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剑
界修山，传送着陆点。
尹秋背着手走在墨临的前边，两根辫子一甩一甩的，似是无意地道：“墨临啊，平时师姐对你挺好的吧？”
墨临此时正心神沉入躯体，再三地确认“无漏剑诀”和灵力回路不会被看出破绽。
听到师姐的声音，墨临将没有聚焦的瞳孔锁定在师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背影上，道：“确实挺好的，也就前天还揍了我一顿。”
看着前方僵住的尹秋，墨临补上了最后一刀：“明明我都按时帮师姐完成作业了........这事儿得找师尊评评理去。”
“你敢！”
尹秋猛地一个转身扯住墨临的脸，对视了片刻又心虚地放下手。
“这种小事倒也不必了吧.......师尊他日理万机的，我们私下解决就好了，不用去劳烦他的。”
“那师姐说怎么解决？”
尹秋歪头看天，思考片刻道：“答应你一个要求？”
墨临露出得逞的笑容：“成交，但是什么时候兑现我说了算。”
“没问题！那你可不许去师尊那告我的状了......不对，你还得给我说好话！”
“没问题没问题，到时候就看我的吧。”
言罢，两个半大身影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对于他们这样的一阶、二阶修士来说，到凌霄道君闭关场所的路可是要走挺久的，因此他们一大早便从宅邸中出发了。
界修山是一片占地面积极大的山脉，从边缘到中心依次分为三块区域，分别是玄灵域、指天峰和祖庭。
玄灵域是界修山修士们的修行地，也是界修山面积最大的区域；指天峰则是一个综合区域，无论是接任务、交易物资还是各种论道、斗法活动都是在这里进行；祖庭则分为界修山和界网两个区域，是界修山的核心，同时也是人类世界的权力中心。
祖庭的界修山区域，或者是“现实”区域，常年有大量高阶修士驻守，必要时刻可通过界网直接出现在人类疆域世界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凌霄道君正是驻守修士之一，因此二人要连续跨越两个区域才能到达凌霄道君的闭关场所。
前两个区域都可以通过传送来跨越，但通往祖庭的路是没有传送途径的。祖庭甚至和指天峰都相隔了一段距离，其目的是为了保证祖庭的绝对安全。
但这并不代表祖庭就缺乏快速到达的手段。
作为人类最大的组织之一，界修山常年被钧天环的天道意志所关注。一旦遇到突发事件，自然有天道意志为你开辟界网传送通道。
可惜，拜师这件事并不算突发事件，去往祖庭只能靠两人的双腿跑。
尹秋对去往祖庭的路颇为熟悉，很显然是走过不止一遍。转生四年后的她已经超越了转生前的境界突破到了二阶，身体完全的灵力化代表着她已经可以踏空而行，但为了照顾还未二阶的墨临，她还是选择跟墨临一块儿走。
“咱们现在走的山道原本可是没有的哦，是其他道君门下的师兄师姐们开辟出来的。”
“不知道是从哪位道君开始，徒步前往祖庭拜师就成了传统，你师姐我当初也是只能徒步过去，那时候我还没有一阶，足足走了三天才到呢。”
“比我们年长的师兄师姐们更惨，那时候还没有山道，甚至有人在山中迷路，为了果腹不得不就地取材..........”
“所以师兄师姐们在修行有成后才开辟了这处山道，让之后的师弟师妹们不受这苦..........嘿嘿，他们还标注了哪里有好吃的。”
墨临一边听着尹秋掰着指头点评祖庭山区的“特产”，一边脚步不停地飞速赶路，石板铺设的山道坚硬而平整，就算他用力踏上去也没有留下痕迹。
师兄师姐真是好人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四年了，道君弟子的聊天群里还是没有人说话..........
