想问问孩纸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陌生,又让她堪忧恐惧的地方,但她只是象征性微微张张嘴,没有吐出一个字。

    好累!

    这难道是自己走过很长的路,已经走过了人人都需要经过的奈何桥,喝了让人迷糊的孟婆汤?

    不然,我怎么这么迷糊呢。

    不知道自己的所在。

    她想,在没有弄清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之前,我还是装死吧。

    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装死。

    装死就成了动物逃避危险的本能的智慧吧。

    这些孩子会发现自己没有真的死吗?

    他们发现自己没有死的话,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会不会拿着石头,对我进行一场猛烈的攻击,用纷飞如雨的乱石,把我活活砸死,砸成一堆肉泥,包饺子也省事了。

    她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感到恐怖,紧张到浑身发抖。

    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身体发抖。身体发抖的时候,会有很明显的动作感,会被那些眼尖的孩子发现。

    她暗暗咬牙,让自己的心脏进行低频率的颤抖,不会引发肌肉的颤抖,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孩子们发现,自己也就安全了。

    此时此刻,在这个极度陌生的地方,她没有一点安全感。

    且处在恐惧的危险境地。

    那些花朵一样灿烂天真的孩子们,他们是来马户家看热闹的,他们听说马户在一丘河里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说女尸打扮奇怪,跟罗刹国的女人装束不一样,就过来看热闹。

    进来的孩子们,因为害怕尸体,他们没人敢到她跟前,只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嘻嘻哈哈,评头论足。

    “嘿嘿,她穿的衣服颜色好鲜艳。”

    “她长得好丑。”

    “是啊,她长得奇丑无比,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她闭着眼,听到孩子说她奇丑无比,让她十分生气。

    她知道自己不丑,不但不丑,还是一枚美女,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是幼儿园的园花,上小学的时候,就是校花;她上中学的时候,照旧还是鲜艳夺目,被男生们整天围着她屁股转的校花。

    她对孩子们的胡说八道,气到要爆了。

    她真想冲他们大喊一声,把不懂事的孩纸们吓跑。

    但她还是强忍住了,不想发作,不想跟孩子们一般见识,也怕吓着孩子们,吓掉孩子的魂就麻烦了,还得让当娘的喊魂。

    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五六岁吧,就曾经被吓掉过魂,是爸爸给她叫魂的。

    叫魂是有讲究的,用一张黄纸,在上面写上一首叫魂歌谣,贴在附近的电线杆子上,或者墙壁上,过路的人君看到,就会念一下黄纸上的歌谣:

    天皇皇,地晃晃,

    我家有个夜哭郎,

    过路君子念三遍,

    一觉睡到大天亮。

    叫魂很是神奇,爸爸贴上叫魂的黄纸歌谣,晚上,星星差不多齐刷刷出齐的时候,就拿着她穿过的衣服,在她玩耍过的地方给她喊魂,念一首诗歌一样有趣:宝贝女儿快回家,回家找到爸和妈,咱们一家好团圆,说说笑笑乐哈哈。

    叫过魂以后,她安安静静睡了一个晚上,早晨起来的时候,就没事了,她的魂回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快乐无比,就像爱吃萝卜爱吃菜的小白兔一样。

    这会,那几个围着她,但不敢到跟前来的孩子,还在那里对她有说有笑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她会活过来吗?我想看看她活过来的样子。”狗宝说。

    “她活过来,会把你吓死。”小开花说。

    “你们谁敢过去摸她一下,我给谁一块糖。”一个叫酸刺的小孩子说。

    孩子们都吓吓怕怕,不敢过去,都怕女尸。

    在孩子们的认知世界里,尸体就是恐惧的所在,会把魂下掉,甚至会把人吓死。

    “我觉得她如果活了,会咬人吗?”小盆忽然想起自己做的一个梦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被女尸追着跑,咬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吓醒了。”

    她在木案上暗自骂道,你们才是女尸,我还是一个大活人好吗?

    且是一个有技术有实力的键盘侠,关键姐姐我还美若天仙,飘然胜过天女下凡。

    想到自己美如天仙,她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呈现出一种傲娇的亚子,仿佛一朵鲜花在盛开。

    探头探脑,怀着极大兴趣的几个看热闹的孩子,继续在那里对木案上的她——一个神秘莫测的女尸评头论足,说得热热闹闹,时而发出稚嫩的笑声。

    他们这些孩子进了马户家的院子,不是无缘无故而来,他们消息灵通,听说马户家捞到了一具跟罗刹国人打扮不一样,迥异的女尸,还听说马户在家里骂骂咧咧收拾东西,要烧烤了这具女尸。

    小开花和狗宝、小盆几个孩子,在马户家吃过了鹅肉,又惦记上了马户家这具要烧烤女尸,还想吃烤尸肉。

    俗话说,吃惯了嘴,跑惯了腿。

    躺在木案子上的她,听着小孩子们对自己的评头论足,还是没有搞得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了解到自己真正的身世,身份,或者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觉得这些孩子对自己没有伤害吧,她胆子忽然有点大了,慢慢睁开眼,想看看孩纸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像野草地里的花花草草,亦或在草地里飞来飞去的蝴蝶和好看的蜜蜂。

    对他们充满期待。

    希望有个好结果,不要给她一个致命的惊吓。

    她微微睁开眼,眯眼看见孩子们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惊得她差点从木案上跳起来,但她忍住了,大脑开始飞转起来。

    他们是谁?

    怎么穿着奇奇怪怪的服装?

    我难道闯进了古装戏的拍摄场?

