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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首次会晤贾敬

    贾母最终查出贾珍的死因,证实贾珍是猝死的。

    从贾珍尸体上检查不出伤口,从五官,眼耳口鼻精窍谷道等地方也没有发现贾珍中毒的迹象。

    贾母和贾敬是不允许进行解剖尸体的检查,自然检查不出来。

    贾珣用的这些毒药,除了在胃液里和食道能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是检查不出来的。

    当贾珣回到东府里,只见前面从正门到仪门,再到内仪门,从前院到正厅,再到内三门,一路延伸到后院里面,两旁一路插着白色的丧幡。

    在大厅,内厅和正堂处,挂着白色的挽带和挽幅。另外在逗蜂轩摆着挽联和扎着纸人等用品。

    贾珣回到院子里,也换上府里为他准备好的齐衰服。从现在开始,贾珣需要为贾珍守孝三个月。

    因为贾敬还尚在,贾珍和贾珣也只是普通兄弟,这两点条件使贾珣服孝不需要用削杖,即服丧时用木棍上缠绕粗麻做的哭丧棒进行哭丧。像贾珣这样期服不用杖的则称“不杖期”。

    当贾珣穿好丧服,一路沿着丧幡来到了里面的灵堂处。

    贾珣吊唁完毕,只见旁边贾蓉和秦可卿穿着斩衰丧服跪在灵堂前,为死者贾珍跪灵。

    而站灵的人却是贾蔷。

    这二十一天之内,需要由贾蓉和秦可卿替贾珍守灵。

    而未亡人尤氏,则穿着白色斩衰服,站在一旁,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贾珣说了声“节哀”,便走开了。贾珣之后自回院子中吃饭。

    第二天,即贾珍死后的第三天,正式举行入棺仪式,称为大殓,也称入殓。

    此时已有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夫妇带着史湘云过贾府。

    与贾家交好的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三家送来祭礼摆在贾珍灵前。

    是日,丧仪炫耀,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而观者,何啻万数。也有羡慕的,也有嗟叹的。

    又有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说是“丧礼与其奢易莫若俭戚”的,一路纷纷议论不一。至未申时方到,将灵柩停放至宁国府正室之内。供奠举哀已毕,亲友渐次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

    王熙凤或遇开坛诵经、亲友上祭之日,亦挪步过来,相帮尤氏料理料理。

    贾珣亦每日在家中读书,教两个丫鬟读书写字,有时过荣府看望一下姐妹们。

    几天之后贾珣不出所料,中了府案首。但是此时贾府众人还沉浸在贾珍的死去之中,这次贾珣中了府案首不过受众人祝贺几句,便罢了。

    头七摆完宴席。

    头七的第二天,贾敬便准备往都外玄真观里去。

    在这天,贾珣是穿越这第四年,第一次和贾敬面对面的日子。

    只见贾敬面容清癯,头上的毛发已斑白,胡须也已半白,看着请安的贾珣,沧桑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听说你连续考上了县案首和府案首,不错。”贾敬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贾珣姿态做足,不敢居功,微微笑道:“不敢当,比老爷当年考取乙卯科进士可差远了。”

    贾敬眼睛微微张阖,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珣儿,你对你大兄这出事怎么看?”

    贾珣低着头,回答道:“此事小子不敢妄自猜测,只是大兄平日没什么暗疾,实在没道理出现早逝之事。”

    贾珣可以肯定贾敬这老头绝对不简单,回答得滴水不漏。

    贾敬旋即又张开眼,直直地盯着贾珣。

    贾珣面色如常,表现出恭敬的神色。

    接着贾敬又继续说道:“听说前些日子,你和珍儿起了些龃龉,具体是为何事?”