两人的灵力储量都颇为充足，借助师兄师姐开辟的山道，仅用了半日便抵达了祖庭的边缘。
与界网中祖庭简单的构造不同，现实区域的祖庭是一座结构复杂的堡垒，摒弃了各种古老的审美，仅仅追求最为极致的实用。暗沉色的金属覆盖着建筑的表面，阵法的流光充斥在空气中，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更恐怖的是，这座堡垒是可移动的，甚至在混沌海中都具有极高的机动性。哪怕仅凭借着本身的质量，它都能算得上是一件致命的武器，更何况这座金属的“铁山”下还隐藏着不知道多少灵力消耗堪称恐怖的天工部战争器械。
有别于凡人的战争，修士参与的战争中指挥部永远是战斗力最强的，且永远顶在战争的最前线。在开拓纪元的世界战争时期，这座祖庭就多次出现在战斗烈度最高的正面战场，进行最为直接的斩首行动。
因此这座堡垒的设计目标便是正面攻坚。
尽管它已经多年没有动用，但这座战争堡垒的翻修和强化无时无刻都在进行，戒备也从来没有松懈过，毕竟曾经真的出现过有异族直接攻击祖庭的情况。
墨临和尹秋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座堡垒的任何反应，但这一片平静的背后是不知道多少层的扫描和审核，甚至早在二人踏入山脉的时候，就已经被祖庭的器灵盯上了。
想到这儿，墨临吐槽道：“所以以前祖庭的器灵大人是看着迷路的师兄师姐下饭的么........”
尹秋也听到了墨临的嘟囔，转头道：“那你猜你这句话有没有被器灵大人听到？”
墨临心虚地看了看眼前线条简练的庄严堡垒，低头行了一礼当作腹诽的道歉。
平地无端拂过一阵微风，似是器灵已经认可了他的歉意。
二人未在多言，沿着山道走向祖庭的入口。随着层层阵法的短暂关闭，人类权力的中心向他们打开了大门。
经过一重重物质上和灵力上的防护措施，两人终于进入到了祖庭的内部，不同于天工部九柱的繁忙，这里颇为冷清。
很显然祖庭的大部分运转都是依靠器灵，太多的人或者太多的机械就代表着无数的漏洞，这是在设计之初就被排除在外的选项。
还是尹秋走在前边带路，他们需要进入祖庭的内部传送阵列。在验证拜访许可后，他们会直接抵达凌霄道君的私人区域。
紧了紧背后的“棍匣”，墨临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即将见到的是他未来的师尊，同时也是未来的道主。剑修第一人、破界军统帅、天幕守护者、斩界者........无数的荣耀集于一身，他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也不知道救过多少亿人类的生命乃至魂魄。
一想到要给这样的人物指引未来的方向，墨临甚至产生了一丝惶恐。
就这样，抱着忐忑的心情，墨临终是抵达了凌霄道君的居所。随着传送阵光芒的消散，出现在墨临面前的是一座古朴的宫殿，上书“剑阁”二字。
而在宫殿前的牌匾下，正立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俊朗修士，身量颇高，白面无须，五官清冷，一双瞳孔似是能扎进人的魂魄。
正是凌霄道君周衍。
他先是看向尹秋，尹秋全身一僵，在周衍微微颔首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随后周衍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墨临身上，端详了片刻，忽地出声：“向我出剑。”
墨临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师尊的考验来了！果然是剑修的性子，简单而直接。
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
灵力回路瞬间开始运转，层层灵力在“无漏剑诀”的加速下，被墨临并指点出！
白衣道人伫立原地，挥手打散这道在一阶中已经颇为强力的剑芒，高声道：“不够！拔出你的剑！”
墨临闻言神色一凝，抬手虚握，背后木匣自动开启，“墨影”将剑柄递入墨临的手中。随着白色剑刃的展开，墨影开始舞动，一道道剑气向着道人攻去！
“不够！剑修是你这样进攻的吗？”
“再快点！这不是你的极限！继续出剑！”
“你在担心什么？全力加速你的灵力，怕死的人不配当剑修！”
道人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墨临的耳中，又似乎直入他的魂魄，仿佛带有奇异的力量。
他沉寂了九年的热血逐渐被话语所唤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拼命就会死的年代，仿佛又回到了他逃往钧天环的路上。
“修士大人！救救我的孩子！我给你殿后！”
“为什么没有援军？！破界军那边有应答吗？世界边疆已经失守了吗？！”
“你先走！你是学者我是兵修，没道理我死在你的前边！”
“大人......大人！给我一刀，求你了，我不想变成怪物......”
