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章、中土封界
谢渔以如此姿态行大礼，要说平时的张老道早就躲避推辞了，但此时他却未做任何反应，仍旧靠在躺椅上，甚至说话时都没有把目光放在谢渔身上。
“不是老道泼你冷水，想你家那太祖皇帝，可以算的上是携山蹈海气势如虹了吧？以他的天姿和心境，且能作出盛年退位放手专心修行的决定，兼有举国之力收集的修炼资源，仍旧是不知所终，怕不是早已变成冢中枯骨。
“更何况以老道遍历群书所见所闻，此界中自三千年前至此，几乎没有修行到通神境的修士，闹来闹去仍旧是那些武夫手段，连什么引气成符、出窍神游都做不到，还妄敢谈仙论道？”
谢渔此时已经在暗自思索张老道的身份，他知道老道绝不是之前表面上认为的普通失意老道士，心中已有几个猜测但又不便询问。
他从一揖到地仍未起身，高声说道：
“道长明鉴！小子知道求仙渺茫，但家慈怜我，多番打听后终于知晓了一些模糊消息，对我说过什么破界、飞升可治。
“小子之前一直以为这破界、飞升是一回事，现在听闻道长口中的此界彼界之言，是否又有隐情呢？”
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将许愿系统提到的“破界、飞升”趁着机会问了出来。
虽然这一句中的来源是编的，但他确实也是在刚刚老道说话时才意识到“此界”这个词暗含的意思。
“小世子倒是细心，确实小处不缺聪明。”
张老道经过刚才的一番言语发泄，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激动，情绪也平静了下来，顺势将谢渔扶起。
大概也是感觉已经都说了这么多，再多说一些也无妨，他在略一沉吟之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更早的史料记录已不可考，但老道确实从某些途径了解过一些隐秘之事。
“据说我们所在的世界原本广阔无边，比现在的中土，这宁、青、荒三国疆域加起来还要大不知道多少倍。但后来似乎是被大神通分山断海，彻底封印，甚至连灵气循环都彻底截断，变成了无根之水。
“当然，天地有灵，我们这被封印后的中土界的灵气下降到一个极低的水准后，终于还是逐渐稳定了下来，但其中的修行传承早已随着灵气流失而断绝，近乎不复存在了。”
“那这破界？”谢渔问。
“没错，谁也不知这中土界外到底是什么世界，亦不知我们到底被封了几个千年，同样也是不知是否真的有人做到过穿界而过。但……”
见他说到此处面色变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谢渔赶忙询问道：“但什么？您是想到或许有什么人做到了？”
老道听到他这一问心中一顿，而后抚掌叹道：“老道可能还真是小看了英雄人物啊。”
他转过头，对谢渔说：“我突然想到，太祖皇帝建那大阵，如果不是为了修炼呢？”
谢渔听闻也是面色一震，瞬间就想到了他话中的意思。
中土封界之事，这个张老道能知道，那坐拥天下的太祖皇帝和当时的天师知道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他们如果知道此事，必然明白再怎么强行修炼也是与此界天地作对。
天地能支持的灵气本就那么多，抽取的多了也只是杯水车薪不说，还会遭到天地反噬，这必然是下下之策。
那内外双阵，外阵聚灵，内阵如何？
自然是破界传送最有可能。
想到这，谢渔惊喜异常，如此总算是找到了一条出路。
张老道在一旁看着他表情变换，知道他已经想通其中的关窍，不等谢渔道谢，却直接泼上了一盆冷水：
“想那太祖皇帝文才武略，天资与运势皆为当世最佳，也才近四十岁修至明窍武圣境界。没他这种基础，即便有阵可用你又怎能肉身飞渡？你可还有时间？”
谢渔也在心中盘算，自己的无相经每提升一境可延缓一至三年不等，融合顶级功法差不多可延三年。
自己的金鳞化龙经应该可以接近上限，加上剩下的一年多，理论上自己最多有十到十三年的时间来修炼和准备，加上许愿系统的帮助，未必不能成功。
但表面上他当然不能显现出这种不合常理的安心，只好面露惶恐，期期艾艾不知所言，再次冲老道一揖拜下喊道：“请先生教我！”
张老道见他如此表现，心中暗道火候差不多了，表面上则做出一副高人行止，略显矜持的说道：
“若说此界之中，有人可以给你指一条路，确是非我莫数了。
“你所缺的是时间，若能延缓失心之症，待三年期满就可以解开禁足，回归你的皇孙身份。
“之后的时间内，如果你借此身份勤加修炼多做谋划，也确实能有一线生机。
“碰巧，我就知道一个可以延缓失心之症的办法，并且你恰巧有机会能做的到。”
谢渔并不是表面上十四岁的少年。
要换作是别的少年，哪怕是在皇室之家耳濡目染学会些阴谋算计，但总也是不够成熟，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能看出什么异常。
