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集众生之力就是拯救苍生
怀虚道长慈爱地摸了摸江见素的头。
这个弟子自小在清城山长大，天性聪慧纯善，但到底年纪还小，除了山上的师兄弟们，也没和外面人有过接触，要悟道还须得入世历练。
不过，此刻能问出这些来也算是好事。
老道长温和地开口：“那你的想法是，若人性中没有恶念，一切便不会发生是吗？”
江见素犹豫地点了点头。
怀虚道长认真地看着他：“见素，还记得师傅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那你还记得师傅怎么说的吗？”
“记得。阴阳相交而万物生，『道』本身就包含着对立的两面。”
怀虚道长见弟子还是低着头，牵着他走了几步到廊下，指着远处的群峰，问：“看看那些山，你看到了什么？”
江见素有些迟疑：“有高有低，有的地方林木茂密，有的地方怪石嶙峋。”
“还记得前日的月亮吗，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十八，晚上的月亮又没有昨日圆了。”
“弟子知道。”
怀虚道长见他神情有些松动，语重心长道：“见素，凡事总有两面，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也有是非善恶。想想两仪图，物极必反，一味地善，并非是一件好事，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
“等你找到那个度，你也就找到自己的道了。”
“至于应不应该帮助别人，只要问你自己的心即可。”
“是，弟子明白了。”
……
怀虚道长回到房间，本想直接打坐，想想还是起身泡了壶茶。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就响起了“哆哆哆”的扣门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风兄弟，进来吧。”
叶长风不大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推门走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老道长笑呵呵开口：“料到你会有问题想问我，说吧，这次想知道什么？”
叶长风抓了抓头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选择我们？”
“小道长懂法术便罢了，知北也有些背景或许能帮上忙，我一没背景，二又手无寸铁”，他呼了口气，直接道：“我并非想逃避，而是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不是我选择你们，而是女娲石选择了你们，或者说选择了你。”
叶长风更纳闷了，“为什么？就因为我发现它的时候发光了吗？”
怀虚道长从榻上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因为它认为你有拯救众生的能力。”
叶长风认真地看向老道长。
“换成别的人，或许也能找齐碎片重新封印他，但千年过去后，不过又一个轮回罢了。”
叶长风一愣，隐隐有些感觉到老道长下面可能会说些什么，果然—
“但你不一样，你除了有一颗侠义之心，还拥有更先进的思想。”
叶长风惊了，“道长你—”
怀虚道长摸着胡子呵呵笑，“是，我早知你是异世之人。”
“收集众生之力的过程其实就是拯救苍生，当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时，比任何法度都能更有效地遏制人性中的恶。”
“大周朝至今不过两百余年，却已见倾颓之兆，若想挽救苍生，必然要在各方面做出改变。”
“等待皇帝和朝廷并不现实，此间人的想法，也总有些局限，但你掌握的知识和见闻却对此大有帮助，所以这项重任，非你莫属。”
“知北身份特殊，有他在，你们行事会方便许多。”
叶长风沉默良久，凝重地点了点头，“好，明白了，我会尽力的。”他两步走到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老道长笑了笑，似乎早有预料：“说吧。”
“我记得你方才说，女娲他们把天道意志抽离了，但封印的只有一缕恶念？那其他的意识呢？天道意志不应该只有恶念吧？”
怀虚道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放声笑了起来，“长风兄弟果然聪明！天道自然还有残存的意识，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道产生自我意识，对世间万物来说并非好事，等一切结束后，他自然有他的路要走。”
叶长风刚刚就有些怀疑，此刻一证实，心里难免有担忧和不舍，但看这老头一脸释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对老道长来说，人间早日恢复正常，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小道长能不能接受。
……
送走了叶长风，没多久，宋知北又敲门进来了。
怀虚道长捋着胡子，无奈又想笑，自己的茶还真是没有白泡。
他此刻也不上去打坐了，干脆和宋知北两边对坐，边喝茶边聊。
“二皇子，来找老道是想问何事？”
宋知北一声苦笑，“道长，您还是唤我知北吧。”
“我想知道，您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怀虚道长不答反问，“你想救昨日那个妇人吗？”
宋知北语气很坚定，“想。”
“那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
宋知北似懂非懂。
怀虚道长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昨日的妇人来此，是因为没钱给小儿看病，她的困境看似是缺少钱财，但只是给钱，救不了她以后的路。造成她眼下局面的是世道，是国道，而天下间还有无数个妇人。”
“你们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现状。”
“你从京城来蜀地，想必也是抱着这个念头。”
老道长一番话说得宋知北振聋发聩，他虽心有热血，却又颓丧忧虑，朝廷只看重各自利益冥顽不灵，他们要做的事真的能成功吗？
他的表情，怀虚道长都看在眼里，他饮了口茶，慢悠悠问道：“你觉得长风兄弟如何？”
宋知北诚恳道：“长风通达清醒且乐观，虽然知道眼下的诸多弊端，却不像我这般沉湎忧虑。”
“相识短短半月，他已给我带来诸多惊喜。”
怀虚道长也笑了，那个孩子看过更久远的未来，是希望所在。
“那就放心去做吧，或许真的能改变呢，呵呵呵。”
“我会让见素随你们同行，关键时刻能帮上忙，也正好让他历练历练。”
“好，道长，我会尽力的。”
怀虚道长看着宋知北推门离去的身影，点着头放心地笑了。