    这老头,看来今天是来盘问他来的。

    贾珣叹了一口气,脸色沉重,将之前和贾珍起了口角,动了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接着贾珣一脸悲苦,说道:“此事贾珣也是冲动了一些,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就和大兄顶撞了起来。大兄先前虽被旁人蒙蔽,实在是一心为贾氏着想。小子该好言相劝,实在悔不当初与大兄起了冲突。”

    坐在上面的贾敬表情不见悲喜。

    半晌过后,贾敬微微睁开眼道:“珣儿,我欲将贾氏族长一位让你继承。你看此事可否?”

    贾珣连忙叩首道:“老爷,此事万万不可。岂有以庶出之子而袭族长之理?以小宗而袭大宗,于礼不合,小子决不敢受。”

    只听见上面贾敬的声音传来,“我观蓉哥儿才智品行与珣儿之差甚远,其实在不能替我贾族一门中兴振作。此事非你不可。”

    贾珣还是坚决推辞道:“老爷明鉴,珣年止十四,尚未取表字,未行弱冠之礼,尚且是一少年之身,如何作得了那贾氏族长?老爷应将族长之位传给蓉哥儿才是。”

    两人一个劝说,一个推辞,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贾敬说道:“算了,那下次族亲大会,看谁能最终选举得出来吧。”

    贾珣送别了贾敬,便又回到府里。

    四月二十六日,是贾宝玉和平儿的生日。贾珣服孝期间自然是不好过去拜寿的。

    平时过去看看妹妹们倒也无妨,他们东西两府一般视为一家,也不算是外出拜见。

    不过生日这种喜事,难免要喝酒,贾珣是不适合过去的。

    贾珣派林三过去,给贾宝玉送点礼物便罢了。

    五月初三。

    贾珍的灵柩已经用灵车迁入祖庙铁槛寺停放。

    五月初四,便是贾珍下葬的日子。

    至天明,吉时已到,一班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诰封一等宁国公冢之子,保卫京畿之威烈将军,享强寿贾门族长珍之灵柩”。

    此时贾敬已经回来,由贾蓉在跟前摔丧驾灵,十分哀苦。

    官客送殡的,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之孙世袭一等男石光珠。这六家与荣宁二家,当日所称“八公”的便是。

    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

    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

    馀者更有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

    馀者锦乡侯、临昌伯、神威将军冯唐等吊唁之人,不可枚数。

    堂客算来亦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百十馀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三四里远。

    乾清宫。

    东面梢间暖阁里。

    只见书桌左右东西架几案上陈放着天文仪器、彝器等物件。室内内还有放玉牒、实录的大龙柜。

    作为大夏朝的第五代皇帝嘉治帝正在批阅着奏折。

    嘉治帝看着手中的一道奏章,手中顿了顿,只见上面乃是经过吏部勘验,经手吏部验封司和五军都督府保勘完毕,同意由贾蓉袭贾珍的爵位的奏折。

    嘉治帝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戴权,淡淡地问道:“小权子,听说前些天贾府家里的族长殁了是不是?”

    作为大明宫掌宫内相,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戴权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禀陛下,确有此事。”

    嘉治帝看着上面的人名,江南江宁府江宁县监生贾蓉,年十八岁。曾祖,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祖,乙卯科进士贾敬;父,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

    后面的某个名字莫名地刺痛了嘉治帝的双眼。

    嘉治帝盯着上面的名字看了好几眼,似是无意地问道:“戴权,听说已故去的贾珍是否还有个兄弟?几个月前中了长安县县案首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旁的戴权叩首道:“陛下,容奴婢查看一二。”

    嘉治帝便让戴权起身来。

    戴权便去检查礼部的卷宗。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戴权就来回报道:“禀报陛下,贾珍确有一庶弟,名为贾珣。二月份时中了县案首,四月时取了府案首的名头。”