他又想起来了，那些在无数个夜晚回荡在他耳边的声音。
随着耳边的幻听，墨临手中剑刃的光芒愈发刺眼，躯体内的灵力加持也愈发狂暴，一道道剑气如同海浪般冲向立于殿前的道人！
但周衍依旧没有放过他，原本的高声呼喊已经逐渐变成了咆哮。旁边的尹秋则傻在了原地，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尊，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弟。
为什么师尊的几句话就把师弟刺激成这样了？！
“就只有这点程度吗？出剑！用你最大的力气出剑！”
“你在给我挠痒吗？外界传言的第二位元始道主就只有这种程度？！”
终于，墨临心中的理智似乎破开了一道口子，层层叠叠的白色剑气被一道更快、更锋利的黑色残影一穿而过！
紧随其后的是一串尖锐的爆鸣声，一道足以将普通一阶修士重创的余波将围观的尹秋原地掀飞！
烟尘散尽，墨临身体微躬，右手依然保持着奋力投出“墨影”的姿势，但皮肤已然如陶瓷般破裂，部分裸露在外的灵力回路依旧绽放着危险的光芒。
而在另一头，已然收起枪刃的墨影正悬停在道人的指尖，毫发无损的道人伸手握住这柄奇异的兵器，清冷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雪山上反射出了温暖的阳光。
“干得好墨临，这才叫剑修，你会走得比我更远。”
“凌霄道主是墨道主剑修之路的引路人，他们既是师徒又是挚友，更是无数场战争中的战友。二人都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各自的情谊，哪怕相隔数千个世界，他们依旧保持着每个百年论道的习惯。”
——————《钧天人物志·墨道主篇》
尹秋背着手走在墨临的前边，两根辫子一甩一甩的，似是无意地道：“墨临啊，平时师姐对你挺好的吧？”
墨临此时正心神沉入躯体，再三地确认“无漏剑诀”和灵力回路不会被看出破绽。
听到师姐的声音，墨临将没有聚焦的瞳孔锁定在师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背影上，道：“确实挺好的，也就前天还揍了我一顿。”
看着前方僵住的尹秋，墨临补上了最后一刀：“明明我都按时帮师姐完成作业了........这事儿得找师尊评评理去。”
“你敢！”
尹秋猛地一个转身扯住墨临的脸，对视了片刻又心虚地放下手。
“这种小事倒也不必了吧.......师尊他日理万机的，我们私下解决就好了，不用去劳烦他的。”
“那师姐说怎么解决？”
尹秋歪头看天，思考片刻道：“答应你一个要求？”
墨临露出得逞的笑容：“成交，但是什么时候兑现我说了算。”
“没问题！那你可不许去师尊那告我的状了......不对，你还得给我说好话！”
“没问题没问题，到时候就看我的吧。”
言罢，两个半大身影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对于他们这样的一阶、二阶修士来说，到凌霄道君闭关场所的路可是要走挺久的，因此他们一大早便从宅邸中出发了。
界修山是一片占地面积极大的山脉，从边缘到中心依次分为三块区域，分别是玄灵域、指天峰和祖庭。
玄灵域是界修山修士们的修行地，也是界修山面积最大的区域；指天峰则是一个综合区域，无论是接任务、交易物资还是各种论道、斗法活动都是在这里进行；祖庭则分为界修山和界网两个区域，是界修山的核心，同时也是人类世界的权力中心。
