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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慢慢睁开了漂亮的眼睛

    古老而又偏僻的苟苟营子村。

    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有几棵榆树,有三棵槐树,还有几棵柳树。

    村子里的人们,大都下地干活去了,或者到一丘河里打鱼或者打捞漂尸去了,村子里没有什么人影,显得有些空落,孤寂,少许的冷。

    但村子里还有乱跑的猪猪狗狗,还有鸡鸡鸭鸭,时不时会有猪狗叫声,或者鸡鸭喊叫声,打破村子里的寂寥。

    偶尔还有谁家吃奶的娃子,饿肚子饥饿了,哼哼唧唧,哭哭闹闹,喊着要吃娘的奶头,闹奶。

    当娘的把奶掏塞进哭闹的孩子的嘴巴里,孩子抽噎着,吃着奶,就妥妥安静下来。

    苟苟营子村打古代就是这副德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依旧是这副德行,没有多少改变。

    破破烂烂的村子,树木,树木上的鸦雀,破屋,晴空,白云,庄稼地,地里劳作的人影,一丘河滚滚东去,一去不返的喧嚣浪涛。

    有一些妇女在一丘河边洗衣服,田地里有三三两两的农民,作务农桑,伺候着绿油油的庄稼。

    还有几个光葫芦头的儿童,在野地里放羊放猪,或者放驴,有一个羊脸孩子在那里干涩着嗓子,唱着古老的歌谣: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村娃娃的歌声稚嫩,宛如嫩色韭黄。

    这些捅牧猪,放驴的孩子,一辈子长在这里,长大了以后,就会在这里娶老婆,生孩子,但也会有个别的孩子或者学了点文化亦或手艺,以后会到罗刹海市里去打打零工,或者参加科举乡试的考试。

    乡试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试本地人,一般在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

    洪晋、周清两代定为每三年一次,在各省省城(包括罗刹海市的京城)举行,凡本省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科、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

    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庆典加科为恩科,考期亦在八月。

    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钦派。

    中试称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四、五名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

    中试之举人原则上即获得了选官的资格。

    凡中试者均可参加次年在京师举行的会试。

    不管是参加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考中的人家,就会鸡犬升天,就是考取不了功名,有了些许文化,有的人就脑筋活络起来,也会到罗刹海市谋求别的门路,让自己家里的日子过好些。

    打从苟苟营子建村以后,很多人参加过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但没有一个人考中过,但很多学子,依旧孜孜不倦,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会一直考下去,就不信自己一辈子都会名落孙山。

    现在的苟苟营子村的私塾先生,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考生,年年落榜年年考。但也没有心灰意冷,没有放弃,死活要考中,要求得一官半职。

    也有的人认命了,不再参加科举考试,就在苟苟营子村种田。

    有些有出路的就到京城混去,谋求一份职业,幻想着建功立业,成功者廖廖。

    古人也不是一年到头死守着种几亩地,农闲的时候,他们会搞点副业,男人一般会外出干“临时工”,女人多半是纺织、饲养,毕竟多一份收入,生活也就多了一份保障。

    苟苟营子村,马户家院子里的木案上,此时此刻,躺着一具女人的尸,就是刚刚被马户从一丘河里打捞上来的。

    这个脏兮兮的木案子,是过去马户的老爹留下来的家产,很大的一块木案,也是马户的老爹,从一丘河里打捞上来的家什。

    马户很小的时候,那一年一丘河里发大水,上游漂流来下来很多的猪羊马狗的尸体,还有一些沉浮的木头。

    马户的老爹,就把这块很宽的木案捞了上来,这块木案过去是马户家宰猪杀羊用的,在苟苟营子村,家家户户的猪圈里,都会养着一头大肥猪。

    农人平时下地干活,会随手在地里抓几把野菜、野草,带回来的时候扔到猪圈里,让猪去啃吃。

    平时家里吃饭的刷锅泔水,也很金贵,把泔水倒到猪槽子里,让猪吃,长个子。

    到过年的时候,猪就会长大了,家家户户就会杀年猪,马家杀年猪的时候,就会把猪放到这块木案上,宰杀了以后,再在这块木案上把猪肉收拾干净。

    这块木案被派上用场的时候,不是很多,基本上常年闲着,马户的爹蹬腿驾鹤西去以后,家里就剩下了马户一个人,马户就把这块木板放在一个背眼的地方,不碍事的地方,很久很久不用了。

    今天正好派上用场,就把木案翻腾出来。

    在烧烤之前,马户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说,磨磨刀,准备一些柴禾,盐巴和佐料等等。

    此时此刻的马户,并没有急着烧烤,他把这具尸从一丘河里打了上打捞上来,已经费了好大的力气,累了他一身臭汗,需要休息一会,等他抽锅旱烟,休息好了,他就会开始烧烤,烤好些,味道美一些。

    在一丘河的苟苟营子村,或者京城的食客们,那些吃货,不管是命贵的人,还是命贱的人,都很挑食。

    马户在院子里搭了一个支架,找了一堆柴火,等一会收拾停当了,就点了一堆火,他就要进行烧烤。

    他这是第一次干这样的烧烤活计,没有什么经验,也要做足功课,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他见过猪走,照葫芦画瓢,也会七分像。

    他曾经多次看见过别人烧烤程序,他懂了怎样的操作程序。

    为了吃到美味的烤肉,马户进了屋子,把家里的花椒、大料、茴香、咸盐等等,好多的调料都拿了出来,等把其肚子剖开以后,就会把这些调料塞到肚子里边,攒些味道。

    吃烤肉没有调料,等于瞎胡闹。

    有了调料,肉香香,嘴巴吃到美,肚子吃到胀。

    这时候狗宝,小盆,小开花他们不知道怎么来了。

    狗宝看着马户的驴脸说:“村长叔叔,你这是要烤吗?”