但现在的谢渔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加上本身就有许愿系统来兜底，更是平添了几分镇定，却是琢磨出老道前后表现中透露出的几分怪异。
这老道虽然平时一副无欲则刚的样子，但自从接触之后，自己的所有进展都是在老道的指引下达成的。
今天又借机会说了很多隐秘，还把一个“恰巧”可以的路子摆到了他的脚前。
谢渔虽然不是那种苟到地老天荒的老阴比心态，但他也从内心深处相信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自认为不是什么天命主角，没有让人倒头便拜的魅力，所以他这里感觉到老道或许是想让他做些什么，前面的所有都只是接下来的铺垫。
于是谢渔打定了主意，恰到好处表现出符合的少年形象，看似被希望冲昏了头脑，引诱老道说出想说的话。
“你应该还记得我最初提到太祖皇帝修炼的那门功法吧，那本是天师教遗失的顶级功法中最重要的一卷，也是总览全纲的首卷。
“你谢家目前所修的金鳞化龙经只是他武圣之后自行推演的功法，他亲身修炼的反而并没有传给后人。
“那套功法其实你应该也听说过，它共有九卷，以天星为名，包揽五行阴阳变化，实为天师教最初传承，但可惜在很早的时候就星散各处不之所踪。其后但凡任意一卷出现，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但是谁有能想的到，这最重要的一卷，在千年前就被太祖皇帝所得了呢。”
听到这，谢渔哪里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道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九曜魔经！？”
他惊叫到，这次不是什么表演了，纯粹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因为他确实想不到会是这个功法。
就像老道话中说的，九曜魔经分为九卷，以天星命名。
它的任意一卷都可以独自修炼，并且都可以算的上是当世最强功法，多卷并修更是能有神鬼莫测之能。
由于每次现世都会引起江湖乃至几国官方朝廷的动荡，并且历来在这套功法上修行有成的也多是邪魔歪道，所以很多人认为这个功法有扰人神智的代价，故冠以魔经之说。
而张老道的目标也似乎明确了，正是想借谢渔之手去盗那太祖皇帝的九曜首卷——《太阳羲和经》。
“不是老道泼你冷水，想你家那太祖皇帝，可以算的上是携山蹈海气势如虹了吧？以他的天姿和心境，且能作出盛年退位放手专心修行的决定，兼有举国之力收集的修炼资源，仍旧是不知所终，怕不是早已变成冢中枯骨。
“更何况以老道遍历群书所见所闻，此界中自三千年前至此，几乎没有修行到通神境的修士，闹来闹去仍旧是那些武夫手段，连什么引气成符、出窍神游都做不到，还妄敢谈仙论道？”
谢渔此时已经在暗自思索张老道的身份，他知道老道绝不是之前表面上认为的普通失意老道士，心中已有几个猜测但又不便询问。
他从一揖到地仍未起身，高声说道：
“道长明鉴！小子知道求仙渺茫，但家慈怜我，多番打听后终于知晓了一些模糊消息，对我说过什么破界、飞升可治。
“小子之前一直以为这破界、飞升是一回事，现在听闻道长口中的此界彼界之言，是否又有隐情呢？”
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将许愿系统提到的“破界、飞升”趁着机会问了出来。
虽然这一句中的来源是编的，但他确实也是在刚刚老道说话时才意识到“此界”这个词暗含的意思。
“小世子倒是细心，确实小处不缺聪明。”
张老道经过刚才的一番言语发泄，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激动，情绪也平静了下来，顺势将谢渔扶起。
大概也是感觉已经都说了这么多，再多说一些也无妨，他在略一沉吟之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更早的史料记录已不可考，但老道确实从某些途径了解过一些隐秘之事。
“据说我们所在的世界原本广阔无边，比现在的中土，这宁、青、荒三国疆域加起来还要大不知道多少倍。但后来似乎是被大神通分山断海，彻底封印，甚至连灵气循环都彻底截断，变成了无根之水。
“当然，天地有灵，我们这被封印后的中土界的灵气下降到一个极低的水准后，终于还是逐渐稳定了下来，但其中的修行传承早已随着灵气流失而断绝，近乎不复存在了。”
“那这破界？”谢渔问。
“没错，谁也不知这中土界外到底是什么世界，亦不知我们到底被封了几个千年，同样也是不知是否真的有人做到过穿界而过。但……”
见他说到此处面色变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谢渔赶忙询问道：“但什么？您是想到或许有什么人做到了？”