祖庭的界修山区域，或者是“现实”区域，常年有大量高阶修士驻守，必要时刻可通过界网直接出现在人类疆域世界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凌霄道君正是驻守修士之一，因此二人要连续跨越两个区域才能到达凌霄道君的闭关场所。
前两个区域都可以通过传送来跨越，但通往祖庭的路是没有传送途径的。祖庭甚至和指天峰都相隔了一段距离，其目的是为了保证祖庭的绝对安全。
但这并不代表祖庭就缺乏快速到达的手段。
作为人类最大的组织之一，界修山常年被钧天环的天道意志所关注。一旦遇到突发事件，自然有天道意志为你开辟界网传送通道。
可惜，拜师这件事并不算突发事件，去往祖庭只能靠两人的双腿跑。
尹秋对去往祖庭的路颇为熟悉，很显然是走过不止一遍。转生四年后的她已经超越了转生前的境界突破到了二阶，身体完全的灵力化代表着她已经可以踏空而行，但为了照顾还未二阶的墨临，她还是选择跟墨临一块儿走。
“咱们现在走的山道原本可是没有的哦，是其他道君门下的师兄师姐们开辟出来的。”
“不知道是从哪位道君开始，徒步前往祖庭拜师就成了传统，你师姐我当初也是只能徒步过去，那时候我还没有一阶，足足走了三天才到呢。”
“比我们年长的师兄师姐们更惨，那时候还没有山道，甚至有人在山中迷路，为了果腹不得不就地取材..........”
“所以师兄师姐们在修行有成后才开辟了这处山道，让之后的师弟师妹们不受这苦..........嘿嘿，他们还标注了哪里有好吃的。”
墨临一边听着尹秋掰着指头点评祖庭山区的“特产”，一边脚步不停地飞速赶路，石板铺设的山道坚硬而平整，就算他用力踏上去也没有留下痕迹。
师兄师姐真是好人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四年了，道君弟子的聊天群里还是没有人说话..........
两人的灵力储量都颇为充足，借助师兄师姐开辟的山道，仅用了半日便抵达了祖庭的边缘。
与界网中祖庭简单的构造不同，现实区域的祖庭是一座结构复杂的堡垒，摒弃了各种古老的审美，仅仅追求最为极致的实用。暗沉色的金属覆盖着建筑的表面，阵法的流光充斥在空气中，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更恐怖的是，这座堡垒是可移动的，甚至在混沌海中都具有极高的机动性。哪怕仅凭借着本身的质量，它都能算得上是一件致命的武器，更何况这座金属的“铁山”下还隐藏着不知道多少灵力消耗堪称恐怖的天工部战争器械。
有别于凡人的战争，修士参与的战争中指挥部永远是战斗力最强的，且永远顶在战争的最前线。在开拓纪元的世界战争时期，这座祖庭就多次出现在战斗烈度最高的正面战场，进行最为直接的斩首行动。
因此这座堡垒的设计目标便是正面攻坚。
尽管它已经多年没有动用，但这座战争堡垒的翻修和强化无时无刻都在进行，戒备也从来没有松懈过，毕竟曾经真的出现过有异族直接攻击祖庭的情况。
墨临和尹秋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座堡垒的任何反应，但这一片平静的背后是不知道多少层的扫描和审核，甚至早在二人踏入山脉的时候，就已经被祖庭的器灵盯上了。
想到这儿，墨临吐槽道：“所以以前祖庭的器灵大人是看着迷路的师兄师姐下饭的么........”