    小盆咂巴着馋嘴,就要流口水了说:“我还没有吃过,我能吃吗?”

    巧嘴小开花,也特么想吃到开肉,也跟马户说:“村长叔叔,我们吃了你的烧鹅肉,还能吃这烤肉吗?好吃吗?”

    自己的烤肉还没有弄好,连程序都还没有进入好,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张嘴,都想吃到香喷喷的烤肉,马户有些心疼自己的烤肉,但今天心情挺好,还是笑笑说:“你们要相信我的手艺,我烤出来的肯定味道十分鲜美,你们就等着吧。”

    “我们想帮你干点活。”狗宝一脸谄媚地说着,就在院子角落里边抱来了一堆柴。

    “你们——”马户看着几个想蹭吃蹭喝,又有些碍手碍脚的孩子,觉得他们什么也干不了,还会添乱,就大声呵斥他们,“你们出去玩吧,等肉烤好了,我喊你们。”

    马户把几个孩子都统统赶走了。

    心想,真的把烤肉弄好了,我自己吃独食,喊你们来一起享用,我脑子有坑啊。

    他赶走了孩子们,不急,就悠闲地躺在屋里的炕上,嘴里吧嗒着一锅子旱烟,抽得很美,一幅得意洋洋的享受样子。

    马户有个习惯,就是干活干累了,或者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就爱抽一锅子旱烟,这样可以解乏,可以缓精神。

    忽然就起风了。

    诈尸躺在木案上一动不动,一阵风吹了过来,十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躺在木案上的诈尸居然慢悠悠的苏醒了过来。

    但她有了一点意思以后,没有急着睁开眼睛,她嗅了嗅空中的空气,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跟过去自己闻过的空气有不同的感觉。

    凭着灵敏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让她感觉到有些奇怪,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还在水里一样晃,眼皮也十分沉重,身上还有些隐隐约约作痛。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不起来了,她的脑袋有些浑浊,记忆有些模糊,但她的鼻子还算灵敏,没有失去灵敏的嗅觉。

    她灵敏俏丽的鼻子,又嗅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味道,说苦不苦,说臭不臭,但让她险些胃酸翻涌,想吐不吐,有些难受。

    胡同口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狗叫的声音。

    “汪汪汪……”黑狗叫声特别的急促。

    这是马铃薯家的黑狗,想进马户家的院子。

    黑狗的狂吠,震耳欲聋,虽然隔着一道破旧的围墙,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不是被怪味熏醒的,准确的说,她是被汪汪乱叫的狗叫声吵醒的。

    浑身一凛。

    心跳加速。

    她打小就害怕狗,因为小的时候,被一条狗咬过,咬得特别狠,搞得她伤痕累累。

    胡同口里的黑狗,不知怎么中邪了,冲着马户家的院子狂吠不止,好像马户家有什么诡异的故事要发生一样。

    黑狗的狂吠把马户烦死了。

    这个狗叫声撕心裂肺,听起来让人心里特别的不舒服,马户觉得狗眼能够看见脏东西。

    你这该死的狗,马户想提根棍子出去,把这只狗狠狠打一顿,把它打跑,或者打断它的脊梁骨。

    也罢。

    最好不要招惹是非,他怕马铃薯会找他算账。

    马户皱着眉头,就在屋子里找到了一根骨头,那是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剩下的干骨头,上骨头上还有一点残留的肉。

    马户拿着那根骨头出屋的时候,欧阳紫玉头晕晕的,就死闭双眼,再度昏迷过去。

    马户把这根干骨头扔给了黑狗,对它说:“赶紧叼着这根骨头,滚到别的地方啃去吧,别守着我的门口嚎。”

    在马户的记忆里,狗对骨头十分钟情,且都护食,狗会叼着骨头,怕别的狗跟它抢,就会叼着骨头,找到一个的偏僻角落,安安静静啃食自己的骨头。

    但是今天日邪性了,黑狗看都不看扔给它的那根骨头,还是在那里邪性的汪汪乱叫,让马户心里头躁得慌。

    但他没有把那个狗打跑,他想,叫就叫一会吧,把嗓子叫哑了,叫累了,就该滚蛋了。

    马户回到了屋子里边,躺在炕上继续抽他的旱烟。

    在黑狗的狂吠声中,昏昏沉沉的欧阳紫玉,慢慢睁开了漂亮的眼睛,转动着葡萄粒一样晶亮眼珠,瞅瞅这个让她感到有些异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