这个弟子自小在清城山长大，天性聪慧纯善，但到底年纪还小，除了山上的师兄弟们，也没和外面人有过接触，要悟道还须得入世历练。
不过，此刻能问出这些来也算是好事。
老道长温和地开口：“那你的想法是，若人性中没有恶念，一切便不会发生是吗？”
江见素犹豫地点了点头。
怀虚道长认真地看着他：“见素，还记得师傅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那你还记得师傅怎么说的吗？”
“记得。阴阳相交而万物生，『道』本身就包含着对立的两面。”
怀虚道长见弟子还是低着头，牵着他走了几步到廊下，指着远处的群峰，问：“看看那些山，你看到了什么？”
江见素有些迟疑：“有高有低，有的地方林木茂密，有的地方怪石嶙峋。”
“还记得前日的月亮吗，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十八，晚上的月亮又没有昨日圆了。”
“弟子知道。”
怀虚道长见他神情有些松动，语重心长道：“见素，凡事总有两面，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也有是非善恶。想想两仪图，物极必反，一味地善，并非是一件好事，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
“等你找到那个度，你也就找到自己的道了。”
“至于应不应该帮助别人，只要问你自己的心即可。”
“是，弟子明白了。”
……
怀虚道长回到房间，本想直接打坐，想想还是起身泡了壶茶。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就响起了“哆哆哆”的扣门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风兄弟，进来吧。”
叶长风不大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推门走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老道长笑呵呵开口：“料到你会有问题想问我，说吧，这次想知道什么？”
叶长风抓了抓头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选择我们？”
“小道长懂法术便罢了，知北也有些背景或许能帮上忙，我一没背景，二又手无寸铁”，他呼了口气，直接道：“我并非想逃避，而是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不是我选择你们，而是女娲石选择了你们，或者说选择了你。”
叶长风更纳闷了，“为什么？就因为我发现它的时候发光了吗？”
怀虚道长从榻上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因为它认为你有拯救众生的能力。”
叶长风认真地看向老道长。
“换成别的人，或许也能找齐碎片重新封印他，但千年过去后，不过又一个轮回罢了。”
叶长风一愣，隐隐有些感觉到老道长下面可能会说些什么，果然—
“但你不一样，你除了有一颗侠义之心，还拥有更先进的思想。”
叶长风惊了，“道长你—”
怀虚道长摸着胡子呵呵笑，“是，我早知你是异世之人。”
“收集众生之力的过程其实就是拯救苍生，当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时，比任何法度都能更有效地遏制人性中的恶。”
“大周朝至今不过两百余年，却已见倾颓之兆，若想挽救苍生，必然要在各方面做出改变。”
“等待皇帝和朝廷并不现实，此间人的想法，也总有些局限，但你掌握的知识和见闻却对此大有帮助，所以这项重任，非你莫属。”
“知北身份特殊，有他在，你们行事会方便许多。”
叶长风沉默良久，凝重地点了点头，“好，明白了，我会尽力的。”他两步走到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老道长笑了笑，似乎早有预料：“说吧。”
“我记得你方才说，女娲他们把天道意志抽离了，但封印的只有一缕恶念？那其他的意识呢？天道意志不应该只有恶念吧？”
怀虚道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放声笑了起来，“长风兄弟果然聪明！天道自然还有残存的意识，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道产生自我意识，对世间万物来说并非好事，等一切结束后，他自然有他的路要走。”
叶长风刚刚就有些怀疑，此刻一证实，心里难免有担忧和不舍，但看这老头一脸释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对老道长来说，人间早日恢复正常，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小道长能不能接受。
……
送走了叶长风，没多久，宋知北又敲门进来了。
怀虚道长捋着胡子，无奈又想笑，自己的茶还真是没有白泡。
他此刻也不上去打坐了，干脆和宋知北两边对坐，边喝茶边聊。
“二皇子，来找老道是想问何事？”
宋知北一声苦笑，“道长，您还是唤我知北吧。”
“我想知道，您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怀虚道长不答反问，“你想救昨日那个妇人吗？”
宋知北语气很坚定，“想。”
“那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
宋知北似懂非懂。
怀虚道长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昨日的妇人来此，是因为没钱给小儿看病，她的困境看似是缺少钱财，但只是给钱，救不了她以后的路。造成她眼下局面的是世道，是国道，而天下间还有无数个妇人。”
“你们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现状。”
“你从京城来蜀地，想必也是抱着这个念头。”
老道长一番话说得宋知北振聋发聩，他虽心有热血，却又颓丧忧虑，朝廷只看重各自利益冥顽不灵，他们要做的事真的能成功吗？
他的表情，怀虚道长都看在眼里，他饮了口茶，慢悠悠问道：“你觉得长风兄弟如何？”
宋知北诚恳道：“长风通达清醒且乐观，虽然知道眼下的诸多弊端，却不像我这般沉湎忧虑。”
“相识短短半月，他已给我带来诸多惊喜。”
怀虚道长也笑了，那个孩子看过更久远的未来，是希望所在。
“那就放心去做吧，或许真的能改变呢，呵呵呵。”
“我会让见素随你们同行，关键时刻能帮上忙，也正好让他历练历练。”
“好，道长，我会尽力的。”
怀虚道长看着宋知北推门离去的身影，点着头放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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