老道听到他这一问心中一顿，而后抚掌叹道：“老道可能还真是小看了英雄人物啊。”
他转过头，对谢渔说：“我突然想到，太祖皇帝建那大阵，如果不是为了修炼呢？”
谢渔听闻也是面色一震，瞬间就想到了他话中的意思。
中土封界之事，这个张老道能知道，那坐拥天下的太祖皇帝和当时的天师知道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他们如果知道此事，必然明白再怎么强行修炼也是与此界天地作对。
天地能支持的灵气本就那么多，抽取的多了也只是杯水车薪不说，还会遭到天地反噬，这必然是下下之策。
那内外双阵，外阵聚灵，内阵如何？
自然是破界传送最有可能。
想到这，谢渔惊喜异常，如此总算是找到了一条出路。
张老道在一旁看着他表情变换，知道他已经想通其中的关窍，不等谢渔道谢，却直接泼上了一盆冷水：
“想那太祖皇帝文才武略，天资与运势皆为当世最佳，也才近四十岁修至明窍武圣境界。没他这种基础，即便有阵可用你又怎能肉身飞渡？你可还有时间？”
谢渔也在心中盘算，自己的无相经每提升一境可延缓一至三年不等，融合顶级功法差不多可延三年。
自己的金鳞化龙经应该可以接近上限，加上剩下的一年多，理论上自己最多有十到十三年的时间来修炼和准备，加上许愿系统的帮助，未必不能成功。
但表面上他当然不能显现出这种不合常理的安心，只好面露惶恐，期期艾艾不知所言，再次冲老道一揖拜下喊道：“请先生教我！”
张老道见他如此表现，心中暗道火候差不多了，表面上则做出一副高人行止，略显矜持的说道：
“若说此界之中，有人可以给你指一条路，确是非我莫数了。
“你所缺的是时间，若能延缓失心之症，待三年期满就可以解开禁足，回归你的皇孙身份。
“之后的时间内，如果你借此身份勤加修炼多做谋划，也确实能有一线生机。
“碰巧，我就知道一个可以延缓失心之症的办法，并且你恰巧有机会能做的到。”
谢渔并不是表面上十四岁的少年。
要换作是别的少年，哪怕是在皇室之家耳濡目染学会些阴谋算计，但总也是不够成熟，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能看出什么异常。
但现在的谢渔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加上本身就有许愿系统来兜底，更是平添了几分镇定，却是琢磨出老道前后表现中透露出的几分怪异。
这老道虽然平时一副无欲则刚的样子，但自从接触之后，自己的所有进展都是在老道的指引下达成的。
今天又借机会说了很多隐秘，还把一个“恰巧”可以的路子摆到了他的脚前。
谢渔虽然不是那种苟到地老天荒的老阴比心态，但他也从内心深处相信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自认为不是什么天命主角，没有让人倒头便拜的魅力，所以他这里感觉到老道或许是想让他做些什么，前面的所有都只是接下来的铺垫。
于是谢渔打定了主意，恰到好处表现出符合的少年形象，看似被希望冲昏了头脑，引诱老道说出想说的话。
“你应该还记得我最初提到太祖皇帝修炼的那门功法吧，那本是天师教遗失的顶级功法中最重要的一卷，也是总览全纲的首卷。
“你谢家目前所修的金鳞化龙经只是他武圣之后自行推演的功法，他亲身修炼的反而并没有传给后人。
“那套功法其实你应该也听说过，它共有九卷，以天星为名，包揽五行阴阳变化，实为天师教最初传承，但可惜在很早的时候就星散各处不之所踪。其后但凡任意一卷出现，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但是谁有能想的到，这最重要的一卷，在千年前就被太祖皇帝所得了呢。”
听到这，谢渔哪里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道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九曜魔经！？”
他惊叫到，这次不是什么表演了，纯粹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因为他确实想不到会是这个功法。
就像老道话中说的，九曜魔经分为九卷，以天星命名。
它的任意一卷都可以独自修炼，并且都可以算的上是当世最强功法，多卷并修更是能有神鬼莫测之能。
由于每次现世都会引起江湖乃至几国官方朝廷的动荡，并且历来在这套功法上修行有成的也多是邪魔歪道，所以很多人认为这个功法有扰人神智的代价，故冠以魔经之说。
而张老道的目标也似乎明确了，正是想借谢渔之手去盗那太祖皇帝的九曜首卷——《太阳羲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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