    不对啊,没有看见摄像,也没有什么导演和现场的剧务啊。

    他们怎么穿着这么荒诞的服饰?不像二十一世纪的AL现代人。

    她在迷茫中怀疑人生了。

    她恍然。

    难道我真的穿越了……

    她想回避穿越那个词,但她的确无法回避。

    我来到了另外一个朝代?另外一个世界?

    什么鬼!

    这是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看网络小说时才有的情景,这种蒙神骗鬼的行径,怎么会在自己这个唯物主义者身上再现呢?

    神棍!

    这不科学啊。

    “她好像活了,我看见她动了一下。”一个叫孬币的孩子说。

    “别瞎说。”小开花像个小大人一样说,“一个淹死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呢,鬼话。”

    “她真的活过来了,我看见她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狗宝吓吓怕怕的喊叫起来。

    “好像没有活,我看错了。”孬币纠正着自己的错误。

    几个孩子咋咋呼呼说女尸活过来了的时候,躺在屋里炕上的马户,正在抽烟,他听孩子们说女尸活了,一下子紧张起来,猛地坐起来,想出去看个究竟,但即刻又躺下了。

    抽旱烟的马户不为所动。

    马户心里说,小孩子玩过家家,肯定是看见女尸在那里胡说八道,一个孩子吓唬另一个孩子就说活了,淹死的人怎么能够活呢?

    真是胡说八道。

    在苟苟营子村,打捞了那么多年的尸体,还有牲畜的尸体,没有听说过有谁家捞上来的哪个尸体活过来了。

    不过想想,也不完全是,也有例外事件。

    他们家过去就遇到过类似的一件诡异的事情,至今让马户懵懵懂懂也没有搞明白。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马户还很小,十岁左右的样子吧。

    他爹有一次在一丘河里捞了一头驴,一头出色的大青驴,肥肥胖胖的,好像还是一头大肚子母驴。

    他爹把这头驴拉上来了以后,正好罗刹海市皇家的某个官宦人家要给母亲过大寿,让马户的爹把这大青驴烤好了,送到宫里去,马户的爹烧烤这头驴的时候,这头驴忽然就活了,把马户的爹吓个半死。

    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头大青驴不但活了,而且当天生下来一只小驴驹,可把马户家高兴坏了,真是捡了一个大宝贝,那件事情让马户记忆犹新。

    ……

    “她活了会咬人吗?”

    “她没有活,你看走眼了。”一个流着鼻涕泡的女孩子撇撇嘴说,“她长得真难看,比一条狗还难看。”

    她躺在木案上再次听了这侮辱她的话,气得差点口吐芬芳,想腾地跑下来,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学会怎样做人,怎样尊敬别人,你尊敬别人,别人才会尊敬你。

    但她忍住了,暗暗告诫自己,做人要有涵养,要有雅量。

    我万一去教训他们,气急眼打他们几巴掌的时候,他们的家长跑来,跟我理论起来,或者他们看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活过来诈尸了,肯定会引发一场骚乱,对我百害无一利。

    小心为妙,别自己找倒霉。

    这年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把美眸悄悄睁开一条缝,又匆匆忙忙看了几个孩子一眼,她确定了,他们穿的衣服装饰跟自己的装束完全不一样,跟自己读九年年义务教育时,在课本书里看见的古人的打扮毫无二致。

    她再次凌乱了。

    他们是谁?我难道我闯进了古装戏的拍摄现场?

    她疑惑不已的时候,忍不住稍微歪了一下脑袋。

    这一歪脑袋,就闯下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惊天大祸。

    “她活了!娘啊!吓死人了!”

    “这次她真的活了!”

    “不好,快跑,诈尸了!”

    她犯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她的一个明显的动作,暴露了自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活物,在精明的孩子们面前,她再也隐瞒不住了。

    隐瞒不住,干脆也不隐瞒了,管他狼是个麻的,她索性噌地从木案上坐了起来。

    当她猛地从木案子上做起来的时候,头也不晕,目也不眩,完全好透了。

    “快跑!她会咬人。”小开花吓得脸色刷白,拉着狗宝就跑。

    “娘啊,跑啊!”孬币吓得面如土灰。

    “别跑!”她说话了,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和蔼一些,别吓着孩子们,他们是祖国的小花朵。

    “你们别跑,小心摔跤!”她怕孩子跌倒,嘱咐着孩子们,解释说,“就我不是什么诈尸,我是人,我叫欧阳紫玉。都站住!”

    欧阳紫玉最后怒吼了一句,她声色厉苒的话,让孩子们莫名其妙的站住了,但他们还是吓吓怕怕的看着紫玉,眼神里充满莫名的恐惧。

    大家情绪极度紧张,没有放松,任凭欧阳紫玉怎样耐心解释,都还是觉得她就是一个诈尸女鬼。

    欧阳紫玉看见孩子们那么害怕自己,比老鼠见了猫还害怕,一个个吓得抖抖嗦嗦,要吓死的样子,让欧阳紫玉觉得这些孩子真是可怜之极。

    她冲孩子们笑了笑,笑得十分可爱,她有着高大上的情怀,不想把祖国的这些小花朵吓着,为了表示和他们的亲近,也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亲和力,她微微笑着,态度和蔼的向孩子走去,边走边说:“不要怕,姐姐真的不是一个鬼,真的是一个人。”

    “你真的是人?骗鬼吧。”一个丑巴巴长着一张老鼠脸的孩子说。

    “我刚说了,我叫欧阳紫玉,你们会写这几个字吗?我来教你们写我的名字好吗?”欧阳紫玉笑盈盈地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小开花的脸蛋。

    吓得小开花,后退了一步,惊恐万状的说:“不要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