尹秋也听到了墨临的嘟囔，转头道：“那你猜你这句话有没有被器灵大人听到？”
墨临心虚地看了看眼前线条简练的庄严堡垒，低头行了一礼当作腹诽的道歉。
平地无端拂过一阵微风，似是器灵已经认可了他的歉意。
二人未在多言，沿着山道走向祖庭的入口。随着层层阵法的短暂关闭，人类权力的中心向他们打开了大门。
经过一重重物质上和灵力上的防护措施，两人终于进入到了祖庭的内部，不同于天工部九柱的繁忙，这里颇为冷清。
很显然祖庭的大部分运转都是依靠器灵，太多的人或者太多的机械就代表着无数的漏洞，这是在设计之初就被排除在外的选项。
还是尹秋走在前边带路，他们需要进入祖庭的内部传送阵列。在验证拜访许可后，他们会直接抵达凌霄道君的私人区域。
紧了紧背后的“棍匣”，墨临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即将见到的是他未来的师尊，同时也是未来的道主。剑修第一人、破界军统帅、天幕守护者、斩界者........无数的荣耀集于一身，他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也不知道救过多少亿人类的生命乃至魂魄。
一想到要给这样的人物指引未来的方向，墨临甚至产生了一丝惶恐。
就这样，抱着忐忑的心情，墨临终是抵达了凌霄道君的居所。随着传送阵光芒的消散，出现在墨临面前的是一座古朴的宫殿，上书“剑阁”二字。
而在宫殿前的牌匾下，正立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俊朗修士，身量颇高，白面无须，五官清冷，一双瞳孔似是能扎进人的魂魄。
正是凌霄道君周衍。
他先是看向尹秋，尹秋全身一僵，在周衍微微颔首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随后周衍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墨临身上，端详了片刻，忽地出声：“向我出剑。”
墨临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师尊的考验来了！果然是剑修的性子，简单而直接。
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
灵力回路瞬间开始运转，层层灵力在“无漏剑诀”的加速下，被墨临并指点出！
白衣道人伫立原地，挥手打散这道在一阶中已经颇为强力的剑芒，高声道：“不够！拔出你的剑！”
墨临闻言神色一凝，抬手虚握，背后木匣自动开启，“墨影”将剑柄递入墨临的手中。随着白色剑刃的展开，墨影开始舞动，一道道剑气向着道人攻去！
“不够！剑修是你这样进攻的吗？”
“再快点！这不是你的极限！继续出剑！”
“你在担心什么？全力加速你的灵力，怕死的人不配当剑修！”
道人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墨临的耳中，又似乎直入他的魂魄，仿佛带有奇异的力量。
他沉寂了九年的热血逐渐被话语所唤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拼命就会死的年代，仿佛又回到了他逃往钧天环的路上。
“修士大人！救救我的孩子！我给你殿后！”
“为什么没有援军？！破界军那边有应答吗？世界边疆已经失守了吗？！”
“你先走！你是学者我是兵修，没道理我死在你的前边！”
“大人......大人！给我一刀，求你了，我不想变成怪物......”
他又想起来了，那些在无数个夜晚回荡在他耳边的声音。
随着耳边的幻听，墨临手中剑刃的光芒愈发刺眼，躯体内的灵力加持也愈发狂暴，一道道剑气如同海浪般冲向立于殿前的道人！
但周衍依旧没有放过他，原本的高声呼喊已经逐渐变成了咆哮。旁边的尹秋则傻在了原地，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尊，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弟。
为什么师尊的几句话就把师弟刺激成这样了？！
“就只有这点程度吗？出剑！用你最大的力气出剑！”
“你在给我挠痒吗？外界传言的第二位元始道主就只有这种程度？！”
终于，墨临心中的理智似乎破开了一道口子，层层叠叠的白色剑气被一道更快、更锋利的黑色残影一穿而过！
紧随其后的是一串尖锐的爆鸣声，一道足以将普通一阶修士重创的余波将围观的尹秋原地掀飞！
烟尘散尽，墨临身体微躬，右手依然保持着奋力投出“墨影”的姿势，但皮肤已然如陶瓷般破裂，部分裸露在外的灵力回路依旧绽放着危险的光芒。
而在另一头，已然收起枪刃的墨影正悬停在道人的指尖，毫发无损的道人伸手握住这柄奇异的兵器，清冷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雪山上反射出了温暖的阳光。
“干得好墨临，这才叫剑修，你会走得比我更远。”
“凌霄道主是墨道主剑修之路的引路人，他们既是师徒又是挚友，更是无数场战争中的战友。二人都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各自的情谊，哪怕相隔数千个世界，他们依旧保持着每个百年论道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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