    “哦?”嘉治帝眉毛挑了挑,没有评价。

    县试和府试,水平太次,出题过于简单,在科举中不过是入门级的考试,看不出一个士子是否具备真才实学。嘉治帝没有要看贾珣考卷的想法。

    嘉治帝在位十余年,不知看过多少惊艳绝才的人物。对于这种还处于初级阶段的小才,嘉治帝是看不上的。

    不过贾珣的名字第一次让嘉治帝看在了眼里。

    “戴权,拟旨吧。”嘉治帝摆了摆手,在礼部呈上的奏折用朱笔批了准奏。

    此时的贾府中,众人已将贾珍下葬的第二天。

    荣禧堂。

    贾母,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贾蓉,贾珣,贾蔷皆在大厅上。

    不过只有贾母,贾赦和贾政能坐着,其他人都站着说话。

    只见坐着的贾赦先开口了,“蓉大侄孙,这又过了这么些日子。你看这贾氏族长之位,应该要选出一个人来,不能在这留空,不利我们贾家的和睦与齐心呐。”

    贾蓉面色不虞,说道:“大太爷,这贾氏的族长,当然是我们宁府的人继续担任。大爷虽然去了,但是这族长之位,不是应该传给我这长房一脉吗?这还要什么选举的?”

    贾蓉一席话,完全否认掉贾赦提出选贾氏族长的提议。

    贾赦脸色不快,说道:“大侄孙,你这话就差了,你年纪还小,怎么能当得了那族长之位?况且这次侄孙你继珍哥的爵是要降级的,让一个如此低微的官职去继承族长之位,我们贾府说出去徒惹别人耻笑。”

    贾珣站在场中,看着两人的表演。贾赦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用词异常的直白,听上去像是在嘲讽一样。

    贾蓉现在已经上面没有老子压制,说话也硬气了起来:“太爷,你说了这么多,你是想坐那族长之位了吧?自古以来,族长都是从长房嫡脉传承下来的,太爷莫非你要破坏了规矩不成?”

    场上两人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只见一旁老好人的贾政开口了,“大兄,此事这样不妥当,族长还是珍哥那一房来继承合适一些。”

    贾赦这时也不装了,愤愤地说道:“谁说就一定要大房继承的?蓉哥儿,你继任族长,我不同意。我要请族老开坛议事。”

    贾蓉的脸也气得通红,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把族长之位让给你坐。”

    眼见两人越说越不堪,族长还没选出,作为亲人就已经要分个高低。

    上面的贾母板着脸,喝止了两人:“你们都别吵了。赦儿和蓉哥儿,既然你们都不服。那就大家公平,要竞选族长的自己上去竞选。明儿请老人们过来表决。明天谁的票多,谁就任族长。如果再不依,我拿拐杖先给他一顿。”

    见贾母开口,两人都不做声。

    只是贾蓉的脸上愤愤的,本来按理是他来继承族长之位,是稳稳的。哪知道不仅贾赦插了一竹竿,连贾母也偏了心,偏向荣国府这边。

    贾珣在场中看了一出好戏。讲道理,这族长之位的诱惑力很大,这次连贾赦都忍不住要出来抢夺。

    说实话,贾珣没有争夺这个族长的机会。一来东府不是他当家,二来年纪太小,三来他没有官爵,四来他是庶子出身。有这四条,他想做贾氏族长,实在是太难了。

    贾珣也能大致猜到贾赦为什么要争这个贾氏族长之位。怕不是为了对抗贾母,或许是想争回属于他的荣国府继承权。

    不过此里面的门道,太深。今年第四年,贾珣也不知道当初贾赦是干了何等之事,到如今只落得只继承爵位而不继承荣国府的下场。他那东小院还是荣国公之前的居住的旧府。

    此事可能和太上皇、贾代善有点关系。

    贾珣现在已经处理了一个影响到他的贾珍。如果贾赦以后只是玩女人,贾珣不会管他。最怕就是贾赦又会搞出什么大新闻来,让众人一起完蛋。这人不能不防。

    现在的贾珣已经和贾府分离不开,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贾府的血吸了。先把自己养肥,省得日后便宜了王子腾和贾雨村。

    荣禧堂上的众人准备离去。

    只听见外面有丫鬟进来传话,“老太太,东府里来了几个宫里的太监,说是要颁旨。”